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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节:我们该去结婚了
 门在丽茜的背后关上后,丹雅摇了摇头,不确定自己在这件事上是做对,抑或会是个错误。

 “你相当擅于对付你的敌人,买纳西克,但那些你不晓得他们的存在的人,是例外。或许我得让你留一张字条给谭尼,让别人来代我受过,一定十分有趣。”

 丹雅在一听到声即转身。但见一男子站在起居室的门口。在过去的一星期,起居室一直是她受业的地方,也是在那里她看到嘉洛士·史泰洛福的小肖像。迪凡果然没有说错,眼前这个人长得有如嘉洛士年轻的时候。

 “伊旺·史泰洛福?”

 “真聪明,公主。”那人向她嘲讽地行了一个躬。

 “你怎么没有死?”

 他的笑容漂亮极了。事实上,他长得极为风倜傥。或许是因为他长得一点也不恶或是目凶光,丹雅的心才没有跳到喉咙,反而仍继续正常运作…即使在有把对着她的口的情况下。

 “我的泳技很好。”

 “你游过了整个黑海?”

 “我游离了沉船。”

 “但…你那样是自杀呀!”

 他耸肩。“被逮着才是走向死路,游离沉船,以及那艘准备捉拿我的船才是我唯一的机会。事实证明上帝是公平的,他让我在第二天被一艘土耳其船救起。他可怜我们史泰洛福家,决定让我完成我祖父在临走前的遗愿。”

 他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无论声音或是表情都是平静。他的眼中更没有想要置她于死地的强烈恨意。

 “如果你开,门外的侍卫会马上跑进来。你会逃不掉。”

 “我当然宁可能完美地执行,但如果不能时,我也不会强求。现在,离开门边,公主。”

 丹雅依其言慢慢移离门边。她不得不,因为伊旺·史泰洛福在一步步的近。等她想到他有可能是要把门锁上,好争取包多的逃跑时间时,已经太晚,她已离门有段距离了。

 “你是怎么进来的?”她尽量拖延时间

 “从那边的窗户。我本以为黎明前是最好的时机,没想到我早,你的那些侍女来得更早,害我差点找不到地方躲藏。”

 “你爬了两层楼上来?”

 “我是从屋顶爬下来。走这个路线既妥当又较容易。”

 丹雅这才注意到他穿了身灰色的衣服。那种灰跟王宫的建材顔十分相似。

 “这么说你在这里已经躲了一整个上午了?”

 “我这个人的长处就是有耐。光是等你的现身,我不是便等了长长的二十年?”

 “听起来那好像不叫耐,应该叫神智不正常。”

 她的话并没有怒他。事实上他笑了起来,手则伸向房门。

 “碰一下门栓,我马上放声大叫。”

 他犹豫,甚至还放下了手。“那样就不聪明了,公主。”

 她耸肩。“你横竖都会杀死我,不是吗?我干嘛不拉一个垫背的?”

 “你可以试试求我饶恕你呀,就像刚才那女人所做的一样。我不会介意听听你的哀求。”

 “我不认为那有多少效用。但你有刀。”她将目光移向他间的匕首。“而我也有刀,敢不敢来公平的较量?”

 他大笑。“你想跟我决斗?你以为你曾用刀得逞过一次,这一次也不会有例外?”

 “你是说…但泽那一次是你?”

 “当然。我在那儿守了那么久,为的就是等迪凡把你带回来受死。”

 “但你怎会…?”

 “因为我知道他们的想法;他们以为我已经死了,你的安全无虞了。那个船难来得实在太助我也。”

 “废话少说,我们还是言归正传吧。既然你没叫我弃械,而我也不会弃械,那你是不是要打破你们家的传统,来次公平的决斗?”她终于成功地瓦解了他冷静的外表。

 “你敢说我们史泰洛福家全是卑鄙小人?你们家才是卑鄙小人!若非你们家卑鄙、龌龊,我们家也不会惨遭灭门祸。”

 “事情缘起于你的大伯父,也是你们家的盲目仇恨,才致使你我成为两家唯一遗孤。我父王只不过尽了他为人君的本分,将正义与公理昭示给予大众。但你们家的人呢,全是一丘之貉,只会干偷窃的事,不是吗?”

 他没有回答。眯了眯眼睛,他拔出刀,把间。

 这一次丹雅的心脏终于跃到咽喉。她终于说动了他,使他改用刀,但他是男人,而她虽然会使刀,但从未跟一样有武器的男人对博过。突然之间,她了解丽茜刚才的感受了,而那种感觉一点都不怡人。

 她张口呼救,但声音没有能发出,因为在同一瞬,门被大力打开,门板撞上了墙壁,发出重大的声响。迪凡填满整个门口,而且明显地本大吼出他的不快,他甚至没有注意到伊旺的存在。但在伊旺转过身,他便无法不注意到伊旺手里的刀。

 一切在眨眼间发生,也在眨眼间结束。

 迪凡将手里的东西…一条子…掷在伊旺的脸上;这一招很可能是学自丹雅。

 侍卫从他的身后一涌而入,但他并没有给侍卫立功的机会。在伊旺抓下那条子的同时,迪凡取下伊旺间的,并一秒也没多迟疑的即开击。

 丹雅默默看着侍卫将伊旺的尸体抬出。然后她开始颤抖。她的颤抖不是因为目睹一个一秒前还在跟她说话的人,眨眼间即魂魄飘渺…她在‘后宫’曾目睹过七次…而是因为危机终于成为过去。

 “没事吧?你有没有受伤?”

