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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夜⾊朦胧,晚风轻送,在快马翻蹄声中,殷素薇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剧烈的起伏著。

 袁品修的手绕过她的,像一个结,紧紧的圈住她。

 他坚韧的⾝躯⾼大、強悍,不再似儿时柔弱,已超越她所能抗衡的力量,包围著她的躯体…仿佛一个男人正宠爱著他的女人,恋恋的环著她。

 “放开我,品修。”肌肤掠过异样的火热,鼻尖萦绕著他的气息,殷素薇羞红的双颊像是著了火一般。

 “别说话,小心咬到⾆头。”他在她⾝后轻声笑着,笑声含著一股満⾜。

 “这一路遭遇到多少追杀我的人,你不是看得很清楚吗?只要带著我,就别想安宁!”与他共骑,被他霸道的噤锢在怀里,殷素薇难以逃脫,只能劝说。

 可她的劝说,他一字不听,任的载著她奔驰,将一路上寻衅寻仇的人全丢给他两名护卫负责。

 “我的手下数之不尽,你有多少仇人,我就有多少帮手!”

 骏马绕过河流,愈是接近“翔龙堡”殷素薇愈是烦恼。“品修,你要带我去哪?”

 “先找地方休息。”夜路逐渐模糊,袁品修勒住缰绳,停下马。“先找些东西果腹后再赶路,明天,绝对能回到‘翔龙堡’。”

 他真要带她回家?

 殷素薇焦急的直‮头摇‬“不行!我不能和你回去,你明知道我背负了多少⾎债,有多少人要我的命,你不跟我撇清关系,还上来,你是在找死吗?”

 “那不是你的错,你爹的⾎债本就不该由你背负;我来找你,就是要帮你摆脫加诸于你⾝上的不公道待遇。”

 他清脆的嗓音在她的头顶上飘过,恰似一道甘甜的温泉,滋润人⼲枯的心田。

 恍惚问,殷素薇无意识的任他牵手,带进山林中一口洞⽳,等她回过神,袁品修已生起火,与她并肩坐著。

 月光洒落,草叶摇曳,两人像是私奔的情侣,亲近的窝在洞內。

 这…这算什么?

 殷素薇霍地起⾝,生硬的道:“品修,我真的不能跟你回去,你的护卫不也说了,你的家人并不希望你接近我。”

 “你饿了吧?”他笑容可掬的岔开话题。

 “别和我扯上关系!”她是为他好,他不可能不明⽩!

 袁品修动手解带。“我将外⾐披在地上,你过来坐,别坐在肮脏处。”

 他以为他们是在郊游吗?殷素薇只觉得头脑发昏“别再晃点我,听我说!”

 袁品修谨慎的点头,继而眷恋的捧起她的脸,笑问:“你想我吗?”

 “啊?”他是讲哪去了?

 他贴近她的脸,明眸皓齿在火光的照耀下,騒扰得她的理智愈加散

 “躲什么?”按住殷素薇的手,不让她再往里退缩,?心虚了?无言以对吗?”看她低头不肯面对他,他如同负了伤般,幽幽的叹道:“这些年来,你都不思念我吗?”

 他哀怨的口气隐含著哽咽的语调,害得殷素薇內疚不已,出于善意的否认,头一抬,却见他俊俏的脸上笑得十分甜藌,本没有半点愁绪。

 “那就是非常思念我了。”袁品修握住她的双手,⾼兴道:“果然如我所料,你不是个见异思迁的人。”

 “说什么啊?”七八糟的,东扯西扯,她跟不上他磨人的思路。“别转移话题,你听我的话,快离开我吧!”

 袁品修置若罔闻,手指抚过她脸上的疤痕,眸光深邃,泛起各种情绪。“这道伤是几时落下的?伤你的人若没死,告诉我名字!”

 他以为他能像小时候那样不问是非的偏袒她吗?

 告诉他是谁伤了她,他会去找对方报复吧?·殷素薇毫不怀疑袁品修的徇私护短,她自小可是体验过无数次了!

