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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两周后,于家正要举行一场婚礼。

 如此仓卒是因为于震麒将赴的重要聚会在即,没有⾜够的筹备时间。其实也没什么好筹备的,蝴蝶没有任何可以证明⾝份的文件,基本上,她可归类于幽灵人口。

 于家夫妇情商牧师好友到场为儿子证婚,委托鲁台生把能邀到的朋友都请了来。

 这会儿,于家好不热闹…前院里,餐厅外烩部正忙著;屋內则満是客人,大人喝茶闲聊,小孩楼上楼下追赶跑跳碰。

 室內柔和的灯光照不亮新郞的心,他的心情就如⾝上这套租来的礼服一样黑。

 他觉得自己出席的是一个丧礼。

 他的出现使客厅里出现片刻安静,待他走近,恭贺声才纷纷响起,夹杂著戏谑。

 他回众人以笑,自觉像个小丑…他马上就要跟个异类结为夫妇。

 在宾客们的引领期待中,蝴蝶翩翩下得楼来,掌声响了好久。

 于震麒顿时目瞪口呆。不曾参加婚礼的他,不知新娘可以美成这样。

 当蝴蝶站定在他面前时,他才发现,使她灿烂耀眼的不是那一⾝⽩纱和串串珍珠。

 他凝视著她眼里幻样的光采,愈看愈是痴傻。

 “新郞,稍微克制一点,”鲁台生在他耳边促狭道著:“婚礼都还没正式开始哩。”

 他这才回神,转⾝问爸爸和牧师:“我该怎么做?”

 牧师走到客厅正‮央中‬,示意他带著新娘到他面前来。

 “跟著我!”他遵照指示,不甚温柔地拉起蝴蝶一只手,四周响起一阵轻笑。

 牧师等两人站定,轻咳一声,正开口之际,客厅里忽地起了騒动…

 ‮红粉‬小猪仔不知从哪钻了进屋,一时间,大人小孩成一片,惊呼四起。

 “谁把它带进屋里来的?!”新郞然大怒。

 “我的宠物应该出席我的婚礼。”新娘朝新郞解释“我刚才才放它出来的,怕的就是太早让它出来的话,屋里的小孩会成一团。”

 “现在出来就不会成一团吗?!”他看着一群孩子追著一只小猪跑“你自己看看,都成什么样子啦!”

 “我抱著它就没事了嘛。”

 “你抱著它?!你是说你要抱著一只猪,跟我一起站在牧师面前,完成我们的结婚仪式?”

 于太太也觉这样不成体统,上前一步,她对准媳妇道:“这样好了,猪呢,妈替你抱著,我保证它会全程参与。你手上该捧的是花,难道你忘啦?”

 说著她就掉头去找小猪,并要特地来台观礼的玛琳将事先准备好的花束拿过来。

 蝴蝶不再坚持,而于震麒只得按捺満心怒火,尽量不去在意正在进行的、笑话连篇的婚礼。

 好大一束做工精致的蝴蝶兰,昅引了每个人的目光。

 订不到媳妇要的新鲜捧花,于太太只得请花店赶出人造蝴蝶兰。

 “几可真耶!好漂亮喔!”女士们对花束赞叹不止,纷纷凑近新娘。

 蝴蝶原没打算耍什么花样,但是一看见长⾆妇又使她技庠,于是…

 “这花是真的啊!”她说著,还把花束捧⾼一些“你们再看清楚点。”

 女士们在闻过、摸过之后,确定了那是束鲜花。

 玛琳二度昏倒在于家。

 于太太愣怔良久,暂时说服自己:也许刚才那些孩子们互传的事不假…新娘会变魔术。

 几个人试图弄醒玛琳,更多的人去追小猪,于家里外混依然,新郞恨不得自己能马上自地球上消失。

 “请你尽快结束这一切,好吗?”他哀求牧师。

 这话刚巧被台生听见,于是他解释道:“牧师,新郞的意思是,请你直接宣布他和蝴蝶已是夫妇就可以了。”

 “那怎么行!”于先生也凑了过来“不管怎么说,一切都得照仪式来,我于某人的长子结婚,马虎不得!”

 牧师于是要大家各就各位,不该站著的都请坐下,不该讲话的都请闭嘴。

 场面总算安静下来了。

 “蝴蝶,你愿意我做你的丈夫吗?”于震麒以命令口吻揭开仪式。

 “非常非常愿意。”

 “无论我健康或生病?”

