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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听见逐渐接近的脚步声,房內的人暂停了谈话。

 “庄主?”房內的黑⾐人,询问著眼前半躺在榻上的男人,恭敬的等待他的指示。

 从来人的脚步声,陆逸凌已经大略的知道来者正是那自称她是“男人”的上官无双。

 “你先下去,小心别被人发现,别忘了我代的事。”陆逸凌点点头,示意黑⾐人离去。

 “是。”黑⾐人躬⾝后,黑⾊的⾝影迅速的消失在陆逸凌的房內。

 黑⾐人才刚离去,来人已轻敲起他的房门。

 ****

 “请进。”

 门一打开,走进来的人正是陆逸凌猜测的上官无双。

 “陆大哥换葯的时间到了。现在伤口感觉如何?有好一些了吗?我猜想你可能已经醒了,所以我把婢女煎好的葯顺道端了过来。”她一手端著葯,一肩背著葯箱走了进来。

 笑了笑,陆逸凌道:“有你这么一位⾼明的大夫在我⾝旁照顾,我的伤口可不止是好一些些而已。”他仔细的打量著今早的她。

 她即使是穿著一袭泛⽩的耝糙布⾐,仍然无法掩饰她自然形成的美丽灵气。

 穿著男装的她也许是美丽的,但他想看看穿起女装的她,会美丽到什么程度?想必会令一些平时自喻长得稍有些姿⾊的女子感到‮愧羞‬吧?虽然他曾有想像过,但现实跟想像总是有一段距离的。

 “陆大哥过奖了,虽然你夸奖了我,不过葯还是请你照『喝』不误。”上官无双巧笑倩兮的道,慧黠的眼闪著明显的笑意。

 “被你瞧穿了,我本以为你会被我夸得忘了要让我喝葯,看来我真是失算了。”陆逸凌笑着接过她手中的葯碗,仰头一口饮尽。

 “长这么大的人了,还会怕喝葯,说出去不怕人家笑你?”她取笑道。

 “怎么?你想『告发』我?”他扬眉询问,将空的葯碗还给她,接过地递过来拧好的⽑巾,擦拭著残留在嘴角的葯汁。

 “怎么样?你怕了吗?怕了的话,就乖乖的听大夫的话,按时服葯、按时休息,静下心好好的将伤养好。”

 “你这是威胁吗?我并不是怕吃葯,而是不喜葯的苦味。”事实上,那碗被他说成有苦味的葯其实并不会很苦,因为其中有人细心的在葯里面还加了些蜂藌。

 闻言,上宮无双微皱了眉,不解的看了眼空了的葯碗。

 “不会吧!我已经代煎葯的人在里面放了些蜂藌,照理说应该不会苦才是。”

 丙真是她!他心中一直预感著叫人在葯里加些蜂藌,以免葯太苦而难⼊口的人是她,而今从她口中说出,更证明了他的猜测无误。

 “因为你的体贴细心,煎葯的人在葯里加了些蜂藌,所以葯并没有想像中的苦涩,你放宽心吧!”不待她开口问出疑惑,陆逸凌抢先在她前面转移话题“对了,无双,我想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上官无双双手开始灵巧的拆除他手臂上的纱布,检视他伤口复原的情形。

 “你在江湖行医救人多年,有没有遇上心仪的人?如果有,尽管说无妨,陆大哥替你作主。”

 他突如其来的话,令上官无双措手不及,慌张的神情尽显示在她的脸上。

 “陆大哥怎会这么问?”

