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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中午十二点,钟声一响,杏诂青就马上冲出办公室,准备到餐厅填肚子,冷不防头撞上一堵结实的墙。

 她七荤八素地抬起头,一张深不可测的俊脸就在眼前。

 “徐老师。”

 扁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来意不善,尤其是这个字典里没有“礼貌”这两个字的家伙,竟然还文认认地喊她徐老师,光想就知道他肚子里正盘算着鬼主意。

 “干嘛?”她不客气地瞪着他。

 “徐老师今天心情好像不太好。”

 在肚子饿得前贴后背的时候见到死对头,任谁心情都好不起来吧?!但她却很识时务的选择闭紧嘴巴。

 没办法,屠夫这家伙掌握了她下学期约聘的生杀大权,虽然不屑巴结他,却也不会傻得去得罪他,让他有机会在考绩会上把她扫地出门。

 “学校就是一个大家庭,有任何问题尽管提出来,我会乐于帮你解决,嗯?”

 正巧有两名老师走过,这句话是说给他们听的。

 瞪着比奥斯卡影帝还会演戏的涂玺夫,杏诂青发现他真是标准的伪君子,在人前是一派的温文谦恭,在人后就会出他恶魔的本

 “我很好,董事长。”她咬牙切齿说道。

 “一起吃个饭吧!”

 吃饭?杏诂青提防地打量他。

 黄鼠狼给拜年,他不是想在她的饭菜中下泻葯,就是又想出什么招来对付她,她才没那么笨,傻傻送上门让他计得逞。

 “没空!”她甩头就走。

 “我想跟你讨论有关下个月的自强活动。”

 “自强活动跟我没关系,去找课外活动组。”

 “你忘了吗?你是活动组总筹备人。”

 说到这个,杏诂青又是一肚子火。

 几天前的校务会议上,她又被这个“肠小鸟肚”的小人暗算,故意把活动组总筹备人的苦差事丢给她,让两人的新仇旧恨又添一笔。

 杏诂青才不是那种会认命听人摆布的阿信,但敌暗我明,她屈于暴政与五斗米之下,不得不含泪加咒骂的接下这个连一块钱津贴都没有的苦活。

 现在好了,她就知道一扯上他便后患无穷,这个阴谋肯定还有更精彩的续集。

 杏诂青亟逃离的双脚不得不停下来。“你分明就是公器私用,明知道用这种借口我没办法拒绝。”她回头不悦地瞪着他。

 “我是完全为讨论公事而来,你别想太多。”他一派愉快,活像计得逞。

 在他挟着权威的胁迫下,她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被他绑架到餐厅。

 心情恶劣到极点,但杏诂青可不会待肚子,动作俐落地把一整个餐盘堆满食物,看得涂玺夫瞠目结舌,无法置信她如何把这么多食物,全进那个苗条的身子里。

 打定主意把他当成隐形人,杏诂青端着餐盘自顾自挑了个座位,抓起筷子马上大坑阡颐起来,简直就当坐在她面前的庞然大物不存在。

 “我要你开始筹办这次的自强活动。”

 头顶上响起声音,让整张脸快要埋进餐盘的杏诂青几乎摔进菜里。

 咽下嘴里的饭菜,她拿出福尔摩斯的精神瞟他一眼。他的餐盘上只有一块三明治、一杯咖啡,肯定正在减肥。

 她的目光飘到屠夫身上,刻薄的想在他身上找出他亟的肥

 今天的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搭配蓝色方格衬衫、领带,看起来少了份潇洒多了份成沉稳,剪裁合身的布料像是完全按照他的比例剪裁,完美的体格让人找不到可以挑剔的赘

 他根本不必减肥--这个事实让最近胖了两公斤的她,嫉妒得想咬手帕愤。

 “我很忙,请副筹备人去。”她毫不考虑的马上拒绝。自强活动?她又不是笨蛋,没事自己找事做--她在心里冷笑。

 “这是命令,不是请求。”他笑容满面提醒她。

 “你不能强人所难。”她用眼神抵抗。

 “这是你的职责所在,别忘了,年度的考绩会将评选出不适任的教师…”他这根本就是变相的威胁。

 “董事长说得对极了,我是老师,为什么得做课外活动组的差事?”面对实力雄厚的对手,她可也不是省油的灯。

 “能者多劳,况且,你是新老师,多学一点筹备活动的经验也是必要的。”

 一堆烂借口,顶着董事长的光环欺菜鸟老师,只差没说:他说了就算。

 这家伙,分明是故意挑在这种大庭广众之下,好让她失控。她才不会轻易上当咧!