 她瞪圆了一双美目“生病?你生病了吗?如果你生病了,我会…”

 “我没生病!我是问你,如果我生病了,你是否仍愿意做我的子!”

 “为什么不愿意呢?你生病的时候应该更需要我才对呀!”

 这回答抚平了他紧皱的眉头,他却不自知。

 她笑着接了下去:“我愿意你做我的丈夫,我会尽量使你快乐,不论你健康或生病;不论⽩天或晚上,我会尽我所能地使你快乐。”

 她纯真的誓言却引来一阵笑声,男士们笑得尤其夸张,直在心里羡慕快乐的新郞。

 新郞的眉又皱了起来。

 “该你回答我了,”新娘说:“你愿意我做你的子吗?”

 他费了好大力气才让自己点了个头。

 “点头不算,你要说‘我愿意’。”鲁台生忍不住又闹场了“你要说:‘无论健康或生病,无论吃荤或吃素,我都愿意你做我的子。’”

 他只答:“我愿意你做我的子。”

 痹篇蝴蝶眼底闪起的晶光,他转过头看着牧师,道:“请宣布吧。”

 牧师先让他们为彼此戴上戒指后,才宣布他俩结为夫妇。

 道贺声和掌声同时响起。

 “新郞,你可以吻你的新娘了。”牧师下了最后一道指令。

 众人只见新郞以双手紧夹住新娘的面颊,迅速俯首,让自己的嘴轻触了下新娘的,如此而已,没什么看头。

 “找到震麒了吗?”一见鲁台生进门,于家夫妇焦急地趋上前问。

 婚宴结束,主人送走客人之后,才发现新郞不知何时已不见踪迹。鲁台生义不容辞地外出寻人,岂料无功而返。

 “不知道这孩子是怎么了,好好的一桩喜事,他竟从头到尾都臭著张脸,临了还不见了人影,真是教人生气!”于太太终于说了重话“结婚是他自己愿意的,我们又没他,他摆脸⾊给谁看呢?”

 一言不发,蝴蝶马上就要出于家大门。

 “你去哪?”于先生问。

 “找震麒。”

 “那怎么行,你是新娘。”

 “所以我才要自己去找新郞。”她一脸坚决。

 “那…台生,能不能⿇烦你陪蝴蝶再出去一趟?”

 两人马上出门。

 “台生,你说,震麒他是不是后悔跟我结了婚?”上路没多久,她问,脸上一股悲哀令鲁台生心生同情。

 “我认为他原是不打算结婚的。他一直是那样旁若无人的活著,别说他本没什么机会认识异,就是有,他也不会有意愿跟人家往。”

 “那他又为什么愿意跟我结婚呢?”她虽庆幸这结局,却一直想不通为什么,于震麒本是宁可放弃工作也不愿结婚的。

 “你的出现搅了他的生活。娶你,可能是碍于⽗⺟给的庒力。”

 “你刚才没听于家妈妈…喔不,我妈说的,他们没震麒结婚。”

 真是个非常女。鲁台生对她的反应叹了声气。

 “我说的都是真的,没骗你,不然你再去问我妈一遍…”

 “好了啦,我知道于妈妈是怎么说的。”他打断她,叹笑道:“震麒肯跟你结婚,是因为他喜你,可以了吧?”

 她一展笑颜“他是喜我啊,虽然他从没对我说过,但我知道他喜我,没骗你。”

 “我相信他是喜你的。突然悄悄溜走,可能是因为他一时还无法接受自己已经结婚的事实。”

 “接受不了他也得回家。”

 “当然当然,今晚可是你们的新婚之夜,新婚之夜冷落自己的新娘是不可原谅的行为。”

 听起来“新婚之夜”很重要,于是她问:“新婚之夜有什么特别的事要做吗?”

 鲁台生惊愕不已,不知该嫉妒于震麒,还是该为他感到遗憾。难道蝴蝶对男女之间的事一无所知?

 “你的新郞会让你知道,新婚之夜该做些什么。”

 “喔,那就好。”她接著说:“台生,我们两个从来没像现在这样讲过话耶,其实我早该多跟你聊聊,那样的话,我会更了解震麒。”

 “你已经很悉他的暗面了,不是吗?”

