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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这间密室是建在破庙的下方,谁能想得到一座倾颓的庙宇下方竟有着如此坚固隐密的建筑,独孤毅抱着她沿着密道走向另一端的出口。

 她知道密室的人口隐藏在庙宇之内,但这一端的出口却是通往哪里的呢?

 她没有等待太久,密道便已走到了尽头,独孤毅一脚踢开沉重的石门,出现在眼前的是一片辽阔的江面,皎洁的大月亮悬挂在深蓝色的水面上,银色的月光投下来形成一条闪闪生辉的银带,江面上清辉一片。

 “好美!”沈纤纤忍不住诵“海上生明月…”她顿了一下,忽然觉得此时出这首诗似乎有些暧昧,连忙掩去下方的诗句。

 没想到独孤毅却接下去诵了起来。“天涯共此时,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减烛怜光满,披衣觉滋,不堪盈手赠,还寝梦佳期。”

 他深深地凝望着她,热烈的双眼赤地呈现出他不可错辨的情意,沈纤纤突然慌了起来,他磁深情的嗓音将诗句中的情意一宇一句地敲进她的心坎里,震动了她内心那一处最柔软的地方,直到整首诗读毕,余音在夜空中缓缓地散去,她内心的悸动却是再也无法停息,她知道自己已经深深地陷落了。

 他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让她动心?为什么…非要在她心里烙下一道难以磨灭的痕迹?

 她别开脸,语气冷淡地说道:“放我下来吧!

 独孤毅愣了愣,不明白她突然的冷漠,他缓缓地放下她,眼睛瞬也不瞬地视着她。

 “为什么?”

 他问的是她逃避的态度,沈纤纤有一瞬间只想逃避,但是一看到他热切的眼神,她觉得是该说再见的时候了。

 “我…我不能再留下来了。”

 不能再留了!不然…她就走不掉了!

 独孤毅凝望着她的眼,看见她心底的波涛起伏。

 “我…已经出来太久了…”她紧握着拳,着自己开口“我…放我走吧

 他深深地望着她“有人在等你…是吗?”

 谁?男的?还是女的?

 他不悦地拧起一双浓眉,显得有些凶恶,全身的肌也不由自主地紧绷了起来。

 等她?谁?

 想到那个令她骨悚然的丈夫,沈纤纤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

 “怎么?”独孤毅察觉到她轻颤的身子“你在害怕什么?”

 “没有。”她轻摇着头“我…出来够久了,我…早该回去了。”她感觉到放在肩上的手一紧,握疼了她的肩膀,忍不住瑟缩了下,却仍是继续说道:

 “我…是偷跑出来的,再不回去会让人怀疑的…”

 “有人在威胁你吗?”他愤怒地说道:“谁?”

 “没有。”沈纤纤摇摇头。“没有!我只是…不能不告而别。”

 再怎么不愿意,她也无法任地抛弃一切世俗的枷锁,她总是…已为人、为人媳了。

 “你…你也可以不要回去的!”独孤毅忽然冲动地说道。“留下来吧!”为他!

 沈纤纤心里一慌道:“我真的该走了

 “如果…”独孤毅抓住她的手“如果…我把面罩取下来,你可愿意为我留下来?”’

 他要取下面罩?为她?

 她愕然抬起头来,他火热的眼神笼罩下来,她感到浑身灼热、呼吸困难,却无法转移视线。

 他是认真的吗?他真的…

 独孤毅凝镇住了她的眼,左手缓缓地伸向脸上的黑色面罩。

 “不!”她慌乱地抓住他的左手“不要!”

 她知道,一看见了夜枭的真面目,他就不会放她走了。

 独孤毅况声问道:“你不想看看我的真面目?”

 “我…”她闭了闭眼道:“不!不想…”

 她想看!她当然想看!可是她…她已经…已经…

 “你不想和我有太多的牵扯是吗?”他感到莫名的气愤。

 她深了口气,感到口如针刺般地疼痛“我…不能…”

 “为什么?”他不放弃地追问。

 “因为我…”

 她低下头,口的疼痛逐渐加剧,仿佛一把锐利的刀正慢慢地刺进心口。

 “因为我…”她深了口气“已经是别人的子了!”

