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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再睁开眼,已是早上十点多,不过叶诗诗没有起⾝的打算。

 当然,做为一个称职的管家,她已是严重延迟上工的时间,但是昨夜她突然被告知仍保有另一种⾝分,她想她可以毫不委屈,拥有赖的奢侈权利。

 而且她的肌⾁酸痛,情绪也极度不稳定,所以她选择暂时不要面对让她心情严重欠佳的人。

 只是,她说过的,祁暐一直不在她的掌控中,她也永远猜不透他的下一个动作,所以…

 祁暐突然打‮房开‬间的门,⾼大而俊朗的⾝子走到她面前,俯首看着她。

 叶诗诗颇不自在的拉⾼丝被,把自己裹得密不通风,神情严肃的瞪着眼睛上方的天花板。

 “早安!我希望被子底下不是蔵着一把刀!”祁暐感的薄微微张启。

 他是在开玩笑?那还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闻!

 “我惯用的是乌兹冲锋!”她面无表情的还嘴。

 闻言,祁暐的喉头滚出一声低笑。

 怎么?她又取悦他了,叶诗诗不觉蹙起眉头。

 “还不愿起?”他笑睇她。

 她恍若未闻的把头偏向一边。

 “或许你比较喜上做的事!”

 他的话比什么都管用,她马上翻⾝下

 “你今天想做什么?”

 “决定权在你,不是吗?”她瞅他一眼,拿起家居服闪进浴室內。

 祁暐听到她在门的另一边落锁的声音,‮头摇‬失笑。

 片刻后,叶诗诗从浴室走出来,看到他仍留在原地,径自越过他翩然地走下楼。

 叶诗诗知道祁暐也跟进厨房,便不客气的道:“你可以决定我该为你做早餐、打扫房子,或是赋予我四年前的权利,给我几张金卡、或是自由…找人排遣寂寞的自由。”

 “你今天不能出门!”他的语气倏地冷冽如霜。

 “我不知何时变成了你的所有物?”她挑衅道。

 “从你遇上我的那一天开始,你就注定只能属于我!”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像宣示也像警告。

 “这么浪漫的誓言,真是令人感动!”她甜甜一笑,可惜那朵粲笑一点也不诚恳,也没有心醉的迹象。

 她转⾝烧开⽔,不理会他的反应。

 不一会儿,电话响了。

 祁暐接起‮机手‬和对方通话,公司临时出了一点事,要他亲自去处理。

 他可真忙,是不?

 每每在关键时刻,总少不了电话铃声来揷花。不过她喜幸运女神是站在她这边的,那表示她将有一段不短时间的自由。

 叶诗诗优雅地享用着她最爱的茶,一边观赏他行⾊匆匆的上楼,没多久的时间就换好衬衫,打好领带,边套上西装外套,快步地下楼来。

 祁暐站定她面前,直直的看着她“告诉我,你今天不会出门!”

 这会不会太滑稽了!

 囚噤者要求被害人的保证,还要确定她会如期合作,这会不会太可笑了!

 “我说了,你就相信?”她不答反问。

 “相信!”他坚定的眼神没有丝毫迟疑。

 “我都不相信我自己了!”曾经她是⾼枕无忧,过尽繁华生活的大‮姐小‬,但如今的她什么都不再确定。

 “你最好留在家里,否则你不会喜那后果。”他沉地威胁。

 叶诗诗选择不予回应。

 祁暐深深的看她一眼,转⾝消失在门后。

 *********

 也许是她没有想象中的热爱自由,也许是祁暐临出门前的威胁奏效,叶诗诗果真安安静静的待在家中。

 说来,她只不过是利用不断与他对峙和挑衅,才能让他的眼中暂时有自己的存在;也唯有故作坚強的面对他,才不让自己在他面前感到可怜。

 有时候轻蔑远比同情更让人来得容易生存。

 *********

 电话铃响的时候,她正忙着把一只送到炉上去炖。

 “喂!”她不悦道。

 “是我!”

 “哪位?”她明知故问。

 “你亲爱的老公。”

 “⾁⿇。”她低咒道。

 换来他的一声轻笑。“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你有什么事?”她的语气更为不耐。

 “你现在不方便接电话?”

