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路尹,我们见过面的。”
“你…”路尹凝神看他,这道的声音他曾听过,原来是那个惹得他冒出一堆问题,心情变得又差又
的男人。
东野辽仍处于刚才的兴奋状态中,这个成雅晏真的不简单,鲜少有人能从容地闪躲他的攻击,他相信她有比夫人更高的本领。
“她很特别。”东野辽笑笑的说。
路尹再次误会了他的话,连
来的思考,他分析出自己之所以会心里不舒服的原因——吃醋,一如现在的心情。
“她即使看起来不好惹,但绝不是喜爱暴力的女人。”路尹瞪着东野辽。
什么?她愣了半晌,抗议路尹似褒似贬的话。“我没有打架啦!”
东野辽却道:“你不懂,这不是暴力,而是比较。”
“我为什么不懂?”路尹真的不喜爱这个男人,更将他的每一句话都视为讥讽、示威。“我当然了解她,是你
着她,强迫她做出莫名其妙的举动。”
“我们的世界,这类的比试是很平常的。”东野辽澄清。
“什么世界?你们想比试什么?这女人是我的,你休想用任何方法夺走她!”路尹气愤的将内心的想法
口而出,这些天他都窝在饭店里,在处理公事之余,他的心思全充斥着一个人——成雅晏。
当他发觉自己很想她时,他立即明白了自己的爱情归属,不似先前
七八糟的猜测,而是真真实实的感受。
成雅晏的心因为他的告白而
不已,这实在是太突然了,他竟然在外人的面前向她示爱。
东野辽没有料到路尹在与他牛头不对马嘴的对谈中,会扯出这个结论来。
东野辽不喜爱女人,更别说谈情说爱,更不想看见他们互诉相思的一幕。
路尹抱着她,独占的意思很明显;反观他怀中的佳人,她愕然的微张着红
,久久无法言语。
东野辽心想,看来他们有太多话要说,今
的格斗,他也只能放弃了。
路尹紧张的将她置放在懒骨头上,找来了医药箱,也准备了热
巾和热水在她身侧。
她看着他忙进忙出,声带此时好似丧失了功能,无法对他发出任何声音,尽管她的确有一堆问题想问他,但见他却始终眉头未展,脸色比她这个受伤的人更难看。
路尹少见的严肃令她噤若寒蝉。
看着他轻柔的擦拭她的伤口,她彷佛感觉得到他沉重的呼吸中夹杂着冷冷如冰霜般的怒意。
成雅晏心想,他生气了!
眉头的痛楚引起她的呻
,他因此再放轻了力道。
路尹冷漠地指责:“会痛了吧?自作自受!”
“我没有打架…”她嗫嚅地说,声音好小好小。
路尹也不知道听见了没有,他为她清理伤口的手没有停过,他的指责也仅止刚才那一句,之后,两人无言以对。
她首次感到静默是如此可怕,令她心生不安和愧疚,即使主动挑衅的人不是她,即使她真的没有还手,但要改变路尹已认定的想法似乎相当困难。
“…痛痛痛…”这次换成了手臂,疼痛感比眉头更清楚了,她这才看向了自己的伤口,赫然一道长达五公分的刀痕,触目惊心。
他心疼得连声音也沙哑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我也不愿意…”
“你看看你自己,这些日子都没有吃东西吗?”他抓起她皮包骨的手臂,不悦地摆着脸孔。“怎么会变成这样?今天又
了这么多血!”
看他好似说得很严重,她好奇的扭头看向那条血迹斑斑的
巾,立刻觉得他真是大惊小敝。这些血,比她小时候受伤
的还少呢!
“我又不是只靠这些血活着!”
“是吗?”他捏着她的皮肤,皱起眉头“只剩下骨头了,哪来的血?”
她的体型从小到大都必须保持如此,她并不觉得有何不妥,不过,他是怎么了?才不见了几天,一回来就对她批评不已?
“你呢?这几天去哪里了?干什么去了?”
“处理一些事、想一些事!”
“处理公事?想什么事?”她不由自主的追问起来。
他专心的处理完她的脚伤后,静静的看着她。
他还能想什么?在公事上,他该记起的事大概都记起了。
他心中挥之不去的人是她,还有她对他说的话。“虽然我一直搞不清楚除了老师之外,你还有什么身分,不过我很不喜爱看你受伤,也不喜爱你
待自己,更不喜爱你老是板着一张脸,像个死人…”
“喂!你之所以失踪是去想回来要怎么批评我的吗?”若不是见到他,她的心情大好,否则听他那番论调,她真想踢他。
“难道不是吗?你自己瞧瞧,乾扁扁的身材会好看?”清理着她的伤口让他的脾气变得恶劣,因为心疼。
“乾扁扁?你又好看了吗?白净净的一张脸,像个竹竿一样高,少自以为是了你。”
“我没有自以为是,我讲的是事实。”
“我讲的也是事实,你是你,我是我,我爱怎么过生活干你什么事?你…”“当然关我的事,因为我爱你啊!”他迸出的最末三个字,令成雅晏登时愣住了,他爱她?他怎么可以这么轻易的说出那三个字?而且还是在两人争执中
口而出?
“你在开玩笑?”虽然她的心因此而雀跃,但她仍必须再次得到确认,她对自己毫无信心,爱情对她而言是两个遥不可及的字眼,他是否又会像上次一般?因他认定某种事实而宣称爱她?傻子也知道那不是爱!