 “不!”他的眼神像是挨了一刀。“不可能!”

 “我没骗你如果可能,她也希望这不是真的。”

 他不愿意相信,可心里却知道幻月并未骗他,她的确嫁人了,而且嫁得不好!

 “他…待你不好吗?”他握紧拳头,心里涌现杀人的望。

 “我无所谓。”她勉强一笑道:“我不爱他,不管他怎么待我,都没关系。”

 独孤毅看见她说得淡然,心里却是更加疼借。

 他哑着声音问道:“怎么会嫁给他?”

 “父母之命。”沈纤纤轻轻地说着,却也道尽了她的无奈,这时代的女子谁有选择伴侣的自由?

 “你…为什么要同意?”独孤毅忍不住问道“你应该不是会这样轻易屈服的人。”

 “我…我是不得已…”她瑟缩了一下,莫名也感到难以启齿“我…我不想让家人为难。”

 “所以你就把自己嫁出去了?”独孤毅吼道。

 他确实很生气,气她竟然嫁人了,还嫁得让他这么…措手不及!

 他以为,幻月必然是出身见识不凡的世家,才能不顾世俗眼光而让未出嫁的姑娘习得一身好武艺,为何却将她错配给不识珍宝的莽夫?

 那个男人…就是因为她的不凡才嫌弃她的吗?

 他在心里痛骂那个娶了她却又不懂得珍惜她的男人,却不知道他所痛骂的男人正是他自己!

 独孤毅痛惜地道:“不懂得珍惜你是他眼盲!”

 为了阻止她继续拿危险当有趣,他曾经一再地告诫她,甚至威胁她,只为了让她回去那个安全平凡的世界,然而他早在第一次见到她时,就已经为她的不凡而动了心。

 然而他却多所顾虑,强自压抑着暗生的情苗,为了她的安全他宁可一辈子不见她,如今,他想留下她,却不得不让她回到那个不懂得善待她的男人身边,让她继续过着不快乐的日子,而他却已失去能够珍宠她的资格了。

 “没关系,那无所谓了。”她再次地说,没放在心上的人怎能伤得了她心?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过一天算一天吧!”

 想到那天的惊险她仍是余悸犹存,只要别再跟独孤毅过招就行了,其他的,她也不敢想得太远。

 “这样的日子你想过多久?”独孤毅听她说得苍凉,心头又是一痛。

 沈纤纤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我…该走了。”

 真的该走了,再拖下去,她只会越来越痛苦。

 她勉强自己转过身,踏出离去的脚步,剧烈的疼痛从她的口扩散开来,她疼得几乎无法再走下去,可是她却不能停。

 “幻月!”

 独孤毅猛地从后方抱住她的身子,他抱得那么紧,像是想将她挤入自己的体内。

 “如果…我知道会是这样,绝不会放开你…”他的声音带着痛苦“在我第一次见到你时,我就不该放你走…”他痛苦颤抖的吻着她细致的颈项“明知道不应该,但你已婚的身份无法驵止我对你的爱…我…”

 “别说了!”她闭了闭眼“一切…都太迟了。”

 独孤毅震了震,颓然地低下头,将脸埋在她的肩颈处,鼻腔盈满了她清雅的香气。

 是太迟了!他已经失去了留下她的资格了。

 “没想到当的一别,却已人事全非,如今…”他黯然地道:“你嫁了人,我亦奉了父母之命有了结发的子…”

 沈纤纤心头一震,颤着声道:“你…你已…成亲了…”

 “我也失去了留下你的资格…”独孤毅哑声说。

 “或许是我们无缘吧…”她苦涩地说道:“既然已经娶了人家…那就对她好一些吧。你的特殊身份已经够让她提心吊胆的了,别再让她的日子更加难过了…无论你们有没有感情…这都是你的责任。”

 独孤毅闷闷地说这:“我本想休了她的。”

 “为什么?”

 “我不爱她,不想让痛苦的婚姻绑住两个人的一生。”

 沈纤纤轻轻地问道:“那么…你要她以后怎么办?”

