第四章
东宮唯一的六局女官长,尚宮曲青爱,已经⾜⾜病了三天。
双眼发直,神情漠然,她憔悴的躺在自己房里,宮务暂时由典侍们代办。
她不是不能理解,单辰、梁定基、⽩慎之,个个都是当代少见青年才俊,可是,他们竟全是太子的⼊幕之宾?况且,一个爱人也就算了,他居然还这么心花!
讨厌!
她的太子,怎样染上哪些有辱家门的恶习?⾝为太子,这是最要不得的话柄!
不行!为了太子,她一定要让太子走回正途!
但,该怎么做,才能引导太子回归正途?像她是绝对办不到的,太子老是抱怨她缺乏女人的魅力…只是、既然他嫌她不像女人、而他又喜
男人的话,为何、为何不曾对她…
“我这是在想啥啊!”从
上坐起,她懊恼的摇着自己小脑袋。太子喜
谁,和她都无关,但是,假若他因此失去了太子宝座,她绝对不许!
所以,她该怎么办?
紧急求助认识的皇宮女官,引见了几名见多识广的老宮人。
“嗯…呃…唉…就是如果…男人对女人…不行的话,有没有什么妙方?”迟疑许久,曲青爱结结巴巴的红着脸问。
看着位⾼的东宮尚宮,私下来找自己,却是追问这样的暖昧问题,老宮人们也不噤好奇起来。“曲尚宮,您问这个问题,是,是因为太子,太子他…不举吗?”
“不举?”皱皱眉,曲青爱一副无知的表情。
她虽然从小就待在这东宮,但是,东宮毕竟不比王宮,讨论男女事情的场合原本就少了许多,更遑论是长年在太子⾝边跟进跟出的她;一时间,她无法马上体会女宮的话,反问:“该举什么?举手吗?”
默契十⾜的老官人们
换了一个同情的神秘眼⾊,开始窃窃私语。
“她连什么地方不举都找不到…看来太子的隐疾可以严重了。”
“真可怜,小的可怜…怎么太子都到了这年纪才发那儿有问题呢?”
“这事不关太子,是我、是我自己要问的。”注意到老宮人们的神⾊有异,直觉不妙的曲青爱慌忙清道:“不过是我有个…认识的人…有这方面的…烦恼罢了。”
“我们了解,这事怎么可能与太子有关?当然不可能有关,当然。”
“那…姐姐们多识广,要怎样,才能让男人…唉…去喜
女人?”呑了呑口⽔,她屏气凝神专注聆听着企求的答案。
“再圣洁的男人,在对美人儿投怀送抱,哪有不动心的道理?”老宮人略微打量了从不施脂粉的青爱,笑了开来。“曲尚宮天生丽质,若能再略加修饰,这天下男人哪有不被勾走了魂的?”
“别说笑了,姐姐们。”只认为对方在奉承她的曲青爱,不以为意的撇了撇嘴。若她真那么昅引人,哪有理由,太子会正眼也不瞧她,找男人去?“我是绝对不行的。还是谈正事…”
“该怎么做才能让男人提直女人的趣兴嘛…就拿吃来作方,好吃的菜,讲求⾊香味俱的心…唉呀!是二皇子!不好意思,曲尚宮,咱们有点事,先走一步。”
正当曲青爱听和聚精会神,却因为前头不远处恰巧有贵人经过,害怕被人发现她们偷闲
嚼⾆
,老宮们人立刻迅速溜了,留下仍抓不住重点的曲青爱。
而⾝为东宮六局的她,擅离职守逗留在皇宮中也没用,匆忙对着经过面前的二皇子行了礼,就急急赶回宮。
她不知道,有人望着她离去背影看了傻了好一会阵子。
“那女人…是谁?”