 “你也不小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又是璇碔的『师弟』,也是我的朋友,我当然关心你的婚姻大事。你长得这么俊秀,我想应该会有某些姑娘曾对你表示爱慕才是,只是不知这其中是否有你所心仪的?”他笑得贼贼的看着她陷⼊慌、手⾜无措的神情。

 支支吾吾了一会,上官无双找了个勉強的理由--

 “陆大哥、逸风、逸颢还有我师兄你们四个年龄都比我年长,你们都不急了,我急什么呢?我是个无权无势、既没财又没名、名不见经传的小大夫,而且我四处飘流、居无定所的,怎可能会有哪家的‮姐小‬看上我,愿意跟著我吃苦?况且『男儿』志在四方,不该只为『儿女情长』。”她困窘的说道。

 陆逸凌忍著笑意,看着她羞窘的神情。

 “如果你有看上哪家姑娘,但是却不好意思开口,就来跟陆大哥说吧!我会替你『作主』的。”他坏心的加上这句。

 随著他的话,上官无双羞窘的表情加深了。她怎可能会如他所说的,心仪著某一位‮姐小‬?她又没有断袖之癖。

 “谢谢陆大哥的关心。”逃避似的,上官无双慌张的道“陆大哥你的伤口复原的情形很好,没有遭到感染,很快就可以恢复得跟以前一样了。”

 陆逸凌顺著她移转话题,他不想把她得太紧,更何况他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正等待他去做。

 “我不是说过了吗,有你这么⾼明、厉害的大夫在照顾我,我的伤怎么可能会好得慢?对了,我什么时候可以下活动了?我觉得自己已经好很多了,老是躺在上可真是令人受不了。”他问道。

 上官无双在心中偷吁了一口气,感谢他没再继续方才令人羞窘的话题。

 斜睇他一眼,她道:“每个病人都会有像你一样的错觉,以为自己稍微能够大声说话了,就认为自己的病好了。你呢?昏太久,而且你在昏期间滴⽔未进,导致你醒来时的⾝体状况变得太虚弱。

 “而现在你的⾝体状况虽比之前好许多,但还未调适回原先最好的状态,所以我以一个大夫的⾝分向你宣布,目前你还是一个病人的⾝分,你还不能下。”

 听她这么一说,陆逸凌心想,那可就糟了,他可不是一个习惯每⽇“无所事事”躺在上,只要会“休息”的人。

 要他在连续多⽇躺在上,只能“休息”不能下之后,还向他宣布自己依然是一个病人,不能下活动,仍要继续他的“休息”那可是会憋坏他的,而既然如此,那他只好…看出他打的主意,上官无双笑得敏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脑中在打什么主意,我可是事先告诉你,我不允许的。这点我会郑重的要求逸风或逸颢。”

 她抢先实行“先下手为強”这条至理名言,是谁曾说过“后下手遭殃”的?既然不想遭殃,那就只好先下手,这怨不得她的。

 “你…”道了一个“你”陆逸凌就不知该如何说下去了?

 他原本想叫逸风或逸颢其中一人,送些文件来给他看,顺道解解闷,免得老是躺在上而无所事事,休息久了,想要不累也难。却没想到被她给看穿,而且还赶在他前面宣告此项“不可行”

 “那你要我怎么做呢?既不准我下活动,又不准逸风他们送文件来给我看。你不怕我闷坏了,心情不好,病情好得更慢吗?”他挑眉的提醒她。

 侧头想了想,上官无双心想他的话也有道理的,一个习惯忙碌的人,在一刹那间因为受伤要他暂停手中原有的工作而专心养病,那无疑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心里既有了烦恼,直接或间接的都会影响列病情,她可不希望有这类的事情发生。

 “那你想怎么样?我先声明,不准有不合理或会影响病情的要求。”上官无双妥协的退让一步。

 “那聊天算不算是一种不合理或影响病情的要求?”陆逸凌笑得狡猾的问。

 闻言,她微微一愣的反问:“聊天?当然不算。你想和谁聊天?”

 “当然是你。”他微笑的宣布答案,将她惊愕的表情尽收眼底。

 “我?为什么是我?”上官无双呆愕的看着他,实在不敢相信他方才说出口的话。

 “为什么不是你?”陆逸凌依然一脸微笑的不答反问。

 “我不是一个很好的聊天对象,再说我们之间似乎没有什么可以聊的事。”她微蹙著眉道。

 “我觉得你并不如你自己所说的,是个不好的聊天对象;相反的,我觉得你是一个很好的谈心对象,你因为在外行走江湖多年,到过许多地方,见过许多人,遇到许多事,是一个见过世面而且知识渊博的人,和你聊天我觉得很愉快。”他真挚的微笑道。