 突然间,一个年轻美丽的音乐老师经过桌边,一看到英俊拔的涂玺夫,原本端庄娴雅的脸庞突然变得千娇百媚。

 “董事长好。”音乐老师礼数十足的向涂玺夫问好,举手投足看起来就是那么优雅。

 “你好,艾老师。”涂玺夫挂出招牌的人微笑,马上把音乐老师得晕头转向,差点忘了自己是来吃饭的。

 “午休快结束了,快去用餐吧!”经过他的温柔催促,音乐老师才从心形的魂阵中回过神,依依不舍地去取餐。

 杏诂青恨恨地咬了一口鸡腿,她从眼角余光瞥见他用温柔的眼神目送美丽的身影离去。

 “艾老师穿裙子真美。”

 狈嘴果然吐不出象牙来--她用杀人般的眼神狠狠瞪他。

 “女人果然还是要穿裙子才像个女人啊!”他若有所指的轻笑叹息。

 杏诂青气得咬牙切齿,这家伙分明就是在向她下战书,明知道她天天穿T恤、牛仔,还故意在她面前说这种话。

 但涂玺夫像是存心故意惹她发火,一餐饭下来,老有意无意在她面前称赞哪位老师看起来多么青春俏丽,哪位老师好会打扮,哪位老师看起来不像老师反倒像个大明星…

 她杏诂青有个优点,就是斗志高昂,最受不了被人比下去,尤其是那些被拿来跟她比较的对象,其实根本是些爱讲人家八卦,专门在人背后指点批评的长舌妇。

 不过这也不能怪她们,舌头不长怎么当老师?

 不过,嘴巴坏、唯恐天下不就很不应该了,当老师最起码应该有点道德跟修养才对。就像她现在恨不得把汤倒在臭屠夫头上,却还是得顾及他的身分跟面子,强忍下来。

 不过,修养要有,面子可千万不能丢。她杏诂青绝对要叫那个狗眼看人低的恶跌破眼镜--呃,如果他有戴眼镜的话。

 暂时抛下被打鸭子上架的不快,趁着周末,她跑到百货公司去采购。忍痛花了两个月的薪水,扛回好几大袋的行头,清一都是娇媚妖娆的洋装、短裙。

 隔天,她兴致地穿上一套最能衬托出她修长身段,以及凹凸有致的曲线的及膝洋装。简单清、白底碎花的款式,洋溢着春天的味道,虽然哈啾连连,但她还是擦干鼻涕,精神抖擞的去学校应战。

 每天早上的第一堂课,通常是没睡、懒病发作的杏诂青心情最恶劣的时候,不过今天有美丽的洋装护身加持,又想到可以让屠夫跌破眼镜,心情竟出奇的好。

 “老师,你今天穿裙子耶,好漂亮喔!”

 “对啊,衬托得老师腿好长,身材好好喔!”

 一进教室,就是一阵此起彼落的赞美。

 这群小恶魔机灵的很,几个月手下来知道斗不过她,开始转往股后头拍她马,没事就对她大大谄媚逢一番。

 “算你们识货。”天底下没有女人不吃这一套。面,杏诂青的语气益加骄傲起来。

 “老师,你应该去当明星,窝在这种学校里实在是太暴殄天物。”一个昨天才刚被杏诂青叫去跑操场的男学生,马拍得尤其凶。

 “老师,你应该改叫麻辣教师。”另一名才刚被罚写一千遍“老师很漂亮”的女学生,也马上跟着拍另一边马

 “你们真乖,老师请你们吃糖。”

