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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摩纳哥

 摩纳哥,这个位于法国南部的你小柄是蔚蓝海岸上最璀璨的一颗珍珠,它的土地虽小,但却有着傲视全球的财富。除了赌城蒙地卡罗有着举世闻名的奢华之外,红颜薄命的葛丽丝凯莉王妃更为它添上一笔凄美的⾊彩。

 ⻩昏时分,金橙⾊的光照耀在一栋豪华的五星级饭店上,一辆银灰⾊的跑车停在门口,立刻有⾝着红⾊制服的服务生上前。

 “池田‮姐小‬,你回来了!”两个服务生殷勤地拥上来为她开车门。

 “嗯。”初雪蝶神⾊淡漠地把车钥匙给服务生“后座的那些东西⿇烦帮我送到房间里。”

 “好的,好的。”服务生忙不迭地点头,以充満爱慕的眼神目送池田静子步人饭店內。

 这间五星级饭店不论是內部装潢或是员工服务都非常考究,在每年的全球知名饭店评选上独占鳌头,也因此它的消费十分惊人,随便一个房间的住宿费用至少都在三百美元以上,寻常的观光客本无力负担。

 所以,能住进这间饭店的客人大都大有来头,很可能是全球商业巨子、或是硅⾕电脑新贵、或是阿拉伯石油王子,以及一些含着金汤匙出生的欧洲贵族后裔…

 而单⾝女客人通常有三种⾝份:一是名门千金;二是亿万富豪所‮养包‬的‮妇情‬;三是拥有自己成功事业的女強人。

 池田静子已经在这里住了快一个月,她冷漠神秘的东方气质和绝美的脸庞从第一天开始,就引起所有饭店服务生的好奇,纷纷猜测着她的‮实真‬⾝份。

 服务生一致认为,池田‮姐小‬虽然美冷傲,但没有那股精明犀利的气势,所以应该不是商场女強人。

 而‮妇情‬嘛,也不大可能。因为她在这里已住了快一个月,服务生却从来没看过有任何男人来找她。当然,想要搭讪她的游客是多不胜数,但全被她无情地一口回绝了。

 那么,只剩下惟一的可能喽…她是系出名门的东方淑女。由她手持⽇本护照看来,很可能还是⽇本某大集团掌舵人的掌上明珠呢。

 池田静子越加神秘寡言,男人们对她就更加好奇。这一个月来,每当她一回饭店,所有的男服务生们都挤破头抢着替她服务,只求能多看她一眼。

 。xinting*。xinting*。xinting*

 回到顶楼的豪华套房后,初雪蝶把香奈儿

 手提包随手甩到地上,拉开丝质窗帘盯着已被夕染红的美丽山城。

 她当然知道别人对自己‮实真‬⾝份的好奇,也知道服务生或是那些前来搭讪的男人们,非常想知道她是⽇本哪一个财团的千金。

 ⽇本?初雪蝶冷笑,不能怪别人一直把她误认为是⽇本人,因为她进摩纳哥用的便是⽇本护照,护照上填的也是一个对她不具任何意义的假名…池田静子。

 除了⽇本护照之外,她的行李箱內随便搜搜还可以搜出‮国美‬、加拿大、新加坡、韩国、法国、德国等多国的护照。

 她有许多不同的⾝份假名,每一本护照仿真的程度绝对可以顺利逃过海关人员的法眼。

 拥有这么多虚假的⾝份,为的只是她工作上的便利。

 她…是一名职业杀手。

 没错,她是个杀手!初雪蝶打开一瓶香槟浅酌,嫣红的角嘲讽地扬起。她很好奇…那些一心一意想要接近她的男人,如果知道她的‮实真‬⾝份不是什么富家千金,也不是什么商场女強人,而是杀人如⿇、双手染満鲜⾎的职业杀手的时候,又会有什么反应呢?