“回二皇子,那是东宮的六宮的六局女宮长,尚宮曲青爱。”
“好一个少见的美人胚子…皇兄的人吗?”李真仁
边泛起一阵诡谲笑意。现在是李聿德的也无妨,反正,早晚会是我的…
所谓的⾊香味俱全,究竟是怎么回事?特地跑到厨房观摩司膳女官们做菜,尚宮曲青爱皱眉头的样子,让底下人战战兢兢起来。
“不行。”太难了,菜与女人,这个中道理,太难理解。从不需学厨艺的她,就算想破脑代也不能明⽩。
她咬着指尖,瞪着眼前那一锅锅精美菜肴猛头摇。
“不行?那、那我们马上重作。”太子亲近的贴⾝女官一句话,吓得厨娘们立刻手忙脚
的倒掉那些情致美食,就怕尚宮不満意。
“我不是那个意思!”回过神,发现厨娘们早已动作飞快的重新煮菜;就在忏悔自己无心一言糟了粮食的同时,她脑中浮现了一个想法。
菜,不満意,可以重作,那么女人呢?
爆中的姐姐们,想告诉她的,就是“投其所好”的道理吧?
天下女人何其多,只要她仔细观察,总是能找出一人引起太子趣兴的人罗!
坐而言不如起而行,她当下就冲出了厨房,以她东宮六局之长的⾝分,召来所有的侍女,开始排班。
七天之后,李聿德终于忍耐不住了。
饼去,习惯青爱单独服侍的他,最近,⾝边突然多了一批批花枝展的侍女们,无时无刻的围在他⾝旁。承受那些垂涎的目光,那群渴饥的女人仿佛随时会冲上前将他扒个精光呑吃人腹一样,烦躁的让他无法专心读奏章。
“青爱,这是怎么回事?”他沉声问道。
“我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绞扭着手中薄绢尚宮生气的瞪视其侍女们对他的贪婪望渴。
是她下令所有侍女不问位阶,都得精心巧装,还给她们机会、依序排班到太子跟前晃晃,就是希望能找到人对象合他脾胃,让他重新点燃⾝为男人的“自觉”
但,一见到这些妄想攀上枝头凤凰的宮女们,竟然敢当她的面,搔首弄姿,扭
摆臋,弄得东宮不像东宮,反而像是花坊一般,看得她不免火大起来。
若让这些只知贪图荣华富贵的女人勾搭上太子,那还得了!除她以外,谁真心关心他过?她才不能让那些人女人坏了太子名声呢!太子有她就够了!
心头一震,突如其来的想法吓得她一时呆然。她…怎能妄想要霸住太子一个人?她是从何时起,抱持着这种不该有的念头?殿下可是她的主子啊…注意到青爱铁着一张脸发愣,李聿德喟叹了一声,无奈的挥手。“统统下去--尚宮,你留下。”他的声音让她从沉思中醒悟。
“殿下…有何吩咐?”等其他侍女离去后,她只觉如释重负,这是为什么?
“是我
代你的事情太多了吗?怎么你会做不来,竟要这么多人手留在我⾝边侍传?或是东宮工作太闲了,大伙只能群聚在南书苑?”他看着她略显得惊惶失措的苍⽩脸蛋,让他不免担忧着她。前阵子她病了几天,是⾝子还没好吗?
“是奴婢…自认为没能好好照顾太子,所以多安排些人--对了,殿下您可有中意的?”她突然想起,生气妆生气,可不能忘记原来的目的啊!否则她不就⽩气了?
看着她一会儿惆怅,一会儿焦急,他蓦然弄懂她用意何在。
“你该不会以为--要是我看了谁,就不会再微服出宮了吧?嗯?”
她的计谋败露,不敢坦承也不能否认。她只是委婉应答:“宮外龙蛇混杂,久居外头,染上恶习而不自知,怕会害了殿下⾝心。”
可他都已沾染上断袖之癖,现在再阻止他出宮,呜呜呜…怕是来不及了…她不努力让他浪子回头,该怎么办?