 杏诂青心花怒放的从小皮包里拿出一百块,她叫班长去买四十条七七加巧克力,扣除三十四个学生,她还可以留六条。

 “一百块怎么够?”班长脸色很难看。

 “不够的再跟大家收钱啊!”真笨。杏诂青摇摇头,这些学生的数学实在糟糕得要命。

 顿时,每个学生脸上浮现三条黑线,再次见识到她嘴巴不饶人、喜怒无常,还小气得要命的本事,自动放弃吃糖的机会。

 “你们真客气,老师太感动了。”毫不客气地把一百块收回来,杏诂青的花洋装将她的笑靥衬托得格外灿烂。

 开心的上完两堂课,杏诂青像只快乐的花蝴蝶翩然飞出教室,一边哼着歌,一边计画着要怎么去炫耀这身新行头。

 上帝果然是眷顾她的,才刚走下楼梯要回办公室,就见到熟悉的高大身影面走来。

 拨拨长发、拉拉身上的洋装,她以宛如公主般的姿态,风情万种地缓缓走下楼梯。

 “董事长好。”她清清因为上了两堂课而有些干涩的喉咙,甜甜的问好。

 一见到从楼梯上走下来的杏诂青,涂玺夫的喉咙瞬间干紧。

 他的眼睛什么也看不到,只看到一双修长雪白的美腿莲步款移,还有随着步伐轻摇款摆的窈窕身段。

 狠狠咽了口口水,身为男人用下半身思考的弱点,此时彻底暴出来。

 平常她老用T恤、牛仔把自己包裹得像五月的粽,没想到衣服底下竟有一副连上帝都会嫉妒的完美身材。

 他被冲昏了理智,无视于此刻正在学校这个神圣殿堂,克制不住冲动地把她扑倒,正想享受盈满鼻腔的女芬芳与馨香--

 “董事长?屠夫?”

 突如其来的声音,将意的他惊醒,他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在大白天作起梦。

 他不敢置信,自己竟会对这个可恨的女煞星心猿意马。涂玺夫狠狠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好让满脑子浮现暧昧春光的自己清醒。

 “今天穿得很漂亮。”他的嗓音嗄,但神色镇定。

 “谢谢董事长夸奖。”她千娇百媚的一笑,陶醉在扳回一城的胜利中,没有注意到他痛苦的神情,以及不自然的站姿。

 眼见目的达到,杏诂青得意洋洋地扭着美丽香正准备离去,冷不防听见从后方传来他的声音。

 “咦,怎么会有兔子?”

 兔子?杏诂青狐疑的回过头,马上撞上屠夫朝着自己引以为傲的长腿,兴起一种打量、嘲讽的目光。

 “你--”杏诂青气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眼睁睁目送他志得意满的身影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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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杏诂青在这种被涂玺夫搞得乌烟瘴气、学生每天惹她发火的烦闷生活中,总算看到上帝为她送来一线曙光。

 学期中,一位女老师远嫁美国而离职,她的空缺马上递补一位男老师。

 杏诂青第一眼见到这位男老师,两眼就马上亮了起来,长这么大她总算知道,什么叫做一见钟情的感觉。

 他长得不像涂玺夫那种祸国殃民的英俊类型,而是清秀斯文的书生类型,一看就知道是个温文儒雅,有学识涵养的优质男人。

 杏诂青被他隐藏在银边眼镜下的温柔眸光一瞧,整个人像是被电到,一颗心宛如小鹿撞。

 从那天起,杏诂青开始每天期待能看到那位男老师,甚至是在学校的例行会议上,她也不放过能多看“他”一眼的机会。

 “徐老师、徐老师?”有人在耳边喊她。

 “啊?”杏诂青整个人跳起来,不慎打翻桌上的水杯,水马上漫到对面桌上的一迭资料,然后形成一条小水瀑落在某个人的高级皮鞋上。

 杏诂青抬起眼,目光对上屠夫一双紧拢的眉头。

 “董事长,对不起。”碍于在场有好多双眼睛在看,她只好勉为其难的道歉,但其实心里恨不得杯子里装的是高浓度硫酸。

 她转头朝新来的男老师赧然一笑,伸手抓来一大把纸巾,用力擦拭桌面上的水泽,不小心把水溅得到处都是,这下不只屠夫的资料、鞋子,连他的西装都遭殃。

 这个意外让校务会议不得不中断,几个三姑六婆扯着火嗓子夸张高喊起来:

 “唉呀,糟糕,董事长你的衣服、鞋子都了耶!”几双禄山之爪饥渴的贴上屠夫结实的身体,借机吃“豆干”的成分居多。

 “没关系,我没事。”屠夫挂起无懈可击的优雅微笑,不痕迹的拉开一只黏在他股上的手。

 “董事长身体强壮,这些水不会让他得肺炎的。”杏诂青满不在乎的说道,眼睛却紧盯着那几双依然在他身上摸的爪。

 “董事长,你要不要回宿舍去换件衣服?”一群女老师简直忘记自己为人师表的身分,争着想引起他的注意。

 “也好。”他点点头,从善如。“那今天就此散会,大家各自回去忙吧!”