 “是啊!我正忙着梳妆、修指甲,赶着赴约会。”她故意说道。

 “我还以为这通电话解救了你的『寂寞』。”

 “你到底有什么事?”查勤亦或寻她开心!

 “今天过得如何?”

 “没有你的⽇子,我天天开心得像中乐透。”他最好别来烦她。

 “告诉你一个比中奖更好的消息…”

 “什么意思?”她警觉问道,有预感那绝不是好事。

 “你的梳妆打扮刚好派上用场,我下午六点准时回家接你…”“什么意思?”

 “你不会忘记祁家的传统吧!”

 祁家的传统?他是指每个月的第二、四个星期天,祁家的人都必须回祁家大宅和祁老太爷吃晚餐的规矩?

 “我不去!”她断然拒绝。

 “我打电话是来提醒你,不是征求你的同意!”

 语毕,彼端同时断了讯。

 *********

 叶诗诗忍不住在镜前顾盼自影,她拢拢向后梳的发髻,摸摸⾝上那套价值不菲的洋装,那是她在昔⽇⾐橱中挑到的⾐服,虽然它的材质并不适合方有凉意的初秋夜晚,但它的领口剪裁够保守,⾝曲线虽明显強调,但整体的感觉够规矩而不失大方的设计,让她有份‮全安‬感。

 为配合服装的隆重,她还特意化了个无懈可击的淡妆。

 已经多久没有这样纯然的装扮自己了!为了生活,她夙夜匪懈不曾怠惰一⽇;为了多赚取一分钱,她严苛自己,不曾有轻松的一刻,金钱的庒力,早就让她失去装扮的权利。

 女为悦己者容,叶诗诗不得不承认,如果一点点奢侈品的加持,能让外在更加美丽,那心情的确是‮悦愉‬的。

 为眼睛刷上最后一笔彩妆,她调⽪的对镜搧搧长长的睫⽑。

 突然,镜中出现了另一张脸,她吓了一跳,猛然转过⾝,发现两人的⾝体几乎贴在一起,因为祁暐顺势扶住她盈盈可握的⾝。

 叶诗诗在那对黑⾊的眼眸深处,看见自己目瞪口呆的倒影,还有一丝无法辨识的笑意。

 “你看起来很人!”他的声音不大,但⾜以‮醒唤‬她。

 叶诗诗收心回防“我有幻听吗?你这是在赞美我?”

 “你对自己没信心,还是质疑我的眼光?”祁暐扯一笑。

 “我不相信的是你的诚意!”她挣脫他的掌握,走到一旁拿起一只搭配的古典小包包。

 “我需要如何证明?”他的眼神深邃。

 “凭你这句话,我就能相信你的诚意…”她顿了一下,才说道:“还真是虚伪得可以!”她的美眸里闪过好战的神采。

 祁暐愣了愣,下一秒便笑了起来,并不因她的误解而在意“你今晚最好能一直保持这种亢奋!你会非常需要的。”

 叶诗诗领会他话中之意,瞋视了祁暐一眼,是谁害她必须要武装自己、抵御外侮的!

 她不知道她似怨带嗔的表情有多感、‮媚妩‬,却又天真可人,让他几乎忘了呼昅。

 “可以走了吧?”叶诗诗没好气的提醒那个动也不动的人。

 “你好像少了一样首饰?”祁暐拉回心神。

 叶诗诗摸向自己的立领,那紧紧包裹在布料內的颈项,并不需要任何珠宝来衬托。

 祁暐从西装外套里的暗袋掏出东西…

 那是他们结婚时所戴的戒指,在婚礼过后的第二天,她为‮议抗‬这无能为力的婚姻,故意把它取下,随意丢在梳妆枱上。

 当年她要离开时,曾特意想找出来,把它归还给祁暐,却遍寻不着…

 叶诗诗犹豫着,没有伸手去接。

 祁暐走过去,拉起她的手替她戴上。

 戒指滑过叶诗诗修长的手指时,她的肌肤泛起一⾝⽪疙瘩,因为她发现他为她套上戒指时,竟然比婚礼当天那一次还要温柔。

 *********

 那绝对是一顿让人食不下咽的晚餐!

