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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雷君毅夫妇终于赶在午膳前来到大厅,厅里的一大群人虽然从早膳过后等到现在,不过他们也没有闲着,看账册的看账册、聚赌的聚赌,而雷君毅的爹娘则是好整以暇的在下棋。

 “哟,终于舍得起啦。”首先看见他们的是雷君毅的四弟,他坐的地方离门最近,一眼就能看见外面的情况。

 “你这是对待兄嫂的态度吗?”妖魅的丹凤眼不高兴地睨了那不识相的弟弟一眼,雷君毅拉着左玦儿走向雷家的当家主子。

 “娃娃,来,见过爹、娘。”他拿过婢女手上的茶递给她。

 左玦儿乖乖地向公婆敬茶,仍有些红肿的杏眸眨也不眨地盯着他们。他们就是相公的爹娘吗?长得好像哦,相公的长相像婆婆,气质像公公。

 雷家夫妇也含笑看着新媳妇,真是纯真可爱。本以为依老二高傲的子,这辈子是看不上哪家姑娘,注定要孤身到老了,没想到他却出乎众人意料之外地赶在老大之前成了亲。

 之前看他死赶活赶一定要赶在昨天之前拜堂,还当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人家姑娘的事呢,这会儿看新媳妇一派天真无的样子,那双眼明摆着是哭过了,难不成君毅真欺负她了?

 “玦儿,你进了我们雷家的门,也就是我们雷家的人了,若君毅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你一定要跟娘说,娘一定会给你作主的。”雷夫人和蔼道。

 在雷家五个兄弟中,她的儿子是最早娶亲的,这肯定会羡慕死她那些妯娌,她自然也要好好保护她这新媳妇了,就连她的亲生儿子也不能欺负。

 “娘,相公对玦儿很好,玦儿还高兴着呢。”

 左玦儿的确是快乐的,雷家人看起来都是不拘小节的样子,公公、婆婆又慈祥可亲,特别是雷夫人那张脸与雷君毅几乎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让她更感亲切。

 看来,嫁人也并不是那么可怕的事。

 “来,玦儿,这位是大哥。”见过爹娘后,雷君毅又帮左玦儿介绍坐在雷老爷左边的男子。

 “大伯请喝茶。”

 到目前为止,玦儿的表现都中规中矩,乖巧得见不到一点在房中撒泼的影子,看来他的小子也是块当双面人的料。

 雷家长子接过茶杯喝了一口,盯着左玦儿那双纯真活泼的眸子,戏谑道:“老二,这么可爱的一个丫头,你是怎么骗上手的?”

 他长雷君毅一岁,有一双与弟弟极为相似的丹凤眼,不过他的五官较为男化些,充满了男的魅力。

 雷君毅仍是一贯的笑脸,似乎对他大哥的话不以为然“就像大哥骗我未来的大嫂那样啊!”大哥和他的未婚之间的确是起始于一个小骗局。

 “嘿,我真是说不过你。”本来想看弟弟出丑,没想到却被这冷血的家伙反将一军。“玦儿,你。还有,你叫我大哥就好了,叫大伯太老了。”

 “你本来就不小了。”

 看着他们一人一句,左玦儿真的是越来越喜爱这个新的家了,跟他们在一起,她一点压力也没有。

 “其它的都是我不成材的弟弟,他们都要称你一声二嫂,你也不用对他们太客气,尽管使唤没关系。”

 “喂!二哥,你也太毒了一点吧?杀人不见血也不是用这等手法。”

 几个排行在雷君毅后头的少爷顿时像小孩子般的吵了起来,纷纷对雷君毅的不讲道义提出抗议。

 他们难得齐聚一堂,就是为了一睹倒二哥的姑娘到底是如何的天仙绝,否则谁会放下手上的工作赶来呢?

