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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大厅内,漫着无法销熔的烟火。

 两条人影各站一方,对侍着。

 “你太令我失望了。”轻柔的声音出自寒母的口中,虽轻,却包含着无限的严厉与不满。

 寒静僵立,无声地发笑。“失望?”

 不知,是谁对谁失望。

 “你,又何尝不令我失望?”她亦轻道,斜着头,脸上是讽刺的笑。

 寒母手抖了一下。

 寒静眼中出怨恨的光,似乎多年来的怨恨都倾巢而出。

 “你总是想到自己!从不为我想一下!”

 “你…”“我恨你!”她呐喊。

 寒母子一震。

 “我没有父亲的记忆,对他也没有什么好期望的,毕竟谁会为一个陌生人而发苦?但,我的母亲,你,我唯一的亲人!竟为什么总叫我心寒?一次又一次地把我送到陌生的亲戚家里,受尽他们的嘲弄,你以为给他们钱就好了吗?足我的物质上就尽到责任了吗?

 我从小到大承受了多少的嘲讽?你知道吗?别人是怎么笑我的?他们笑我是没人要的孩子!

 我不是没有人要的孩子啊!!

 我也是有母亲的!

 可是…我的母亲在哪里?一次次地看着母亲的背影,留下我受人冷眼相待!”

 “小静…”

 “我也想妈妈拍拍我的头鼓劲我啊!想吃妈妈亲手做的饭,想穿妈妈织的衣服。哭了想躲在妈妈的怀中以求安慰,受人欺负了向妈妈诉苦…

 可是,这些…对我来说竟都是奢望!

 对了一个失职的妈妈,我还有什么期望的?反正都不管我了,我又为什么要讨你心?

 这样的妈妈…不要也罢!”

 “啪…”

 她的头歪在一边,寒母的手僵在半空。

 渐渐地,她左颊浮上一个红色的五指印。

 寒母全身颤抖,平严厉的脸此刻已扭曲,双眉拢得紧紧地,眼中闪着泪光。

 “你以为…妈妈就好当吗?”

 她仍斜着头,不语。

 寒母滑落坐在沙发中,双手捧着头,声音沙哑。

 “我一个人…带着年幼的你,对于一个刚出社会的我实在不容易啊!我要赚钱养活你,你的生活费,学费…可是我要工作,就不能照顾你!我只能找亲戚,把你放在亲戚家也是不得已的呀!我也怕,怕你吃不好,穿不暖,怕你受人欺负!可…这有什么办法?我不工作,咱们就无法活啊!人要是没钱,生活怎么过?为了生活下去,我不得不放弃亲自照顾你!

 我希望你能读好收,找份好工作,学历高,对像也好找!不像我…所托非人…丈夫没了,又没钱,学历不高,为了找工作,三天两头跑,别人一步可成,我却要十步。别人轻轻松松就可以坐进办公室,而我却还只能当跑腿的!这一切的一切,你又何尝知道其中的苦?

 可是我辛辛苦苦赚来的钱,不是让你花在那些无用的课外书上啊!我多么希望你能多读些书?你还这么年轻,不该谈恋爱!这会葬送了你一生!你可知,我就是因为你这个年纪在半知不解的状态下谈了场早恋,却傻傻地葬送了自己的前程!我十七岁怀了你,赘了学,嫁了你父亲,你父亲怨我拖累了他,才不过一年,就我离婚…呜…又谁能体会我的心…”

 不过气来,泪止不住,这黑暗的一室,两颗受伤的心,谁怜?

 看到沙发上那捧头的人,她两用人才眼尽

 为什么…从不知,她是如此的苍老?

 这么多年来,她是不是恨错了?

 其实,两人都是命运捉弄下的受害者?

 两个受害者却又残酷的互相伤害?

 好,好可悲…

 ***********

 余卓尔愉快的走回家。

 一路过来,树木盎然,天蓝云白。啊!多么美好的一天!

 斑高兴兴的回到家,发现妈妈站在门口。

 “妈妈,你站在门口做什么?”

 见儿子一脸的欢乐,余母松了口气。“等你啊!”她他的细发,却发现他的子半。“怎么成这样?踩到水潭里了?”