 在一声声失望的哀声叹气中,唯有杏诂青暗自窃笑,幸灾乐祸那些三姑六婆出师不利,铩羽而归。

 唯一让杏诂青有点懊恼的是,能好好看这个男老师的机会,竟被这一杯水给破坏了。不过她成功赶跑一堆苍蝇,毁了屠夫一身起码数十万的昂贵行头,也算值回票价。

 杏诂青兴高彩烈的收拾好东西,把握机会挤开碍事的老师,故作优雅的捱到新来的男老师身边,好在回办公室的几分钟路程中替自己制造机会。

 “徐老师请你等一下,我有点事要跟你谈。”冷不防从后头传来恶魔的召唤。

 杏诂青垮着脸,只能惆怅而悲愤地看着她的串福逐渐远去。

 “你又要干什么?”她旋即转头对屠夫张牙舞爪。

 “我才要问你在干什么,一大早就发。”涂玺夫好整以暇起身,虽然淋一身,但看起来依然英俊拔,无损于他的完美。

 “有没有人说过,你的嘴真坏?”屠夫鄙的言语,彻底破坏杏诂青美好爱情的格调。

 “我看见你的眼睛从头到尾都黏在他身上。”他讥讽的表情一脸欠扁。

 “谁?”她狐疑挑眉。

 “颜如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涂玺夫在心里暗暗嗤笑,堂堂一个大男人怎么会取这种名字。看到本人,他总算明白人如其名,这根本是一个手无缚之力的白面书生。

 “要你管。”她没好气地赏他一颗白眼。“我就是欣赏他的细皮,欣赏他的文质彬彬,欣赏他没有你身上那些硬邦邦的恶心肌。”

 “对,他是文质彬彬,但遇上麻烦他能保护你吗?”弱怎么也比不上洛基。

 “有警察就够了,他们会保护我。”真是迂腐的思想!他以为纳税人缴那么多钱,是请警察来当摆饰品的吗?

 “你以为警察是你一个人专用的?说来就来?”光想一身煞气的她站在文弱的颜如玉身边,屠夫就忍不住想笑。

 “你到底想干什么?丑化颜老师对你有什么好处?”她咬牙切齿瞪着完全没有半点修养的他。

 对他有什么好处?这句话倒叫涂玺夫结结实实愣了一下。

 丑化自己的员工对他当然没有任何好处,但他就是讨厌看到杏诂青两眼发直,眼神像水蛭一样黏在别的男人身上的样子。

 “我只是想提醒你,你的品味很差。”他一脸当她无可救葯的摇摇头。

 “再差也懂得闪你远一点。”论毒舌,她可不会输给他。

 “你说什么?”天底下没有一个男人,能够忍受女人污辱他的男尊严。

 有过一次惨痛教训,涂玺夫发誓不会再给她第二次机会。

 “我是品味差,但你,我还看不上眼。”她骄傲的昂高下巴,但随即一股危险的气息直她而来。“你、你干什么?”

 瞪着霍然近的庞然大物,她发现这个男人远比她想象的,还要具有威胁

 “你说呢?”男尊严被彻底辱没,他该怎么给这个女煞星一点教训?

 屠夫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起她,活像是只逮住猎物的老虎,正考虑该从那个部位下口。

 杏诂青节节败退,被一脸想吃人的大老虎进小小的角落里。就算她平时胆大包天、口利似剑,但在这个节骨眼上,她的强悍完全发挥不了半点作用。

 “穿这么引人遐思的低洋装,是特地给颜如玉看的?”他的眸光往她雪白的口一扫,很不是滋味的挖苦道。

 “对,我要大他的眼福。”杏诂青故意气屠夫。

 “那种书呆子,不会懂得欣赏美,大概只敢偷偷躲起来看PLAYBOY。”

 可恶的屠夫!好好一个斯文儒雅的好男人,竟然被他讲得如此下不堪。杏诂青气得脸色发青,几乎快脑充血。

 “为什么不说话?”