 经他一夸赞,上官无双反倒不好意思的微红了脸。

 陆逸凌心动的看着她微红中更透著女‮媚娇‬的粉脸,连忙定下心神,提醒自己她目前可是一个“男人”

 “你是我的大夫,我是你的病人,⾝为大夫的你有责任照料病人的一切需求。一方面你可以藉著和我聊天,让你的病人保持心情开朗,这有助于病情的恢复不是吗?另一方面,我们可以来试著找出我们之间的话题,⾝为朋友总该互相了解彼此的,你说是不是呢?”他带著让人无法拒绝的笑容,乘势追击的道。

 无奈的看了他一笑“你的口才真好。”上官无双有些莫可奈何的说道。

 听及她的话,陆逸凌明⽩这即代表她答应自己的要求,噤不住的,他脸上的笑意加深了。

 “我会把这句话当成是你对我的一种赞美。”他笑着说道。

 失笑摇‮头摇‬,她继续包扎他的伤口。

 “你怎会跟著你师⽗的?你的⽗⺟呢?”他看着低垂著螓首为他包扎伤口的她。

 上官无双闻言微微一震,随即恢复过来。

 “我和师兄一样,是个‮儿孤‬,我不知道我的⽗⺟是谁,我师⽗说他是在一个深夜里,无意间在一条巷子中发现到还是襁褓中的我,我想我可能是被我的⽗⺟所遗弃的。”

 “抱歉。”

 “为什么对我说抱歉?”她抬起讶异的眼睛。

 “我不是故意要提起你的⾝世。”

 “没关系,我不会在意的,所以请你也不用把它放在心上耿耿于怀。”上官无双不介意的摇‮头摇‬。

 “当你知道你可能是被你的⽗⺟所遗弃的,你难道不会难过吗?”陆逸凌心疼的问道。

 “刚开始时是会难过,那时我常会自问,为什么我的⽗⺟会不要我?但是时间一久,也就没感觉了。”上官无双淡淡的说道。

 “也许你的双亲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吧!”虽然她口中说了不在乎,但他仍可以敏锐的察觉到她所深蔵的痛楚。

 “也许吧!”她不反驳的附和“陆大哥不用替我忧心,我已经不在意了,因为收养我的师⽗就像是我的双亲,而师兄就像我的兄长,所以感觉上,我又有了家人。”上官无双微笑的告诉他不必为她感到难过。

 “你真是坚強,如果换作一般人,可能早就一蹶不振的怨天尤人了。”陆逸凌不点破的配合她。

 “我没变成那样,该感谢的是一直陪在我⾝旁的师⽗及师兄,是他们教我人生应有许多该完成的目标。”上官无双带笑的眼中,诉说著对他们深厚的感谢。

 “你师⽗现在人在哪呢?”

 “师兄没告诉你们吗?我师⽗已经在六年前过世了。”她简短的叙述,原本带笑的眼里,换上了浅浅的忧伤。

 “抱歉,我无意提起你的伤心事。”陆逸凌歉然的道。他可以想像,当她敬若亲人的师⽗过世时,她痛不生的感觉,因为她是一个如此重视感情的人,否则她美丽、清澄的眼里不会绕上浅浅的伤痛。

 她摇‮头摇‬,甩掉忧伤“无妨,人总该学会遗忘的不是吗?”虽口头上如是说,可她知晓有些伤痛想学会遗忘,但却总是忘不了。

 “你会不会想要去找你的亲生⽗⺟?问清他们当年为何会遗弃你?”陆逸凌紧盯著她的神情不放,仔细的观察她的表情变化,打算如果她有一丝想见她亲生⽗⺟的意念,就算是花费多大的财力及人力,也要尽他最大的努力,帮她找到她的亲生⽗⺟,达成她的心愿,因他不愿她心中残留著一丝一毫的遗憾。

 闻言,上官无双先是呆愣,随后‮头摇‬表明--

 “不了,事情都已经过了这么多年,谁是我的亲生⽗⺟已经不再是一件重要的事,我也不想去了解。就算我真的找到了他们,问清了他们为何会遗弃我的理由,那又有何用呢?他们有他们的生活,我也有我的,我不想去打搅。”

 她洒脫的笑容中带著点落寞的神情,全数尽落在他疼惜不已的眼中。

 陆逸凌明⽩,虽然她口中这么強作洒脫的说著,但她心里还是期盼著有朝一⽇能见到她的亲生⽗⺟,问清为何会遗弃她的理由。

 她行走江湖、行医救人多年,不也是为了能够在某一天见到她的亲生⽗⺟吗?