 余卓尔低头一看。啊,差点忘了呢。“是这样的…”他一五一十地将不久前发生的事告诉了余母。

 余母很仔细地听,忽尔皱眉,忽尔点头,最后,她出欣喜的笑。

 “这样啊…”“妈妈,小静最后说继续与此我交往,我好高兴!”他笑弯了眼。

 “那很好啊!”余母拍拍他的颊。“好了,快去换子,要不感冒了可不好。”

 “是,妈妈。”

 看他进屋的背影,余母笑着点点头。

 将视线移向蓝天。

 老公,或许我们相见的日子不远了呢!

 *********

 远远地,看到一团黑。

 余卓尔站在门口,右手在空中大弧度地挥动。

 “小静…”

 黑影渐大,只见寒静依然是发半遮脸,冷飕飕地过来。

 “小静…”

 那个白痴!唯恐天下不知吗?叫那么大声干什么?

 “小…”

 “闭嘴!”她冷喝。

 他两眼马上泪汪汪。她头皮发麻。真是的!对他好一点,他就得寸进尺!

 “行了,走吧。”

 “是!”他伸手拉起她的手,回头对门口的余母道:“妈妈,我们去学校了。”

 喜滋滋地拉着寒静的手,心中充满了甜蜜。真是太好了!小静又来与他一起去学校了呢!

 自从成为男女朋友后,每天早上,小静都会来他家里找他,然后两人一起去学校。但是,因为那天不而散后,小静有两天没来找他一起去上课了。为此,他还伤心不已呢!不过,今天小静又来了,那说明他们以后又可以一起去学校了!

 苞着前面的那个笑得一脸白痴的余卓尔,寒静的脸上满是无奈。

 这个笨蛋,只不过是一起上课嘛,有必要这么开心吗?

 “慢点走,小心跌倒。”她诉道。

 “知道了。”他乖乖地放慢速度。

 真是…

 呼…

 两人肩并肩地走进教室。

 洪红与柳淑贞对望一眼。

 “看来,两个人之间没误会了。”

 “是啊,雨过天晴啦。”洪红甩甩手。真是的,几天前也不知这两个人是怎么了,竟然出现裂痕。上课不再一起来连同坐在一起也不说话,而可怜的余卓尔满是悲伤,像个被婆婆劣待的小媳妇,窝在默然不语的寒静身旁,不时地以可怜兮兮的眼神瞅着小静。如此情况,可以肯定二人出现隔膜啦!

 而班里的几个好事者,竟还在背后说风凉话!尤其是那个林玲,自从被余卓尔拒绝后,她对小静更是怀恨在心!三五不时地在同学面前说小静的不是。前几天见两人气氛诡异,她不知有多开心。大笑着说两人一定快要分手了!到时候…她自己就化身为救爱天使,默默地守在受了伤的余卓尔旁边,为他奉献她所有的爱…余卓尔就会受好感动,之后就…

 想得美!

 哼!

 看看,今逃邺人不是和好了?而且看二人的关系似乎更为亲密了!

 她就说嘛,余卓尔看似笨拙,但对于一件认定的事是非常的执着的!

 至于那个林玲,当然是没希望啦!哈哈…

 因为要文理分班了,所以老师发了每个人一张表格,填写文科还是理科。

 “小静,你选理科吧?”柳淑贞问寒静。以她对她家的了解,小静应该会选理科的。

 寒静盯着表格,默然不语。

 看来小静也在犹豫啊!因为毕竟家人所希望的与自己的往往有很大的出入。有些人喜爱文科,但因父母认为文科读出来没什么用,就硬要子女念理科。而小静,正是如此。

 “卓尔,你呢?”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她把问题抛给余卓尔。

 “我?”余卓尔愣了一下,转头看看默不作声的寒静。“我,念文科。”

 “咦?”“我脑袋怎么灵光,对数理化没折,所以只能选文科。”他齿一笑。“而且,我也喜爱文科。”

 他的笑,总是特别纯洁,看他笑得豁然,柳淑贞甚是羡慕。真好啊!可以随心所地选择自己喜爱的。哪像她,是不得不选出理科。因为背功不行,加上父母所希望的,所以她只能在表格上写理科。

 “小静,你呢?”余卓尔拉拉寒静的衣服以引起她的注意。相处久了,自然也知引起她注意的最快方法是直接动动她,让她感知。因为小静是那种以感觉来感知的人。别人用听的当感知的第一信息,而她却不。只因她常常游神,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寒静拿起钢笔,在表格上写了两个字。她以行动回答了他的问题。

 余卓尔拿过好的表格,看得眼都弯了。然,一旁的柳淑贞却瞪大了眼。“天啊!这不是真的!”

