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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以上。各科室还有没有其他问题?”副院长报告完上面代的事项后,询问着在座的各科室主任。天知道这些医师们有多大牌,多难伺候,即使是位尊为副院长,也会感到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更得对这些高官阶者畏敬三分…唉!谁教医院没有医师和病人就会混不下去呢?

 在座只有牙科和内科二科是由主治大夫代替主任医师上来开会的。自前天宇野万里离开柳娟家后,她就尽力在痹篇他,也不知道是在躲避什么,她只知道不要看见他,就可以压抑住在心底翻覆腾涌的莫名情绪;没想到今天起牙科和内科要开始出地乡义诊的任务,由主任级医师开始。

 好极了!不久后就得轮到若干主治大夫和住院医师身负重任,但她只希望医院别那么好死不死地把她和宇野万里给“斗”在一起。

 而代替内科上来开会的,正是那个夜出现在她恶梦中的“怪兽”他手上的白纱布遮去了她的齿痕,她有为自己情不自会泛起的,类似心疼的…感觉愕然。

 而想想,那或许是某种变相的自责吧!

 “各科室还有没有其他问题?”

 氨院长又以她清纯甜美的声音再问了一次。柳娟低头看看手上由牙科主任临行前所留下的开会单,并不十分喜爱自己是个新进医师,又不是该参与的职份,却得发表意见的境况。姑且不论这意见是谁的,她就是不喜爱引人注目。但牙科的主任却把工作丢给她,她开始很后悔替主任签了那纸公假单上的代理职务栏。

 算了!反正是工作。她刻意忽略过老芋仔医师们投来的质询目光,举手表示牙科有问题;不出所料地,引来一阵小小的头接耳。

 “喔!柳医师!牙科有什么需要吗?”

 氨院长非常客气地笑着问。虽然这位柳医师时常冷冰冰的,似乎不大爱搭理人,但她还是喜爱她的。只有她不端医师的架子,只是有点…难以接近…

 “牙科需要再添购二副治疗椅和治疗台。”她冷冷地以公事公办的口吻说完主任代的事。

 “牙科不是才只有五个医师,何须用到八副治疗椅和治疗台?”妇产科医师质询,霎时台下一片吵杂。

 “有时人一多,各医生的预约病人及一般病人会挤在一起,这个时候若有多余的治疗椅,可以趁空档做弹运用。”

 “喔!?怎么个弹运用法?”另一科医师也发表意见了。

 “这位主任,你不看牙科的吗?”柳娟冷冷地斜视他,笑得依然轻淡;貌似恭敬,心实轻蔑,自然惹恼了对方。才二十八岁就不把他们这些高阶医师放在眼里,实在让人气愤。

 “你…”对方拍着桌子就要站起来。

 “牙科要添购治疗椅是好事.代表牙科门庭若市啊。”

 宇野万里以左手手背托住下巴.笑得从容又优雅地看着他们,眼神中出二道无形的威吓光芒.淡淡的口吻中隐含着不容忽视的命令。

 “二位,请坐!我们都是健康的文明人,毋需如此大吼大叫的才能令对方了解要说的话不是吗?”

 “宇野医师…”站起来的医师迫手威势地坐下了,

 柳娟不知道他也可以这么有魄力.还以为他是只会嘻皮笑脸击游“列女”的花心大狼呢!可是刚刚,他明明是大笑,却散发出一股可怕的胁迫之感…奇怪…外表这么瘦弱的男人…

 “但是,若是在淡季,这些花费又要上哪儿去补贴?”企划室主任开口了,分不清是何居心。

 “曾主任!不要公报私仇哟!般清楚你的对象是我,还是牙科?”

 柳娟神色自若地笑着,满不在乎地坦然她们之间有过节。在这种情形下,对方所有的蓄意刁难,都只会被视作别有用心;毕竟对牙科有利的事.就早对医院有助益。而对这个年轻医师的不满,就得另寻他法。

 曾主任将她的挑衅放进心里,忍了。总有一天,她会要柳娟为自己所受的屈辱付了相当惨痛的代价!看着吧!

 “这…这件事等牙科主任回来,我会再找他来谈,

 现在散会!”