 前天听门卫说二哥扛了个少年回来,他们虽好奇得半死,但也不敢随意去打搅他们,只是尽力地布置礼堂。

 现在好了,堂也拜了、也娶了,媒人就被扔过墙了,简直就是标准的过河拆桥、忘恩负义。

 不谢谢他们也就算了,居然还叫新嫂子尽管奴役他们,没关系!看看眼前这半大不小的女子,也不怎么样嘛!

 除了那双核桃眼,就和那种呆呆的小姑娘没什么两样,只是清秀可人了点,应该不会像二哥那样没人,真的奴役他们才对。

 “哇!相公,你们家的人都长得好漂亮哦!”左玦儿发出惊叹之语。

 方才进门时她没有细看,只知厅中有不少人,现在才发现不只他的父母、哥哥,他这些弟弟也都长得极为出色漂亮。

 好、漂、亮?!

 雷家众兄弟面面相觑,不是只有雷君毅才有这份殊荣的吗?怎么连他们都加入“漂亮”一族了?

 “不过…”左玦儿拉长尾音,并加强语气似地点点头“还是你最漂亮!”

 “哈、哈哈…的确是他最漂亮!”她的确特别,特别直接。

 雷君毅先是给了那些不知节制的弟弟一个充满警告的眼神,才回头对出一抹浅笑。

 “你真的觉得我最漂亮吗?”他不喜爱“漂亮”两个字,但他在意的是那个“最”字,这是不是表示他在玦儿心目中是特别的?

 他这话可真吓掉雷家兄弟的下巴了,面对这种对一个男人来说算得上是“侮辱”的形容词,即使雷君毅那冷血动物不反击回去,也绝不会给对方一个如此可亲的笑容,而且雷君毅一向以“表面气度”著称,换言之,就是他心狭窄。

 雷君毅自视甚高,虽然为了生意,他在外人面前会表现出一副平易近人的样子,外人也常因他那张脸而以为他是个软柿子。

 但实际上只有雷家人才知道他骨子里有多高傲,肚子里有多少坏水。

 如果雷家长子是吃人不吐骨的笑面虎,那么老二雷君毅就是只孤芳自赏的雄孔雀和险狡诈的狐狸的综合体。

 而今天,他居然对一个说他是“最漂亮”的小女子出真诚的笑容?

 包气人的是,他面对难得见面的兄弟们时,居然只是一脸看见某种打不死的昆虫的表情,这也太厚此薄彼了吧?

 “是啊,你是我见过最美的人了。”他完美的五官至今仍让她惊叹,当初死不嫁他,他比她还美就是其中一个原因。

 “站在你身边,我就像是不起眼的小麻雀。”左玦儿越想越觉得不开心,如果有人来抢他,她怎么抢得过人家嘛!

 “娃娃,我们来打个商量,以后你说我是最帅的就行了,因为在我心目中,我的娃娃才是最美的!”虽然他的娃娃清秀可人,但“情人眼里出西施”这话可不假。

 其它在场的人皆出一个作呕的表情,这么恶心的话也说得出来?

 除了对儿子的话感到反胃外,雷家夫妇一双老眼看到的却更多。

 他们那个一向眼角高于顶的儿子居然会安慰人?

 君毅虽不至于铁石心肠,却也不是什么善心人士,一些布施、捐赠的行为只是收拢人心的表面工夫罢了,而现在,他居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前安慰那个自卑的小丫头,看来他们这个媳妇还真是娶对了。

 “可是这里最丑的就数我和…”左玦儿纤白的食指划了半圈,指向不知何时进来的一个高壮身影“三哥?!”

 “小妹,你终于发现我了。”真是好不容易,他那么大的个子在他小妹眼中却与空气无异。左三哥看到妹妹与夫家的人相处融洽,心中颇感安慰。

 “三哥,你怎么会在这?”实在没想到在离家千里之外的地方见到一向最疼她的三哥,真是一个惊喜,左玦儿高兴得有些激动,也顾不她新上任的丈夫了。

 “小心点!”拖住她往前倾的姿势,雷君毅心中颇不是滋味地搂着她朝左三哥走去。虽然他明知没必要,却仍忍不住牙齿泛酸,难到他对玦儿的吸引力就那么小吗?