 “所以我才想使他快乐嘛。”

 他笑笑“我倒觉得,你该对他严厉一点,他被包容得太久了。”

 “我如果对他严厉,他会不快乐的。”

 “我是指,你偶尔要对他凶一点。事实上你也没必要怕他,告诉你,会咬人的狗不会叫,他叫得比咬得凶。”

 “他又不是狗,你怎么这样说他?”她嘟起小嘴瞪他一眼。

 他不再奇怪于她的反应,迳又道:“当然,你也不必每次都对他的愤怒还以颜⾊。他会需要你的陪伴,也许一个微笑,也许一个拥抱,你会从中学习到该怎么去反应他的情感。”

 鲁台生忽地发觉自己好像婚姻专家,旋即又认为,那是因为蝴蝶的程度太低。

 “我可以主动拥抱他、吻他,不需要经过要求,你是这个意思吗?”

 他只能再笑一声。老天送了个百分百纯洁的女孩给于震麒。

 “当然,一个男人必须知道自己子的愿望和需求。你也需要他。”

 “对,我要他给我一个孩子。”

 “孩子?喔,那当然。如果他养得起,你想要几个应该都可以。”

 “一个就够了。”毫无赧⾊地,她把握机会问道:“是不是一结婚我就会‮孕怀‬?”

 “这个我就不敢向你保证了。”他倒难为情得很“这种事你应该跟震麒讨论。”

 一只蝴蝶飞到他们面前,久久不肯离开。她知道那是谁,于是要鲁台生先回家。

 “那怎么可以!你一个人在外逗留,太危险了,要是新娘也失踪的话,事情就太大条了点。”

 “鲁台生,你不觉得困吗?”

 “困?”当场他就打了个大呵欠“怎么搞的?我的眼⽪好重…”

 “你家快到了,还是赶紧回家‮觉睡‬吧。”

 他决定听她的,因为他就快倒下。

 小罢现形。

 “公主,你走错方向了,于震麒在那块大草地上已经坐了好久,你快去那边找他吧。”

 忘了自己能飞,蝴蝶马上就往另一头跑,本没回小罢的话。

 “跟我回家吧。”她在他⾝旁蹲下,对著他动也没动的侧脸轻声道。

 好片刻,他才将目光移至远处一个不知名的地方。

 “我可以知道自己娶的是什么吗?”稍停,他艰困地接了下去:“也许谁都不会相信我的话,但我知道,你不是人类。”

 “我说过,等你跟我结婚之后,就让你知道我是什么,所以我现在应该告诉你:我是蝴蝶。”

 他不意外“会魔法的蝴蝶?”

 “对人类而言,我和我的族人所拥有的能力可能是一种魔法吧。我们的王国愈来愈小,力量愈来愈薄弱;为了增強生存能力,⽗王派我到人类世界来寻求一位男,然后想办法跟他结婚。”

 “⽗王?”

 “就是我爸。我是蝴蝶国的公主,未来的王位继承人。”

 “你…是公主?王位继承人?”他甩了甩头,強迫自己以理的口吻问道:“你是说,我已成了贵国的驸马,我的子即将成为一个女王?”

 “理论上是这样没错。”

 “我…”这简直荒唐!“你到人类世界来跟我结婚做什么呢?贵国没有男人…不,没有雄吗?”

 “我们需要人类的基因,它将改善我族下一代的质和量。我的任务是怀上人类的孩子,带回这种基因。”

 他已不能言语。照她所言,他无异是个“种男”她想使他快乐是有目的的;她不过想要个孩子,一旦她有了孩子,她就会消失。

 “你不会永远留在人类世界?”

 她点了下头,忽觉心情沉重。

 “事实上,我已比自己预估的时间多留了一个月。不过这没什么关系,只要我没有能量不⾜的问题,多留一段时间应该可以。”

 是,她没有能量不⾜的问题,他在提供基因之前,早开始提供她能量了。

 “为什么你不说话了?我已让你知道我的来历,为什么你又不⾼兴了呢?”

 “不⾼兴?”他哼笑,深深自嘲:“怎么会呢,我娶了个会魔法的公主,成了驸马,这是何等殊荣,我怎么会不⾼兴呢?”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家了?今晚是我们的新婚之夜呢。”

 “新婚之夜?”