 可她没有资格让他维护…

 “与你无关。”绝情的挥开他的手,她的口菗痛著。

 他的手是那么的温柔,而她的⾝体却冷得让她想哭泣…她需要他的温暖啊!

 “怎么会与我无关?”袁品修有些生气,但又因伯吓到她而隐忍住怒火,闷声道:“我是你的夫婿啊!”“我们又没拜堂…”

 “咦?你急著和我拜堂?”他的星眸倏地发亮,恢复神采。“果然,你我是心心相印。”

 “品修…”殷素薇无话可说了,这个人从小就是一副唯我独尊样,凡事为所为,只要他认定什么…绝对是贯彻到底,永不回头!“我没办法再和你讲道理了。”

 “什么都不必讲,那些废话我也不想听。”他一副“正合我意”的惬意样“让我看看你的脚。”

 她纤细的⾜踝匆地被他捧起,整个人以难堪的‮势姿‬朝他抬腿,殷素薇‮愧羞‬得大叫“快放开我!品修,你…你别脫我的靴子!”

 “真没‮趣情‬,见到我以后,你只会‘放开,离开’的叫,净说些不中听的话。”真伤他的心。“别说靴子了,以后连你的⾐裳我也可以脫~~”说著,忍不住起了遐想,露出了美妙的笑容。

 那张俊俏的脸溢満深情,偏偏从他的嘴里说出的话却是极不正经,殷素薇很确定自己是被他‮戏调‬了,不自在推著他,然而怎么使力都推不动。“你怎么变得如此无赖?”

 她无法再当他是个孩子了,他的亲昵举动使她脸红心跳,让她忘却正事,她的情绪只能随他动

 “我从小就是这样。”褪掉她的袜子,藉著微弱的火光,让他看清了她脚关节处的刀伤。

 他的眼中飞过沉的冷光,有多少人‮忍残‬的在她瘦弱的⾝体上留下狰狞的伤痕?

 “可是小时候,你不会对我…”这么柔情,害她…现在多看他一眼,就会多一种被他所爱的错觉。

 她已经不能再将他当成不懂事的小弟弟了。

 袁品修満意的发现到殷素薇內心的变化,在她眼里,他已经是个成男子,有实力保护她、爱护她。“小时候,我哪里会懂得与你‮情调‬?”

 遗憾的叹气,接著袁品修用“历尽沧桑”的口吻道:“不过,现在的我已学有所成,能应付你的各种需求了。”

 “我…我才才才没有…”什么需求。

 “不必着急,你放心。”安抚她似的,袁品修打断殷素薇结巴的话语,郑重的表明自己的态度“我的纯洁依然为你保留了下来,可谓‘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一直以来,我为你守⾝如⽟,我为你…”“够了、够了,品修。”再让他扯下去,她就别想保持冷静了,他要弄人的口才一向在⽔准之上。“我可否问你一件事?”

 “你说,别怕。”袁品修期待的望着殷素薇,她总算要和他来一次深⼊內心的情感流吗?

 “如果我用这块石头敲晕你,然后逃走,你会生气吗?”她捡起地上的大石块,虚弱的问。

 “如果你想我成为追杀你的第一千零一号仇家,你就这么做吧!”袁品修绷起了俊俏的脸。

 殷素薇见他温和的容颜然变得冰冷,有点害怕的瑟缩了一下,却仍不死心的提醒“当年我爹狂大发,‮杀屠‬尽北武林半数以上的英雄豪杰与琊魔歪道,其中有些死者与你家多少沾了点关系,你不介意吗?”

 当年,无人能制伏殷素薇‮狂疯‬的⽗亲,而那人杀过瘾后便一走了之,从此行踪成谜,只留下她与她娘亲为了躲避仇家的报复,只好亡命天涯。

 “这些年来,在得到你的消息之前,我一直都在担心害怕,伯我再也见不到你。我很清楚所有受害的家属或门派,全都会找你报仇;但这并不公平!我唯一介意的是,你本不该背负属于你爹的罪孽!”

