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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从那顿早餐之后,他们之间有些不同了,至于哪里不同?她也说不出来。他对她还是一贯的笑里蔵刀、深蔵不露,几天相处下来,除了知道他姓段,名字里有一个卫斯理的卫字,她连他全名都还不清楚,他也没告诉过她,或许是觉得本没这个必要。

 她对他的感觉也变了,她不得不承认,那顿早餐彻底让她对他卸下了心房,她知道自己这样不应该,毕竟两人现在是敌对立场,虽然总统套房的款待无可挑剔,但他是敌是友,她依然茫然无头绪。

 她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总统套房一住就住到现在,似乎没有期限;还有出⼊的⾼级房车,以及形同虚设但仍架式十⾜的随扈…这个叫卫的男人肯定不是普通角⾊,商人也不像,她可没见过这么悠闲的商人,况且她还亲手摸过他那贴⾝保镖⾐侧里的

 望着伫立在书房门口的那个老实保镖,廖采凝将他从头到脚细细扫瞄一番,怎么也不觉得长著一张忠厚老实国字脸的他是混黑道的。

 那么他们到底是⼲什么的?发邮件给她的人,又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一大堆疑问涌上脑海,让廖采凝有些烦躁的想抓头发。可能是职业病犯了,她已经好几天没有“动手”了,手指头有些不听使唤的想动,这间总统套房里值得动手的东西很多,光墙上那幅张大千的字画在黑市至少值百万以上,但是无奈的就在于,要拿下是举手之劳,可是要转手就如登天之难,她现在是被豢养在羊圈里的狼。

 她忿忿地搔了搔头发,盯著那个老实忠厚的保镖。他叫迈克是吧?如果她没记错,那天跟踪她到家门口的人就是他,绑她来的也是他,所以造成今天她这般手脚难伸局面的,就是他。

 虽然知道他也只是听命行事,但是,此刻她实在是无聊困顿到想要找个人来怈恨。

 瞄一眼坐在窗台上盯著自己半晌的女孩,迈克皱起的眉不由得又加深一分。果然是近墨者黑,她什么时候也学会少爷那一套半睁半闭的聚光眼了?看得他心里直发⽑。

 对于少爷将她留在⾝边并且同进同出的举动,他一向不是很赞同,毕竟她的⾝份来头还没查仔细,但是少爷说了自有安排,他当然没有多话的余地。

 不过,这两天有她在,他倒是看得出来少爷变得不一样了,最不同的就是少爷的目光,虽然还是一贯的慵懒散漫,但是每次看这个女孩的时候,都会亮得让他觉得悉,这和少爷看杜宾的目光是有过之而不及。

 杜宾是少爷养了近十八年的德国猎⽝,整个夏洛克家族唯一让少爷拿正眼看的人,哦不…狗,而杜宾的命运就是无可选择的跟了少爷整整一辈子,从它第一次被少爷看中到寿终正寝。

 而自己的命运也差不多,虽然他真正的主人另有其人,就不知道这个女孩的命运会是如何?

 “唉!当真是木头人哪!”伸手在他面前晃动十指,廖采凝就不相信有人能够将睁眼瞎子扮得比她还像。

 “吓!你⼲什么?!”

 被她近在咫尺的声音惊唤回神,迈克反的伸手向⾐侧。

 “等等…”

 知道他下一秒会亮出什么家伙,她连忙出声制止,可不希望自己香消⽟殒在一个呆子的失手下。

 “你要⼲什么?”

 被她的大喝声怔住手上动作,迈克的手依然没有离开戒备,但是心里倒是踏实多了,只是…

 望着她笑咪咪的脸孔,他呑呑口⽔,不确定自己踏实得是不是过早了些。

 “我只是看你杵在这发呆,好心叫你回魂罢了。”

 对上他狐疑的目光,廖采凝笑得一脸狡诈。实在是无聊得紧,趁那个眯眯眼在书房里不知‮菇蘑‬什么时,从这个呆子口中打探打探消息或者练练休息许久的筋骨,都是她想出解闷的好法子。

 “喂!是你把我绑过来的吧?我那天穿裙子,你把我昏过去,是不是趁我不省人事的时候,摸遍我全⾝上下了?”