 看着她含幽、凝望远方的美丽侧脸,陆逸凌钢铁般強硬的心,再一次为她泛起了只属于她的心惜。

 ****

 “你叫逸屏找我到松苑有事吗?”刚踏⼊陆逸凌的房门,谢璇碔即问。陆逸屏来找他之前,他正与上官无双研究谁是最可疑的人。

 “当然有事。先把门顺手关上,进来再说吧!”

 依言关上了门,谢璇碔拉了把椅子坐到他的前。

 “说吧!是什么重大的事,非要逸屏她十万火急似的把我找来?”

 “为什么你要对我们说无双是你的『师弟』?”

 谢璇碔闻言,不住的一愣。

 “我想这件事,你可要找个完整的理由,好好的向我解释清楚。”看着呆愕的谢璇碔,陆逸凌道。

 谢璇碔从呆愕中回过神来后,随即解释“这是我师⽗代的,他要我对外一律宣称无双是我的『师弟』,我师⽗这么做,是怕以后会为无双带来不便。”

 “那对我们也需要隐瞒吗?”

 谢璇碔无奈一笑,道:“没办法,这是我师⽗千叮咛、万代的,除非…”

 “除非什么?你怎不继续说下去了?”陆逸凌微皱眉的追问。

 “除非无双她自愿『换装』,否则绝对不可以改变我对她的『称呼』。”谢璇碔暗示的说出自己师⽗当年的“但书”

 聪明如陆逸凌马上就明⽩谢璇碔的暗示。

 “有一点我要叮嘱你,你可别告诉逸屏说我知道无双是女儿⾝。”

 “为什么?”谢璇碔好奇又感疑惑的问。

 “因为逸屏她以为我没看出无双是位佳人而非公子,她想背著我和无双暗地里进行些『计画』。”说到陆逸屏的“自作聪明”陆逸凌不觉好笑。

 多年的默契,令谢璇碔可以了解陆逸凌话中的含意,当下也了解的笑了笑点头应允他的要求。

 “对了,我有件事要问你。”

 “什么事?”

 “当年你师⽗发现无双时你在场吗?”

 “在呀!你问这做什么?难道你想…”谢璇碔突地停住口,若有所悟的看着他。

 看着他若有所悟的表情,陆逸凌就知道他知道自己想做什么。

 “没错,我所想的就跟你所想的是一样的。”陆逸凌点头证明谢璇碔的猜测无误。

 “无双知道吗?”谢璇碔眼神若有所思的闪烁了一下。

 摇‮头摇‬,陆逸凌道:“不,她不知道,所以你也别告诉她我的决定,我不想看她在经历了漫长的翘首盼望后,从期待变成失望,一切还是等到事情底定时再告诉她,我想给她一个惊喜。”

 “我了解。”谢璇碔明了的点头,顿了顿,他的思绪陷⼊过往的记忆“我记得师⽗是在湖南北方靠近湖北一个叫沣县的地方发现到无双的,不过事情都过了这么多年了,恐怕也找不到什么线索了。”

 “无妨,有点线索总比没头绪的找好。”

 “你对无双是认真的吗?如果不是,我希望你不要接近她,她是个善良、温柔的人,我不希望有人伤害到她,就算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也不例外。”谢璇碔深邃的眼闪著坚毅的信念,专注的紧盯著陆逸凌不放。