“我不会说笑。”他拉起她的手,怜爱的抚着她纤细的手指,感觉到她不再抗拒和排斥,他安心且开怀,因为她和他一样想得到确定。
她突然有所顿悟…“你出走的原因,是因为想我?”
“我不想记起以前的事了!”维持现状有何不可?他可不想冒着忘记她的危险。
她被他柔情似水的褐瞳勾去了魂魄,恍惚间,并不懂他话中的涵义。
“为什么?”
“我怕忘了你!”他深情的给了她一吻。
错愕的她并没有逃避,反而结结巴巴的开口要求一件事:“你、你再…说一次…”
他抚着她的发丝,忍不住将她拥在怀中嗅着她的发香,想将她的味道融入他的感官里。他很担心她的话会成真,在自己爱上她之后。
“如果我恢复了记忆,我怕会像你所说的,忘了你…”“你怎么了?”感觉到他的忧虑,她却开心极了,喜悦溢满了她的心,她的脸上堆满笑意。
他真的喜爱她!就如同她对他一般,不是她胡思
想,他真的爱上她了!
“你…”她的笑容就如同他想像的那样
人,她应该常笑的。“笑了!”
她抚着双颊,突然觉得自己的情绪失控,嘴巴怎么合也合不起来,可是她就是想笑,因为他爱她,就如她也爱他一样。
“你要常笑!”他要将她的一颦一笑牢牢的刻印在脑海里,因为他没有把握当自己想起以前的事后,还会记得她。“笑起来很美。”
“那…你刚刚是怎么了?为什么这么说?”
他将下巴搁置在她的头顶,宠溺地将她紧紧的抱住。“被那个叫东野辽的人给弄胡涂了,若不是他冒出来要追求你,我可能还不明白什么叫吃醋…”那家伙真是个讨厌的人!
她暗自窃笑,路尹对东野辽的误会极深,不过,她为他因此而离去感到好笑,他比她更不懂爱吗?这件事需要躲起来想这么久啊?
“东野辽会追着我,是因为…”
“我不想听到他的名字。”他尝试发出怒吼,却没有成功,温和的脾气一时改不了,怎么听都像唱催眠曲般好听。
她勾起
足的微笑,扭头看他,却发现他依然愁眉。“你到底怎么了?爱我有这么痛苦吗?”
他抚摸细致的脸庞,努力的将她牢牢的刻印在脑海里,心头的隐忧却一天天的扩大。
“你曾说…失去记忆的人如果恢复之后,就会不记得失去记忆的那段日子?”
她恍然大悟的说:“原来你在想这个?我也只是听说…”
“我有问过医师。”他却点头道:“医师说大多数的人确实是如此。”
“咦…”她的心好似被捏住,难受得说不出话来。
“我希望我是那些少数人,又或者根本不要再想了!”
他看起来似乎很苦恼,但她却无法给予任何客观意见,因为她已经变得自私,在爱上他之后,她怎可能冒险去承受这种结果?
他紧紧的拥抱让她无法呼吸。
他急切的说:“如果我真的不记得了,答应我,你一定要来告诉我,你是我的女人!”
“我…”
“答应我,好吗?”
望入他深情的眸子里,她怀着忐忑不安的心应允了。
也许,这是她唯一能做的,如果她真的爱他,她就必须为了自己的幸福而努力。
下课的钟声响起,成雅晏忙不迭的收起了课本,依然独自一人走向校门口,不同的是她微扬的嘴角,心情愉悦的她是罕见的,因此她反而成为学生瞩目的焦点。
她三步并作两步的走着捷径,原本尾随在后的一群小女生因为她的快速移动而无法跟进,只剩下一个人。
在走到校门口时,她终于失去了耐
地回身怒骂:“你到底要跟到什么时候?”
炼彦人无辜的说:“我只是觉得你突然笑了,很奇怪,所以想知道原因。”
“你无聊!我笑不笑干你什么事?”她笑起来很恐怖吗?有什么好奇怪的?
“是不是因为路尹?”炼彦人不是白痴,他想也知道“跟他
久生情了吧?”
她的脸蓦地一红,完全不打自招;炼彦人因她晕红的脸而看傻了眼。
所有的忍者清一
全是男
,而且他之所以会接触女人,纯粹仅止于公事;自从认定女人是麻烦的生物时,他从不认为女人有何优点。
看看学校的女学生,他实在被围攻怕了!也不曾去注意女人的美丽,可是,此时此刻他突然有种悸动,因为眼前的女人。
她好美,肤如凝脂,但她这
红如桃李的模样却不是因为他而绽放。
他深深地惋惜,是因为自己发现得太晚?还是恋爱中的女人都是美丽的?他是否该向主君提出建议,收纳女忍者来平衡
刚味太重的忍者部队?
“他在等你吗?”炼彦人只能这么问了,因为路尹正站在校门口。
不过,路尹和蔼的笑容在见到炼彦人后立即僵硬。
感觉到他浓厚的醋意,炼彦人突然灵机一动,迅速的以身子遮去了路尹的视线,推着成雅晏往内走。
“恐怕不行,有个教师会议要开。”人恶意的说。
“有吗?”她怎么没接到通知?不过,她一向不参加,今天又何须例外?
“是个非参加不可的…”
他的话还没说完,一个闪身,躲过了背后袭来的拳头,反手一抓,将她变成了挡箭牌。
路尹惊觉打错人时已经来不及,他力道不小的拳头硬生生的往她的前额敲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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