 斜眼瞄上那木头,廖采凝在脑中已经策画好一系列作战计画,就等笨鱼自动上钩。斗不过主子,就不信连个呆子她也玩不动。

 红嘲轰顶,大眼瞪著眼前笑得好不冶的女孩,迈克的大脑马上闪现出少爷的英明神武之姿。能够对付这种女子的男人,果然非一般人。

 “‮姐小‬误会了,我没有!我只是…”

 见她一步一步的靠近自己,而他看着她脸上的笑容,竟和少爷算计人时的表情同一个模子印出来。

 “你只是要人家做睡美人,那你有没有偷偷做王子的勾当呢?有没有偷亲睡美人?”

 她更进一步的靠近他,指尖轻轻滑过他的⾐领,掠过他⾐侧內的“家伙”…

 “‮姐小‬,请、请自重…”

 敌不过她妖娆的气息和醉人的笑容,迈克只觉得自己脊梁骨上的寒⽑全体竖立的‮议抗‬著,忍无可忍,正准备严辞警告她,没想到先出声的竟然是她。

 “不许动!”

 廖采凝知道握在手上东西的威力,所以手指有分寸的错开扳机,即使是这样,也成功的让对方目瞪口呆。

 望着她双手举握对准自己的,迈克下意识伸手摸向自己的⾐侧。天!什么时候不见的?这个女孩竟然…

 一连串的惊讶错和慌忙,长期严格的保镖训练让他马上镇定下来,首先想到一定不能惊动书房里的少爷。如果少爷这时候出来就更⿇烦了,如果少爷出了半点差错,即使他有十条命也不够赔。

 “你想做什么?是谁派你来的?长老还是夏洛克家族的仇敌?”

 庒低声音,迈克力持冷静的瞪著拿对著自己的女人。从她刚才偷的⾝手来看,绝对不是个新手,就不知道法准不准了。

 什么长老、什么夏洛克家族?是哪门哪路的家伙,她怎么听都没听过?他的回答让廖采凝摸不出头绪。不过这几天她已经观察过了,通常那眯眯眼会在书房‮菇蘑‬一个小时左右,⾜够她骗出她想知道的了。

 “我是被你绑来的,你们怎么会不知道我的来历呢?还有,你们到底是⼲什么的?你家少爷是不是混黑道的?还有,外面那些人到底是吃草还是放牛的?你连我都挡不住,怎么保护你家少爷?还有,你们是不是惹上什么不该惹的人了,要不然你怎么会这么紧张?!”

 语气放肆嚣张,声音倒是不敢大声,一大堆的问题往被自己吓坏的呆子扔去,虽然他保持镇定的功力不错,但就骗人无数的她而言,那不算什么。

 “何必装模作样?派你来的人不是早就告诉你了?但是我劝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外面的人不会放你走的。”

 纵然外面那些草包真就如她所说是一群废物,但是气势不能弱,现在就只有他能保护少爷了…迈克不由得暗暗懊悔。他真是该死!竟然一时大意的引狼⼊室,早知道就在第一时间报告主人了。

 “派我来的人?你觉得谁的嫌疑最大?”

 大眼睁得亮晶晶,廖采凝期待下一秒能从他口中听到一个确切的答案。她是真的想知道,毕竟从这里出去后,面对躲在暗处的另一方威胁,她的生死还未卜哩。

 “你…”被她的胡搅蛮搞得头大,迈克真想冲上去一把夺制伏她,但是又怕轻举妄动将局面搞得更僵,瞄一眼墙上的时钟。少爷差不多要出书房了…

 同时也瞄了一眼墙上的时间,廖采凝也不愿将事情闹大了。今天就放他一马,想来他肯定也不知道,不然不会这么如临大敌的紧张兮兮。

 真是的,都玩成这样了却什么也没探出来,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她的专业技术过关,还有就是这个呆保镖虽然⾝手不怎么样,但是忠诚度尚可。

 “还给你。”

 双手一抛,仿佛那把是烫手山芋一样的物归原主。她可不想多拿一秒,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沾过人⾎,她光想都发⽑。

 伸手接过,迈克马上将口对准她。

 “不许动!”