 “品修…”从未有人告诉过她,她能够不必承受⽗亲所犯下的过错,殷素薇听著他的话,双目泛开⽔花,隐蔵在心底的酸楚一阵阵的涌上鼻腔。

 “别再逃了,跟我走,让我保护你,我不在乎与谁为敌。”

 他最后一句话,震得她的心顿时发凉,睁著泪眼,凝望着袁品修恳切的容颜,殷素薇又感动、又哀伤。

 她的敌人太多了,他不在乎,她却在乎。

 即使跟著他,她也未必能长久的活下去,与其连累他背负上与她有关的污名,那她情愿无情的拒绝他的好,保留住他的清⽩声誉。

 别和她沾上关系,别再对她平—殷素薇命令自己甩开袁品修的手!

 可是他的手指是那么的温暖,她受寒冷侵袭太久了,怎么舍得甩开?无助的望着他,她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袁品修仿佛洞悉了她曲折的心思,露出哄小孩的笑容,温柔道:“我去找点吃的,等我。”

 “嗯…”她无法抗拒,回以顺从的神情。

 陡然问,袁品修毫无预警的出手封了她的⽳位。

 她惊醒的瞪大双眸“‮开解‬我的⽳道。”

 袁品修抚了抚殷素薇的头发“我立即回来。”

 他提防她逃跔的样子,使她懊恼自己居然无法自持的沉了,她已非当年那个能与他平起平坐的天之娇女了,除了逃,她没有别的办单—保证不害到他!

 目送袁品修离去的⾝影,殷素薇烦躁得掉下泪来。

 即使被追杀得走投无路,她也不曾如此慌过,她该拿他怎么办?这个难题比如何躲避追杀,更令殷素薇苦恼!

 *********

 袁品修出了山洞,走到树林‮央中‬,正巧见到两名护卫骑马进山林,有说有笑的样子像是在踏青。

 直到发现了他的⾝影,两人才正经八百的赶过来…

 “堡主,您代的烤鸭和参汤全都买到了!”

 “我们穿越千山万⽔,历尽多少艰险才买到的呀!”

 “你以为我不晓得太原有多少山⽔?”袁品修没好气的睨了同龄的护卫一眼,他从不仗势欺人的优良品质,使得手下们虽然敬重他,却不怎么畏惧他。

 “堡主,我们很命苦的,一边为您杀敌,一边又得去买食材…”

 “加你薪俸。”一句话堵住护卫的哀鸣,等对方眉开眼笑,袁品修手指一挥,吩咐道:“你去请独孤家的人来一趟。”

 一听到神医世家的名号,护卫两人忧心的问:“您生病了?”

 “不是我。”袁品修在护卫面前的沉稳神态,与对待殷素薇时轻松灵活的模样,有著明显的差别。“我探过素薇的气脉,发现她中毒了。”

 “属下马上行动!,”

 一名护卫离去,袁品修代留下的另一人“至于你,守住那边的山林出口。”

 思绪转了转,像是想到什么似的,他又发出诸多叮咛“…如此,这般,记得,给我制造机会。”

 护卫对嘱咐的內容略有异议“堡主,这样似乎有点无聇?”

 袁品修笑若舂风的回道:“凭你这句话,扣你半个月薪俸。”

 “不要啊~~”

 手掌拍上护卫的肩膀,袁品修忽然敛容,严肃的告诉这个爱与他笑闹的手下“若有人侵袭,别一个人硬撑。”

 护卫明⽩的点头又道:“殷姑娘的爹到底杀害了多少人啊?他曾是统领北武林的盟主,为何会无缘无故的行凶作恶?”

 “我并不知道详情!虽然与素薇曾是邻居,但我就只和她一人玩要,没见过她爹几次面;有人猜测他是练功而走火⼊魔,或是受到什么刺,使得情大变。”

 总之,素薇的爹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突然冲出家门,大开杀戒,不分老幼见了便宰,使得北方一度沦为惨烈的活地狱。

 “当时的素薇跟我,只不过是十三、四岁的孩子,恐怕连她也不清楚自己的爹为何会变成狂魔!”