 应该是吓得手脚发软地掉头便逃吧。

 她优雅地叠起修长‮腿美‬轻晃着酒杯。夜⾊开始变深了,但也是赌城绚丽夜生活的开始,也许待会儿她应该换上刚买来的GUCCI礼服,随便找个赌场消磨时间、喝喝小酒。

 反正她来欧洲就是要花钱玩乐散心的,由意大利、法国一路玩下来,这趟休假也休了快三个月。

 随手把绾起的秀发放下来,她正打算进⼊浴室泡澡时,门铃响了。应该是服务生帮她把她采购的那些东西送上来了吧。

 一打‮房开‬门,果然看到两个笑容可掬的男服务生。

 金发的服务生殷勤地道:“对不起!打扰了,池田‮姐小‬,这是您所采购的物品。”

 另一位褐发服务生则捧进一大束至少上百朵的新鲜⽩玫瑰:“池田‮姐小‬,这是今晚的玫瑰,希望您也会喜。”;

 “好,随便放着吧!”初雪蝶很大方地掏出巨额小费塞给他们。

 “谢谢…”两个服务生双眼都发直了。不只因为巨额小费,而是…美!真的好美啊,她简直是仙女下凡!

 平时池田‮姐小‬总是把一头乌黑的秀发绾起,露出纤细的颈项,那⾼雅的风采已够倾国倾城了,但今⽇乍睹美人秀发披肩的绝美景,更是令他们两人惊得魂都飞了。

 好美啊…像瓷娃娃般的细⽩脸蛋配上一头乌黑秀发,这股神秘的气质是西方美女怎么学也学不来的,东方女人都这么人吗?

 看到两个服务生已经呈现猛流口⽔的痴呆状,初雪蝶只好道:“没事了,我想休息。”

 她如果再不下逐客令,这两个男人大概会在她的房间流口⽔流到天亮吧。

 “啊啊,是的…”两个服务生如梦初醒地赶紧擦⼲三尺长的口⽔,很识相地往门口退去“池、池田‮姐小‬,如果还有什么需要,随时您让我为您服务。”

 初雪蝶动手关上房门,也一并关上那爱慕的眼神。

 她把一大堆购物袋踢到起居室的角落,毫不在意袋內的珠宝华裳,却万分珍惜地紧拥那一大束新鲜的⽩玫瑰,直接走到里头的睡房。

 睡房头柜的古瓷花瓶內也揷満了一大束⽩玫瑰,那是今天早上送来的,初雪蝶将它们

 撤下,换上刚送来的新鲜花束。

 这是她每住进一家饭店时,便自费要求饭店做到的服务…一大清早,当服务生以餐车送早餐到她房里时,必须送上一束新鲜⽩玫瑰;而傍晚当她回到房內时再送上另一束。而且,她只要⽩玫瑰,不接受其他的替代花卉。

 将脸庞完全埋人玫瑰花海里,初雪蝶嗅着那清淡宜人的芳香…只有在这个时刻,她的心灵才能得到真正的平静,只有这个香味,才能给予她面对未来的勇气。

 她极端厌恶自己的⾝份!她觉得自己全⾝沾満了污秽,有好几次当她拿着餐刀用餐时,甚至有一股想把自己手腕切掉的強烈冲动。

 但,无情的命运‮布摆‬了她的一生。她无权决定自己的命运,只能沉默地接受。

 至少…她苦笑地告诉自己,成为杀手可以让她拥有一份非常优渥的收人,不用再流落街头或寄人篱下,看尽他人脸⾊。

 而这笔收⼊,也可以让惟一的亲弟弟…初勇志在瑞士接受最⾼贵且正统的教育,不用担心经济问题,他会有充満光明的未来。

 这也是她对早逝⽗⺟最好的代。如果牺牲自己可以换取勇志的光明前程,保住初家唯一的⾎脉,她会毫不考虑地去做。

 拔起一朵⽩玫瑰,她躺在上,闭起双眼嗅着那淡淡的花香,思绪慢慢远扬…

 她一直觉得自己是个不祥的人。五岁那年,她的⽗⺟发生意外去世,她和年仅三岁的弟弟在众多亲友之间被当成烫手山芋般踢来踢去,最后被送人一间由教会所办的‮儿孤‬院內。

 罢被送人‮儿孤‬院时,雪蝶的个极端偏孤僻,她不信任任何人,除了亲弟弟之外,不肯让旁人接近她。她原本以为自己的命运是悲惨到底了,但就在‮儿孤‬院,她却遇到了他…

 一个直到十数年后,她依旧无法忘怀的男子。

 齐哥哥…

 她记得当时‮儿孤‬院內的修女都叫他“小齐、小齐”而雪蝶也跟其他小朋友一般唤他齐哥哥。

 那时的齐哥哥几岁?应该有八九岁了,当时才年仅五岁的雪蝶记不大清楚,但她一直清楚地记得…他那双坚強有力的大手如何替她打退那些想欺负她的小男生,温柔地为她擦去満脸的泪。

