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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谁来救救她?

 她被这个男人困住了。她挣脱不开。惊恐的眸瞠得好大好大。

 斑的鼻、深邃的眼和她几乎没有距离,而他的舌悍然直入她嘴里。

 他的吻好深、好深,她快这不过气了。

 谁来告诉她应该怎么办?

 他的舌在她嘴里翻搅,逗着她的舌,她想躲却躲不掉。

 她只能张嘴,只能猛着他的气息,但她还是透不过气,结果越越急,姿态成了一种渴望…丁香舌不敌他灵活的追逐,弃守了,任由他卷弄、

 巧雅的下巴也疲软了,再也无法持续维持张口的姿态,她收起下颚,结果却是含住了他…

 芙仪无法思考下一步,完全是出于本能,生涩的学着他

 他浓重的息,她细细的娇

 他的舌不急不慢的在檀口中来回动,仿效男女之间暧昧的律动方式。

 他挑逗地缓缓出,她惊慌的用力住,双臂更是无措的紧紧攀住他。

 他再狂肆的送入,她更温柔的含住。

 情难煎熬的她,不自的在他口中闷叫。一股前所未有热奔泻席卷而来,颠覆着所有既知的感官。

 永璇点了引信,让她浑身上下如同一团烈火焚烧。

 他却在这时候停了下来。

 松嘴之际,一声难耐的叫自水润菱逸而出。

 芙仪闭着眼,昏然的脑袋还未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身体却挫折的发出一声抗议…

 耳畔接收到一声充满渴求的低呼,芙仪心想,那么奇怪的声音是从哪儿来的?

 “要继续吗?”永璇嘎问道。再下去他绝对停不了。

 原本只是想带点惩罚的意味浅尝她,但她生涩又热情的口舌却让他罢不能,几乎想马上占有她…

 看着眼前沁着薄汗的绯红娇颜,卷翘的长睫因涌现的情而急颤,娇脯出于本能蹭着他,这还需要问吗?

 她和他一样渴望。

 但他要这倔强的女人心甘情愿的对他开口允诺。

 低沉的嗓音如一盆冷水浇淋在高热的脑袋上,急速冷却掉快要烧成灰烬的理智,芙仪总算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

 天,她怎么成这样?微启的断断续续的发出一声声轻,她猛地睁开眼,她听清楚了,方才那个怪异的声音是她发出来的!

 芙仪不可置信的瞪着几乎要贴住她的俊颜…

 他依在她前来回摩挲。“说要,我会足你。”

 她明白了!这个骄傲的男人要她心甘情愿的臣服。

 “不、不要…”她道。

 永璇真的停下,离开她的。目鸷惊的眼直盯着她,想要穿透她的心,悉她拒绝的本意。

 芙仪懊恼的蹙起细眉。她真没用,完全不起他的引。她想起他们最后的对话,是为了喜儿的事,然后,他就吻了她。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想在意的心,不试曝制的起了许多心眼。这是她第一次和男人做出如此亲密的举止,而拥有绝对操控权的他,似乎对谁都可以…

 “你当我是什么?”芙仪绷着声音问他。

 “女人。”一个令他渴望的女人。

 “我不是你的女人,我是你的。”

 闻言,隐忍着男望的黑眸,涌起一抹狂恣的笑。“你这是在告诉我,我有权力要求你履行第间的义务,是不?”

 芙仪勾起角,沉着回应。“既然如此,你这不也是等于承认自己是我的夫?”她特地强调“我的”

 甭傲的眉轻挑。若她只是个柔顺的女人就算了,偏偏她是如此自信、倔强…又不失温柔。

 他承认,她的确很吸引人。

 “你到底想要什么?”他知道这女人也想要他,可他实在不明白她到底在抗拒什么?

 说罢,他收拢环住纤的手,充满独占意味的将她揽进怀中。

 芙仪见状,挣扎着身子,两手推挤着结实的膛,说什么都要和他保持距离!她怕那个深受他吸引的自己会把持不住。

 环绕着她的那股热,像是要融了她的身子,在他前推挤的小手有点不知如何是好,居然很没用的发起抖来。

 芙仪撇开脸,因无法抗拒他的影嫌邙显得有点挫败。

 靶受到怀里逐渐高升的体温,他动情的俯下头,从耳侧一路点吻至粉颈。

 芙仪仰起头,难耐情动的叫声来到嘴边,她硬是将它留住。

 她不要屈服在他的骄傲下,仅剩的理智让她口而出。

 “我、我要的东西,我会凭本事让你心甘情愿的给我!”