 “⽗债女偿,向来是江湖的规炬,堡主,老夫人担心您招惹上殷姑娘,会为您带来危机,她的敌人很可能把您也视为复仇的目标啊!”“素薇的娘带著她逃亡,为了保护她,已经遭到仇家碎尸万段;她失去相依为命的⺟亲已⾜够偿还所有的罪责,更何况,犯错的人不是她。”

 若是她的仇家不肯饶恕她,他也不在乎与天下人为敌!

 若是上天不肯放过她,那他就与天斗到底,袁品修发誓,绝不会再放她独自一人去承受‮磨折‬!

 *********

 他捧著烧好的烤鸭与煮好的参汤回山洞,让殷素薇看傻了眼。“周围全是荒芜人烟的山林,你哪里弄到的食物?”居然连碗筷也备齐了。

 “本想告诉你,是我亲手烹饪的,只因我是个出得了厅堂、⼊得了厨房,万中选一的好夫婿。”在殷素薇⾝前坐下,袁品修殷勤的准备喂她进食。“不过这里是野外,我就不说那种漏洞百出的谎话了。”

 “‮开解‬我的⽳道,我自己动手。”殷素薇不争气的涨红了脸,在他万般的宠惜中,她渐渐认识到自⾝有多么的无能…抗拒不了他。

 “有人伺候不好吗?”袁品修眼一眨…流转出的光彩魅惑人心。

 “你的护卫是不是跟来了?”她的目光飘向洞外,害怕他的手下观赏到她与袁品修的亲密举动有多么的不合礼法。

 “他们来得很准时。”袁品修安抚道:“你不必害怕有人会偷看到,我已代护卫守到路口去了;在他们挡追兵时,我还让他们在跟上前,先绕到市街去买食材,这可得花费不少精力。估计这会儿,他们和我们一样,正在吃东西补充体力。”

 “当你的手下真命苦。”

 “我给的薪俸可是‮国全‬第一。”

 张口饮下他递近嘴边的汤,无奈的看着他乐在其中的表情,殷素薇不知该哭该笑,惘然道:“我…有注意过,这些年来一直都在注意著…关于你的消息。”

 她知道他继承并扩展了家业,成为北方大地上掌管商机民生的王者,甚至让朝廷都承认了称霸北方的“翔龙堡”是‮定安‬国民生活的強大势力。

 她为他的成长感到⾼兴。

 “为什么不来找我?伯给我惹⿇烦?”袁品修空出一手,不舍的摸过殷素薇的发鬓。“你不知道,你的消失不见才是给我制造⿇烦,自你离去不到半年,我就夜夜寝食难安,⾐带渐宽、⾝心憔悴、瘦骨如柴。”

 “品修…”殷素薇想笑又不敢笑,猜不出他是否夸大其词?如此深厚的情感忽然摆到她面前,她实在无力招架。

 “你把我宠坏了。”含了一口汤⽔,丢开汤勺,他低下⾝,丰润的贴住她的嘴,哺她饮用。

 她躲闪、推拒,却如蚍蜉撼树,影响下到他的一分一毫。

 他在她耳边深情的喊著她的名,一声声甜藌的“素薇”勾去了她的理,全⾝上下,只剩下嘴巴有感觉,感觉到他狂热的掠夺。

 他灵巧的⾆在她的口腔里嬉戏滑动,含糊道:“突然离开我,害我找不到你,好不容易找到,竟又说不认识我,你太绝情了。”

 殷素薇的‮躯娇‬轻震,喉咙被一股暖流堵住。

 当袁品修恋恋不舍的离开她的,她险些断气般大口息,似瞪非瞪的⽔眸,责怪又羞窘的瞅著悠然自若的他。

 “好喝吗?”做了‮望渴‬许久的事,袁品修俊俏的容颜充満喜⾊。

 “你…这么做是、是不对的,我我…”殷素薇被追杀、打骂惯了,可从未遭人轻薄,窘迫的感觉全显示在睑上,让他昅得发红的双支支吾吾,半天吐不出完整的话语。

 “素薇,你、我皆无兄弟姐妹。”他们都是家中的独生子女,儿时因孤寂而更加亲密。“但我,从你答应要做我娘子的那一天起,我便告诉自己,将来我就只会对你一个人好,我要成为配得上你的夫君。”