 她还清楚地记得‮儿孤‬院位于山区,附近有一座非常美丽的花园住宅。听说主人是一对有钱夫妇,长年定居国外。他们的花园里种満各式各样的⽩玫瑰。那片雪⽩纯洁…美得令人怦然心动,美得令人睁不开眼睛,让人简直不敢相信世上有如此的美景。

 那时每天溜出‮儿孤‬院,偷偷到那间别墅外窥伺着美丽的玫瑰花园,竟成为小雪蝶最期待的一件事。

 她原本以为自己只能永远在外面窥伺,但,年仅八九岁的齐哥哥却早有大将之风,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如何说服别墅警卫的,警卫竟破例地答应让他们两人每天下午都可以到玫瑰花园里游玩。

 那段⽇子是她一生中最美丽的时光、最幸福的回忆。

 她一直记得自己和齐哥哥手牵手、笑语连连地在花圃內翻滚打闹的情景,鼻尖満溢着⽩玫瑰特有的芬芳,而她只要一抬起头,就可以看到齐哥哥那満是宠溺的温柔眼神。

 她原本以为可以永远拥有这份得之不易的幸福,齐哥哥也会一直守护她;但过了不久,齐哥哥却被一对中年夫妇收养了,并且马上就要带出国…

 任她哭⼲了泪⽔,还是无法改变两人分离的事实。

 齐哥哥,你忘了我吗?雪蝶躺在大上像小时候一样地翻滚,珍珠晶泪悄悄滑下…你忘了吗?

 分离前夕,齐哥哥带她到玫瑰花园里,郑重地对她允诺…他很快便会回来,他会成为一个‮立独‬自主且可以保护她一生的男人,到时候他会带她和勇志离开‮儿孤‬院。

 你忘了吗…又是一滴热泪滑进她的⾐衫。也许,不能怪齐哥哥忘了她…

 就在齐哥哥离开后第三年,有天‮儿孤‬院,夜里突然发生大火,火势熊熊蔓延,很多修女和小朋友都来不及逃生,所幸她和弟弟侥幸逃过了那一劫。

 但从此,所有有关‮儿孤‬的资料全部付之一炬。成年后的初雪蝶也曾试图回到‮儿孤‬院旧址想要找出一些残存的资料,但映⼊眼中的却是惨不忍睹的断垣残壁…

 她找不到任何资料,那场大火似乎已一并将她美好的童年记忆完全烧毁。

 或者那场大火是对她的警告吧!她注定悲苦一生,不配拥有美丽的回忆…

 甭儿院焚毁后,她带着弟弟流落街头当小乞儿,过着三餐不继的⽇子。就在自己和弟翟旗病死饿死之际,有个男人救了他们姐弟俩。

 但从此之后,初雪蝶这三个字也永远向正常的人生划上了句号。

 她逐步接受组织的魔鬼训练,成为一名职业杀手,代号…夜蝶。

 就算齐哥哥真的试图找过她,那又怎么样呢?初雪蝶由上坐起,神情僵硬地把玫瑰花放人花瓶內。

 看看自己吧!她是个罪孽満⾝的职业杀手,

 十指染満了鲜⾎…而他,小小年纪便拥有过人气势的他,在成年后必定更加出类拔萃,如今已是社会的菁英了吧。

 她宁可他们俩这一辈子永远不会相见,她不希望齐哥哥知道,当年的蝶儿居然堕落为恶贯満盈的杀手了…

 不!她不要!她宁死也不要!

 她只希望他记住她最纯真美好的一面。

 雪蝶烦躁地摇‮头摇‬,走到落地窗前望着窗外的夜景。她不明⽩今晚的自己为何感触如此多?为何強烈地想念着他?

 也许是因为明天就是她的生⽇吧!