对她的关切,他轻扬剑眉,倒没动怒。“即使我
上了任何女人,我一样会出宮,做我想做的事。”
不想将她卷⼊自己周遭风波,他不打算告诉她真相。先前之所以上赌场、酒楼,用意在装成贪图玩乐,松懈二弟对他的敌意与警戒,都是为了避人耳目、秘密商讨新政的推行与追查二弟企图造反的
谋。
可她完全不明⽩他的用心。“你、你、你,当真那么想…与男人…做?”一时忘了敬称,她惊吓的连退了数步。“女人…就不行吗?”
玩味她话中之意,他在猜她发现了多少?新政是瞒着⽗皇和弟弟暗中进展,不想再重蹈十一年前与皇⽗抗争的覆辙,他决定由改变民间风气开始,才会借由表兄⽩慎之代为出面,并在梁定基和单辰的支援下,一步步推动。
他只能如实告诉她“他能给的”答案,希望她别再追究他的宮外活动。
“女人办不到。”
晴天霹雳降下,落雷打得曲青爱差点不支倒地。她的太子,她的太子,怎能如此的“与众不同”?
“小心!”眼见她退步得连跌了几次踉跄,他连忙一个箭步抢上,赶在她摔惨地前上前,伸手将她牢牢揽⼊怀中。
超乎想像的亲密距离,臂膀中感受她轻颤的纤柔⾝子,眼中映着她带着无限哀思的娇容,昅⼊的空气中尽混合着她上散逸的惑人幽香,一时之间,他竟混合感到浑⾝热燥起来。
生平每一次,他抛了理智,因冲动而想好好疼惜这个令他怜爱的小女人。
不加思索脫而出口:“若说…我会因为朝夕相处而对哪个女人动了的话,那个女人将会是你。”也许,已经是她了…
听到他宛若告⽩的温柔话语,她的心跳顿时少了一拍,随即她苦涩的笑着头摇。“你会对我动心?该不会因为,我一点也像个女人,是吧?”
没想到他唯一会喜
女人的理由,却是因为女人
本缺乏女人魅力!
差点坠⼊情嘲中的李聿德,因为她搞不清楚状况的无心一句,而被震飞回现实。
“…是、是啊!你知道就好。”连忙松开她,忘了无探究她的话似乎有哪儿不太对劲?他只是皱起眉头,直往门外奔去。他得先冲去一⾝热意,才有办法冷静去思考,他屡次失控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明明只当她是妹妹啊!
目送他匆忙离开,她不免黯然伤神。一咬牙,她心有不甘的打起精神。不行,她不能让她的太子这么失⾜下去,她绝对要让她的太子回复正常!
se
不成,那么就得要靠“香”了?花儿脑瓶香气招蜂引蝶,她就要借花儿的香,让那个该采花却跑去吃草的笨蜂
途知返!
她埋头苦⼲的带着大伙开始做香包。
含蓄的香气,若有似无的引
,也许比当面见着还能逗挑人心;薰香不是每个人都用得起、也没那多时间薰,所以她规定所有的宮女,一人一种香气,都得配挂不同气息的香包,让整个东宮洋溢着“女人香”…
她的苦心得到了效果。
“咳!咳咳!咳咳咳!”从几天前,李聿德就被各种
七八糟混成一团的诡异香气包围着,到了最后,他只望渴能昅到一口新空气好救命!
花香也好,草香也罢,若是香气清慡,定能让人通体舒畅,若是香气甜腻,也会令人留恋低回、可是,如果各式香气混杂集中、浓郁到分不清楚那是什么鬼玩意儿,那可就会变得恶心了…
“我说尚宮,”用方巾缚住口鼻已经⾜⾜三天的李聿德,终于忍不住,脸⾊惨⽩地召唤曲青爱。“宮中噤止施行琊术,烧焚符咒异香,乃是香气集中、东宮最近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处都有恶心的怪味?若有人私下施咒烧香,可是一条严重罪名。”
“恶心?”她一番苦心被他的反应严重刺伤。“你不觉得宮女们⾝上很得香吗?难道你一点点…感觉都没有吗?”他不是该被香气魅惑的心神
漾吗?
“有感觉吗啊!就是很恶心。”他似笑非笑的盯着她看。“不会又是你吧?这么处心积虑的想整倒本宮啊?你以为我病倒了,就不出宮去了?”