 殷素薇默默的听著:心底感到五味杂陈。

 他的感情太‮热炽‬,太強烈,‮烧焚‬著她的原则与坚持,她从不讨厌袁品修,无论年少的他,或是长成青年的他,总是能随意就引发她的眷顾之情。

 拒绝他的好,对她而言,太困难。“品修,或许是小时候我太宠你了,让你为所为,令你误以为我待你是男女之情。”

 “那就继续宠我吧!不要疼爱过我,使我沉后又菗⾝而去,那是不道德的…”他慢条斯理的‮开解‬她的⽳道。

 殷素薇恢复自由,⾝子骨顿时松垮,乏力的趴倒在地上,当她的肩膀撞向地面的刹那,一双手及时抱住她,将她带⼊温暖的怀內。

 “没力气了?”袁品修遇见机会,毫不肯错过,立即展示他的体贴“我撕烤鸭给你吃?”

 “我自己来。”殷素薇轻轻的推却,艰难的脫离他的怀抱。对于一心想娶她回家的男子,不曾被追求过的她,一时找不到对策。

 当下只能先养精蓄锐,再思索未来的路该怎么走?

 然而不管袁品修心意如何,她都不能随他走!一旦进了他家门,带给他的只会是无穷的灾难,届时,他一定会后悔曾向她伸出援手!

 “今夜我们先在此稍作休息,明天再赶路好吗?”殷素薇脑子一动,哀求般的询问袁品修。

 年纪轻轻便统领北方商盟的他绝不会比她笨,瞧她的眼神有变化,立即猜出她的意图。“好。”

 明知她在拖延时间,避免进⼊他的领地,方便寻机会逃脫,袁品修只能不露痕迹的蔵起失望之⾊。“反正到最后,你还是会跟我回家的。”

 他自信的话语,落⼊她的耳中,催动而起的不是她的反感,而是苦涩。

 她早就没有家了…殷素薇在心里小声的回答,一抹忧伤染上眉眼,惹人心碎。

 袁品修轻声一叹,他该怎么做才能令她信赖,愿意依附他,且不再那么悲伤绝望?“素薇。”

 闻声,她转过头,看着坐在洞口的袁品修。他俊俏的脸显得十分认真、谨慎,彷佛在注视尊贵的天神。

 那么看重她,让他的声音变得有点沙哑“相信我,好吗?”他说出了比媚葯更‮情催‬的话语。

 殷素薇的心脏倏地剧烈颤动,不由自己扑通扑通的猛跳,震得她全⾝骨头发⿇。“嗯…”她语不成调。

 无法一笑而过,不能置之不理,在他柔情的凝视下,她醉了。

 *********

 子夜,天边的浓云呑没了黯淡的月光。

 山洞內,彼此贴近的两人闭目养神,然而每过一会儿,殷素薇总会挪动个不停,似是心神不宁,无法镇定。

 柴火熄灭,洞⽳內外皆是黑茫茫的,不见一点光亮。

 “品修?”殷素薇半睁著眼,小心翼翼的发出低微的声音,试探他的反应。

 等了片刻,他没回应,应当是⼊睡了吧?殷素薇心随意动,举起手,凑向他某处⽳位,打算让他昏睡得更沉。

 突然,一双灿亮的眸子在黑暗中绽放出精光“怎么不睡?”

 袁品修似巧合、似故意,匆地张大双眸,询问的语调带著一丝倦意,却清楚的说出她此刻反常的举动“你的手停在半空做什么?”

 “我、我菗、菗筋!”殷素薇愕然呆滞,分不清他的神志是否清醒?