 “爹有事不出空来,所以派我来做女方代表观礼。”他是跟左纤羽的相公一起来的。

 “三哥,你居然就这样随便把人家给卖啦?连人家是不是清醒的都不知道!”她想了想还是觉得很吃亏。

 “你还说!”左三哥瞪了她一眼。“你只留了张没人看得懂的天书就出走,若非妹婿看到说你是离家出走,我们还当你是遭人绑架呢!”一得到她的消息,爹马上决定要他走一趟,一找到玦儿就马上举行婚礼,省得她再做出什么惊逃诏地的事来…即使是做了,那也是雷家的问题了。

 “吃亏的终究是我耶!”左玦儿哀怨地睇了雷君毅一眼,意思是:还骗人家看不懂小篆,威胁人家玩了一夜的“亲亲”!

 “好好好,等会我带你去见莫袭云。”雷君毅看见他的娃娃一脸不满,带着几许讨好地在她耳边道,他可不想再跟她那源源不绝的泪水做斗争。

 左三哥笑看着他们,他真的放心了,看君毅那么疼玦儿,肯定不会欺负她。而他那个傻妹妹虽然嘴巴上说不高兴,但心里还是有人家的,否则怎会因君毅一句耳语就笑容满面呢?他可以安心的回去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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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袭云!”一见到好友,左玦儿就一古脑地扑了上去,两个人抱在一起又是叫又是跳的,把一同来的丈夫抛到脑后。

 “她们总是这个样子吗?”雷君毅没想到他的情敌居然是个女人。

 朱震御微微一笑“不要太介意,习惯了就好。”看来他有盟友了。

 两个堪称一方霸主的出色男人,一刚、一柔,气势上不分轩轾,站在一起极为显眼,相信任何人见了都会被深深地吸引,唯独他们的心上人让他们踢到铁板。

 “看来,你也陷得深的。”朱震御越是看对方就越有惺惺相惜之感,两人同样有个难搞定的娇,而他们又同样深爱他们难搞定的娇

 “你怎么脑葡定你爱上了一个人?”在感情上,朱震御算他的前辈,说不定他能给自己解惑。

 看了一眼面惘的雷君毅,朱震御微笑道:“爱有很多种形式,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的。但是如果你非常想独占她,宁愿自己死也不愿她感到一点委屈,那么,我想你是爱上她了。”

 曾经,他也有过相同的困惑和挣扎。

 “如果我爱上她,但她却不爱我怎么办?”他早已知道自己爱上那个爱哭的娃娃了,只是他不愿承认而已。

 他害怕失去,怕爱得越深失去的就越多,因为不管怎么看,玦儿都像是被赶鸭子上架的。

 “不怎么办,用尽一切方法让她爱上你而已。”幸好他的袭云也是爱他的,否则他铁定会发狂。

 “什么?你说你们在拜堂之前就…就…”真是一团糟!

 若非玦儿亲口承认,莫袭云死也不相信她口中的“姐姐”居然就是她相公。朱震御跟她解释时她还半信半疑,以为是他不想帮她,才胡乱找借口。

 现在看见玦儿好端端地坐在她面前,她的心上大石终于放了下来,因玦儿而发生的糗事她也不想计较了,连那个得罪她的伙计她都大气度地饶他一命了。

 毕竟这一切都是误会,玦儿只错在没有把她老公描述清楚和遇到一个霸道无理的男人,现在她最感兴趣的也不是短短两天里玦儿就被卖掉了,而是她在婚礼前居然能够和雷君毅…玩亲亲。

 她发现很多事虽然都是她在出计谋策画,但是提供点子,并先走一步的人却总是玦儿。

 逃婚的事如此,成亲的事也是如此。现在玦儿都和她相公在婚礼前玩了亲亲,而她却仍待在房间里数蚂蚁。

 “是啊。”见好友满脸兴味,左玦儿解释道:“他就是用这种方法把我累得无力反抗,乖乖拜堂,结果我连自己的婚礼都给睡过去了。”至今她仍感遗憾,没能清醒的参加自己的婚礼。

 “他用这种方法来设计你拜堂?”莫袭云的声音拉高,不满之情溢于言表。

 不过她不满的对象并不是左玦儿,而是那两个站在一旁俊美得如同天神的男子。

 “袭云,你怎么了?”朱震御不解的问道,她怎么一脸哀怨的望着他?