 芙仪察觉到他微僵的双臂,趁势挣开他的怀抱。少了支撑,她后退时踉跄了几步。

 永璇没阻止她。他抬头,兴味盎然的盯着她好一会儿,然后角缓缓漾起一抹极挑衅又挑逗的笑,他以充满磁的低哑嗓音,傲睨她说:

 “好,我期待你的本事。”

 芙仪被那双漂亮得不可思议的眼盯得有点心慌,不,是心跳加快,她害怕自己又在他面前表现出那种无法抗拒他的糗态,于是急忙说:

 “那我、我回房了。”

 “东西别忘了。”走没几步,低哑的声音提醒她。

 芙仪赶紧再折回来,一把抓起桌上那只珐琅表,三步并两步、两步并一步,夺门而出…

 ***

 悦儿手脚利落的整理着屋子里里外外,担忧的眼不时瞄看倚窗人儿的情况。

 格格的“症状”又来了。她唤了好几次,格格都是支吾应了声,然后,再回过头望着窗外,继续发她的愣。

 再这样下去怎好?

 手边的活儿告一段落,她决定去找喜儿商量格格的事。

 耳畔听到有人向她询问了些话,芙仪只是随口嗯了声,浑然不知自己允准了丫环离开。

 窗外不见一丝云翳的蓝天,澄净得让人顿觉无忧无虑。但芙仪感受不到,她的心情被反复纠结的思绪蒙上一层灰,清明的蓝,化不开她蒙蒙的愁烦。

 她叹口气,喃喃自语:“越是要自己不想,越是想他。”

 只是一个吻,她就被那个男人弄得…她快不认识自己了!

 她起身走走,这才发现悦儿离开了。

 她突然又想到什么,进了内室,踱步到梳妆镜前,拿起镜台上的珐琅表,姆指来回摩挲平滑的表壳,她若有所思的坐了下来。

 为什么永璇也有一只一模一样的珐琅表?

 回忆成了一段完整的记忆,她细细思索了一切,整理出所有的可能。

 就算他们过去曾有过关联,但那又如何?那并不表示她必须将整个人、整颗心全赔在他身上啊!

 出嫁那天,她不断告诉自己,为了阿玛、额娘,为了自己,她一定要过得很好!她一直认为,人的长相、出身、父母都是没法选择的事,惟一能选择的,就是自己可以决定要过什么样的日子。

 好日子是自己给自己的。

 但眼下的她,将所有的情绪全悬在永璇一个人身上,让他影响着她的喜怒哀乐,她的日子怎么会好?

 反反复复想了那么多天,她还要让他影嫌卩久?

 她不想否认自己的心。是的,她是深受永璇的吸引、她的确渴望他。但她必须决定…要不,就让这男人完全占驻她往后的人生;要不,就和这男人永远维持着名分,因为她不要和任何人分享…分享什么?

 她不知道。

 是什么样的感情,让人只想独占?

 答案似乎显而易见,然管不住的心却开始微微疼。

 她低头看着色彩鲜的表壳,轻喃:“你以为我做不到?我一定办得到的。”倔强的口吻里充满势在必得的决心。

 但办到之后呢?

 “我能要求你什么?”她自问。

 要他给喜儿一个名分。这是她身为主子、身为姐妹应该为喜儿做的。永璇沾了她的身子,若没有名分,要喜儿后如何自处?旁人会当她是啊!

 她一向疼惜身边的人,岂能让这种事发生在喜儿身上?

 理智的想法不断说服自己,但她心里真的好不是滋味!

 呵,以前那个一派雍容大方的芙仪到哪儿去了?

 “格格,不好了、不好了…”悦儿急急忙忙进房,焦急万分的叫道。

 她一奔进内室,芙仪正好转过头来,对丫环的莽撞感到不解。

 “悦儿,你慌什么?”

 “喜儿受伤了,她伤得好重!”

 “怎么回事?”芙仪惊问。

 “我、我只知道她昨晚去侍候贝勒爷,然后…喜儿她不肯说…”悦儿惊慌到脸色发白,没人知道,此刻的她心里正在偷笑。

 喜儿受伤是真的,但喜儿千叮咛、万代,要她说什么都不能告诉格格,说是怕格格担心。才怪,是怕格格知道她的秘密吧?

 她偏要说!这可是揭穿你喜儿侍寝真相的好机会哩!

