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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李雅乔决定走一趟石滕风的住处。

 这两个慢郎中实在教人心急,也搞不懂石滕风那家伙脑袋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他明明就已经把郑深爱当成自己人了,不论是寿险还是产物险,受益人那栏填的都是“郑深爱”三个字,愿意把数亿的身家财产付给一个女人,却又不见他对郑深爱有再进一步的行动,这人脑袋是不是有问题啊?!

 猛按著门铃,等了半天,石滕风才来开门。

 “嗨,第一次造访。”

 “李雅乔?你跑来这里干嘛?”石滕风瞪著她看。

 李雅乔也不客气地瞪他一眼,然后用力推开他。

 “没有礼貌,看见客人难得光临,至少也该面带笑容的端一杯水出来才对,哪有人就挡在门口问人家跑来这里干嘛!”

 石滕风蹙蹙眉头,跟著后面进屋。

 李雅乔打量了一下他屋内的摆设。“没什么看头嘛!我还以为黑社会老大的住处,应该站满了穿黑西装的保镳,真是让人失望!”

 “你到底有什么事情?”

 李雅乔大剌剌地往沙发一坐,然后指指对面的沙发。“你也坐下来,长得这么高,迫感很大ㄟ,叫我怎么敢说话?”

 “倒是看不出来你的胆子那么小。”石滕风哼道。

 “我也是女人好不好,别以为只有你家深爱才是需要呵护的女人。”李雅乔打从鼻子哼了一声,然后马上切入正题。“不罗嗦,我来是想问你到底想怎样啦?和深爱都拖了这么久了,还不打算结束啊?”

 蓦然,石滕风甩过一记白眼,狠狠一瞪。

 “嘿嘿…干嘛?我说的结束不是指分手啦!我是说结束拖拖拉拉的长跑,赶紧让我们看到结果,请我们吃喜糖啦!”

 石滕风的脸色到这时才缓了下来。

 “你真是一个怪人ㄟ!明明心里就爱得要死,却迟迟没有行动,喂!你到底在想什么?”

 等了半天,石滕风都没有说话,就在李雅乔又要开口说话时,他突然说:

 “我在等。”

 “等?”李雅乔愣住了。“等什么?”

 石滕风看了她一眼,却不回答。

 “好啦、好啦!我是不知道你在等什么啦!但是你别忘了,女人的青春有限,尤其你们拖拖拉拉了这么长一段时间,你要是再不表示一点什么,当心深爱被别的男人拐走了。”

 石滕风凛容。

 “真不知道深爱是怎么跟你相处的,一张脸冷得半死,话又喜爱憋在肚子里,真是难沟通,白来了!”李雅乔自个碎碎念,然后站起来。“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要怎么样你自己看着办,我要回去了!”

 这时,郑深爱刚巧提了晚餐过来。

 今天她带了石滕风最喜爱吃的握寿司,这会正在电梯里幸福地微笑着。

 电梯门打开,郑深爱踏出电梯,刚巧碰见李雅乔走出来,她吓了一跳,急急地跑到楼梯口躲起来。

 石滕风跟著李雅乔身后出来,看样子是送客。

 奇怪?!雅乔怎么会来这里?她来这里做什么啊?郑深爱百思莫解,非常疑惑。

 李雅乔准备走了,想想又回头。

 “我喜爱你,这句话说起来是有点麻啦!不过憋在心里更难受。”她又盯著石滕风看了一眼,叹了口气,走进电梯。

 石滕风在电梯口站了一会才回到屋内,大门再度关上。

 郑深爱自楼梯口走出来,整个人都呆住了。

 雅乔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郑深爱又想到上回雅乔说石滕风真是难以寻觅的优质男,要不是她和他是风雨吹不垮、地震打雷都不怕的青梅竹马,她还真想把他抢过来占为己有!

 一种挫败感面而来,得她不跌坐在地板上,困难地息、哽咽。

 雅乔她喜爱石滕风?原来…原来雅乔喜爱石滕风…

 郑深爱合上眼,将脸深深埋入膝盖,试图逃避乍现的失落感,这跟难过不太一样,她说不出原因,只觉被重重地当头喝,那疼,直教人想掉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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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滕风在李雅乔拜访过后,一个人坐在客厅著菸。

 滕风,就算你再怎么不喜爱,我还是你的爸爸,我的事业还是得由你来继承,不要以为你在台湾搞个什么网路公司,我就对你没辙了,整垮你,我有的是办法!