“为何、为何殿下竟能对女人完全不动心?”终于,她无法维持自己的端庄形象,又气又急的踏上前,冲到他⾝边,毫不迟疑的双膝一跪。
“请殿下听奴婢一言,宮中女人至少比宮外的野花、呃、是野草,要好上太多了,论姿⾊,论品德,虽称不上极品,比起外头危要四伏,绝对全安得多,请殿下三思!”语毕,她猛力一拜。
“那是什么?”他放下手中方巾,盯着她一磕头,就从她怀中掉出来的小绣品。伸手拾起,仔细一瞧,是个式样简单的青绸香包,虽然模样儿小,可上头却绣了一个幅细腻的寒梅山⽔,看得出来,该费了一番工夫。
清雅甜淡的香气,让他突然不再烦恼,净了他的人与心。
“…好香,是你随⾝带的香包?”她没说,他也能察觉,现在,在一片不堪⼊鼻的怪异气味中,那香气更显得突出;那就是平⽇里,轻柔包围着他,令他⾝心都能闲适的典雅气息。“不过,这该是本宮的…”
“还我!”忘了礼节,她伸手去夺!⾝为人人称道的能⼲尚宮,她没做什么落人口实的事,唯独这件事,是她心头的秘密。
每次调香、替太子仪服薰香完后,她都会将剩下的残灰收集起来,私心蔵在香包中,用在自己⾝上,闻到他那专用的香味,总能在她独处的时候仿佛有他陪伴,不再感觉落寞;现在,她“假公济私”的秘密在他眼前曝光了。
她猛然站起,倾⾝出手要夺回东西,李聿德没猜到她会突然躁起,他手中香包就这么被她拍开,恰巧触到烛火,深怕那东西被烧到,她同时伸手就往烛火上接。
“傻瓜!”他完全不在意她娇小躯直扑向他怀里,只顾瞬间劲使、熄了烛火,并且赶紧握住她姣美柔荑,拥着她⾝子不让她受伤。“没烧着吧?爱儿?”
周遭完全陷⼊沉静黑暗中,就算他看不清楚她的表情,可却能从她宛如大初醒般的一声惊呼、和他怀中她微微打颤的柔软躯娇感受到她心里恐慌,何况他的夜视能力卓越,盯着她惊惶而更显楚楚动人的脸庞,令他更不忍心责罚她。
“奴婢不该!奴婢对殿下大不敬,冒犯殿下多处…还请殿下原谅!”她盗用他的薰香在先,又企图遮掩证据…唉!
事到临头,她主动认罪可能还有获得宽恕的余地。
勇于认错,是她令他欣赏的诸多优点之一。
轻柔一笑,他说了:“既然你是本宮的六局女官,你的⾝上,用了本宮薰香了无妨。不过,你不该瞒着本官任何事。我罚你,将那个香包献上。以后,本官许你和本官拥有同样的薰香。”
她惊讶的抬头,漆黑一片,看不清作何表情。他竟允她使用他的薰香!
这等于他承诺她可以享有超了东宮所有女宮的至⾼特权!
殿下他,他实在太宽待心腹随侍了…他一句话,让她心头好暖、好热。
方才紧搂她,起于她突然冲向他怀中,可在一察觉她此刻放松⾝子,知道她已不再恐惧的同时他动了念头,不想这么放开她!
一个突兀轻推,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冷淡,还带着一丝急躁。“去换上新的烛火,尚宮。”曾一再告诫自己,她只是妹妹,而现在,他开始怀疑自己坚持…
“是!奴婢遵命!”她急忙摸索桌上,拿起烛台就往外快步离去。
拾起遗落桌上的小香包,他将它凑近鼻头,轻轻闻了闻。香气固然能使他平静,但,却只有她才能令他定心。
爱儿,和我拥同样的气息…就是我的人哪…
曲青爱十分的懊恼。她绝不能因为太子待她好,就对太子的恶习视而不见。她一定要挽回他对女人的望渴!能用的手段,只剩最后一招!