 她之前不说,是为了设计格格去见贝勒爷;之后不说,是不想承认自己骗过格格。

 方才为了格格的事去找喜儿,才知道喜儿昨晚为贝勒爷掌灯时打瞌睡,一个不小心,灯台没拿稳,灯油倒了,她人也烫到。

 她灵机一动,决定不和喜儿商量格格的事,而是要嘿嘿嘿,让喜儿自己说出只为贝勒爷掌灯的事实。

 喜儿烫伤,让她这几天想来想去的都不明白的事,终于有了解答。

 她一直不明白,精心设计让格格和贝勒爷见了面,可郎才女貌的他们,怎么没有天雷勾动地火,更没有一发不可收拾?

 有的只是成天发呆的格格,以及依然默然的贝勒爷。

 她想通了!原来,问题的症结就出在喜儿身上。

 哎唷她要是早点想到就好了!这么简单、这么容易解决的事,当然就交给…喜儿!嘻。

 芙仪匆忙收起心事,当下决定。“你快带我去看她!”

 悦儿引着芙仪来到喜儿住的厢房。

 “喜儿!”

 “格格,您怎么来了…”她一看到芙仪进房,赶紧从炕上坐起来。

 “你别动,快躺着。”芙仪在炕旁坐下,担心地问道:“你伤到哪儿?要不要紧?”

 喜儿坐直身子,先斜瞪悦儿一眼。不是要她别跟格格说了吗?这个大嘴巴!

 她这才朝芙仪怯怯回说:

 “我、我…烫到这里…”喜儿指着自己的口。“还有手…”

 “是在贝勒爷房里烫到的?”

 喜儿僵硬的点了下头。

 芙仪惊呼一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难以想象,在笫间到底要做了什么事才会“烫”着?而且是烫到口?

 想象的画面倏然略过青涩的脑袋,天啊,那好变态!

 芙仪恼极了。

 “他究竟对你做了什么?我要去找他理论!”真是欺人太甚!就算喜儿是丫环身份,也不能让他这样糟蹋!

 “格格…”喜儿急拉住芙仪。“不关贝勒爷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的啦!”完了完了,这下她掌灯的事不就要曝光了?

 都是这个臭悦儿害的!圆眸再次狠狠的瞪向摆出一副和芙仪一样,心疼极了好姐妹模样的俏丫环。

 “喜儿…贝勒爷要求你侍候什么啊?怎么会让你伤成这样?”悦儿含着泪,哽咽问道。噢,她真想捧,直呼自己好坏!

 闻言,芙仪的脸顿时爆红,早先想象的画面又冒了出来。

 “不行,我得去跟他说…”

 “格格,不要啦…”喜儿死命抓着芙仪的衣袖。她心想,格格要真去找贝勒爷理论,别说以后她绝对进不了绛雪阁,万一贝勒爷给她扣个什么“诬蔑、抹黑”的罪名,到时候恐怕连格格都保不住她!呜…还是说明白好了。

 “格格,我、我这是给贝勒爷掌灯的时候烫着的。都是喜儿的错!我不小心睡着,才会烫到自己的。”贝勒爷没罚她已经是万幸了。

 一直被蒙在鼓里的芙仪,乍听之下还是一头雾水。

 “贝勒爷为什么要你掌灯?”

 喜儿一脸无辜的瞅着芙仪。“不然咧?”

 芙仪思忖了下,水溶溶的眼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越瞠越大。

 “他、你们、他没有…”

 “从来没有。”喜儿明白芙仪想问什么。

 永璇根本没碰过她?!

 芙仪颤抖抖的捂着,不明自自己为何会如此激动?那感觉像是有人为她拿下一颗,她以为会搁在心上,永远都搬不开的大石头,她既觉得不可思议,又感到如释重负。

 仔细想想,之前那些她误以为极暧昧的话,其实都是喜儿在说她掌灯的事啊!

 芙仪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蠢成那样!

 “格格,我照您的意思去侍候贝勒爷,怎知,贝勒爷只叫我掌灯…”

 喜儿再次补充说明,世故的她可不想两头得罪、里外不是人。她尽责地依主子的吩咐去侍候人,再依另一个主子的意思掌灯。她都照做了,搞错的人不是她唷!

 “格格?!”两婢女同时惊呼。她们从没见过芙仪这等模样!在她们的印象中,芙仪从不哭的…晶莹剔透的泪珠滴淌在捂的手背上。原本如麻纠葛的心事,像是寻到解绳的线头,顺手一,所有的反复矛盾都有了依循…

 喜儿、悦儿两人心有灵犀的什么话也不问,体贴的让芙仪在她们面前渲难得激动的情绪。

 “格格…”悦儿趋前,窝心的站在芙仪身侧,让她依靠。一旁的喜儿则是细心的为她拭泪。

 “我好蠢。”想起这些日子心里无谓的纠葛,原来,只是因为…她想独占那个男人啊!