 虽然他最近忙了点,她也还没被冷落到当个怨妇吧?再说他忙也是为了成亲后能多点时间来陪她。

 莫袭云微张着嘴,瞪大眼看着那个逐渐向她…不,是向她们移近的颀长身影。

 方才她一见到安然无恙的好友就什么都不顾了,所以没看清那个“绑匪”到底长得什么样,现在看清了他的容貌,真的是、真的是…

 好美!

 “玦儿,你相公真的很漂亮!幸好我相公没那么好看,否则站在他身边我都有些自惭形秽了。”莫袭云喃喃地对一旁的好友道。

 就是姑娘她也没见过那么美的,以前她觉得自己长得还不错,现在则是大错特错,幸好雷君毅看上的不是她,否则她死也不嫁!

 “对啊,你都不知道他们家的人个个都很漂亮,就是我最不起眼。”左玦儿心里不免小小地难过一下。不是她自卑,实在是站在那么多美丽的人面前,让她很难有自信。

 雷君毅不悦地看着那个唯恐天下不的多事女人。

 未见着莫袭云之前,他对她的印象就已跌到谷底了,因为她带着他的娃娃往东走,却留了一封“密函”给她的贴身丫头,说要到南方看看。

 她那正义感十足,脑筋却不够灵光的丫头就以为她们定是到云南去了,害得他和朱震御一开始都把注意力放在南方,等发现不对时已经过了一个多月。

 以雷、朱两家的势力,不可能那么长的时间还找不出两个女子,他们马上把搜索的范围扩大,这才得到消息有两个书生打扮的女子向东走了。

 他们赶到杭州时,玦儿娘亲的百也快到了,幸好他及时逮到玦儿,否则三年后才能拜堂,憋也把他憋死了。

 她难道不知道玦儿已经够自卑了吗?还在玦儿面前说一些有的没的,动摇她的信心,而且他天生长得如此,难道真的想叫他毁容吗?

 “袭云,不要这么没礼貌。”见雷君毅变脸的朱震御为保住未婚的小命,出言轻声喝斥。袭云就是太直接了点,说话也不会看场合。

 “这也管、那也管,早也管、晚也管,你是我的谁啊!不该做的事都做了,该做的事却一样都没做!”莫袭云怎么想怎么不甘心,朱震御看起来并不迟钝嘛,怎么就像个大木头,一点也不懂她的心?

 “我又哪里做错了?”他还真冤,莫名其妙地讨来一个白眼。

 她逃家的事他都没跟她算帐了,现在还在外人面前跟他大小声的,偏偏他又放不下她,当真是前辈子欠她的。

 “你还不知道哪里错?你…”成亲、成亲,天天只知道在嘴巴上讲,都不知道做一些实际的动作。

 比如…唉,这叫她一个姑娘家怎么讲得出口嘛,讨不到老婆是他活该!

 “从今天开始,我再也不要跟你说一句话,直到你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并且改正过来为止!”

