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原来是这回事,难怪他要大发雷霆;”
皇太后和执宁坐在监牢里的椅子上,执宁把一切的经过都告诉了她。
“为了他们的生命,我不得不想法子带他们离开,我不希望他们全因为我而失去生命。
“这个小于实在是太可恶了!几十条的人命因为这点小事就要处斩,不成、不成,我不能让他这么做。”
“皇太后你…”“你,还有你们其他人都跟我走,我一定会让他取消命令;现在时间太晚了,你们就先住在宫里,等明天一早,我再叫人带你们回帐篷。”
“谢皇太后。”
执宁没料到,这么误打误擅,居然让她捡到这等的好事,有皇太后做靠山为她求情,现在什么问题都能
刃而解,太好了。
“那我们现在就走。”
“可是里头的那名狱卒…”
“甭管他了,就让他以为你们逃跑了,叫他去干着急。”
执宁这回因祸得福,他们的背后有了皇太后这座坚固的靠山,现在可是天不怕、地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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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守大牢的狱史神色恐慌地站在门外,他正等着向可汗报告一件大事。
“请随我进来。”
在术赤的引领下,他来到可汗面前,第一件事就是跪下。“启…启…禀可汗。”
“要行刑了吗?”他看看外头天色,时间似乎还没到。
“不、不是的,牢里的那些犯人,他们全…全越狱跑了。”
铁烈顿觉讶异地放下手边的卷宗,瞪视着他,喝斥道:“跑了?他们是怎么跑的?”
“据狱卒说,是那个公主,她佯装生病,然后趁他不注意的当儿击晕了他。”
“是她!可恶,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是昨晚三更的时候。”
“那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晚上就跑了,那他们应该已经走了一段相当远的路程。
“一早要去
替的侍卫发现狱卒被关在大牢里,他们才赶紧来通知我。”
“还不快带人去把他们找回来,找不到他们,你们也别出现在我面前。”
“是。”
狱吏带着一行人马火速地疾奔出宫,他们没有确定韵方向,像无头苍蝇一样的
窜。
铁烈可气煞了,那个女人居然妄想从他手中逃开,最气人的是她可能已经成功了…
“可汗、可汗?”
“干什么?找到她了?”
那群人当中,他只要一个,只要抓到她一个就好。
“不是,你已经在这里等了一个时辰,比武就要开始。”’
“关我什么事!”
这、这不关他的事,那关谁的事,要娶
的人可是他耶!“皇太后请你马上过去。”
“我没空。”他要在这里等着,一等抓到那个“小逃犯”铁烈可要好好修理她一番。
“可是皇太后说,你要是不去,她就亲自来请你下去。”
可怜的术赤遭到一阵白眼的猛烈攻击,心里直喊冤枉!他只是将皇太后说的话转述出采,关他什么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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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聊
铁烈打个呵欠,在位子上昏昏
睡,他已经待了半个时辰多,可以溜了吧!
第一天的比赛项目共分两类:掷镖、障碍赛马。
这两类竞赛必须在马上完成,两名选手在起点的位子会发给三支镖
,当她们策马全速前进,她们必须在三个预定的点上
中红心镖靶,当三支镖
完,接着,她们必须跳过层层围栏绕过皇宫一圈,再回到终点,这一趟艰巨的赛程下来,大会会取其优胜者继续后四天的比赛。
逐一淘汰,第六天一到,也就是新的皇后和妃子诞生之时。
“墨江伊族公主对诺娃凯族公主,请就坐。”
大会上宣布对峙的名单,铁烈原本已经溜到了帐外,听到那名字,他拧了一下眉。
诺娃凯族?
他冲回位子上,那两个正要比赛的其中一匹马上,坐着他熟悉的身影…嗯?还有她
下的那匹马也感觉到很
。
是她和“他”的马!她不是逃了吗?怎么会在那里,而且还骑着他的马?