 这时代的女人大多得要依附着男人才能存活,若是无端地被休了回去,这对女方来说着实是莫大的羞辱,甚至于可能连娘家也回不去,惟有走上绝路。

 “我会安排的。”圈住她的手臂紧了紧“我忘不了你。”

 “那我岂不成了破坏你们夫感情的罪人了?”沈纤纤叹着气“我不希望我的存在会害了另一个女人。”

 “幻月…”

 “你该给她机会的,不要一开始就否定她,”她回过头,深深地望着他“试着接纳她吧!”

 “那你呢?”他怜悯地抚着她的脸“我舍不下你,尤其…你过得并不幸福。”

 “我也是不受丈夫宠爱的女子,我知道遭受冷落的滋味。”沈纤纤幽幽地说道:“你给不了我幸福,至少不要毁了另一个女人的幸福。”

 独孤毅凝望着她,眼中有着浓浓的情愫与难掩的痛苦。

 “如果…”他轻轻地说道:“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

 “我不能…”

 她轻抚着圈在上的手臂,坚实温暖的肌隔着衣料传递出他眷恋的不舍,但是理智却教她不能不拒绝。

 “你还能出来吗?”

 “我…尽量。”

 “那么…我还可以再见到你吗?”

 独孤毅才说完,不苦笑了下,这是报应吗?这次竟挽他来说这句话。

 沈纤纤也苦笑了,这时,她才知道这样的承诺有多难说出口。

 “再见。”

 这不是承诺,而是她的愿望。

 希望…再见…

 便陵别院

 说再见好难啊!

 说再见是想让自己断了念,但是…

 沈纤纤坐在凉亭内,一手撑着下颚,幽幽的眼神落在碧绿的湖水上。

 或许是她太过轻忽了她的伤势,刚痊愈的身体仍然相当虚弱,但分离的悲伤让她耗去太多心力,回到广陵之后,她真的病了,昏了数之后才清醒过来,然后又足足过了半个月才下得了,至今仍是显得虚弱,倒真的成了名副其实的病西施。

 病好了之后,她发现独孤毅的性格又有着奇怪的变化,或者该说,他又开始慢慢地变回原来的他。

 从对她事事关怀慢慢地转变成视而不见,从温柔体贴变成客气生疏,他那一双蕴含着情意的眼眸也显得尴尬而不自在。

 她不知道独孤毅是怎么回事,但与夜枭分离的悲伤,让她再也拿不出一丝心力去在乎他了。

 独孤毅意外地看见他那娇弱的子独自坐在凉亭内发呆,淡蓝的薄纱衣料带着轻轻淡淡的愁思,飞扬在初秋的风中。

 她的病好了吗?

 他本想绕道而行,但想起了幻月,想到那个冷落她的丈夫…

 多讽刺啊!

 当他怀疑幻月可能是他的子沈纤纤时,心中曾经有着如何强烈的狂喜,他以为他有着独一无二的子,不但身怀绝艺,更有着过人的勇气,既有着强烈的正义感,还有着明辨是非的智慧。

 但是,他错了!

 当他回到广陵之后,看见了躺在上昏不醒、气息奄奄的沈纤纤,那时,他才彻底的醒了。

 幻月不是他的子!沈纤纤仍是气虚体弱的病美人,却是他明媒正娶的子,不是他曾经以为爱上的女人…

 他走进了凉亭,发现她人虽在凉亭内,心却已经飘到了千里之外,脂粉末施的她眉底眼下满是轻愁。

 “你是在想家吗?”

 “呀!”

 沈纤纤吓一跳,发现她那已有数不见的丈夫,不知何时竟坐在她的眼前,她不安地眨眨眼睛,勉强地出一抹微笑。

 “你不冷吗?身子已经康复了?”

 独孤毅看了看四周,凉亭四处的竹帘高高地卷了起来,冷风一阵又一阵地灌了进来,她的身子不是娇弱得紧,这样的冷风,她得起吗?

 “我…”沈纤纤不安地看着他,紧张的情绪令她的声音比平时低哑了几分。“我还好,在屋子里闷了好些天了。想出来透透气。”

 独孤毅看见她眼底的戒备,不苦笑了下,他反复不定的态度,也难怪沈纤纤会以这样的眼光看着他了。

 不管他爱不爱她,若她真的已经没有几年好活了,那么他也不该再苛待她了,无论如何,他对沈纤纤总有夫之义。

 “今儿个风不小,还是当心点,别再着凉了。”

 他上前去放下四周的竹帘,将冷风挡在凉亭外,又命仆人去厨房端来热茶好为她驱寒。

 “啊!,呃…是。”

 沈纤纤更加诧异了,今儿个怎么突然对她关心起来了?难道他又要转了吗?