 现下真相大白,她如释重负的想大哭一场。她真的好蠢、好蠢!

 ***

 绛雪阁

 莲足再度踏上厚软的波斯地毯,缓缓踱往内室。

 檀木桌前的人依然伏案忙碌着,芙仪瞄了他一眼,径自走向斗柜,拿起火摺子点亮灯后,将灯台取下。

 永璇察觉到房内的动静,以为是那个她差来的丫环进了内室。

 “出去。”漠然的口吻里有着不可忤逆的威严。图尔都不在门外吗?怎么会允她进来?

 低头行笔撰文的他,感觉到她拿起灯台,朝他走来。

 “去找福总管,他会帮你安排差事。”

 她无视他的命令,走到他身旁。

 “你…”永璇抬头,斥退的话没机会出口。

 俊颜微讶,是她?

 瞥了眼她手上的灯台,漠然的眼闪过一丝了然的幽光,再仔细一看,冷傲的眼底沁着一抹不轻易让人察觉的温柔。

 “要我出去吗?”芙仪柔声问道。灯台微微晃着,她没拿过这么重的东西,拿得有点不太稳。

 永璇默不作声的伸手拿过灯台,将它置在桌上。

 “你也想试试被烫着的滋味么?”他没好气的说,但细听之下,会发觉那微斥口吻有点口是心非。

 芙仪腼腆地轻勾角,明白他这举动背后的意思。他怕她受伤…

 “我、我可不可以请你…”她咬咬,有点懊恼自己怎么突然口拙起来了?

 “我不会罚那个丫环,只是不许她以后再进绛雪阁。府里的差事多,她不必怕没事做。”永璇直接为她解惑。他刚才斥退人的口吻,一定让她以为他还恼着那丫环的事。

 芙仪有点讶异,他怎么知道她想说什么?

 “谢谢。”她轻说。

 接着,两人都沉默着。她娟静的看着他,他则目光沉沉的凝视着她。

 “你是不是从来没放下你的骄傲过?”芙仪先开口,她的声音一如以往清清柔柔的。是她来找他的,她不先出口,他绝不会理她!

 他真的好骄傲!

 而且是骄傲到…什么都不肯说,要她自己发现一切…从八年前开始的那一切…他一定曾见过她!

 他在这当中到底放了什么样的心思啊?她好想了解。

 永璇似笑非笑。“我骄傲?告诉我,什么是‘骄傲’?”

 “你骄傲,因为你目中无人。”芙仪直说。

 “错,我只是自我要求高,只是不把那种连一点小事都做不好、做不到的人放在眼里。”他说得真白!

 “照你这么说来,这世上除了你自己,你还会把谁放在眼里?”

 芙仪边说,心里边想,和这男人对话真是充满了乐趣。他不会毫无理由的斥责人,而是用极高超的应对手腕让人屈服。

 要是被这样的人不看在眼里,也只能怪自己无能了!

 “有本事的人,我一向放在眼里。”永璇斜瞟她一眼,目光极为炫惑人。

 芙仪心慌的撇开眼,不想视那种会令她脸红心跳的眼神。

 永璇意味深长的缓缓咧嘴一笑,而后将那抹笑意留在嘴角,久久没有散去。

 芙仪红着脸,朝他伸出手。

 “我修好它了。”一只精致的珐琅表平躺在柔的掌心。

 永璇挑眉低看了眼她的手心,再抬起含笑的眼紧紧盯着她,似乎把她当成一件雕细琢的物品在欣赏。

 “还不拿去?”她被盯得有点恼,出口的话却像是在娇嗔他。

 永璇拿过珐琅表,轻扣了下,弹开表盖。果真,表盘的时分针正指向现在的时刻。他附耳,细听齿轮走动的声音。

 “没问题吧?”

 永璇摇首。“没有。”

 芙仪学他傲气的笑了笑。“你承诺过…无条件接受我任何的要求。”

 永璇眨了下浓睫,神态好惬意。“说吧。”

 芙仪有点质疑地瞅着他,这男人如此骄傲,为何面对她可能做出的要求时,态度是这般从容自若?

 他不是应该脸色发白、嘴角动、额际画出三条黑线么?

 “说是不说?”有的只是那依然傲慢的态度!

 芙仪昂起下巴,说出她的要求。“我要你一天的时间。”

 她打算从这一天开始认识他,可以吗?  M.mhUa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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