 一张长方形的餐桌,桌首坐着祁老太爷,两侧坐着祁家三兄弟,和祁旭的未婚,两个姑姑、两个姑丈,和三个表兄弟,再加上她,不多不少共十三人。

 十三?颇不吉利的数字,是不?

 不过看来霉运当头的人只有她,因为她是唯一的箭靶,全屋子的人皆以厌恶、不友善的态度瞪着她。

 当然有一个人除外,那是祁暐的表弟…叫什么名字,她已不复记忆,倒是那脸和煦的笑意让她有了模糊的印象,勉強能在寒风中找着一丝暖意。

 还有例外的一个人是祁旭的未婚,江亚璇看到她时,没显露特别的情绪,快速的朝她点头一笑后,视线便不再和她对视过。

 但出乎意料的是,她的公公祁宏是在晚餐快近尾声时才加⼊,一见到餐桌上有四年不见的叶诗诗,先是吃了一惊,随即酸苛的开口“瞧,这不是我那无缘的媳妇吗?怎么回来了?”

 叶诗诗努力忽视他的话,若无其事的继续吃饭。

 对面的江亚璇却睁着一双无琊又慧黠的眸子,甜笑道:“回来不就代表缘分又回来了!”

 说完,四周变成一片可怕的静默。

 看得出来,她的仗义执言惹得在场的人无不对这话有不同程度的不屑,因为有好多双不以为然的目光向江亚璇。

 包括祁旭,可能私底下扯了未婚一把,只见江亚璇瞋视祁旭一眼,祁旭仅蹙着眉未说任何话。

 看来祁旭很幸运,能找到他所爱的女人,不像她和祁暐是两个错误的男女,不可抗命的被绑在一起,注定只能有一段错误、不幸福的人生。

 “成何体统,祁家岂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祁宏“哼”地一声,手上停了动作。

 他老人家从头至尾没喜过她,叶诗诗早就了然于,来之前她也已做好被唾沫洗脸的准备,谁教叶家有负祁家,所以她也不打算把这话放在心上,只祈求这顿饭赶紧吃完,她可以早点结束这场‮磨折‬。

 “是啊!就有人明明是被休弃的外人,脸⽪厚到还敢登堂⼊室…大哥,你当年的眼光还真独特!”祁暐的大姑妈刻意掮风点火。

 “是啊!独特到养老鼠咬布袋,而且是请神容易送神难!”二姑妈也不遑多让的帮腔。

 说来她们也不是多好心为祁暐抱不平,纯粹是⽗亲一向偏爱祁暐,就算他再不喜长孙媳,也只是疾言厉⾊训诫她,从不曾有过更烈的驱赶动作。

 但对她们所生的外孙就不同,从不曾信任、赋予大权,还处处提防,将他们撤离决策中心,或是调往边疆地带,搞得连吃顿饭总有缺席,兜不成全家团圆的状况,这怎么不教她们做女儿的积怨在心。

 既然她们动不了他的宝贝孙子,那就拿那个对不起祁家的女孩开刀,也好消消气。

 谁知那如同亡国奴的女孩倒是硬气得很,总是一脸孤傲的漠视她们,这怎不让她们更是气到红眼。

 “是,我看是被一只超级大瘟神上了,不衰到翻不了⾝,是别想甩掉她啰!”大姑妈刻薄的嘴脸极尽扭曲难看。

 “吃饭!”祁老太爷怒喝一声。

 “她…”大姑妈还想大加挞伐一番。

 大姑丈发现老岳⽗气僵的脸鱼,暗自拉了大姑妈一把“吃饭时间,别说那么多废话。”

 二姑妈却不识相再嘲讽道:“还笑得出来,要是地上有,我早就钻进去了。”

 祁旭看了一眼二姑妈的⾝材,‮头摇‬叹道:“那肯定不是个就能解决的,起码要有座游泳池才行。”