咚!蹦一击,两匹马争先而出,他根本来不及阻止。
执宁乘着一匹黑驹,这是皇太后特地叫人牵来借她的,它的脚程非常快,一动起来有如在草上飞驰。
远远的看到竹竿上挂着三个箭靶,她腾出手上的镖
准确地朝它
去,咻!第一个正中红心,慢慢接近第二个,她举起靶开始瞄准,突然,马颠了一下,她紧急抓住马鞍才不致掉落马下。
她的对手正用一种尖锐的金属刺着黑驹的腹部。
卑鄙!居然使出这种下
的手段。她驱策黑驹向前奔跑想摆
对手,但是她如影随形地跟在身后,让执宁无法专心地
靶。
好吧,这是你自找的。这次,等她靠近,执宁很快地点了她肩上一下。那个蛮女就像木头一样,僵硬地落下马;乘着这个机会,执宁通过了第三个靶点,绕过王宫回到终点。
她人还在马上,就被人硬生生扯下,重重地摔到地上。
铁烈怒发冲冠。“你为什么在这里?是谁让你参加比赛的?”
“我…”
“是我。”皇太后一瞧情形不对,就马上赶来。
“母后?”
“是我让她参加比赛的。”
“可是她、她已经逃…”
照狱吏的说法,他们应该已经逃出城去,根本就不该出现在此,更不可能还来参加比赛。
“胡说!昨儿个夜里,我叫人把他们全放了。”
“这怎么行!”
“怎么个不行,你已经决定今天一早就要把他们处斩了,为什么还骗我?”
“那个是…”他本来就没有要处斩他们的意思,他只是想死到临头他们一定会认错求饶;如此一来,铁烈不但能
足一下自尊心,还能顺便吓吓他们,谁知,现在事情全
了。
“她已经把事情全告诉了我,烈儿,一个君王的肚量怎么能比一只蚂蚁还小,生命是宝贵的,你却差点夺走了数十条生命。”皇太后耳提面命地告诫着他。
“母后…”
“好了,她冒犯你,一夜的惩罚已经足够,我决定让她参加比赛,现在起你不许再去找他们麻烦。”
众目睽睽之下,铁烈只能忍着气,就这么饶了她?
不,别想。
“哼!我会好好跟她相处的。”
他
了一声,决定要好好“照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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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后,你为什么要放了她?’阿桃儿一听见皇太后放了牢里的人犯,慌忙地跑到她面前问道。
“
会儿,看你跑得这么急,先喝口茶。”
“我不渴,皇太后你快告诉人家嘛!”
“瞧你穷紧张的模样,根本就没什么事呀!”
“怎么会没有,你放了那个人!”
“我放了她,是因为她本来就罪不至死。”她那老谋深算的脑子里打的主意可
了。
“可是她本来被关在大牢里。”
“一点点罪,犯不着关那么久。”
罢开始,阿桃儿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相信那后座最终会稳稳地落人她手中,可是今天她瞧见了那个人的身手,还真是不赖,终于有些不确定了。“我怕…”
“你怕会打不过她?”
“是呀!”“你放一千个、一万个心,你看她个子小、体态又娇,哪会是你的对手。”她鼓舞着阿桃儿,其实这最后的胜败,不管是阿桃或者是那叫执宁的赢了,她都无妨,反正后位有人,有孙子抱这才是她在乎的。
“真的?”
“当然是真的,傻瓜,别自寻烦恼,好好去休息,明天还要比赛呢!”
“好。”阿桃儿雀跃的离开,她以为太后是站在她这边,丝毫不知她心里打的鬼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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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大的水池,数十枝发亮的银柱代替了烛火竖立在池中,水中起了涟漪,雪白的身子像出水芙蓉破出水面。
“好舒服。”
执宁好久没洗过这么痛快的澡了,即使是在落虎岗,也是委屈在窄小的木盆里,根本无法像这里这么畅快,还能游泳。
这儿真是美。
她看着那银柱,徐缓地游过去,起先带着犹豫不敢碰触,可是它的神奇强烈地吸引住她,执宁蚊起勇气,用指尖蜻蜓似地快速点了它一下。
是冰的,而这水却是热的。怪了?
有了一次经验,再来就不那么可怕,这次,她伸出了五
手指头,轻轻的用指尖摸触,不似霜雪的冰,摸起来很舒服的感觉。石头吗?
叩、叩。
她敲了敲,跟石头一样坚硬。
“那是七彩石,敲不破的。”
执宁很专注地在研究那东西,一个外来的声音让她起了
皮疙瘩,她慢慢转头,一个高大的身子占满了浴池入口,一瞬间,她白了脸,沉入水中,利用
大的银柱遮掩
“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句话,好像每次都让你抢了先,应该是由我问你才对。”铁烈走到浴池,才知道有人比他早一步占据了这里,还是他的死对头。
“你管我,反正你最好怏点离开。”
“我为什么要离开?”