 陆逸凌是个俊、潇洒的美男子,抛去他是洛首富“祁岚山庄”的大庄主不说,光是他英俊绝伦的外貌已经是许多待字闺中的‮姐小‬心目中的理想丈夫,更何况他还有傲人的雄厚财力。

 况且据他所知,陆家世城內李员外的女儿--李菁菁,对他似乎也是情有独钟,更何况他还有一个⾝处青楼的红粉佳人--洛第一名“景舂楼”的莲姬。

 而人是自私的,如果今⽇陆逸凌中意的对象不是无双的话,他是不会在乎陆逸凌有多少个像李菁菁一样的红粉知己,或多少个与莲姬一样风花雪月的事。

 然而无双不止是他的“师弟”更像是他的手⾜、他的妹妹,他有责任,也有义务代替已过世的师⽗保护她不受伤害。

 陆逸凌眺望远方的目光,终于回视了谢璇碔不放松的视线。

 “我无法给你任何的承诺,但我以我的生命作保证,我会终其一生的保护她,盼望她能常展颜。”陆逸凌以相同的坚决回覆谢璇碔的目光。

 是的,自此后,他将会尽其所能的保护她,尽其所能的让她常展颜。

 ****

 一个轻盈的人影,优闲的走向亭中的两人。

 “无双,我是否打搅你们了?”陆逸屏笑盈盈的望着眼前的师徒问。

 “没有。”上官无双报以笑容的回答。

 “你们师徒在说什么?好像很⾼兴的样子?”坐著石椅,陆逸屏好奇的看着他们师徒俩问。

 “我只是在教导小龙一些葯材的用法。”上官无双微笑的看着眼前漂亮却带著娇憨的陆逸屏,她很喜她的天真、她的娇憨。

 上官无双到过许多地方,见过许多人,其中也包括了某些官家或富家‮姐小‬。她们有的因自小就娇生惯养,而养成她们骄纵、蛮横的个,是那种她最不喜也避之不及的典型。

 而生长在富贵之家的陆逸屏却完全没有千金‮姐小‬应有的娇气,这也就是自己为什么会喜她的原因。

 在上官无双还没说出她的想法时,一旁的小龙已突兀的开口说道:“姐姐,你人真好,完全不像『她们』。”

 “『她们』是谁?”小龙的话引起了陆逸屏的好奇。

 “『她们』就是一些很惹人讨厌的女人。”说起“她们”小龙不噤有些厌恶的撇撇嘴。

 “为什么你会讨厌『她们』?”陆逸屏眨著不解的眼问。什么样的人会做到让小孩子都讨厌的地步,她可得仔细的听个清楚,好了解、探讨一下,她可不想被人讨厌。

 上官无双在旁看着医书,对小龙的话,她倒是不阻止的让他继续说下去,因为不止小龙不喜“她们”就连她也不怎么喜

 她很难想像,会有人不讨厌“她们”骄纵、蛮横、不讲理的任

 “因为『她们』是一群喜对人颐指气使的人。”说起“她们”小龙仿佛有一肚子的怒气,一古脑儿的全说出来,包括某一位‮姐小‬因他不小心弄脏她的⾐裳而生气的打了他一巴掌;一位‮姐小‬骄蛮的颐指他…等等。

 上官无双好笑的看着他们。一个说得怒气冲冲;一个听得怒不可抑,一脸感同⾝受的气愤难平。

 “可恶!怎么会有这种女人?要是被我遇到,我铁定第一个不饶她。”陆逸屏气冲冲的说道,一脸生气的怒意,然在面对小龙时,却突地表情一转,换为柔和“可怜的小龙,你一定受了很多委屈。”她柔声的安慰。

 靶受到陆逸屏的温柔,小龙微微羞赧。

 “还好啦!『她们』欺负我,师⽗都会替我讨回来。”小龙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而且我还会故意加倍捉弄『她们』。”说完,小龙还偷偷的看了一眼在一旁不语的上官无双后,忏悔的低下了头。他没忘记师⽗曾对他说她不喜他捉弄人的事,也要他记得不可再犯。

 “无双,你别怪罪小龙,要怪就全怪那些娇生惯养的刁蛮‮姐小‬。”看见小龙一脸忏悔的看着上官无双,陆逸屏连忙替他向上官无双求情。

 好笑的看了他们两人一眼,上官无双朝低头忏悔的小龙训诫道:“小龙,这一次师⽗就原谅你,可是以后不准再有类似的情形发生,知道吗?”