 他恼怒地抓起桌上的玻璃杯摔出去,摔到墙壁后发出巨响,碎成一地。

 柄中毕业前那件意外,对石滕风的影响力可能比郑深爱更大,到现在,他还是无法忘记当时心中那巨大的恐惧,当时郑深爱惊惧的眼神和母亲的影像不断重叠,他彷佛看见了父亲加诸在母亲身上的阴影。

 他痛苦地抱紧头颅。

 母亲因无法承受那种充满惊心受怕的日子,最后竟然选择悬梁自尽,为此,他憎恶父亲那双充满血腥的手,以及他所拥有的势力。

 他发誓,母亲曾受过的苦,他不要再让自己深爱的女人承受,为了郑深爱,他决定不步入父亲的后尘,不接管父亲的事业。

 虽然这几年,父亲极力摆黑道,成功的塑造了伟大的企业家形象,但骨子里的黑血是怎么也清洗不乾净的,耀腾电子所堆砌的城堡是用多少人的鲜血换来的,黑道头子的形象就像一块烙印,甩都甩不掉,就算做再多的善事也弥补不了石滕风心口那块缺角,母亲是在如何极度的恐惧之下含泪自尽,这一些他永远忘不了。

 在一切尚未明朗化以前,他不想把郑深爱卷进这个漩涡,却也做不到真正的放手。

 忽地,大门被推开,郑深爱带著一脸惶悚不安,站在门口。

 “深爱?”

 石滕风猛地回神,惊地站起。

 郑深爱突地飞奔过来,扑进他的怀里,紧紧地、紧紧地抱住他,她的手在颤抖,不,她全身都在颤抖。

 她哭了!

 一阵恐惧袭上,石滕风拉开她,紧紧握著她的手臂,震惊地瞪著她。

 “发生什么事?”

 郑深爱哭著摇头。

 放弃,需要壮志断腕的决心和勇气,来克服椎心刺骨的伤痛,然而她没有,她没有那样的决心跟勇气啊…她讷讷地摇头,一阵撕裂感强劲地掠过口,她的眼泪一个劲地掉,怎么也停不下来。

 “别哭。”他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她的哭声震疼了他的心,很疼很疼!“不要哭,深爱…”

 猛然,瓣乍热,他的覆上了她的。

 毫无预警的震撼了两人,顿时,两个人都静止不动,石滕风在回神的那一刹那迟疑了一下,然后他的眸黯了下去,手极轻、极轻地捧住她的脸,再度义无反顾地烙下霸气的吻。

 她的口受到一股奇异的震,呼吸变得紊乱而急促。

 他的喉咙底部响起一阵低沉而原始的嗓音,他的舌饥渴地占有她柔软内的每一角落。

 这个吻很深很深,像火焰般快要将她烧融,而他的身体则火热得似烧红的烙铁,箍紧她的身体,望在口撞击。

 这一吻,他等了好久,也盼了好久,他一直都那么地渴望着她,等待和渴望就要把他焚烧成乾涸的沙漠。

 他贪婪地尽情取她的香甜、探索她的甜蜜,似要吻到天荒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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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久后,他终于离开她的,却没有松开怀抱。

 她的身体几乎挨著他的,羞红的云朵沿著颈项爬了上来。

 从小到大,这次是她与石滕风最贴近的一次,靠著他的感觉又踏实又幸福,只是心脏跳得很快。

 她从来没有像刚才那么紧张过,当然一开始也有点害怕,但是她却舍不得放开…还好,她进来了。

 她做对了是不是?

 他的手覆盖上她的,她抬起头。

 他望着她眼睛,这会儿他的目光很温柔,和平常不太一样,幽黑的瞳孔多了两团火簇,不习惯被他盯著,她怯怯移开视线,但他不让,霸气地说道:

 “看着我,深爱。”

 娇羞的小脸转回来,她怯怯地抬起头来。

 “刚才为什么哭?”

 “啊?”

 “发生什么事?”

 她凝著他,不知道该不该问。雅乔是她最好的朋友,石滕风则是她的最爱,挣扎了半天,她又把头低了下去。

 “我已经忘了。”

 “郑、深、爱!”

 “啊?”他一凶,她就吓得了方寸“我…我…”

 他沉著脸色看她。“说,什么事?”

 “一定要说吗?”她咬

 “对。”

 “非说不可吗?”她快要哭了…

 见她惶恐,石滕风心疼,却又控制不住怒火。

 “郑、深、爱!”

 “好啦、好啦!你先别生气嘛…我…我刚刚不小心听到了!”