 “什么不是真的?”洪红刚填完表格过来看看这边几个人,哪知一靠近就听到柳淑贞直喃着“这不是真的”!嘿嘿,这家伙该不会是中了吧?

 “太好了!小静,你也读文科!”余卓尔的笑容阔得很大。眼睛都眯成一条线了。真好!这样一来,他们就可能又同班了。

 “什么!?”洪红大叫,那圆睁的眼活比龙眼。“天啊!这不是真的!”

 已经勉强接受事实的柳淑贞抱笑看洪红那蠢样,暗暗地笑在心里。哼哼哼!现在倒轮到她出臭了吧?

 见到洪红那激动得神情与动作,余卓尔莫名其妙,他拉拉寒静的衣服。“小静,她怎么了?”

 寒静扯扯嘴角,支着下巴道:“她在发癫吧!别理她。”

 “哦!”他同情的望了眼洪红。

 寒静转头看向窗外。窗外睛空万里,绿树繁茂,自然一片详和。她齿一笑。

 或许,又会与她吵一架了吧?

 真不是个听话的小孩呢!

 实在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笑,不过看到她那似有若无的笑,余卓尔心中也跟着愉快,只要小静快乐,他也会快乐。虽然不知她为什么快乐,但他希望她能永远快乐!

 好想…把她的笑颜好好地珍藏起来!

 *********

 “今天…分科填表,我填了文科。”放下碗筷,寒静静静地说。她面无表情,心里已做好母亲骂她的准备了。这是肯定的,因为母亲根本不赞成她念文科。但她不在乎!她不愿受母亲的摆布,只想照自己的意思去做。是很任,但,那又如何?

 然而,寒母只是“嗯”了一声,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她默默地收拾碗筷,然后进了厨房。

 寒静愣愣地注视着母亲进入厨房,心中疑惑万分。为什么…她不生气?她应该很生气的呀!像以前一样,用凌厉的目光盯着她,像盯一只猎物一样,然后用刺耳的叱骂声责怪她,伤得她体无完肤!

 但,今天,她没有!

 包奇怪的是,自那与她吵过之后,母亲每都按时回家,并亲手做饭要她回家吃饭。

 以前都是在外面草草吃的呀!

 有点不明白…她的心思!

 寒母自厨房里出来,见她仍坐在饭桌上,暗自叹气。

 “你长大了,有些事由你自己去决定吧!但该负的责任也得由你自己去负。”

 寒静倏地抬头,望进母亲满是沧桑的眼中。何时…母亲显得如此疲劳?那个精明严肃的母亲呢?

 对望中,她明白了什么却又似乎不明白?

 硬生生地躲开那视线,她失措地站起来。

 “我…回房看书了。”

 几乎是荒落而逃!

 狼狈!

 她坐在房内的地板上,纠着口,着气。

 好难受的感觉!得心里透不过气来!

 从没…想过有天可以与母亲心平心和地相处!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然而…

 “叮咚,叮咚…”

 门铃响了两声,打开门,只内门口立了一个腼腆的男孩。

 “伯…伯母好。”余卓尔拉着大衣领口,细声地向寒母打招呼。寒母打量着眼前这清秀的少年。

 这并不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可以说,是第三次。

 第一次见到他时,他一幅邋遢的样子,戴着笨重的黑框眼镜,诚心诚意地登门道歉。因他,她母女二人爆发了一次“战争”她狠狠地责备了小静,让她恨透了她!