 为了免去一场一触即发的争斗,副院长早早宣布散会。

 这分明是找碴!宇野万里蹙着眉,不知道自己的医院竟然会有这种情形,平常那些小子上来开会,难道都没发现吗?还是…他们只有对柳娟才刻意刁难!?

 “啊!宇野医师!”坐在他身旁的主任医师站起来时,拍了拍犹在沉思中的他的肩头,指指他左臂上的纱布,好奇地问:“受伤了啊?”

 宇野万里不慌不忙地抬起头来,恰巧接收到副院长无声招唤的眼神,也瞄到正要出门而去的柳娟似也听见这位医师的问话,猛然颤动了一下。他的角攀上一抹莫测高深、别有含意的笑容,刻意以她的听得见的音量优雅又漫不经心,听起来好像真有那么一回事,但却又好似在开玩笑的语调说着:“喔!这个呀!被野猫咬的。”

 没想到对方也很妙的回一句:“啊!野猫!宇野医师,你没听过吗?路边的野猫不要玩,要是得“狂猫病”可怎么得了!”说得好像真的是为了他好似的殷切叮咛。

 约莫是听见柳娟低咒了一串英文话,宇野万里清亮的笑声毫不客气地响了起来,气得她让自己迅速消失在会议室门口,而身旁的医师也大笑着走出会议室;顿时,会议室内只留下宇野万里和副院长。

 “说吧!”也只有在此时,他才会一反平时的狂傲不羁,展出锐利精明的锋芒,眩目得令人无法直视他的光彩,散发危险的男人魅力和睿智。宇野万里一手打直搭上隔壁椅背,闲散又随意地叉着‮腿双‬,看似慵懒又人。

 “发生什么事了?”

 “…这…你也看到了!柳医师成为众矢之的…”副院长在他这种惑人的气息下,非常难开口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只想贪婪地捕捉他英俊容颜。

 “有人…投书…希望…”

 “她能离职!?也可以呀!只要那个人愿意替我们付出一笔巨额遣散费,然后征询其余那些家伙的意见,看他们要不要把学妹遣走。”

 他笑得和蔼可亲,可是却莫名地让副院长感到头皮发麻,仿佛有一阵冷风吹过。

 “另外…呃…那个…”

 “怎么了?”

 “美…美国方面又发了信函,希望你能赴美成为他们的法医。”

 “比照往常处理。再遇到同样的事时,别再来问我了。”

 他靠上椅背,二手握搁在膝上:“我和学长他们约好要一起经营医院的,记得吧?”

 “是…”副院长显得有些为难,下意识地捏紧了手上在开会前三分钟才传真进来的传真纸。

 “还有事吗?”他挑了挑眉。对于下属,他很少厉言厉,但不怒而威的气势,就足在达成威吓的目的了。

 “那个…代院长传真…”她吐吐地把传真纸递出来,有点担心老板会生气…虽然,他是鲜少然大

 怒的。“说…”

 “表哥?”

 他拿过她手上的传真纸看了看,边漾起一抹笑,拿起椅背上的白色医师袍。

 “谢了!这个我自会处理。”

 万里:

 小姨妈到台湾了,自己小心。还有,等你义诊结束后,到日本来一趟,小姨妈为你准备一份大礼,是你不能不来拆的。

 PS.给你一个揭示,是和你的本行有关。还有,小姨妈有眼线在你身旁,你自己小心。

 你亲爱的表哥笔

 ~~~

 才踏进“恶男俱乐部”就听见一阵似曾相识,用吉他伴奏的歌声与旋律;宇野万里将原本下垂的目光讶异地稍稍上抬了些许,时光恍如倒回十多年前与她初遇的时刻,那时,她也是同现在一般,留着小男孩的短发,弹着吉他,和一群和她差不多年纪的女孩子在Pub唱这首“You’eInlove”轻轻快快,如水一般清澈温柔的歌声,缓缓地包围住他的心,那时,他才十三岁,竟然就知道什么是“一见钟情”

 然而现在再听见这首歌,同一个演唱者,同样的旋律,只是少了其他的合声和乐器,但却显得如此寂寞、孤单,和悲哀…她…一定很想回到她十几岁时,那段混乐团的时光,不然,她不会显得…如此哀伤…

 当然,虽然是在昏暗的灯光之下,但手拨吉他弦的柳娟仍是轻易一眼就钭宇野万里由人群之中认了出来,她非常痛恨自己的观察力为何要那么敏锐,不过,她仍是要将他视而不见地撒在视线之外,这样,她才会觉得安全…

 是的!安全!她憎厌畏惧极了他那二道如同热火一般的灼烫视线,对他那对烈热情的碧绿眸子反感,讨厌他带有暖意,有意无意拨她耳际,仿佛柔软逃陟绒般的嗓音…讨厌!讨厌!讨厌!总之,她讨厌他的一切!

 她并不知道他也会来这里,事实上,她到这里来演唱的二上个多中,也未曾碰过他,虽看过几次木翔宇,但…难道是木翔宇告诉他的!?

 匆匆唱完歌曲,店里也放起乡村音乐风的歌曲…PaulOverstreet的“OneInaMilion”她几乎是落荒而逃地收拾起跟了自己十六年的古旧吉他,冲下舞台,撞上了对方。而因撞击力过度,那把十六年的老吉他也因此飞而去,撞上桌角,从颈部与音箱连接部分断开,正式宣告寿终正寝。

 “我的吉他!”她尖叫一声,想推开身前这堵墙去追她心爱的吉他,那是她唯一拥有的,与年少轻狂岁月所相连接的回忆!

 无奈,身前那尊大巨人不配合的不愿移动半步,反而攫住她的臂膀,强迫她直视他,鲁恶狠地说着:“小妞!撞了人不会说对不起吗?”

 “是谁先撞谁!?”管他是天皇老子还是美国总统,只

 要是挡路者皆死!她不认为她有错;毫不畏惧地抬起绝美的脸庞狠瞪着对方,冷冽着声音低哼:“滚开!”

 “和莉这么…”对方不怀好意地伸手轻摩挲她柔软的脸颊,被她嫌恶地偏头痹篇,眸光依然森冷得足以杀人。“子却这么烈…要是在这漂亮的脸蛋上划一刀,不知道会怎么样?”

 “你是来找麻烦的?”

 店里其余的客人目睹此景,全惊煌地吓跑了,只剩下无动于衷,收拾着杯子的酒保,和喝着自己饮料的字野万里,及这名无赖的手下。没想到柳娟美丽的角勾起一抹狠扔笑纹,她连语调都依然平淡得没有起伏,冷嘲地问着:“还是有事找我?”

 她眸底的轻视明显的传人对方的眼中,她不抖也不怕,镇定地教人意外;那人仰头哈哈大笑了一阵,朝手下说着:

 “有胆量,我喜爱呐!就带回去当我的女人吧!”

 “我又不喜爱你,为什么要成为你的!?”

 她伸手探向左后方椅子,冷不防地撞向对方的肚子,让他痛得松开了她。

 “你这只有传染病的猪!”

 “你…”没料到她会有此举动,身旁所有的人全吓到了;宇野万里笑了笑,真是不能小觑女人呀!不过,丝毫用不着“英雄”出场,好像太…那个了一点。

 “这么没有用,还想出来逞凶斗狠!?”柳娟丢开椅子,不疾不徐地说着,迈着优雅率的步伐,走向自己的吉他…真惨!看来是没办法修复了…这么人渣!

 靶到身后有股杀气近,她还没有回头,就已经有人影闪到身旁,笑意盎然地伸手挡下了对方的攻击,讨好。连媚的说着:

 “这位大哥!别生气嘛!要是把美女打死了,我们就没有美女可以欣赏了。”

 又是他!不知道为什么,一看见这家伙,她的火气就来了;她扬起柳眉,大为光火地吼道:“不干你的事!”

 “我好像也没说我是来管闲事的吧!”宇野万里不可思议地瞪大双眼,转向那位巨人,又是笑得逢;让她简直看不下去了!

 原来这家伙属“孬”字辈的!本来应该和她无关的,但莫名地,她就是感到失望,但…和她有什么关系呢?她为自己不正常的情绪恼火。

 “这位先生,你就别生气了,来,我请你喝酒,就放过这位美女吧!”

 “不要你婆!”他是“孬”字辈的,她可不是!她不必低三下四地去看别人的脸色,讨从心以求自己的生路。在美国独自生活了九年,什么事件没碰过,甚至比这更糟的也遇过,她的字典里,没有怕这个字,只有…他妈的!