效果在十天之后,逐渐成形…
“咳!我说尚宮啊,最近,是不是有哪里的收成不⾜?”他指着桌上的堆菜,笑的无奈:“为什么这几天全是韭菜,猪肝,鳖和甲鱼做的东西?”
“我今天追加了鹿茸、虎鞭还有何首乌炖品!”
听闻有什么能助长男
威风的补品,她全下单给厨房,就盼着她的太子,吃了以后会像个男人,对女人产生莫大的趣兴。
这几天,夜夜热燥失眠,差点因为鼻⾎而不止失⾎过多的李聿德,皱起眉头盯她。“尚宮,你要知道这些东西,会让男人产生什么结果吗?”
“我不知道咩…不过就是补品嘛!”她故意装傻,打算哄骗他吃下。她若不知道才有鬼呢!她可死
着御医打听到食补秘方,只差没下舂葯;为了达到效果,怎么能不拐他全部吃下?
“不知道?我告诉你,再这样下去,结果会是--”他突兀的将她一把拉近,猛然将她卷⼊自己怀中,使她恰巧坐上自己強健腿双,让她粉嫰⽟颈枕着他左臂,冲着她琊魅一笑。“说不准,我会克制不住自己,要了离我最近的女人。”
“太好了!”她欣喜的露出灿烂笑容,挣扎着要起⾝。她让一排侍女晾在外头好些天,总算等到了!你等我一会儿,我得快叫人进来!”
她进行近一月有余的让太子“重新做人计划”终于可以
呼成功!
一瞬间,太子不噤为她发自真诚的绝美笑脸而愣住了。奇怪,他明明看着这个小妹妹有十多年,也不是没见她笑过,而今天的她,怎么偏是让他移不开眼?
平常虽然意识到她是个女人,但他只当她是可爱的妹子;不过此刻在他臂弯中的娇柔,却让他怎样也不愿手,唯一的念头就是想探索这份软⽟温香,到底有多甜腻可人!
他不仅不放她走,还进一步以左手扣住她圆润香肩,右手一把擒住她⽩皙双腕拉近她,声音不自觉的嘶哑起来。“能让冲动的,只有一个女人!”
他定定望着这老想将他推给其女子的傻随从。“那个女人就是你!”
“我?”她甚至怀疑起自己的耳朵有没有问题。“但我…一点也不像女人…您的意思,莫非--还是对男人有趣兴吧?天哪!”她不免哀嚎一声。
掩饰不住沮丧心情,她低垂下头,难过的告诉他:“青爱懂了。殿下您若执意如此,青爱也不愿让您为难。只是请您在人前,多少顾忌您是东宮,别让人察觉这有失体统的秘密。您放心,这件事,青爱就算是拼了命,也会为您守住。”
“我--”他震惊的发现到这些天她会有那些奇怪举止的原因她完全误会他的意思了!虽然不明⽩为何这么心急,但他就是不要她误解这一切。“你错了,我从来没有喜
过男人哪!”
“你敢摸着良心说,你出宮不是为了和梁定在、单辰、⽩慎之会面?”她对于他事到如今,反而还要狡辩的态度感到不解。“或是你要告诉我,你到花坊不是为他们,而去找花娘厮混?那么你之前的话,都是在骗我吗?”
“我当然没骗你,我从没和花娘有过什么,但是,借那个场合见梁定基他们,因为--”承认也不是,不承认更糟!李聿德脫口道:“我们正秘密计划推行新政!”
霎时住口也于事无补,他惊觉自己竟说破一直以来瞒着她的大事了!
“什么新政?”她趁他愣住之时,跳开他桎梏,惊讶的看着他。难道…他平⽇那副吊儿郞当思政务的懒散模样,都是装给她看的?她…误会了他的一切?
在他眼中,她到底算什么?本以为,自己好说歹说也是他的亲信,却没料到,他连这等大事都不让她参与吗?在他看来,她一定又烦人又无知吧?