“因为…因为我正在洗澡。”
“洗澡?那正好,我也是要来洗澡的,这浴池这么大,我就大方点分你—半,你洗你的、我洗我的,各不相干。”
他准备好要
下衣
,难得让他找到机会整她,岂可错失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不行!那么你让我起来之后你再洗。”他不愿意就让给他好丁,执宁只觉得很窘。
“不。”铁烈走进池里,上半身空了,下半身仅存一条紧身马
,他诡谲狡狯地步向她。
“你想干什么?”她慢慢地往后头退,看着他越靠近她心越凉。
“你说呢?像你长得这么美的女人,我怎么可能轻易放你走,而且我们也应该好好认识、认识彼此啊!老婆。”
“谁是你老婆!你别
叫,最后比试赢的那个人才是你老婆。”
“只要讨我
心,不用比试我就能让你成为皇后。”
“谁稀罕。”
“你要是不稀罕,又何必来大都?”铁烈喜爱那双倔强的眸子
出来的惶悚感,她现在可怕他了。
“我…我要靠自己的力量去得到,不需要你的帮忙。”
他还这么讨厌她,要是现在就让他知道他们来这儿的真正目的,他一定会借机报仇。
“如果我执意要帮呢?”
“你、你别靠近我,你难道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要是被人瞧见这样子,那我的名节就不保。”
“这好,你可以名正言顺成为我的老婆。”
“我不要。”
“不要哪是你说了就算,我会‘好好’疼爱你的。”
“你是无
、下
、肮脏、卑鄙、乘人之危的小人。”执宁整个身子已经缩进浴池最墙角,唯一的路已经被他挡死。
“你逃不掉的。”两只大手臂一伸,铁烈将她箍制在四方格里。
全身上下,她只剩头
在外边,身子不自然的蜷曲在水里,他的靠近,让两个人的膝盖骨硬是碰上。
小小的天地,执宁根本无从逃走。难道她真的要失身于这个蛮横、令人作呕的大
狼?
铁烈把头凑近她耳边,挑逗似的呢喃。“你心跳得好急。”
“你变态!”她双手抵着他
膛,为他自以为是的幽默感到厌恶。
“你待会儿会看到我更变态的行为。”
他用指间
蹭着她的耳垂,沿着云翼顺滑到纤细的颈项,在那儿来回移动。
“不要…”
执宁忿忿地甩开头,却被他扳了回。
“别害羞,我一定会很温柔。”他霸道占有的掳掠那两片
瓣,看着她挣扎,享受莫大的快乐。
“唔…放开…”被他肆无忌惮的狂吻,她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不会因为她的抗拒而放弃,她改变了反抗,主动地回吻他。
越吻,铁烈越
惑,她的
和她的臭脾气成反比,是这么的
人—,而当她不再反抗,他反倒停下动作。
“你不反抗?”
“反抗?不,你是可汗,我应该顺从你。”执宁的手伸上来勾住了他的颈子,调皮地用指头
绕着他发梢。
“顺从?”
“你不喜爱?”
“我…非常喜爱。”
他突然攫住她身子,让两具身体紧密地贴在一块儿,一开始,他便知道这个女人最终会臣服在他脚下,可是等她真正顺从了,他又觉得遗憾。
铁烈喜爱看她挣扎。
“啊!”她按
住满腹的恐惧,任他摆布。
“怎么了?”
“没、没有。”
铁烈将她身子拉直,满意而贪婪地瞧着展
在外头的
人美景,这身子看似娇弱,却是凹凸有致。
池水只淹到
上一点,执宁难堪地想用手遮住
脯。
“不,别遮,你这样很美。”
—个不注意,他的手已经伸到她
前,正恣意地摸索。
陡然,她抱住他,对着他的
吻一通,执宁情愿这么吻他,也不要他再碰她,那种在他手下的感觉,像是喝醉了酒,很奇怪、很奇怪。
她身子已经是半瘫着靠着他。发颤的手慢慢移到他
前,他吻得正专心,一点也没注意到她的动作。
很好,她要的就是这样子。在铁烈意识到危险时;他已经被她点了
道,整个人直硬硬的不能动。“该死的!你…”啪!她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不要脸!”之后,她用手遮住身子,从他腋下挣开,慌张地跑到岸上拾起衣物。
“你给我回来!你…”“活该,你就在这儿待一整夜吧!”
