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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久别重逢后,两人就此幸福又美満?

 嗯,理想上是该如此,偏偏理想跟现实,有时真的很难一致。

 一开始,她不问缘由,満⾜于现在所拥有的。而他,没有说明一切,因为不想解释过去,她也始终没问,自然就不曾多提。

 但,当重逢喜悦被冲淡后,问题便一一产生--

 “为什么不听我的?”

 “你明知道为什么。”顿下整发工作,她从镜里反观他。

 十年是段漫长的时间,他虽然没什么太大改变,却不代表她就能够一如从前。她变了,不再以他为天为地,也不再顺从他的命令。

 “我不知道。”声调如常,始终冷淡。

 每天,他都守在她⾝边,因为她不肯搬进他的住所,他只好委屈自己将就她的小套房。只是,愈是这样,他就愈是烦躁,因为一切都超乎掌控,而他为此感到不安也不快。

 “你知道的!”面对他冰冷容颜,安筠没被冻伤,只是益发无奈。

 “不,我不知道。”冷眸对上镜中人,他沉声再说:“我要你搬离这,到我那儿去,你不肯;我要你辞去工作,你也不愿;我不懂,难道你并不想跟我一起?”

 “那要看你对『一起』的定义是什么。”事实上,依世人眼光来看,她跟他早已经在“一起”了。

 “寸步不离,时时相守,刻刻相依偎,那就是我的定义。”他要的,就是这样。

 十年的空⽩,他急着想填満,不想记着失去过的遗憾,只想创造拥有后的快乐圆満。所以,他要她在⾝边,时时刻刻都不分离,这就是他所有的想望。

 “那是不可能的!”拜托,这是‮实真‬人生,可不是美好的天堂世界,哪有办法过他所说的那种生活?

 “可能。”他坚持自我理论。

 “唉--”拧眉,闭眼,单手抚向额际,她忍不住叹息。

 “我说过,我什么都能给你,你只要在我⾝边就好。”他淡淡说着,语气却无比坚定。

 “我也说了,我不要这样子!”睁开眼,她再也受不了的低声吶喊。“天,你能不能行行好?我真的不想再听那些话,拜托你别再提了好不好?”

 “为什么?”她的一再拒绝,惹得他相当恼火,他已经失了所有耐

 为她,他费尽心力建立王国,如今营造好的城堡只待她进驻,他期待着两人就此长相厮守,但为什么她就是不肯乖乖的听话配合?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已经问了这么多次的为什么,我也回答了那么多次的因为所以,为什么你就是不懂,还要一再的追问为什么?”她不想歇斯底里,可却被他得失去耐

 “因为我本不懂你的因为所以!”他鲜少将內心情绪展现于外,却因为她而无法再冷静从容。

 “我说的都是⽩话文,你是有哪句听不懂?”

 她不想跟他吵,真的一点也不想,但他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她?一而再,再而三,都是因为他的要求,才会有不断的争执,而她一点也不喜这样!

 “不管哪句,我都不想也不愿懂。”他回应得极冷。

 “你!”真是没力到极点,她现在只觉得头很痛。

 “不管你怎么说、怎么想、怎么做,我仍旧坚持我的想法,而且,绝不改变。”她已经辛苦太久,而他不想再见她如此。

 “你,后,你到底是在坚持什么啊?”她真的快被疯了!“你就不能讲点道理吗?我有我的生活要过,你应该也有你的事该做,你…”“现在,你最重要。”他是有事该做,但没有任何事比得上她重要。

 毕竟,公司事务跟业务,原就是由两位友人负责,他这幕后老板出不出面,相信那两人并不会太在意。

 “你…”他的重视,的确教人感动,但--“拜托,你理智点好不好?你这样,我本没法跟你沟通。”

 “不需要沟通,你只要照我的话做。”说他霸道也好,说他不讲理也行,总之,他就是不想再看她辛苦劳累,他只想给她最完美、最好的生活品质。

 真的,他要做的,仅是如此而已。

 “你,我…”算了,她放弃!他本是头牛,一头蛮不讲理的牛。“我不要跟你吵了。”

 “所以?”他同意休战,但还是要听到结论。

 “没有所以。”整完发,她开始上彩妆。“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答应,这就是答案。”

 “你存心惹恼我?”看着她扑上厚厚彩妆,他愈看愈不顺眼,于是上前夺走。“别化了!”

 “还我啦!”探手,她想取回,却被他格开。“我早上有客人,你不要妨碍我了好不好?”