 第二次见面时,他已如现在一般的干净清了。同样诚心诚意地登门来送礼物。因为与小静闹了便扭,所以他以礼来赔不是。但,她拒绝了他,也因此发了她母女二人多年来的积怨!那一次,她与小静都敞开了心,如泣如哭地诉说自己心的苦,也是因为那次,她方明白,二人都是生活的受害者。她苦,她也苦,可两人却做着伤害对方的行为。多么可笑!

 这一次,再次见到这个清俊的少年,让她收中五味陈杂,感触太多。

 “找小静?”她问。

 “呃…是…是的。”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寒母。“可…可以吗?”

 寒母顿了顿。“小静在她自己的房中。”

 “哦…哦?”余卓尔却仍立在原地。

 看他那个样子,寒母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气,从没见过这么钝的少年!她表现得还不够明白吗?

 “你可以自己去找她。她的房间在二楼左拐第二间。”

 “…谢谢伯母!”余卓尔喜形于,几乎要跪下来亲吻寒母的脚趾头了!真是太好了!她竟同意让他见小静!

 他连连道谢,兴高彩烈地进屋上楼去找小静。当然,由于太高兴了,一路上不免忽略了许多“障碍物”而“砰砰”地作响。

 寒母无奈地看着在厅内翻倒的椅子及一些小摆设,不摇摇头。实在不明白这少年有什么过人之处!

 来小静的房着前,余卓尔踌躇不安,想敲门的手举起又放下。

 他心跳得飞快!

 就要他想敲门时,门竟倏地开了。他吓了一跳,门内的人也吓了一跳。

 “余卓尔!”寒静一脸震惊。“你怎么会在这里?”

 “呃?”余卓尔看到她的反应,不失望。他还以为她会很高兴呢!

 寒静推开他,走向楼梯口,往下直瞄,口中喃喃:“是家里大门没关吗?母亲不在?他是从厨房的窗口爬进来的?”

 “是伯母开门让我进来的。”他站在她身后,恭恭敬敬地解释。他可没爬窗口呢!

 “什么?你说什么?”寒静不可思义地转过头。这怎么可能?

 “是伯母开门让我进来的。很奇怪吗?”

 她一愣。

 最近…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为什么一切都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先是母亲不反对她选出文科,再是让余卓尔过了家门。母亲…倒底在想些什么?

 领着余卓尔进了房间,随手锁上门。这是习惯性动作。

 余卓尔拉着大衣的领口,环视她的房间。

 有点阴暗!这是给他的第一感觉!似乎如她的心一样的阴暗。

 书很多!房内摆了四架书柜,都放着满满的书,然后并排靠在一面墙壁前,一张单人,蓝色被单被子套。的左边是一张书桌,右边是一台计算机,地上随意的摆着几张坐堑和三四个抱枕。

 “随便坐。你想喝点什么?”

 “呃,美年达好了。”他找了一张坐堑,盘腿坐下,习惯性地拉了一个抱枕在怀中。

 寒静从书桌下面的柜子内拿出两瓶美年达,顺便拿出几包署片。

 “没什么吃的,你就凑合着吧。”她跪坐在坐堑上,将零食摆在他和她之间的地板上。

 “呃,没关系。”余卓尔接过美年达。

 “…你来我家,有什么事吗?”她撕开署片的袋子,低头问。

 余卓尔又拉拉大衣的领口,样子有点不安。

 她从眼角瞄过去,他今天穿了一件大衣,米黄的,从质料上看一定得花不少钱。余妈妈是个奇特的母亲。丈夫死了,却仍能乐观地活着,且拉拨大了这么一个同样奇特的儿子。她对这个儿子很好,但并不是溺爱,也不是宠,给他爱给他关的同时,又让他自己作主,让他自己选择他的道路。这样的母亲,在中国并不多见,因为中国的母亲与外国的母亲向来不同。中国的母亲对子女过于溺爱,又自作主张地干涉子女的未来,希望能为子女铺好路,让他们平平安安地走过来。这样虽然体现了母亲对子女孩子的无限关怀,却扼杀了子女自主的能力。孩子也因此过于依赖父母。

 卓尔的母亲很不一样,给他爱,也给他指引道路,让他自己选择哪条最好。

 也因此,她非常非常的…妒忌他!