 独孤毅瞧她一脸惊疑不定的模样,突然感到有些歉疚。

 “闷了那么多天,也是该出来透透气了。”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我让人端了杯热茶来,你快喝了祛寒吧!”

 “啊?”真的又变了!

 沈纤纤希望他只是随便说说,但是,当她看见仆人真的端上了热茶,摆在她的面前,她做梦般地用手指碰了碰茶杯,指尖碰触到炽热的温度,她才相信独孤毅真的让人为她端上了热茶。

 他…这是做什么?他…有什么企图吗?

 沈纤纤惊疑不定地看着独孤毅,他面前也摆上一杯热茶,大有促膝长谈的模样。

 “你有事吗?”沈纤纤忍不住问。

 希望不是太复杂的事!她目前真的没有多余的心思再去应付他了。

 独孤毅好笑地看了她一眼“一定要有事才能找你吗?”

 “不…不是,只是…”觉得奇怪,而且让她感到不安。

 独孤毅叹了口气“我只是找你喝杯茶而已。”

 喝杯茶?沈纤纤睁大了眼睛。

 独孤毅只是单纯的找她喝茶?可能吗?

 她明显不信的神情着实刺了他一下,他只有苦笑了下,道:“喝茶吧!”

 他掀起了杯盖,一股特殊而浓郁的香味弥漫了开来,耳边传来猛烈的气声,接着一团蓝雾飞快地冲出凉亭,独孤毅一抬头,只看见沈纤纤一副快要晕厥的模样,不但一脸嫌恶地掩着口鼻,一手还不断地扇着风。

 这下子换成独孤毅目瞪口呆了,看到他行动突然变得敏捷迅速的子,他脑中顿成一片空白。

 这…她不是才大病初愈吗?

 她不是已经病得没几年好活了吗?

 她…这会是重病在身的人该有的身手吗?

 独孤毅开始怀疑起沈纤纤真实的健康状况,若是她根本没病却要装病,那她的目的是什么?

 “你怎么了?”他看着茶碗中的白色体“你不喜爱杏仁荼?”

 他只看过一个人对杏仁茶有这样的反应,但那张陌生的脸孔是怎么回事?莫非…他垂下眼睑掩住眸中的光。

 “啊,我…”沈纤纤一脸大难临头地冒着冷汗“妾身…自小一闻到这杏仁茶的味道就头晕,所以…所以…”

 惨了!她怎么馅了,这下子她要怎么自圆其说呢?

 “原来你不喜爱杏仁茶的味道,”独孤毅微微一笑道:“你的反应倒是很特别。”他站起身来,慢慢地走到她的面前。

 是啊!他怎么忘了,沈夫人也是因为病弱的关系而深居简出,但众人却不知,沈夫人年轻时可也是江湖上嫌冢当的人物,还是他那个爱惹是生非的娘亲的师妹,据说两人翻天覆地的本事不相上下。

 而沈家虽是江南第一大家,但沈昊宇既然敢娶这样的子进门,应该也不是简单的人物,又怎会养出这样胆小如鼠又弱不风的女儿?

 再说,若沈纤纤的身子真如传闻中,是个命在旦夕的病鼻,她又怎能有本事千里迢迢地从南齐逃到北夏去避祸?

 如此说来,幻月的确是沈纤纤,那天他所看见的那张陌生脸孔,应该是她所易容的。

 若他没记错的话,当初南下去接应沈纤纤的,原是个易容高手,以她的聪颖巧手,在短时间学会简单的易容术,应不是难事。

 沈纤纤微微一颤“对不起,纤纤…失态了。”

 “是我的错。”独孤毅温和的声音听不出任何异状,但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心里有着如何强烈的狂喜“我们都已经成亲这么久了,我早该知道你的喜好才是。”

 “不,相公,你别这么说…”沈纤纤心虚的低下头,根本没勇气接触他的眼睛。“是…是妾身不好,本该由妾身服侍相公的…”

 “府里有奴仆杂役各司其职,这倒不劳你费心。况且你身子不…好…”独孤毅有意地强调那两个字,沉黑的眸子扫向她“不过,我想你现在身子应无大碍了吧!”