 唉…早该想到会有这样的后果了。廖采凝⼲笑出声,望着对准自己的口,头⽪微微发⿇。呵呵,没想到这种滋味还真不好受。

 痹乖地举手投降,她可不想再玩下去,怕这个认真的呆子会跟她来真的。

 “有谁可以告诉我,现在是什么情况?”

 一个声音从书房门口幽幽传出,让迈克惊愣了住,而廖采凝则是松了口气。没想到他的及时出现让她这么感动,呜…

 “我们只是在玩官兵抓強盗的游戏罢了,太无聊了。”

 凉凉地挥挥手,廖采凝的表情好不轻松,而她这轻摇慢晃的一挥手,却让神经绷紧的迈克更是紧张,警告声脫口而出…

 “不许动!”

 “迈克,你在⼲什么,可否让也多少我了解一下?”

 段卫凡皱眉望着这戏剧化的一幕,他丝毫不怀疑迈克的忠诚度,也确定事情绝不如她所说的。望着口下依然玩得不亦乐乎的女人,他多少有些知道了。

 她无奈的将双手僵在半空中,吐吐⾆头,望向一脸了然的段少爷。想来他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呃,我只是和他开个小玩笑,可能有些过火,不过这最好不要走火,不然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想要耸耸肩的表示那真的只是个玩笑,又在迈克随她动作而移动的口下硬生生地顿住,廖采凝的眉头不由得轻皱。这个游戏已经一点也不好玩了!她有点引火上⾝的挫败感。

 “为什么?”

 开门的是段卫凡。他双手抱的靠在门板上,没有出声让迈克放下,反而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对上他眼里比她多几百倍的贼光,廖采凝再次感受到哭无泪的心境。如果说归西的老东西是主宰她前半生命运的恶魔,那他无疑就是她命中的克星,就像他的天生⾊盲一样,他是专门生来和她作对的吧!所以才只能在她⾝上看到颜⾊。

 呜…老天呀!祢创造了伟大的我,又何必再生他嘛?

 “因为他面带呆字,如果不小心杀错了无辜的我,那他下半辈子岂不要活在⽔深火热的自责里,说不定会一时糊涂的以命抵命,我可不希望下辈子到赫尔默斯那投胎的时候,⾝边跟个呆鬼。”

 廖采凝扁扁嘴,望着迈克不动如山的口。拜托!这位大哥到底玩够了没有?

 “赫尔默斯?我没听过。”望着她眼中浓浓的不満,段卫凡决定在她发火前満⾜自己最后的一点点玩心。

 “小偷的引路者,希腊神话中的神,宙斯的儿子,其⺟不详。请问少爷还有什么疑问?”

 明知道他在玩弄她,偏偏自己又被庒得死死的!廖采凝有点恼了。如果他胆敢再有疑问的话,即使要在林弹雨中冲锋陷阵,她也要和他同归于尽。

 “迈克,收起来。哈哈哈哈…”再也忍不住,段卫凡任由満腔的笑意,漾一室,让其余的两个人一脸莫名的摸不著头绪。

 “少爷,她…”

 迈克手上的动作依然没变,想报告刚刚发生的状况,却被少爷的笑声阻止了。在他十几年跟随少爷的印象里,还从来没见过少爷这样大笑出声过,之前不是⽪笑⾁不笑,就是笑里蔵刀,再者就是那种让人打颤的冷笑。

 廖采凝则更是惊讶的瞪大了双眼。她可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好笑的笑话,而他竟然这么给面子的大笑出来,而且还笑得这么张狂、这么放肆、这么…好看。

 她早觉得他笑比不笑好看,只是没想到平时浅笑、淡笑、奷笑的他就已经很好看了,此时这般嚣张的狂笑则更加耀眼…

 “她都已经代⾝份了,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样。”

 依然收不住笑容,段卫凡体贴的解释给不知情的手下听。

 “什么⾝份?”

 越听越糊涂的迈克,一点也不了解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更不了解自家少爷究竟在笑什么。

 “她的目的不在人,而是你手中的,是她的神把她的手指引到你口袋里的,现在你还不明⽩吗?”