 “这是什么玩意儿!?”

 对方嫌恶地伸手拍掉,但宇野万里却手一闪,不让他碰到酒杯。

 “先生!你不喝就算了,这可是价格不低的威士忌哟!”

 “混帐!喝不喝是老子的自由!”

 他又朝酒杯所在处伸手,但宇野万里仍是笑的移开杯子,就这样来来回回好几次,最后,他终于火大地喝道“X!你这个…”

 来不及吼守体已经不偏不倚的进了他大张的口中。

 “呸…呸呸呸…”那人退开了几步,伸着舌头,仿佛这样就能吐出方才不小心下的酒

 “别担心!那只是“还债酒”而已。”

 宇野万里在对方察觉不对时,仍是笑得既天使又可爱的说着。

 “你…”不对!四肢发软,这家伙玩的!他大拳原本挥上那张俊脸,但无奈来不及一扁对方假好心的笑意,自己就已经先瘫软倒地了。

 “老大!”

 “你们这群畜牲!”这时候才想到老大受委屈!?“你…你到底在酒里放了什么玩意儿!?”他恨自己一时不察,就这样白白给别人看笑话了,尤其,还是败给一个看起来像竹竿一样的男人!

 “喔!壁虎、蟑螂、蜘蛛、蚂蚁…”他体贴地蹲下身,煞有其事地扳着手指头算那个人听;柳娟这时才发现,其实这个男人,是很够“恶”二字的。

 “恶…恶…”

 对方来不及听完他细数,就开始一古脑的干呕;太恶心了!这是什么人呀!

 “啊!骗你的!”宇野万里笑得光明又灿烂,但在柳娟看来,他其实是很欠扁地笑着:“只是放了便秘葯和数种肠胃科葯粉,不会有什么副作用的…”

 “你…”“喔!当然,我也可以马上医好你。”这下,他居然掏出听诊器,非常好心好意,以医生常有的慈祥与和蔼可亲道:“不过,你得先付出本店的赔偿。”

 “什么!?”这家伙简直是趁火打劫!

 “等一,你在店里动,吓跑了店里的客人,得收损失费二百四十万。”

 什么!?

 “还有,第二,你对本店所雇用的歌手调戏,又害她损失一把有十六年历史的旧吉他,让她为了躲避你,不得不摔坏店里一把椅子…等林林总总的费用,是七十二万

 他居然在用计算机!?唏哩呼噜地打了一阵后,终于宣布损失天价:“是三百一十二万,但念在你是初犯,可以打个九折优待…总共是二百八十万八千…”

 “你勒索、坑人!”对方大叫,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断、啃他的骨、喝他的血、吃他的

 “没错!”他居然朝他没有异议,完全赞成的点点头。

 “没…”可恨的家伙!他到底是什么怪物呀!

 “你可以去告我们坑你;但你别忘了,我们也可以告

 你騒扰,蓄意破坏等多项罪名哦!或…你想拉一辈子的肚子!?”

 “混…”

 不待他骂完,宇野万里就看着自己手上的黑色表带手表,认真的倒数计时:

 “五、四、三、二、一…”

 “咕噜…”不妙!很想上厕所。巨汉以逃命之势,迅速冲向洗手间,想立即解决腹中那如同万马奔腾、排山倒海之势的某种绞痛。

 “你太过分了!”柳娟冷眼旁观,森寒地丢下一句,背起自己的吉他就要离去。

 “过分!?过他那索粪吗?”他苦着脸,万分不解地自言自言、自问自答。

 “你少装蒜!别妄想我会感激你!”

 “不…我从不妄想你会感激我,只妄想你会爱上我而已。”

 这无奈的千方百计语,一下子竟令她错愕地接不上话,二人背背相对,根本无法看见对方的表情,但他这句话的确成功的拉住了她原本离去的脚步,一时之间,Pub内静得连一针掉地的声音的也听得见。她内心五味杂陈,竟说不上自己有什么情绪反应,好像有什么在心中涌起又消失,涌起又消失,翻绞得令她难受…他是说真的!?

 但一忆起他左手无名指上的指环,她恨恨地一握拳,不带一丝情感,硬是以冷酷绝决的语调回答:“别作梦了,她往门口走去,正巧遇上推门而人的白衣男子,她低下了头,匆匆丢下一句“我不该听你的话回来。”就逃命似地夺门而出了。

 白衣男子出一丝惘的神情.走向身子僵直的宇野万里,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姨妈到了,你知道吗?”

 “我…输了”

 分不清是什么情绪,白衣男子伸手抱住了她,轻柔地

 “算了!敝她不识货,没福气吧!不知道我的小万万是天下无敌的好。”

 “你要娶我吗?”没想到他还有心清说笑,却始终不曾回头来看自己的表哥一眼,更固执地拒绝让任何人看见

 “…你也是个倔强的小男孩。”

 白衣男子疼惜地笑了笑,伸手拨了宇野万里的一头柔软褐发。

 你不叫我回来的。

 这句话,是不是代表…