她马上跑离浴池,心还未平静,一回到帐篷里,马上腿双虚软地瘫在地上,执宁的双
不停地打颤,用
毯包住身体,仍是冷。
是夜…
铁烈一个人站在水池中骂了一夜,咒骂自己的粗心大意、咒骂她像个子婊一样的引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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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汗,你的脸?”一名朝中大臣不解地望着他脸颊,那儿肿了一块。“那好像是被人…”
术赤拼命在一旁使着眼色,要他千万别说出那两个字,可是那大臣像没瞧见似的猛问。
“打了…”脸颊上头还有五条模糊中略带清楚的指痕。
“罗嗦!”铁烈的脸僵得比什么都还难看,挤不出一丁点笑容,他忿忿地赏了大臣一拳,打青了他的左眼,拂袖而去。
“哎哟!”他捂着眼大叫。
“你看吧!活该,我猛眨眼睛叫你别问,你还是要问,你青了左眼,我肿了右眼,完了!我得赶紧去阻止其他人别多嘴,免得到时候整个宫里的人都被打肿了眼。”
铁烈一个人走向大会的场地,逢人就低头,随口嗯了一声,到了帐篷内,他干脆坐到阳光照不到的阴暗处。
那臭娘们!
昨天那一巴掌打得可真用力,一个晚上都过了,指印非但投有减退,反而还加深成瘀痕。人多口杂,很快整座宫里的人就会知道他脸上有块瘀青,每个人都会在他身后谈论、臆测,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她而起。
她狠狠地摆了他一道,铁烈发誓要报复回来,她加诸在他身上的羞辱,他要加倍的讨回来。
“烈儿?”皇大后的声音出现在帐外。
又来了,他此刻最不愿见的人。“母后。”他站起身恭
,但人还是躲在阴暗地带。
“我听说你的脸受伤了。”
“没有的事情。”
“你站出来点,让我瞧瞧。”
“儿臣真的没事。”
皇太后不信地将他拉到光亮处。“
、
、
!老天,看看那痕迹,烈儿,你是被谁打了?”
“那是不小心擅到的。”
“撞到的?你是擅到哪儿?怎么会刚好是五指印?”
呵、呵!她看到了。
昨天夜里他和执宁一块儿在那浴池里,至于为什么两个人会出现在那儿,再说明白点,其实,就是皇太后安排的,她知道烈儿会去浴池,所以先设计把执宁骝了进去。
“我也不晓得,反正这伤很快就会好,你别
心。”
“你这么大个人也真是的,还这么不小心。”
“以后我会小心的。”她绝不会再有第二次打他的机会。
“好了,比赛已经开始,咱们就坐下来好好观赏。”
第二天的比试项目是驯马。
身为大漠民族,马是不可或缺的交通工具;所以成为—个优秀的骑士是很重要的。在高大都不远的贺兰山下,藏匿着不少的名驹良马,两天前,他们特地捕获了数十头未驯服的悍马,以备比赛之用。
经过第一天的淘汰,剩下四十六名的人选,他们将
签挑选待会儿要比赛的悍马,只要谁能驯服马儿,而不被摔落者,就得以晋阶。
第一位上马的是乌鲁木族的公主,她的体态异常丰腴,身于半挂在马背上,肥
却仍吊在下头,三名士兵吃力地硬是将她的尊
挤上马背,马一被放开,马上上下的跳动,想把背上的累赘给甩掉,努力的东跳西跑了好一会儿,马儿被她的重量打败,口吐白沫地倒在地上不起。
轮到第二位,才刚上马,就马上被摔得四脚朝天。
比赛一直进行下去,这会儿上场的是阿桃儿公主,她
中的是一匹粟
的母马,马稍有反抗的意图,她就拿起
际上的铁鞭狠狠地
着,不到几分钟,马屈服在暴力之下,温驯地任由她支使。
她下马的时候,还炫耀地瞄了眼下一位挑战者…执宁。
执宁不懂她那眼神代表的是宜战还是不屑,看阿桃儿那种驯服方法,她才觉得不屑咧,那种铁鞭打在身上的声音,叫人听了不寒而栗,既残忍又冷血的。
轮到了她,那是一匹高大的黑马,还没接近,就已经听见不断从它鼻孔
出来的气。
它是马王吧!被人擒获一定很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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