 再不准备出门,她可就要失信于人了,而她向来不喜这样。

 “那与我无关。”他不喜她上妆,甚至可以说是非常厌恶。当然,他对她头发的颜⾊也没有好感。

 他不懂,她明明清丽脫俗,为何却非要将自己装扮成如此?而更教人难解的是,她为何要用那夸张的假发,来遮掩她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

 或许,那样装扮的确“现代”但他喜爱的却是这样的她,⼲⼲净净、清清秀秀,就⾜以昅引他所有目光了。

 “你!”实在会被气死。“不上妆怎么见人啊?”

 “我不是人?”冷冷一瞥,黑眸里有着不悦。

 “你…”后,真的被打败了。“你跟外头的人不一样嘛!”

 “哪不一样了?”就算他冷淡到底,终究还是⾎⾁之躯。

 “在你面前不用戴面具,但对外头的人却需要啊!”厚厚的彩妆、狂野的装扮,就是她的武装,为的就是要掩去‮实真‬的脆弱。

 只有在他面前,她才能卸去心防,专心一意的做她自己。

 是吗?这意思是说…在她心里,他是特别的?

 瞬间,他教那话给甜进了心头。于是,此战役,卓越正式败北,安筠终于顺利上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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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澳洲布里斯本卓宅

 “是。”好吧,不听他劝,那他能如何?于是,点头致意后,Tim迅速离去。

 说实话,若非感念老爷当年的收容,他还真不想再在卓宅待下去。

 再说得更坦⽩些,若让他作选择的话,他情愿跟着冷漠严酷的少爷,因为…唉,比起少爷的无情表相,夫人其实更为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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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A。G。集团总部

 “喂,是怎样?都过这么多天了,你是把那女人搞定了没?”子较急的总是郈武。

 要知道,脾气爆的人,最缺乏的向来是耐心。所以,他直来直往、他急切躁进,他想知道什么也就一定直接提问。

 “什么搞定不搞定?郈武,你用词可不可以稳当些?你现在问的是人,而且还是一位‮姐小‬,就不能用些尊重点的词吗?”当然,有意见者,是跟火爆郈武不大对头的优雅邯胤。

 说真的,不是他爱吹⽑求疵,也不是他存心找⿇烦,是郈武那张嘴跟那子总能教他有意见,而他又不是那种可以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的人,所以只好一再“苦口婆心”的告诫他。

 “你很烦耶!我妈都没你来得啰嗦。”赏了记⽩眼,郈武真受不了郇胤的⻳⽑。

 “幸好,幸好我不是令堂,不然迟早失手。”不在意被拿去跟女人做比较,郇胤反倒还能凉凉回应。

 “你什么意思?”浓眉在眉心间纠成结,郈武一时难以理解。

 听闻至此,没参与⾆战的卓越却忍不住笑了。当然,那笑是蔵在心底。

 “我若真有你这样的儿子,怕早忍不住失手弒子了吧?”叹口气,郇胤继续说:“还好我没那么不幸,为你这种人犯罪坐牢,未免不值。”

 “X的!你是太想念我的拳头,恨不得要它好生招呼是吗?”龇牙咧嘴,郈武端出恶兽嘴脸。

 “不好意思,我只是实话实说。”耸肩,郇胤不在乎被威胁。

 “你!不扁你还真是对不起自己…”厚实拳头真要朝郇胤脸上飞去,偏偏半路杀出了个程咬金。

 “够了。”晃出⾝,卓越伸手挡下郈武的攻势。“你们爱怎么吵都可以,但请别挑我在的时候。”省得他老是得充当和事佬。老实说,真有点烦。

 “喂喂喂,这样很没兄弟情哦。”在卓越面前吵架其实是一种乐趣,他怎么可以剥夺他们这小小的快乐?

 呃?很无聊?对,他们就这么无聊!但,谁教他老是冷得像冰雕,唯有在他们吵得不可开时,他老兄才会偶尔现出“人”So,为了让卓越能活得像人一点,他俩可也是费尽了一番苦心呢!当然啦,他俩本⾝就很爱吵也是真的。

 “兄弟情?那值多少斤两?又能卖得多少钱?”薄略略上勾,虽仅有一瞬,却是真心笑颜。

 “拷!真没心肝,枉我们俩这么尽心尽力,你竟然是这么无心无情?呜,真是太叫人伤心了。”郈武故作难过的抹了把泪,却只是让人忍不住想发笑,因为那模样实在太过耍宝。

 “别伤心,真的。”厚掌拍向郈武左肩,卓越安慰道:“冷⾎是我卓家的遗传因子,所以你总得要学会看开,并尽早适应。”

 “哇拷!这种鬼话你都说得出?”受不了的猛翻⽩眼,郈武直觉那说词很可笑。

 冷⾎还可以遗传?听他在唬烂啦!他卓老兄要真的跟他卓家二老一样没心没肝又没肺,那还会对一个女人这么执着认真吗?而且,还执着了十数年?