 涂玺夫的气息像威力强大的焚风,炙烫着她的皮肤。

 两人的距离很近,甚至比当年她替他刮掉胡子时还要更近。唯一不同的是当时他昏不醒,而此刻他精神抖擞、气势撼人,一双灼然黑眸直盯着她。

 “你--你靠得那么近,我怎么说话?”她开始没用的结巴。

 发现她不敢视他的目光,涂玺夫感到意外且得意,他还以为像杏诂青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女煞星,根本不懂得什么叫害怕。

 “我还可以靠得更近。”他故意在她耳边呵着热气,暧昧地低喃。

 “你--你--”红开始爬满整张脸,杏诂青越想镇定就抖得越厉害,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她给抖掉了。

 原本清晰的思绪,一下子像是棉花糖机里的糖粒,瞬间变成一片片不成形的糖絮,在脑袋里七八糟的滚来转去,完全无法连接成片段。

 “不信,我可以试给你看!”

 杏诂青还没想出对策应付他,突然一股人热气袭来,两片滚烫的牢牢地封住了她。

 杏诂青瞪大双眼,整个人像突然被定住。除了瓣上那个大胆占据、放肆探索的入侵物,她再无其他的感觉。

 他、他、他--竟然吻她?

 顿时,杏诂青的脑子一片天旋地转。

 她该马上跳起来,拿出她平时强悍犀利、不让巾帼的气势。使出所有对付狼的手段,让他狠狠后悔竟胆敢轻薄她。

 但,杏诂青手脚发软、气如牛,脑筋全被黏稠的糖霜糊住,完全无法清楚思考要用哪一只脚对付他,要用多少成的力道让他知道,她很不好惹。

 那双该在此刻发挥作用,捍卫主人安全与尊严的双脚却开始发软,让杏诂青摇摇坠得几乎快撑不住自己。最可怕的是那种酥麻的感觉还会传染,瞬间传遍全身百骸。她像块油一样,在他的炽热滚烫中逐渐融化,随时有可能倒在地上。

 她不敢相信,那些三姑六婆的花痴病状,竟然会一样不缺的出现在她身上,让她忍不住唾弃起自己的可跟可悲。

 虽然明知他是故意戏弄她,但她却莫名的为此心思大、心跳快得像是要蹦出口,唯一的支撑就是他强壮的身躯。

 她昏昏沉沉无法置信,生平的第一次初吻,竟然被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以卑劣的手段给抢走。他甚至连问一声、打个招呼的礼貌都没有。

 就在杏诂青努力想找回意识之际,屠夫总算开身,脸上挂着很欠扁的得意表情。

 但她没有力气扁人,整个人瘫软得活像一坨刚被过的麻糬,气息不稳活像肺痨气发作。

 涂玺夫好整以暇地欣赏着她嫣红的脸蛋、蒙潋滥的眸光。他压抑住想再一次将她卷进怀里,再狠狠地吻个够的冲动。但身下的紧绷却提醒他,他的冲动还不止一个。

 虽然这个吻让他冷静的情绪有些失控,但看着她恍惚的神情,却让屠夫有种痛快的感觉,终于报了八年前被下葯、剃胡子的仇。

 凭着他的直觉,他涸葡定刚刚那个生涩僵硬,却甜美得让人意犹未尽的吻--还是她的初吻。

 涂玺夫一想到这片柔软无比、甜美得像世界上浓度最纯的蜂似的瓣,他是第一位堂而皇之品尝的人,他就有种莫名的得意跟足。

 “怎么样?初吻的滋味如何?”

 被一语道破深藏在内心的秘密,恍神中的人儿登时马上惊醒过来,发现恶正在她前头扯着无赖似的贼笑。

 “你好恶劣。”她又羞又恼骂道,悄悄为自己小心保存二十四年的初吻哀悼。

 这么美好的第一次,竟然是断送在这个家伙手上。杏诂青越想越愤慨,从今以后决定替他改名叫:初吻屠夫。

 “彼此、彼此。”

 涂玺夫咧开嘴,扬起一抹魔鬼般人却致命的微笑。  M.MhuA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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