 抬起头,她惊讶的发现自己被迪凡抱在他的怀中。“我…没事。”但她又打了一个寒颤,而迪凡立即更加收紧他的手臂。

 “那家伙是怎么进来的?”

 “窗。”

 “丹雅,你别害怕,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再也不会有人伤害你。如果有,我也决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我…知道。”她的牙齿打着颤。“你怎会过来的?”她感觉到他的全身僵硬了起来。

 他松开她,弯捡起那条子。“你看看这个!看看沙夏拿什么给我穿。”

 “颜色不对?”

 “它的上面沾了污点,丹雅。”

 “哦,现在我能明白你为何会不高兴了,但…”

 那条子几乎触及她的鼻子。

 “上面是血污!”

 “那沙夏实在太不小心了。怎可以不把它洗干净,还要你穿一件这样的子行终身大事之礼呢?”

 “他不是太不小心,他是真心要我看到这条子…”他深了一口气。当他再度开口,他的音量缓和了许多。“你没有问这是谁的血,丹雅。”

 “你的?”

 “不是。”

 “那么是你在跟巴维…”

 “不是。这条子在但泽穿过后就没再穿。”

 “哈。”而后她的眼睛终于完全了解而圆瞠。“哦…你到底在生什么气?你说过过去的已经是过去,它们不重要。”

 “我说的不重要,是指你的…不是‮女处‬的时候,但你是!”他的声音又大了起来。

 “你真的必须好好说个明白了,迪凡。我记得非常清楚,你明明非常轻视非常反感我的不是‘良家妇女’。”

 “你非常清楚我的想法,而你从未纠正,一次也没有!”

 “你又在颠倒黑白了,迪凡。我有,就在抵达纽奥尔良的那天早上。我告诉你我跟男人的经验,只局限于跟你的。”

 “还外加了足够份量的嘲讽,使我没法相信它!”

 她皱眉。今天是他们的大喜之,难道他们要这么一路吵的走到圣坛前?“迪凡,你到底在气什么?是我的是个‮女处‬,还是你的不知情?”

 “都不是…都是…妈的!”他长叹了口气,声音变成咕哝。“我在气我自己。”

 她笑了起来。“那可真奇了。”

 “还有你。”

 “这我早已看出。”

 “每一次你一反应我,我就想到你是个女,而且已经那么久没有男人。每次我一想到,我就无法不嫉妒那些在我之前跟你有过亲密关系的男人。而你,你这个小坏蛋,你没有解救我,反而老是一有机会就刺我…”

 “只有在你先侮辱我的时候。你说我在说我是‮女处‬的时候是用嘲讽的口气说的,那我在说我不是的时候,你怎会没听出它也是用嘲讽的语气说的?”

 “因为你总有办法使我气得无法…”

 “要不然你希望我如何自证清白?唯一的方法我不是也已经使用过?结果如何呢?”

 他红了红脸。“对不起。还有昨天晚上。当你终于真诚的对我说,我却又再一次令你失望。”

 “你没有。”她抬起手轻触他有疤的脸颊。“你昨晚说的话弥补了一切。你说我的过去再也不重要,它告诉了我你已经爱上我。你是爱我的,对不对,迪凡?”

 “爱得无以复加。”他深情的说。不过他雪利金的眸子里仍有一丝丝的迟疑。“我的疤真的不会令你困扰?”

 “它们当然令我困扰。”她尖锐的说,然后靠过去,亲吻每一个疤痕。“毕竟它们是如此的丑陋。”

 他齿一笑,并将她圈在怀中。“我想我得开始习惯你的讽刺哲学。”

 “最好如此。”

 “如果你能受得了我这张丑脸,那你是不是也能爱我,即使我有个坏脾气和…”

 “我刚好非常偏爱你的坏脾气,它总把我驱使到极美妙的地方。”

 迪凡大笑。

 “迪凡,我曾发过重誓此生决不结婚,决不受男人的支配。如今我愿意与你厮守终生,你总该了解到一件事吧。”

 “你已经爱我爱得无以复加?”

 “你总算弄对了,你这个笨男人。”

 迪凡浅浅一笑。那一笑使得他的整张脸,英俊得令丹雅几乎头晕目眩、支持不住。

 “如果你的脾气已经发完了,我想我们该去结婚了。”

 “我的脾气发完?是你一直在阻挠我,我的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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