 他突地伸手将她拉入怀里,但他这一使劲却刚好扯到沈纤纤受伤的肩膀,她疼得脸儿一白,真的虚弱地倒入他的怀里。

 好疼啊!这人怎么这么鲁!还哪儿不好碰,偏偏去碰她受伤的地方?她气恼地瞪了他一眼。

 独孤毅对她突然苍白的脸色毫不意外,他是故意试探她的身上是否也有着与幻月相同的伤势,而这回他可是真正的确定了。

 这丫头!竟敢以易容术来欺骗他、吓他,害他这么难过!他这回,可得好好地教训教训她。

 “你怎么了?”他明知故问地道:“又不舒服了吗?”大手轻轻地摩着她纤弱的肩膀,虽是痹篇了她的伤处,却惹得她全身一阵颤抖。

 “相公…”沈纤纤瑟缩地痹篇他的手“妾身是觉得不太舒服…妾身想进去休息了。”

 “是吗?你刚刚的样子,可一点儿都不像是不舒服的模样。”他打趣地道。

 沈纤纤一时语,她的病本就是装出来的,刚刚又…这会儿她该如何自圆其说?

 “纤纤,你知道吗?”他漾起一抹气十足的微笑,缓缓近。

 “什…什么事?”沈纤纤惊煌地眨着眼。

 “我一直在等着你把病养好…”“呃?”

 “我们尚未圆房呢!”他低声地在她耳边说道:“我等着让你成为我名副其实的子。”

 什么?

 沈纤纤吓得倒退了一大步“圆…圆房…”

 他在开玩笑吗?

 “是的。”独孤毅暗笑,表面上却是认真地点了点头“我们是夫,我们早该圆房了。”

 “不要!”沈纤纤口道。

 “不要?”独孤毅疑惑地问道:“你不要我跟你圆房?”

 “我…”

 沈纤纤急得快要哭出来了,她是不想啊!但是,她能拒绝吗?况且,独孤毅的确有要求她的资格。

 “纤纤?”

 独孤毅抬起她的下颚,看见细小的汗珠布满了她的脸上。

 “相公,我…我…”

 沈纤纤两眼睁得极大,瞳眸却开始涣散,似乎已经吓得魂儿都快要飞出来了。

 “突然做出这样的要求,你无法接受也是自然。”独孤毅揽着她的纤,悄悄地拉近她“或许…我们应该先培养感情。”

 “培养…感情?”沈纤纤战栗地重复着他的话。

 不用了吧!就跟以前一样,两人老死不相往来就行了呀!

 她两眼发直地瞪着他,脸色开始发青。

 “是啊!培养感情。”独孤毅轻笑了一声,拇指轻抚着她的瓣“不如…我们就从现在开始

 他低下头,贴上她颤抖的,灼热的舌轻尝着她水的红,甜蜜的瓣略带着冰凉的温度,像是香甜清凉的冰雪冷圆子,他轻着那柔软冰凉的,像是贪食甜点的孩童,细细品味她的甜美,灼烫的舌缓慢而执着地探入她的口中,找寻她羞涩的丁香小舌。

 独孤毅呻了一声,逐渐加深这个吻,她的滋味远比他记忆中的还要甜美。

 “唔…唔…”独孤毅轻抚着她被吻肿了的瓣,怜惜地说道:“我太忘形了,竟忘了你是这样纤细,不起我这么鲁的。”

 “你…你…”沈纤纤蒙蒙地张开眼睛,她的身子仍是虚软无力,神志仍陷于那场热烈的“舌之战”恍惚中,她竟以为见到了夜枭。

 那相似的眼神…

 沈纤纤忍不住伸出手轻抚着他的脸,独孤毅抓住她的手在掌心烙下一吻。

 “我很高兴我娶的是你。”他缓缓地低下头,在她的边温柔地低喃着:“我真的很高兴!”  M.MhuA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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