 一想起三个人错综复杂的感情,忽地红了眼眶。

 “听到什么?!”他完全听不懂。

 她颇为哀怨的看他一眼,再也忍不住地擦拭眼角泛滥的泪水。

 “刚才雅乔说她喜爱你,我全听见了。我知道我不应该生气,雅乔是我的好朋友,如果她不是那么的喜爱你,她绝对不会说的…我了解,我都了解,但是,因为了解所以才更难过,我觉得这都该怪你不好,如果你不是那么吸引人的话,根本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我很难过,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垂下浓密的睫,注视著她泛白的拳头又开始颤抖起来。

 这一回不再是心疼而是好笑,真的,有一股很畅快的感觉,让他得意的想扬声大笑。

 “所以你吃醋了?”

 “我才不是吃醋!”她反驳,气愤的瞪著他,鼻尖一酸,眼眶又红了。“你怎么还笑得出来?我觉得你好…可恶!”

 “笨蛋!”他戳了一下她的头“吃醋就吃醋,还有什么好辩解的?我觉得这种感觉不错的,原来你很在乎我啊?”

 “你…”她指著他,气得说不出话来“真的好可恶哦!”用手蒙住脸,她干脆扬声大哭。

 哇…这个他就怕了!

 赶紧再把她搂进怀里,轻拍著她的背。

 “笨蛋,哪有那种事情啦!”

 “我知道我就是笨…咦?你说什么?”

 “我说根本就没有这一回事。”他笑睨著她。

 郑深爱瞪著他看,愈看愈伤心,如果他大方承认还好,但是他却否认了,明明是她亲眼看见、亲耳听见,他还否认!

 她清秀的眉心蹙紧,抿著,一滴一滴的眼泪又开始往下掉。

 他做事一向坦,而现在却刻意隐瞒,这算是善意的谎言吗?还是他的心里其实对雅乔也是有感觉的…

 “哎…你怎么又哭了?”

 “我要回去了!”

 她急急地站起来,往外奔去,他一个箭步冲上去,抓住她的手臂。

 “你到底在想什么?李雅乔跑来找我,当然是为了我们的事!”他急忙解释。

 她愣住,转回身来。

 “我们的事?”哪个“我们”?他和自己,或是他和雅乔?

 “笨蛋。”他轻轻骂了她一句,用手指推了她额头一下。“想也知道李雅乔干嘛来找我,除了你,难道我们还有别的话题?”

 “呃…但是我明明听见…”他的脸色愈来愈难看,以致郑深爱愈说愈小声,说到最后连声音都没了。

 “真是笨蛋!”他又戳了她一记。

 真的是笨蛋,她怎么可以误会她的好姐妹呢?笨蛋、笨蛋、笨蛋…

 哀著额头,她心口好甜呢…

 “那…雅乔跟你说些什么?”她红著脸问。

 接著,她马上察觉到自己问了一个不该问的问题,因为石滕风突然僵著身体,回答不出来。她第一次知道他也有怔仲的时候,不复以往的冲动行事。

 他无法回答,只是静静地凝视她,时间彷佛短暂的不足一秒,又似乎已是一个世纪那样漫长。

 冰雪聪明的郑深爱其实不难猜出谜底,只是她也想知道他真正的想法…有些事情说破了不一定美,但不说,却又令人心急万分。

 她慢地走上前去,怯怯地抬起头凝视他。

 “不要紧,如果你不想说,那我就不问了,其实你怎么决定都好,如果你不喜爱我,那也没有关系,你不用感到负担,真的,我真的没有什么关系…”

 眼眶一,她匆匆低下头,用手背按抹终于决了堤的泪水。

 他一把将她揽入怀里,用力的紧搂著她。

 “傻瓜,真是一个傻瓜!”怎么会不懂呢?他是这么的爱她啊!就算不说,她也应该早知道了不是吗?真是傻瓜!

 她自动献上她的,这回换成了她主动。是啊!为什么不呢?为什么她就非被动等待不可?她是那么的爱他啊!她渴望他的拥抱、渴望他全心的怜爱…她一直是渴望的。

 就算不用说的,真心还是可以传递出去。情感的,并非只有言语一种途径可以传达而已。

 这一夜,他们终于献出了彼此的心,让身与心达成灵魂的会…享受了生命中的极乐…那种充满狂喜与感动的爱源。

 “我要娶你,我要娶你…你非嫁我不可!”

 在她倦极,含笑沉睡在他怀中时,就听他一直重复这一句话…

 不嫁他,嫁谁呢?早在十年前,她就已经认定了他这温暖火热的膛了啊!  M.MhuA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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