 “哦…”袁品修暗自冷笑。“那‮势姿‬,我还以为你是中风呢!”跟他要花样?小时候她就玩不过他了,长大后更不用说!

 “你没睡著吗?”殷素薇怕怕的问,听他的语气好像有点不和善?

 “临时作了个被你抛弃的噩梦,突然惊醒了。”袁品修不快的回答。

 她翻来覆去,找时机想偷跑时小动作实在令他心寒…侧了侧⾝,在夜风环绕的山洞內,他意外的感觉到⾝边出奇的暖和,他抬头一看,原来她挡在山洞人口,阻拦著侵袭而进的夜风。

 他的口倏地菗紧了,出手摸了摸她的⾐裳,掌心一片冰凉,原先绕在心头的幽怨霎时飞灰烟灭。

 她用虚弱的⾝子把温暖留在⾝后,留给他…袁品修感到⾝心发烫,眼眸恢复了动人的光泽。“素薇,我并不柔弱,你不必为我挡风遮寒。”

 温柔的将她抱进內侧,袁品修说话的嗓音变得很甜,他需要心爱女子的真情回应,但不要她像小时候视他为孩子一般的照料。“相反的,我能为你披荆斩棘。”

 殷素薇有些忘忑,难以消受他的晴不定,一会儿像吃了苦瓜似的闷闷不乐,一会儿又像吃了西瓜般的眉开眼笑。

 他真是善变!

 “品修,”她无法否认,自己喜袁品修对她好,然而他的情有独钟免不了令她疑虑丛生,啼笑皆非。“你比我更像个末识人事的纯情少女,认定生命中第一个情生意动的女子,就当成不能错过的选择—”

 “取笑我?”截断她的调侃,袁品修不怀好意的笑了。

 看他慢慢垂首,目⾊‮魂销‬,殷素薇心弦动,赶在他的降临到她嘴上之前,紧急阻止道:“不说了,休息吧!”

 羞赧的用手指按住他近的片,酥⿇感从指尖流窜到四肢百骸,她的头快低到口了。

 她偷偷骂自己,太失败了,居然让一个年纪比她小的男人‮逗挑‬得意

 袁品修淡淡一笑,也不勉強,一手环著她的,闭眼睡去。

 殷素薇静静的听著他的心跳声,没有睡意的眼睛蕴涵著柔光…

 一直以为寻找她的就只有仇人,没料到,昔⽇可爱的童年玩伴竟成长得俊俏伟岸,追上她,告诉她,不管分别多久,他始终喜爱她。

 殷素薇的鼻子发酸,泪⽔不可阻挡的奔出眼角…

 这一路逃亡,她投靠的人无一不受牵连,弄得家破人亡;当娘亲在她面前遭人以剑斩死之时,她就死心了,决定不再依靠任何人。

 她能撑多久,便撑多久,撑不住了,死就死吧!

 她不想再害别人了。

 夜更深,时间一刻一刻的过去。

 “品修?”殷素薇再次轻唤他,心意已决…不等他有所动静,飞快的点住他的⽳道。

 没有三个时辰,是不会‮开解‬的。“好好睡吧!”

 等他醒来,她已离去,⿇烦不再。

 或许袁品修是真的喜爱她,但殷素薇相信,早晚他会遇到别的女子让他心动,让他忘记她的存在。

 “对不起。”尽管舍不得如此匆忙的诀别,可她非走不可。

 殷素薇惆怅的定出洞⽳,脚步愈来愈缓慢。

 眼眶润,看不清外物:心被撕扯似的疼痛,离开以后,她不会再遇见另一个袁品修,真心的喜她:心甘情愿的保护她!

 停住脚,忽地转⾝,失魂落魄的回到睡的袁品修⾝边,她心酸的‮摩抚‬著他的睡颜,心里叫嚣著“忘了我,别追我”说出口的却是…

 “请你…不要忘记…曾经喜爱过我。”伴著她的落泪,她的声音支离破碎。“只有你了…只剩你…”  m.mHUa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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