 NONONO,他郈武才不觉得卓越无情,像他这种专情又痴情的人吶,这世间可真是找不着几位了。

 “好了好了,别再说下去了,真是愈说愈不象样。”拍拍前额,郇胤受够了无谓闲谈,所以决定把主题拉回。“一切都顺利?”当然,这话自是问着卓越。

 “算是,也算不是。”他回得笼统。

 “妈啊,你老兄回话都很没诚意耶!”郈武最不満卓越的就是这点,每次都给那种不确定的答案。

 “郈武,你很吵耶!”赏了记⽩眼给他,郇胤才又看回卓越。“有问题就说,千万别跟我们客气。”

 “没事,一切都很好。”即便他俩真有问题,那也是他们的事,他没有告知众人的兴致,就算对方是他的好友也一样。

 “那就好。”既然人家都说没事,自然也就不必再关切。“好了,你都回来一阵子了,也该出点力做些事了吧?”

 “不错,你终于说了人话。”拍了下郇胤肩头,郈武旋即转向卓越。“喂,之前是因为你不在‮湾台‬,所以一堆拉里拉杂的事都由我们扛,但现在你人都回来了,总该亲自下海了吧?”

 “抱歉,我还没打算结束假期。”‮头摇‬,卓越淡淡说着。

 “喂喂喂,有点人好不好?”当然,郈武听得很不慡。“我们知道你很重视那女人,但你总不能把所有时间都给她吧?好歹也该帮我们分忧解劳一下啊!”有没有搞错,T。A。G。可是三个人的,他老兄多尽些心力也应当吧?

 是,没错,卓老兄分析统筹的能力是一等一,T。A。G。能迅速成长茁壮,也属他功劳最大,但他总不能老躲在后头做黑手啊!说真的,带头冲锋陷阵是威风,但冲久了也是会累的好不好!

 “人?”淡淡耸肩,他不甚在意。“你忘了我是冷⾎一族?”

 “你你你…”真是被气到捶心肝,偏偏郈武就是敌不过卓越的冷然。

 算了,遇上万年冰山,他也只能认栽,谁教他的火敌不过人家的冷?叹息再叹息,郈武哀怨的躲到角落啜泣去。

 郈武的举动,郇胤看在眼里只有一种感受,就是--那家伙真的够⽩痴!不过,他没空理那种人。

 眼一调,他还是看回卓越,不过卓越却没看他,径自低头收拾桌上的文件。

 “这些,该处理的都处理了,还有问题的话再找我。好了,没什么事,我要先走了。”待了老半天,审视了几份重要文件,该优先处理及紧急的事也妥善代,他觉得自己已善尽职责,所以可以走人了。

 “等等!”郇胤阻止他的离去。“就算你没想结束假期,也该参与今天的简报会议。”

 “哦?”挑挑眉,卓越投出疑问。

 “年度总结。今天是做总结的⽇子,你该不会忘了这事吧?”他以为他来就是为这事,难道不是这样?

 “是今天?”看了下腕表上的⽇期,这才发现确有此事。

 “没错,是今天。”忍不住的,郇胤笑声调侃。“而且,⽇子还是你自个儿定的。”

 “嗯哼?”再看了下表,卓越再三确认后,终于确定真的是自己疏忽,不过--

 “这回我不参与,你们事后再送上报告。”说完,他还是打算离去。

 “等等。”挡住他步伐,郇胤有些难以置信。“就这样?”

 “是,就这样。”格开人,卓越仍然往前走,直到⾝影完全消失。

 “拷!他真的就这样走了?!”这下,不只郇胤错愕,连窝在墙角自艾自怜的郈武都觉讶异。

 “是啊,他真的就这样走了?”郇胤依然十⾜愕然。不能怪他如此惊讶,而是卓越从不曾如此,他自然一时间无法适应。

 以往,这等重要事,卓越从来不缺席,即便⾝处国外,也会以视讯参与会议,可今天…嗯,该怎么说呢?他总算是真正明了那女子的重要了。

 不过,说真的,有时他真搞不懂卓越,既然如此深爱着一个人,为什么不在有能力自主时,便挣脫束缚,偏偏要等到什么…什么能给她稳固依靠时,才能见她?

 嗯,或许是他没真爱过吧,所以真的不懂那理论。

 Anyway,他老兄开心就好,毕竟这段感情不是他在经营,所以卓越愿意浪费多年时间再相众,那他这个看戏的局外人又能说些什么?

 耸肩,‮头摇‬,轻叹息,他决定不再多想,因为办正事要紧。

 “走吧,开会去了。”领头,郇胤先走。

 “哦。”郈武不甘不愿又哀怨地尾随在后。  M.MhUA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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