 望着廖采凝瞬间变⾊的脸,段卫凡实在很想给她面子的保持冷静,但是她气鼓鼓的脸让他的笑意再次澎湃,于是他⼲脆放开怀的再次大笑出声。

 “⽩痴!笑死你活该。”

 狠狠瞪了他一眼,她快被气死了,在他夸张的爆笑声中,她忿忿地转⾝奔回卧室。

 望着气冲冲转⾝离开的女人,还有正笑得夸张的少爷,敦厚的迈克这才有所领悟,原来真的是个玩笑而已。

 只是,那个女孩是贼,少爷早就知道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是不是应该向主人禀报一下情况…

 ***--***--***--***

 手表上的光点闪动,段卫凡将手表卸下,‮子套‬发条轴,揷进电脑的USB揷槽,电脑萤幕上马上出现了一个大大的黑瞳。

 “有眼无珠。”他一点也不留口德的下评论。

 “你什么时候才能改改这副德行?看了就讨厌,小心生儿子没庇眼。”电脑画面上往后退的男人露出整张脸,龇牙咧嘴的咆哮著。

 “没办法,所谓⽇行一善,有你在我没法从良,再说,我恐怕不会有小孩这种东西。”

 他轻笑的提醒对方,但不知为什么,在说到“小孩”时,他脑海里竟然闪过廖采凝的面孔,那倔強固执、古灵精怪却又隐蔵脆弱的娇容。

 “喂喂喂!思舂了是不是?眼神这么温柔暧昧,敢问是哪家姑娘被我们段大少相中?我一定赶在你之前救她一命。”

 “她的资料都在你手上,我还没看,等看了之后再告诉你。”

 云淡风轻的一笔带过,不承认也不否认的,段卫凡提醒对方该言归正传了。

 “果然够冷⾎,替你跑腿最没价值。”

 对方抱怨的嘟囔声⼊不了他的耳朵,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正传送过来的资料上。

 廖采凝,二十二岁…

 快速的浏览一遍,他的眉头不噤越皱越紧。

 “你找她⼲么?不会是想⽗债女偿吧?再说,他们也不是,而且说起来你还得感谢她…”

 “动作这么快,资料这么全,话又这么多,真不像你探人杰的作风。”

 打断对方的喋喋不休,段卫凡将资料保存在电脑里,眼中闪过一抹让人不能忽视的冷光,即使是隔著十万八千里的萤光幕。

 “呵,你段大少代的事情,小的怎敢怠慢?不说了,我还有事,拜拜。”

 对方迅速的关闭画面,阻隔他犀利的吓人目光。

 “算你跑得快!不过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黑暗中,一丝笃定的笑容在月光下显得特别柔,他起⾝向卧室方向而去。

 望着雪⽩铺中睡的人,段卫凡在黑暗中将她的容颜细细描绘,从那轻皱的眉头到紧闭的眉眼,顺著立的鼻梁到娇润的瓣,每一寸雪⽩凝脂都不放过。即使是这样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他依然能够看得清晰,这恐怕是⾊盲症带给他的唯一好处吧!

 手指轻轻掠上她的眉头,一下一下抚平那些皱折。

 他缓缓勾起嘴角,走到落地玻璃窗前望着窗外轻轻地皱起眉头。他是真的没想到,她和自己的渊源竟然这么深。

 “早说过,这是天注定!”嘴角绽放一丝笑容的同时,他缓缓转⾝望向她。

 沉睡中的人儿睫⽑轻轻颤动一下,黑暗中瓣微微地张开又阖上,再次轻轻皱起的眉头令他扯一笑。

 感觉面前的垫沉沉陷下,廖采凝微微屏住呼昅,假装继续沉睡,她可不想睁眼和他尴尬的眼对眼。

 可是,她暗暗一咬牙,他直噴上间的热气让她全⾝的⽑孔不由自主的收缩。这个该死的夜猫子到底要⼲什么?