 “你…这…”这一下朱震御还真的是哑口无言。

 袭云当他是半仙还是神算?而且,她也刁蛮得离谱了吧?看来他真是不能再纵容她了。

 他一定要想办法尽快押着她拜堂,雷君毅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得偿所愿,一定是用了什么妙计,也许他可以向他讨教、讨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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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君毅并不是什么善心人士,真正的他有一副与美丽外表完全不相称的冷硬心肠…当然对他的娇除外。

 像他这种大男人自然也不会有收留狗、猫之类悲天悯人的行动,见到落水狗上岸时,他还会把牠踢下水让牠再游个两圈。

 因此,当一只长相丑陋的大肥猫用一只脚死命地巴着他才新换上的白衫下襬时,可想而知他的脸色有多么难看了。

 为了不辜负上天和父母赐予的好容貌,雷君毅在穿着、打扮上也颇为讲究,他的每一件衣服都是向特别指定的店订做的,而且全天下绝对没有第二套。

 而一件新衣,他往往穿个三、五次就算很不错了,许多衣服都是被他在箱底下不见天的。

 左玦儿也没带什么衣服来,她的男装早早就让他扔掉了,在帮她置新装时,他也乘机叫师傅用最上等的料子做几套款式相同的男女装,好一穿出来别人就知道他和玦儿是夫,结果做出来的衣服的确令他很满意,不愧是出自御用裁之手。

 今天是他和玦儿第一次穿新衣出来亮相的日子,众人见了他们一身相同的打扮不称赞有加,令他心下得意洋洋。

 没想到他正要到爹娘暂住的南居接他的娃娃娘子一块用午膳,却遇到这只发花痴的大肥猫硬是死抓着他不放。

 骂牠也不懂,踢牠也不理,还在他雪白的袍子上留了几个猫爪印做纪念,更过分的是这只丑八怪猫还想死着他不放!

 说牠丑八怪一点也不为过,牠是真的很丑。

 圆圆扁扁的一张大饼脸、扁扁短短朝天鼻、短短稀疏的几黑胡须;别的猫眼睛是圆睁着的,可牠却是半瞇着眼皮,活像没睡够似的。

 牠脸上唯一正常的大概就是那张嘴巴了,脸长得丑也就算了,好歹也是只猫,可牠那身皮却迥异于一般的猫儿。

 黄褐色的从猫腹到猫背由浅至深,最后形成一条黑色的长虫附在脊梁骨上,远远望去,别人肯定会说那是只小土狗,而不是一只猫。

 丑陋的脸蛋,奇怪的也就算了,这只蠢猫居然还有一个离谱的身材,胖墩墩、呼呼的,完全不见猫儿的机敏灵巧,若是在夜里见到牠,他还当是看见了一只小猪了呢!

 这么一只猫不猫、狗不狗、猪不猪的东西,居然还敢扯着他的衣服不放?看他怎么教训牠…

 “哇!”一声清脆悦耳的惊呼声响起,然后就见一位身着与雷君毅同款白衫的俏丽佳人迅速奔来。

 “娃娃!小心这只蠢…”

 “好可爱的小猫哦!”“猫…”雷君毅呆呆地看着爱兴高彩烈地抱起那只痴肥的蠢猫,把牠紧紧地搂在怀里又亲又疼的。

 “相公,你看这只小猫是不是很可爱?”