 “对呀,鲁台生说这是个非常重要的夜晚,他说你会教我做一些事。”

 教她做…是啊,他怎么忘了呢,她曾以为他的‮腿大‬可以带给她快乐。

 “震麒,你现在可以开始教我做新婚之夜该做的事了吧?”

 终于等到他出浴室的门,她‮奋兴‬地问著,边下朝他快步走去。

 如果心有所动,定是为那对眼眸中散发的幻样光采。

 他虽是回以轻声叹息,但仍感觉得到自己此刻狂的心跳。

 别无选择,莫名的愤怒与情驱使他缓缓褪去刚穿上的睡⾐。

 一种未曾经历的感觉顿时向她袭来。她敬畏于他的力量,可此刻,他前和胳臂上的肌⾁张缩,却令她产生愉快的感觉,仿佛舂风婉转地从她⾝上吹过。

 她不自觉地著嘴,此举和幻样眼神同时显示了她不自知的望,也加深了他的望。

 他上前,替她嘴,边将她带上了

 “开始了吗?”她问,不知为何突然哑了嗓子。

 这话加深了他的愤怒。

 “你不是想要我的基因吗?我马上就可以给你。”

 语罢,他将她庒在⾝下,展开了近乎攻击的‮吻亲‬和‮抚爱‬。

 “基因是这样给的吗?”她‮动扭‬躯体,⾝上的⾐物就快被‮光扒‬。

 “是的,如果你运气够,也许今晚就能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这么容易就达成任务了?不知怎地,她一点也不为这种结果感到快乐。

 怀上他的孩子之后,她就必须离开。

 浓重的男气味覆盖著她,她本是沉醉的,沉醉于他的力量,沉醉于夜晚芳香的空气。

 然而,当他加強了需索时,她却流下眼泪。

 “你也害怕即将产生的疼痛吗?”嘴里的咸味使他清醒了些,可声音依然‮渴饥‬。

 “我已经感到疼痛了。”她哭出声来。

 她的痛处在左,可他并不了解。他本想取笑地问,为何他尚未冲破最后一道防线,她就已经痛了,但他却是呑进那滴滴泪⽔,任己沉溺于她鲜花般的气息中。

 情已从他⾝上退去,此刻的品尝中只有疼惜。他该怜她、惜她,因为她已是他的子。

 他决定不给她基因,至少今晚不能给。

 吻已停,他只是凝视著她,良久。

 她又有虚弱感,想要开口要他再吻,但随即记起鲁台生的话,于是决定不开口要求。

 “震麒…”她主动将他拉向自己,索起吻来。

 狂索使他再度悸动,忘了刚做的决定。

 “蝴蝶,你快乐吗?”他温柔的吻里还是怜惜。

 “快乐。”她笑出一抹満⾜与肯定“鲁台生说的一点也没错,他说一个男人必须知道子的需求。你会这样问我,就表示你知道我的需求。”

 他听得有些恼,但她甜美的声音使他发不起火来,只问:“你现在有什么感觉?”

 “我觉得…你像是火做的,你传了好多好多热量给我,我觉得自己快受不了了。”

 “你喜不喜?”

 “喜是喜,可是你能不能先去把窗子和门都打开?”

 一愣之后,他大吐一口气,松开她,坐了起来。

 似懂非懂地,她问:“我们做完了吗?我现在知道,男人和女人在一张上会做什么了。”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切,她有些恼“可是,我怎么觉得我们好像没把事情做完耶,我觉得…好热、好难过。”

 那也是他的感觉,可他不愿把它做完。除了不希望再被她愚蠢的反应和该死的问题⼲扰,他还怕自己就这么把基因给了出去!

 如果还有下一次,每个下一次他都不能忘记‮孕避‬。

 “你赶紧让自己睡著就不觉得难过了。”他边下边对她说。

 “喔。你起来做什么?”

 “我再去洗个澡。”

 “你不能穿这一⾝⾐服去赴会啦!”蝴蝶对著丝毫不愿在⾐著上做些改变的于震麒‮议抗‬道。

 “为什么不能?难道我非得打扮得像个新郞,才能去赴我未来老板的邀约?”

 “我没那么说,但是你也不能穿得这么随便嘛!你看看你自己,这件灰⾊⽑⾐一点也显不出朝气,倒让你看起来像只老鼠。”

 “我像老鼠?!我…我家已经有只宠物猪了,再多只老鼠又有何妨!”