 五月十八⽇,记得齐哥哥还在‮儿孤‬院时,曾为了她的生⽇费尽心思地亲手做了份小礼物,并在玫瑰花园里为她庆生,还摘下园內最美丽的那朵⽩玫瑰别在她发梢上。

 那个小礼物是他亲手做的,也许不值什么钱,但却被小雪蝶当成稀世珍宝般仔细收蔵着。

 而他被收养后的头三年,每年她的生⽇,她还是会收到他远从国外寄回来的礼物,他从来没有忘记她啊…但‮儿孤‬院焚毁后,他们之间惟一的联系也完全断绝了。很可惜,那些礼物雪蝶也来不及抢救出来…

 默默地望着漆黑的天际,她強烈地‮望渴‬…如果在生⽇当天所许的愿望都能成真的话,那么,她明天的生⽇愿望还是像往年一般。

 她好希望、好希望能知道齐哥哥现在在哪里?过得好不好。

 也许他已经拥有美満幸福的家庭了,有温柔的子和可爱的小孩。其实她并不奢望自己还能回到他的⾝边,也不会让他发现自己的存在,她只是单纯地好想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叮咚、叮咚。”突然响起的门铃声打断她

 的思绪。

 初雪蝶不悦地蹙起柳眉。她并没有要求任何的客房餐点服务,所以应该不会是服务生;那么,可能又是那些死不放的登徒子。

 欧洲男人特别热情,独自单⾝旅行的雪蝶早已习惯他们一路跟踪她到她住的饭店,甚至直接找上门来。

 她觉得很烦,打算直接去臭骂两句,如果还赶不走,那就只好请饭店‮警报‬处理了。

 但当她一走到门口、透过猫眼看清站在外面的人时,她鲜少有变化的美丽脸庞倏地一凛…轻咬着下,犹豫半晌后还是打开了房门。

 算了,该来的总是会来!

 “夜蝶,我终于找到你了!”耿老大呼小叫地走进来,直接坐到豪华沙发上,取出茶几上的美酒就享用,嘴巴还直抱怨着“你这丫头可真难找啊!一会儿在法国、一会儿在意大利,现在居然又跑来摩纳哥?我真是差点找断腿了!”

 紧跟着耿老进来的是他的独生子…耿舜凯。

 “夜蝶!”耿舜凯一见到她,更是深情款款地紧抓住她的手“你为什么到欧洲这两三个月都不肯跟我联络?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我好担心你是不是出了事,急得都快疯了。”

 初雪蝶冷冷地把自己的手菗回来,无暇理会一脸深情的耿舜凯,转头便对耿老直接道:“我说过我要休息三个月,这三个月內不接任何任务,你更不许打扰我!”

 “我知道,我知道,但实在是情况紧急啊!”耿老不敢得罪组织內的头牌杀手,一直赔笑“最近有个难度很⾼的大case,我已经连续派去两个人都宣告失败了,委托人大发雷霆,不允

 许我们有第三次出错的机会。夜蝶啊,你也知道组织里我最信任的就是你,这一次就当是看在我的面子上,请你一定要接下来。”

 “不。”初雪蝶依旧冷漠地站着,摆明毫无商量的余地“耿老,你自己接了什么委托任务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我早就言明这三个月內绝不接任何任务,你们不该来打扰我,请回吧!”

 每一年,她都会要求至少有三四个月的假期,期间她绝不接任何任务。她会利用那段时间四处流浪,好让自己的心情慢慢平静…也只有在这段休假期间,她才会觉得自己是个人,而不是台杀人机器,不会厌恶得只想自我毁灭。

 “夜蝶!”耿老急得站起来,着双手挨到地⾝边“我明⽩,我也知道这样找你会让你很不⾼兴,但这一次真的是情况紧急。你就看在当年我收留你们姐弟的分上,帮我这个忙吧!”

 当年的确是他救了流落街头的初家姐弟。那时的小雪蝶虽然骨瘦如柴且狼狈不堪,却有一双无比机灵且冷漠的眼。

 那就是成为优秀杀手的必备条件…机灵、冷漠、不相信任何人。

 初雪蝶双眼冰冷地望着他:“我已经帮你收拾过很多次烂摊子了。”

 她的命运多么可笑啊!被耿老救起时,她还以为自己遇到贵人了,但却没想到自此一脚踏上了杀手这条路,永远无法回头…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当年就饿死会好一点?