 “可、可爱?”雷君毅有些反应不过来地盯着那只正懒懒的偎在他娇前、一点也不小的“小”猫,干燥的瓣,他勉强的说出违心之语。

 “嗯,是可爱的!”虽然他绝对不会欣赏一只愚蠢、好的肥猫,但他忽然想起朱震御的一句话:不怎么办,用尽一切方法让她爱上你而已。

 只要能博得娃娃的好感,他不介意撒点小谎,反正她又没打算养那只蠢猫一辈子,嘴上说说有什么关系?但他仍是趁左玦儿不注意时,偷偷地瞪了那只蠢猫一眼。

 “对啊,牠那么可爱。相公,让我养牠好不好?”她一直很喜爱小动物,也曾养过一只纯白色的小猫。

 但是她娘不脑瓶近小猫,否则会不断地打嚏。为了娘亲的身体着想,她只好忍痛把那只小猫送给大姐,没想到大姐粗心大意的把小猫给养死了,知道这个消息后,她难过了好久。

 现在看见这只猫,虽然牠的外表和那只雪白的小猫一点也不像,但她就是对牠有好感,并且有种豢养牠的冲动,就让她任一回吧。

 “养…养牠?”似乎从遇见这只肥猫开始,雷君毅说话就变得结巴。

 “不要吧,你养了牠,牠的主人找不到牠会伤心的。”对!看这只蠢猫那么肥,一定不会是无主野猫。

 “是吗?”左玦儿难过地垂下头,她真的很喜爱这只猫,好想养牠。

 “娃娃,不要难过,我买一只新的小猫给你好不好?”爱一个人真的辛苦,自己的心情完全随对方而动。雷君毅轻轻地把她拥进怀中,并小心地痹篇那只已昏昏睡的肥猫。

 “可是我真的很喜爱牠啊!”左玦儿在他怀中闷闷地道,她也不知为何养这只猫的望会如此强烈。

 “那等我确定牠没有主人,你再养牠好不好?”终究不忍心看她低头敛眉,只要她能开怀展眉,无论做任何事他都甘之如饴。

 他会用尽一切方法找出猫主的,然后再想尽办法他收回那只蠢钝的肥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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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证明,那只蠢猫是有主人的。

 但雷君毅并未因此而感到欣喜、雀跃…那是他的小娃娃才有的感觉…因为猫的主人很大方地把那只肥猫送给了左玦儿。

 据上位猫主的说法,那只猫也是主动跑到他家的。杭州的风俗是自己走来的猫是送福来的,所以不能赶,于是就这样残羹剩饭地养着牠。

 本来那家人还指望那只蠢猫能抓抓老鼠,但牠可好,就知道吃和睡,唯一的运动就是用一只前爪死巴着人的衣襬不放。现在那只笨猫又自己找到新主了,他们当然不会呆呆地要回去。

 相较于雷君毅的苦瓜脸,左玦儿可就笑得比花儿还灿烂了,但当她不经意间瞥见自家相公一脸苦相后,她的心情跟着低落起来。

 “相公,你不喜爱牠吗?”

 “没事,你别想太多。”就算他再不喜爱,也不会当着他的娃娃面前说出来。

 “如果你真的不喜爱牠,那我就把牠送回去。”虽然她很想要一只属于自己的宠物,但若是她的相公不喜爱,她也会忍痛放弃。

 因为,不知何时,雷君毅的一切已深入她内心深处。她喜爱他美丽的容貌、喜爱他对她笑,也喜爱他和她一起“玩亲亲”

 虽然他曾欺骗过她,也曾凶过她,但她也能感觉到在他恶劣行径背后的疼惜和深深的怜爱。

 虽然她对未来还有许多的不确定,也不知道如何解释自己的心态,但她希望有一天他能让她对自己说:嫁给他,她这一生是没有遗憾的!

 “真的不用,娃娃,你想你的夫君会容不下一只猫吗?”虽然那只是很欠扁的蠢猫!

 “我就知道相公对我最好了!”左玦儿非常大方地奉送香吻一个,笑逐颜开地抱着那只肥猫就要出去玩。

 “等等,娃娃!”雷君毅出声唤住娇“是不是我不喜爱猫,你就不会养?”

 “是啊!”左玦儿有些害怕他会改变主意,紧紧地搂住怀中的肥猫,引来那只肥猫的抗议。

 “为什么?”雷君毅握住汗的拳头,等待她的回答。

 “因为对我来说,你是很重要的人呀!”左玦儿低着头,咬着下嗫嚅地道,没看见雷君毅乍现的绝笑颜。

 “我知道了,你带猫去玩吧,记得回来用膳。”看着子如翩翩彩蝶般逸去的倩影,雷君毅只觉心中溢满了柔情。

 有她那一句话,别说是一只又蠢又肥的猫,叫他给她建个猫园都没问题。

 迸有“士为知己者死”之说,而他此时则有“夫为爱而忘”的豪情,而且,他一定会把“很重要”变成“最最最重要”的!  m.MHuA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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