 凭什么…他会有这样的母亲!而她的…

 她食不知味地吃着署片。

 余卓尔喝着瓶内橙的饮料,不明白小静为什么突然寂静下来了,害他都不敢开口。于是,他也学着她默默地吃着署片。

 一片一片地吃,直到一袋快吃完了,寒静方想到他还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抬头看对面的他竟埋头猛吃署片,她脸一沉,俯身夺过他手中的袋子。

 “呃?”余卓尔僵着手,莫名其妙。

 “你还未回答我的问题!”她没好气地说。

 “问题?什么问题?”他拉拉大衣领口。

 寒静强迫自己不要生气!她口气,再口气,企图平复心中升起的怒火。

 “呜~~”

 “什么声音?”她耳尖地听到异样的声音。

 “没…”他拉紧领口。

 “呜呜…”

 “真的没有?”她抱,盛气凌人地睨着他。“你抓着领口干什么?”

 “这…”余卓尔缩了缩肩。“我可不可以问个问题?”

 “唔?”她斜头。

 “那个…你喜爱宠物吗?比如说小猫呀,小狈呀,小兔子呀…你不喜爱吗?你沉下脸了,一定是不喜爱了。”他黯然了眼,像一个发光体突然失去了光而黯淡了下来。一对英气的眉拧拢,嘴角下挂。

 真是的!

 “我又没说不喜爱。”是不忍心见他伤心吧?

 “啊!你喜爱?”发光体一下子恢复光彩,并且光芒四!他猛然拉开自己的大衣。“小静…”

 她避也避不及,直直地盯着他倏地拉开自己的大衣。

 “小静…”他满是笑容,其中还有讨好的成份。

 “那…那是什么?”寒静发现自己的声音有点发抖,脚好像有点软。

 只见一团绒绒的东西窝在余卓尔的怀中,还有一双乌黑且圆溜溜的水灵大眼盯着她。

 余卓尔兴冲冲地抱起那团球,笑盈盈地举起。“是小狈!”

 “呜~~汪…”那团球伸展四肢,摇着小尾巴,乌眼中满面是好奇地盯着寒静。

 “看,可不可爱?”

 “…”“小静,很可爱吧?”

 寒静挪了一下坐堑,僵直地坐着,机械地点点头。

 “太好了!我就知道小静喜爱!”余卓尔放下小狈,万分激动地抱住了全身僵硬的小静。

 “小静!我真是太喜爱你了!”他高兴得得意忘形,滔滔不绝地道:“球球好可怜惜呢!罢生下就被狠心的主人扔到垃圾堆里,幸好我在扔垃圾时发现了它。我带它回家,还帮它洗了澡,给它牛喝,本来想养它的,可是…”他眼一黯。“可是…妈妈很怕狗,怕得不敢动一下。虽然妈妈也说很同情很喜爱球球,但因为妈妈小时候被狗咬过,所以…不过妈妈说或许小静会喜爱呢!果然,小静也喜爱球球!真是太好了!”

 “所以…”寒静任由他抱着,双眼死盯着那蜷在坐堑上的小狈狗。

 “小静,球球可不可以住在你这儿?”他可怜兮兮地问,不时的还用头磨磨她的头。“可不可以嘛?”

 他…这是在撒娇吗?

 “我…”

 “小静!你喜爱球球,球球也喜爱你呢!就让球球住在这儿好不好?我会经常来看你和球球的!”他睁着一双水灵灵的眼,而小狈狗竟也以水灵灵的眼望她。

 她才要拒绝的话,硬生生地夹在喉咙内吐不出来。

 见她默然,他以为她答应了。抱她抱得更紧了。“太好了!我就知道小静最好了!”

 她…她答应了吗?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本想狠狠地拒绝他的…不过…算了!

 她认命地让他抱着。

 “呜呜呜…小静最好了!”他以脸磨磨她的颊,完全是另一只小狈狗。

 麻的感觉在脸上扩散,脸上的细血管突然暴涨。她偏开头,躲避他的磨蹭。这个拙儿,知不知什么叫适可而止?!

 “小静?”他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

 这个笨蛋!