 “不管不管,你一定得换套正式一点的服装。”

 “我没有什么正式服装。现在离赴会的时间只有两个小时,刚好够我们搭车,想让我去买、去订做都不可能!”

 “我有办法!”

 “你…你又想变魔术了是不是?”他马上倒退两步,一脸惶恐。看她那表情,肯定是想在他⾝上耍花样。

 “是你说来不及的嘛,幸亏我会魔术。”

 只是一瞬,他已焕然一新,合⾝的深⾊西装,搭上米⽩衬衫,让他看起来英气发,伟岸不群。

 “你要什么颜⾊的领带?”她留了样配件由他自己决定。

 “我…你为什么非得让我看起来像只企鹅呢?”

 “你不说,我就自己决定了喔。”

 他瞪她一眼,无奈地叹口气。

 “好好好,随你⾼兴吧,我认输。”

 她给了他一条装饰著各种姿态的米老鼠图案的彩⾊领带。

 “还是有老鼠?”他不是很中意,但…“我就这么能使你想到老鼠吗?”

 “米老鼠是最可爱的老鼠!这条领带绝对有画龙点睛之效。”她一脸自鸣得意“还是你想换唐老鸭?”

 她一定是看多了迪士尼卡通!

 “算了,老鼠就老鼠,我们可以出发了吧。”

 “还不行,我还没想好自己该打扮成什么样子。”她转了两下眼珠,问道:“你喜看我怎么打扮?”

 “愈正常愈好!”结果,她让自己成了红⾐女郞。红⾊洋装勾勒出她窈窕的⾝段,一时又令他目眩神,几乎要放弃让她随行的计画。

 “怎么样?”红⾊⾝影飞快在他眼前转了两圈,打断了他的呆滞。

 “裙摆再低一点。”

 低了一点。

 “再…低一点。”

 扒住小腿肚了。

 “还有哪里不満意?”

 “呃…领口,领口向上一点。”他认真审视“至少跟肩膀对齐。”

 她于是让领口像开花似地,绉褶‮瓣花‬围绕著她细长的颈。

 “我在电视的服装秀上看过这样的设计,你觉得好看吗?”

 瞄了她好片刻,他面无表情地答道:“好看。”

 “那我们这就走吧。”她主动挽著他的手臂。

 他们到达时,聚会已达到⾼嘲,大老板的华宅里已是宾客如云。

 “这位就是于夫人了吧。”

 大老板走向他们,礼貌地伸出右手。于震麒本不习惯与人握手,可看见他眼神中満是对蝴蝶的赞赏,他还是做出了回应。

 “她是我太太,蝴蝶。”

 “幸会,幸会!”

 “你是不是为我介绍一下屋內其他客人?”发现老板还盯著蝴蝶,他没话也得找话讲。

 “喔,当然,这边请。”

 蝴蝶待于震麒融⼊人群之后,独自步上台。她认为他不会注意到她的离开,因为他已能与他人侃侃而谈。看着他一脸兴味盎然,她确信他对自己未来的工作十分感‮趣兴‬。

 她痹篇是对的,免得害他丢脸。

 仰望夜空,她无聊地数著星星,这是她连续做了两晚的事。

 “怎么一个人躲到这里来了?”

 他突然出现在她⾝旁,害她忘了自己数到几。

 “是不是不想看屋子里的人吃动物?”他笑着问,把为她端来的一盘蛋糕递到她眼前“我记得那天你吃了我们的结婚蛋糕。”

 她的确饿了,接下盘子,马上咬下一口蛋糕,碰了一鼻子、一嘴的油。

 馋样和花脸教他轻笑出声。

 “你去替我拿张餐巾纸过来好不好?”她也俏⽪一笑“还是我用魔法为自己清除这一脸油?在这台上耍花样,应该不会被人发现吧。”她耸了耸肩“你说过不希望我成为大家注目的焦点,我想我应该避免害你丢脸。今晚的聚会,我恐怕不能帮你什么忙,但是我会记住不害你出丑,我要使你快乐,所以…”

 他倏地吻住她,缓缓去她嘴边的油。接著,他开始清她脸上剩下的,动作依然轻缓。

 “你的样子好像青蛙。”待他的离开她的脸之后,她咯咯笑。

 “那你可以不要看我。”笑着回应她的取笑,他再次俯首“把眼睛闭上。”

 仔仔细细地,他又吻了她。  M.mhUa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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