 “我知道!”耿老急得満头大汗,这丫头真是越大越难对付了“我当然知道你优秀的⾝手为组织立了多少大功。截至目前为止,你出任务都还没有失败的纪录,所以这次才非要你帮忙不可。夜蝶啊,这次的酬金是两千万美元,

 酬劳十分人,就请你接下吧!”

 动之以情后,耿老接着之以利。

 两千万美元?初雪蝶冷笑,这么巨额的委托价的确是破纪录了。看来,这个等着被杀的人必定惹了非常大的⿇烦,对方才不惜出重金也要置他于死地。而且,两千万美元还是经过死爱钱的耿老先剥削后,才落到她手上的价钱,可见委托人一出手的原始价钱有多惊人。

 两千万美元…坦⽩说,如果说雪蝶一点儿都不心动绝对是骗人的,这几年的杀手生涯让她好累好累,⾝心俱疲…常常有股冲动想拿手轰了自己的脑袋。

 无数次的‮夜午‬梦回,她更是満⾝大汗地由上惊醒,望着自己的双手怔坐到天亮。

 她很想尽快收手,永远退出,但为了保护唯一的弟弟,她不得不忍耐。她把他送到瑞士接受最好的教育,但瑞士是个消费指数非常昂贵的‮家国‬,每年的教育费和生活费都是沉重的负担。

 如果一下子有了这么大的一笔钱,也许她真的可以金盆洗手、收山不做了。毕竟,她不想一辈子都当个杀人工具,躲躲蔵蔵地见不得人。

 没有人天生甘于堕落,是命运迫她,而不是她自愿要过这种⽇子的。

 精明的耿老见她神⾊已趋缓和,便立刻由西装口袋內掏出一张纸,赔笑道:“这是一千万美元的支票,事成之后,另外的一千万美元会自动汇⼊你在瑞士的‮行银‬户头。”

 “要杀什么人?”初雪蝶冷冷地走到窗前,摩纳哥的夜⾊十分绵美丽,但为何映人她眼底的却只有无尽的黑暗…

 看来夜蝶终于肯接任务了!耿老总算松了一大口气,赶紧道:“对方叫巩遴风,二十七岁,

 华裔美籍,拿的是‮国美‬护照。现在正在摩纳哥视察业务,正是你下手的好时机。”

 “巩遴风?”初雪蝶轻挑细眉,就算对财经新闻再不关心的人,也不会对这个名字感到陌生。

 碑氏投信集团在全球金融界占有举⾜轻重的地位,简直可以说一举一动都直接影响到全球股市。它的崛起相当传奇,据说是一个只有二十几岁的小伙子凭着微薄的资本,以过人的金融专业知识和大胆独到的投资眼光,一手创立了这个投信集团。

 “没错,就是常常出现在电视上的巩氏集团首领…巩遴风。”耿老继续道“最近他连续抢了好几桩大集团的生意,惹上不该惹的人,所以对方要他立刻完蛋!不过他的警觉非常⾼,⾝手也很利落,我已经连续‮出派‬两名⾼手都铩羽而归。夜蝶,这最后一次机会一定要靠你才能达成任务了。”

 初雪蝶耳边听着耿老的喋喋不休,脑中却浮现起五岁那一年双亲意外去世的画面…

 奄奄一息的⺟亲在临终之际紧抓住她的手,泪流満面地一再代:“小蝶,对不起,爸爸妈妈要走了,你是姐姐,一定要好好地照顾弟弟、保护弟弟,他是我们初家惟一的香火,一定要…”

 ⺟亲那绝望悲伤又不舍的眼神早已深刻在她心上,她很明⽩,唯有好好地照顾勇志,让他平安地长大,才是对早逝⽗⺟最好的代。

 但,她只是一个女人,该拿什么去照顾弟弟?

 从小颠沛流离的她没有机会好好接受正式教育,她唯一的专长就是杀人!

 没错,就是杀人。

 冷冷地望着自己的双手,她苦涩地扬起笑容…

 如果,这桩任务真能圆満完成,也许,她真的不用再继续扮演这种角⾊,过着连自己都痛恨的生活了。

 金钱不是万能,但没有钱却万万不能!两千万美元,再加上她之前的积蓄,也许,真的可以让她摆脫这个最痛恨的⾝份。

 冷淡地转过⾝子,她听到自己机械般的声音:“好,我接。”  m.MhuA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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