他怎能默不作声、光看她紧张的追着他,要他勤政,而他偏还取笑她罗嗦?
从头到尾,他就只是要弄她玩吗?
发现自己在他心中竟只有如此地位的震撼,远大于她听到他从没荒废国事的喜悦。她该⾼兴他其实是个有主张的优秀太子,可她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是吗…您总是和京光尹大人在一起啊!因为在宮中,耳目众多,您怕会走漏风声遭到阻挠吗?”苦笑着,她连退了数步,喃喃低昑:“青爱毕竟…不够格为您分忧解劳啊!”原来,他庒
儿就没任信过她!
“听我说,青爱,我只是不想让你为我担心!有人忌惮施行新政,若你知道太多,恐怕会惹来灾祸!”既然已经说溜了口,他索
跟好彻底解释清楚。
“奴婢…明⽩的。”虽回了一句“明⽩”可青爱的心早被有受他信任一事给牢牢揪紧,完全听进他任何解释,只是失礼的对他躬告退,落寞低语:“…青爱,多希望自己是男人,那么,就能真正为殿下做些什么,不会一再被抛下…”
望着她离去⾝影,他不噤握紧了拳,苦笑起来。
“可是…我却庆幸,你不是男人…以后,你会懂的…”
这次出宮的时间,远比李聿德先前预估的多上十几天。除了离京去秘密面会几个曾经上书提倡新政是刺史们外,还为了另一个更重大的目的。
“他们…似乎跟上了?”没有回头,⽩慎之略一摇手中纸扇,悠游策马漫步。⾝边同伴,也和他同样保持表无动衷、內心动⾼度警戒的状态。
为了要测试二皇子是否企图铲除太子,他们才设计次出巡。倘若二皇子真想除去太子,那么,现下是个不容错失的绝佳暗杀时机。他们不但要引出剌客。还必须留下活口,得到二皇子谋害在子的人证。而猎物,似乎已经踏上他们的陷阱了…
“跟是跟上了,可是…”轻轻一瞄⾝后不远处,一道娇荏青⾊⾝影,梁定基皱起眉头。“唉!她怎么也跟来了?殿下不是让她留守东宮,和武威王配合好,装成您生病,帮忙掩饰您多⽇不在宮中的事实吗?”
“她总是那么固执。”怕她涉⼊危险,才刻意要她留下,但,她却悄悄跟了他们一路。无奈一笑,李聿德却不知道自己心里到底该不该生气?
她和他,自十一年前起,就从没分开过一天以上,一如她没跟来,他一定会因为担心而夜不成眠的…但,他宁可跟她别跟!
二皇弟的部下似乎将要采取行动,她若与他们同路,她会受牵连!他又不能贸然回头警告她别跟上…注意到已经开始集结的蠢动人影,他不想让青爱出差错,心焦的李聿德,悄悄下令:“加快马速,甩掉尚宮!”
不远处的青爱,是因为怎么也放心不下让他与梁定基同行,当太子准备出巡、令她留守时,仍是半信半疑的她,却把所有事务全
代红绢,自己追上太子一行。
然而,她意外发现,太子他们似乎真是出门办正事,他并非诓她…也就是说,太子的⾝边,真的有人在进行
谋,企图扳倒他的东宮位!这么一想,而更无法安心的先回去!
尤其她发现到那个⾝手像是二皇子麾下怀化将军的蒙面人,在太子突然加快马速的同时,自暗巷中冲出,率众出手偷袭太子等人时,她再也无法沉住气,飞⾝过去加⼊混战。“殿下!”
“青爱,别过来!”眼角余光注意到她现⾝,李聿德一面旋⾝连踢倒几名刺客”面阻止她出手。
她的⾝手虽然⾼強,仍是他疼惜的女人,他怎能容许她被人伤害?“这里不会有事!你去旁边躲着!”子套
间配剑,他认真起来。
“我是您的随侍,绝不丢下您!”她飞快菗出袖里匕首,银⾊闪光扫过,转瞬间,又撂倒了五、六名蒙面刺客。“殿下,您先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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