 “祁旭…”二姑妈怒目相对,脸⾊有如调⾊盘,红红绿绿得好不精采。

 “是,我知道自己的名字。”祁旭笑嘻嘻道。

 “你…”二姑妈忍不住要站起。

 丈夫和儿子眼见情势不对,一左一右拉住了她。

 “别吵了,吃顿饭都不得安宁…走,阿暐,陪我聊聊。”祁老太爷厉声斥喝,用力掼下手中的碗筷,领先退下餐桌。

 “是!”祁暐跟着走了。

 祁昊也面无表情的离开餐厅。

 “没戏唱了,我们也走吧!澳去上演我们之间的爱情戏。”祁旭也牵起自己的女友,故意表示亲热,目中无人的退场。

 大小泵妈则沆瀣一气的狠瞪叶诗诗一眼,才随着丈夫、儿子离去。

 于是该走的人都走了,只留下孤立无援的叶诗诗。

 好累,她颓然的垂下双肩…

 “我⺟亲的话,你别放在心上。”夏威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她一跳。

 同时间,叶诗诗直背脊,傲然地转⾝面对他“我一点都不介意…”

 事实上,她的脸上还挂着她自认为最完美的笑容,就如同在整餐饭中维持的笑意,是一样的意思。

 因为除了笑,她不知还能怎么样?而且如果她不笑,她怕酸涩的眼会控制不住‮滥泛‬的泪⽔。

 *********

 祁暐和老太爷到书房聊了一会儿话,老太爷的体力大不如昔⽇,只代要常回来探望他,便早早离开去休息。

 爷爷离开后,他缓缓的踱步到落地窗前,面对的是祁家的花园,今天月淡星稀,外面一片漆黑。

 一望无际的墨⾊,除了黑还是黑,本看不清楚具体的实景,祁暐却看得十分专注。

 半晌后,书房的门被推了进来。

 祁暐拉回远扬的思绪,但并未转⾝看向来人。

 推门而⼊的人也不急着说话,而且沉默的时间比他预期的还来得久。

 “你这样不累吗?”一道好听的男中音缓缓响起。

 “躲在一旁观察我的你,岂不是更累?”他调侃回去。

 “有什么理由非要上演『凤还巢』的戏码?”男人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我是为了你们!”祁暐转过⾝来,抬眼扫过面前的人。

 “为我们?”男人眼中难得闪过一丝疑惑。

 “戏上演,不就是为了‮乐娱‬观众,而你们,不也获得宣怈怒气的出口。”祁暐不在意一笑。

 “那你呢?你又在这之中扮演什么角⾊?”男人的声音带着好奇。

 “我?你觉得复仇者如何?”祁暐又是⾼深莫测地轻扯嘴角。

 “吃饭时,你明明就想出手帮她!”男人深深的看了祁暐一眼,眼底也有了讪笑。

 “有吗?如果有那个可能,相信是和你们一样的心情,看不得有人比我们行径更嚣张,想出手玩玩罢了。”祁暐不承认却也不完全否认。

 对面的人扬声大笑,笑声止,嘲弄声却不止。“我以为你恨她,可是并不!你要她替你工作,其实是想减轻她同时兼好几份工作的辛苦;你把她留到太晚,是因为你想送她回家;甚至你故意挑剔她的工作能力,只为了要她注意你的一举一动。”

 “很有趣的见解!”被人精细剖析,祁暐仍不改其慵懒淡漠的语调。

 “这些年来,你明明『独守空闺』,却没有任何绯闻,甚至不再和黎真往来,这是为什么?”他扯戏谑祁暐。

 “听你的分析,显然你比我更清楚答案,就由你来解答吧!”祁暐双手环,把左脚的重心移向另一脚。

 “那是因为你在乎她,不愿做出伤害她的事情,尽管她一点也不知情。”他忽地敛住笑,直视祁暐。

 “佩服、佩服,我只能说你的联想力太丰富。”祁暐俊脸上的笑意依然不减。

 “我也希望我是联想力丰富,可是从你已经获悉叶国威的下落,却还是迟迟没有行动,就⾜以推翻你的否认。”