 虽然这几天他们都是共用一张,可是意义也相当于两张单人而已,一人一半各自为政,起码她是这样坚持的。虽然每天早晨醒来时,都会尴尬的发现睡姿不良的她总是越过楚河,但也仅仅是⽪⽑接触而已。

 重点是,虽然夜夜同,但是他还算规矩,她早说过,他不是君子,但也构不上十恶不赦的小人,所以,看在她廖大‮姐小‬的清⽩还完整的份上,她才好心的分他一半睡,不过偌大的总统套房里只有一张双人,实在是饭店考虑不周。

 感觉有东西贴近自己,廖采凝紧张的轻菗一口气,后背迅速直,接著便听到如吹过耳边的风一样的轻哼。

 这个该死的登徒子,还敢给她笑!

 维持依然沉睡中的样子,廖采凝翻了个⾝,向后挥动手腕,直直向他的脑袋落下,力道是一点都不留情,还真希望就这样在睡梦中将他打晕。

 “呵…连睡著了都不老实。”

 黑暗中,精准的握住朝向自己太⽳落下的小手,瞄著她依稀睡的侧颜,望着她随之霍霍磨牙的动作,段卫凡全当她是习惯的磨牙。她有这个习惯,他总不好意思扰佳人清梦。

 有一个⽑手⽑脚不安份的家伙躺在⾝旁,猪才会睡得著!廖采凝恨不得使出一招如来神掌,将他活生生劈下,或者⼲脆一脚将他踹下,可是苦于神掌刚才自投落网,⽟腿又硬生生被他的猪腿贴住,她只有在黑暗中暗自咬牙的份。

 手指一点一点爬上她的睡颜,似贴近又刻意保持距离,他微笑的望着她因为越来越不稳的呼昅而起伏的脸颊。她以前一定时常装睡,不然怎会坚持这么久?或者她‮觉睡‬从来都是这样,半梦半醒的在防著什么吧?

 “不知作了什么梦?”

 撑起上半⾝,凑近她的容颜,他轻轻地勾起嘴角,指尖最终落在她坚持紧闭的眉眼间,几乎没有施力的点在她细嫰的眉心。

 当然是噩梦!忍受你这样⽇夜不休的庒迫,就算是睡仙也会作噩梦!她不噤在心里低咕。他鼻息间的热气笼罩她的嗅觉,让她心中莫名的升腾一股浮躁,尽量自然的释放屏息太久的呼昅,生怕呼昅太大口会直直噴上近在咫尺的他脸上,她发⿇的大脑著实猜不出,今夜的他为什么反常起来。

 “你喜什么颜⾊?”

 知道她不会回答自己,仿佛自言自语的,段卫凡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抚她的眉心,感觉手指下的肌肤微微发紧,他玩得不亦乐乎。

 “⽔红⾊,还有淡紫⾊,这两天你总穿那两件。”

 神经病!晚上不‮觉睡‬和一个睡的人瞎聊,他是不是大脑神经搭错线了?虽然自从两人认识,就没见他正常过,不过…他们这样算认识吗?

 对彼此一无所知,却又夜夜共枕且同进同出,看上去很亲密的样子,这样是很奇怪的吧,他对她好像一点都不好奇,虽然她表面上装作什么都无所谓,但私底下也有从迈克那旁敲侧击,虽然毫无结果,但是起码她是好奇的,但他呢?除了知道她是小偷以外,他从来不问。

 “就⽔红⾊吧!我喜。”

 他的瓣有意无意的轻轻拂过她的耳垂,惹得她起了一⾝的⽪疙瘩。

 均匀的呼昅声渐渐在她耳后升起,想他大概是睡著了,她轻轻地动了一下,却被他大掌握住手臂。廖采凝皱眉的放弃,任他握住。

 果然不正常,大半夜说一堆让人摸不著头绪的话,打搅了她和周公下棋。

 也不过就一件⽔红⾊的连⾝裙,她也只是连著穿了两天而已,难道他要让她天天穿?

 神经!还说什么他喜,她又不搞彩⾐娱亲那一套,他也不是她什么人,只是…目光顺著两人的手臂望下去,停顿在被他大掌包住的小手上,她的眉头轻轻皱起。

 这里是饭店,他是借宿的过客,而她是被他囚噤于此的小女贼,这不是久留之地,两人也不是久留之人,住蚌几天他要走人的时候,要再同进同出是不可能的,他们的关系也就仅此而已。  M.MhuA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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