 ~~~

 “…三段…三段一百七十一号…”

 宇野绘里拿着写着地址的纸条一条街一条街的找着

 儿子的家。她并没有通知儿子她要来“突击检查”据闻儿子和某位“素行不良”的女人走得很近,她得亲自来确定一下是否真有此事;若真的是如“情报”上所示,她用拖的、吊的、绑的、扯的也要把他给拉回日本去。

 姨妈一定得尊重万里的选择,不能存心刁难…不论万里爱上了谁,我们都不能有意见…

 那个混小子的话仍历历在耳,但就当他放!谁鸟他呀!这家伙一定早就心怀鬼胎,才会说这种话。不行!不论如何,她的儿子绝对不能娶那种七八糟的女人!

 “三段一百七十二号到底在哪儿?”她用语喃喃地自问自答。有点糟!她只会说英文和文,其余一窍不通,她要怎么问路?

 “怎么了?有什么麻烦吗?”一个清新细致的嗓音飘了过来,宇野绘里回过头去,当下决定喜爱这个漂亮清秀,又温柔婉约的娃儿。

 “请问,三段一百七十二号怎么走?”她客气地以英语问着。看这女孩身穿护士服,又看来一脸高阶知识份子样,该不会“恰好”也在儿子的医院工作吧!

 “喔!就在那边。”洪孟雯甜甜一笑之后,指了指十字路口的另一头,亲切地说:“我来带您过去吧!”

 “喔!小姐真好心!在哪儿高就?”她不着痕迹地套话。

 “济世救人医院的护理长。伯母从哪里来?”

 洪孟雯小心地领着她往宇野万里的公寓走去。她昨天也到‘恶男俱乐部’去了,没想到却碰见心爱的宇野医师对柳娟说那句话…

 懊死的!为什么他会喜爱那个怪气的牙科医师呢?她已经跟在他身边十年了,为什么他就是不愿意好好地看着她,意识她的存在呢?

 “小姐!?小姐!?”老欧巴桑又在声声呼唤。洪孟雯回过神来,歉疚地笑笑.

 “抱歉!您说什么?”

 这么容易心不在焉,实在不好!宇野绘里蹙了蹙眉,在没确定对方是不是那个“坏女人”前,任她看谁都挑剔。但这女孩的确很合她理想中的媳妇儿样,看来端庄、娴淑、温婉、高雅、落落大方,只是不知道善不善于家事?

 “今年贵庚?可否告知姓名?”

 “洪孟雯,今年二十六岁…”这老女人好奇怪呀!还是老年人都这样!?通常在安养中心、安宁病房中的老年病人会这么问的,通常是因为…

 “哎呀!还好不是!”奇怪的老女人吁了一大口气,开门见山地问:“丫头!知不知道有宇野万里这个人呢?”

 怎么回事!?来讨债的吗?“您是…”

 她一头雾水,莫名其妙的问,不大明白这个从刚才开始就很“另类”的老女人…其实她看起来漂亮的,只是.她像是很稀奇古怪的老太太似的…

 “我是他妈!”她得意洋洋,石破天惊地宣布。有个小有成就,长得又英俊的儿子真好哇!

 什么!?这会儿,洪孟雯是真的吓到了!  m.MhuA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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