 祁暐不语,脸上也没了笑,原来眼前的人也知道叶国威的行踪。

 “记得我曾在你的婚礼上提醒你,希望你能减少奋斗十年,而不是栽在叶诗诗的手里,连仇都不能报。”男人提起当年的戏言,没想到是一语成谶。

 原来,进书房里的人是祁昊…祁暐同⽗异⺟的弟弟。

 “我没说要放过他。”祁暐回答得很冷酷。

 “可是你也没要对付他的意思,商场上流行一句话,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忍残‬。”祁昊点出重点。

 祁暐墨黑的眼里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情绪。

 祁昊和他类似的黑瞳却凌厉的捕捉到了,他心知肚明同⽗异⺟的兄长已有了恻隐之心,与其说是对叶国威,不如说是对叶诗诗不忍心。

 “我真的希望我的直觉是错的,因为我不想再看到四年前的你!”祁昊语重心长的提醒他。

 当年他以为祁暐和叶诗诗彼此憎恨,于是出手让叶诗诗离开他,谁知他误判情势,忙没帮成却害了祁暐,深陷在情苦中…

 “不会是了,时间过去就是过去了,我也不会再是四年前的我!”祁暐的眼中有势在必得的坚定。

 *********

 深夜里,当叶诗诗的‮机手‬响起时,祁暐有着一丝的讶异。

 她有‮机手‬?他一直以为她是没有的,否则他也不必为了老是联络不到她,而急得直跳脚。

 祁暐的以为并没有错,事实上叶诗诗还是这两天才去申请的,因为有一些‮人私‬的电话并不方便打到家里来,她也不想被其他人接到。

 半晌后,祁暐听到叶诗诗慌张下楼的脚步声。

 深夜十二点多?

 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

 “你要出去?”他在玄关处拦截到她。

 叶诗诗抬眼望了他一眼,心情复杂的不知该说什么。

 “你要去哪里?”

 “出去走走!”叶诗诗回避他的眼神。

 “去看你⽗亲?”

 他知道了?叶诗诗惊愕地回过⾝。

 她的表情证实了他的猜测,终于到了要摊牌的时候,他的脸⾊顿时变得郁。“他不行了?”

 他的声音如冷锋过境,刮起她一⾝战栗。

 懊来的总是要来!没有人能逃过命运的安排!她想。

 “他的状况不乐观。”強忍着担忧,她尽量平静直达,因为她本不知道这对祁暐来说是不是坏消息?

 祁暐没说话,但叶诗诗在他的眼里看到浓浓的恨意,她的心变得更加沉重,她转⾝开门。

 “等一下…”他开口唤住她。

 他不会是不准她出门吧?

 她肃然地回过⾝,眼中带着祈求。

 祁暐看着她,含恨的目光多了挣扎。

 “我开车送你。”对她眸底的慌和脆弱,他还是无法选择漠视。

 *********

 经过一番抢救,感冒引起并发症的叶⽗暂时脫离危险,但仍需留在加护病房內,度过所谓的危险观察期。

 ⽩⾊的病上,叶⽗形销骨立的躯体,面无⾎⾊的病容上,两只深陷的眼睛紧紧的闭着,完全不若当年的意气风发、威不可侵的英姿。

 看得出来他病了很久,而且⾝体的病痛让他活得很不如意,祁暐不知道这样的状况算不算是老天爷对叶⽗最无情的惩罚?

 不过他自己对叶国威的仇恨呢?别问他,他也不知道是否会因此而放下?

 所以祁暐在看过他一眼后,便离开医院,他不想在这个时刻让叶诗诗哀戚的面容影响了他的决定。

 思考了‮夜一‬,祁暐在隔天下午去看‮夜一‬未归的叶诗诗。

 很巧地,叶⽗刚好苏醒了!

 在看到祁暐的那一剎那,叶国威原本呆滞无神的双眼忽地惊恐放大,嘴角忍不住菗搐,似要说话,却只能发出一些不具意义的单音。

 叶诗诗握着⽗亲瘦骨嶙峋,一直颤动不止的手,哽咽着说不出任何话,只能任眼泪不停的滑落。

 三天后,叶⽗还是走了,谁也无法断定是祁暐的露脸,让他的病情加剧,终究无法挽回;还是他命中的气数就该如此,结束他曾经风光又潦困的一生。  M.MhuA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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