 她低咒。

 垂下眼睑,盯上他微嘟的。她咽了咽口水,喉咙莫名其妙地干燥起来。

 似乎,自从宣布交往开始,他与她几乎没接吻过!顶多是拉拉手,抱一下。

 她觉得口也干燥了,舌头不觉地

 “小静…”

 “唔?”

 他俯过来。“我…我可以吻你吗?”

 “嗯?”

 他已吻上她了!

 她睁大了眼。什么时候,这个单纯的家伙会主动要求?她是不是该重新估量他他并不如想象中的笨?

 “唔…”他捧着她的头,十指入她的发中,细细地品尝她的殷

 软软的,温温地,甜甜的…

 无垠的温柔蒙地包围着他们,坐堑上的小狈儿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歪着头,盯着二人。

 这个…家伙!

 她伸手按住他的头,伸出舌头撬开他的贝齿,控了进去他惊讶地睁眼,她眼中闪过一丝戏谑。丁香舌恣意地在他口中探索。他无力和与她纠,主动权一下子到了她手中。

 漫长而火热的吻在快要窒息时才结束。两人都满脸通红,呼吸急促,润,不知是他或是她的

 “呃…”他正捧按着口以防心跳出来,想不到她竟又吻上他。

 他被动地张口,让她的香舌入口,含住,。真是个好学生!她挑起他的舌头,二者在他口中纠,然后,她缩回舌头,他疑惑,她暗骂他笨!张开口,他方试探地伸出舌头,来到她边,她马上了过来,并含住,轻微啃咬,他的手指抓住她如绸缎般的发。

 会不会火焚身?会不会天雷勾到地火?

 余卓尔被按倒在地,她拉开他的衬衫领口,热吻上他的脖子及锁骨。

 “啊?”他轻呼。全身发热,几乎无力,身体某个部位在明显的变化。太陌生的感觉了!他…心中升起了既兴奋又害怕的感觉。

 “小静!小静!”他按住她的头,不让她再继续下去着气,他颤颤抖抖。“不要…再继续下去了…”

 虽笨,可也知道二人发展下去会如何。知识在当今社会已不是秘密,所以他知自己的身体反应,也知自己想要什么!但,不行!

 “我们…还年轻…不该…”

 “笨蛋!”她在他耳边嘲弄地骂。

 “耶?”

 她坐起身,拉好他的衬衫。“我当然不会再继续下去!”

 “呃?”他眼睁得大大的。

 寒静抱,冷冷地睨着他。“因为你做错了事,所以我惩罚你!”

 “做错事?我做错了什么?”他躺在地上,还是未完全恢复过来。

 “笨蛋!自己想!”她眼瞟了下坐堑上的那保观看全过程的狗。

 自己想?余卓尔呆呆地看着她的红。是…因为他吻了她吗?

 但,后来…是她自己主动吻他的!他只不过想浅浅地亲她一下呀!没…没想到会那么深入…

 “对不起…”

 “干嘛道歉!”这个笨蛋一定没有想通!

 “小静…”他坐起身,儇着她。“对不起啦。”

 “哼…”她甩过头。

 “小静…”他可怜兮兮地窝在她身边。

 她叹口气,伸手一把他的细发。

 “你原谅我了?”他抬头,热切地期望她。

 她僵硬地点点头,罚也罚了,也就算了吧!

 “谢谢小静!小静最好了!”

 看他那高兴的样子!真不懂,只不过是原谅嘛,他有必要这么开心吗?

 送走余卓尔之后,她独自对着那小狈球球。

 瞪着,盯着,防着。

 小狈摇尾。

 最好呆在坐堑上别动!

 小狈站了起来,她全身的孔都竖了起来。

 小狈启步。

 她一绷。

 小狈四腿一动,摇着尾巴跑向她。

 她脸铁青。

 顿时,房内传出尖叫。

 “NO…”

 寒家猛烈地震动,寒母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全身一震,一下秒,她匆忙地冲上楼,撞开寒静的房门。

 “发生了什么事?”

 只见寒静跪在书桌上,惨白着脸,双眼死盯着…一只摇尾乞怜的白色小狗。  M.MhuA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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