 “是的师⽗,徒儿下次不敢了。”听见上官无双原谅了他,小龙又恢复原先的活泼神采。

 “小龙,你先去找你大师⽗,师⽗有事要和陆‮姐小‬商量。”上官无双说道。

 “是的,师⽗。”小龙朝两人行了个礼后即转⾝离去。

 看着小龙离去的背影,陆逸屏好奇的问:“你真的会处罚小龙?还有谁是大师⽗?小龙的师⽗不是你吗?”她不太相信,温柔的上官无双会为了这种事而处罚小龙。

 “大师⽗是我师兄,我师兄已经正式收小龙为弟子,传授他武功。”顿了顿,她又道:“如果他做的不是很过分,我会当作没看到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我还是希望小龙不要有捉弄人的习惯,这对他很不好,他没有良好的出⾝背景,没有人会对他的恶作剧抱著原谅、教导的态度,他们能给予他的只有打骂与谴责。”上官无双语重心长的说道。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爱之深,责之切”吧!她虽喜小龙活泼调⽪的天,却又不希望他因为调⽪胡闹,而使他成为别人眼中的异类,受到别人的排斥。

 语调一转,上官无双道:“陆‮姐小‬找我有什么事?请直说无妨。”

 “叫我逸屏吧!”她以不容反驳的口吻道,突地语调一转:“你知道我找你有事?”陆逸屏讶异问道。

 “你的眼神告诉我,你来找我不止单纯来看看我们师徒在做什么,现在小龙已经不在这了,有事的话请你直说。”

 陆逸屏这一次总算感受到她的敏锐及细心。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开门见山的问你了。”

 “请说。”

 “你觉得我大哥他如何?”

 闻及她的问题,始料未及的上官无双不噤微微呆愣。

 “陆大哥他人不错,很好相处。逸屏你问我这个问题,不知是何用意?”上官无双但觉困惑的问。

 “就这样?这么简单的两句话?”陆逸屏听及她的回答,一脸讶异不信。

 “你对无双的回答不満意?”上官无双问道;

 其实陆逸屏心里打什么主意,生敏锐、细心的她,岂会没察觉到?但她不想拆破。

 她只是一个医者,一个四处流浪、居无定所的大夫,她不想付出超出自己所脑控制的范围,她不想当自己离开“祁岚山庄”时,留下多余不舍的感情,所以她只能故作不解的欺瞒过去。

 “我当然不満意。你难道不觉得我大哥他很适合当丈夫吗?他人虽然偶尔霸道了些,但我可以保证他绝对会是个疼爱子的好丈夫。”陆逸屏急急的说道。

 没有预警的,一想到陆逸屏所说的那个情景,上官无双心中不由得掠过一阵刺痛。

 “你为何要跟我说这些呢?”她不理会心中愈来愈深、愈来愈明显的痛楚,绽露不解的微笑问。

 未料她有这一问的陆逸屏,措手不及的呆愣住。

 “嗯,这…我是觉得…我大哥年龄也不小了,很多男子在这时都已经是好几个孩子的爹了,我这做小妹的却都还没看到我大嫂的影子,我很担心,是不是大哥不够好,才会没有哪家的‮姐小‬愿意嫁给我大哥当子?所以我才询问你对我大哥的看法?”原本说得结结巴巴的解释理由,说到最后,陆逸屏竟愈说愈流利。

 露出笑容,上官无双道:“你请尽管放心,如果陆大哥真如你所说的那么的好,那我相信你不用担心他的婚姻大事。”无视于陆逸屏张口言的,她又抢先道:“如果你没有别的事的话,那请容许我先行告退。”不待陆逸屏的回答,她做了个男子的拱手礼,旋⾝离开,留下因出师不利而懊恼的陆逸屏。  M.MhuA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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