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一九九二年,法国巴黎。
充满蓝调音乐的酒店PUB里,慵懒浪漫的音符在每一个品酒、跳舞的尽兴者身上
连忘返。飘浮在小小空间中的悠扬弦律,使得夜
昏黄的酒吧更散发著一股浪漫而神秘的特殊气息。
在这满是蓝眼金发的西方脸孔中,黎苡诗那一头长似黑丝的云瀑秀发、黑白分明的雪亮眸子,便显得格外引人注目。她身上那一袭细肩无袖的黑色连身窄裙,将她曼妙身材紧紧地包裹在其中;而玲珑有致、凹凸分明的傲人身段,更毫无隐藏地映入每一位在场男士的双眸中,并且像勾魂似的吸引著他们如火燃烧般的渴望。
东方女孩的神秘气质,一直让西方男人有股无法释怀的
惑;黎苡诗除了拥有这股神秘的气质,更拥有媲美西方女
的魔鬼身材,因此她的出现引爆了酒吧里的高
气氛。
会吸引那一双双虎视眈眈眼神的主要原因,就是她身旁并没有男伴。
黎苡诗独自一人选了个离酒保最近的位子坐了下来,两侧的男士,皆对她浮起荣幸的笑容,并轻扬酒杯以表绅士之礼;而她也毫不吝啬地回报他们一个香甜又亲切的微笑。
她点了杯琴汤尼,没有丝毫犹豫地将那白得又有些绿得透明
体一口倒进她娇媚动人的
中,并再向酒保点了一杯同样的酒。连续喝了三杯,她才停止了让男人惊讶的豪迈举动,并以三分醉意的蒙蒙双眼轻轻地往酒吧四周扫
一圈;仿佛在寻找猎物似的眸光,又引起在场男士的一阵心灵騒动。
最后,她的目光停留在一个同是东方面孔的男人身上--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挑上他,或许是那男人身上的
扩气质,或许是那男人的优越笑容,或许是那男人的俊逸五官,但不管是什么原因,她就是选定他了。
他即将是她今晚的猎物;而她就是那个狩猎的猎人!
她以男人皆无法抗拒的
惑眼神勾引著他,就像是电影里女人勾引男人的那种眼光,火辣辣而赤
地告诉对方,她想要他--
而男人似乎抵挡不了女人的这种
惑,端起酒杯、扬起
感的笑容朝她的方向走来。当男人靠近她的时候,有一阵颤抖的悸动在她的心海里翻搅,也有一丝后悔霎地出现在脑海里。但是随后想起另一张男人的脸,一股更大的
痛淹没了所有的不自在与罪恶感,而理智的道德观与羞
心也被抛出她的思想中了。
就是今晚了!黎苡诗坚决地告诉自己。
“嗨!小姐,我们认识吗?”男人说的是一口流利的法语。
镇定了心情,黎苡诗以优雅的笑容浅浅而淡淡地说:“不!不认识。”她答的也是法语。
男人有一丝惊讶。“小姐的法语说得如此流利,不过应该不是法国人吧?”
“那你可是法国人?”黎苡诗搅动著酒杯里的冰块,一双眼充满眩惑的光采直勾勾地望进男人的眸中,像是在寻找些什么。
男人摇著头,
边扬起了一道优美的弧线。“不是。”
“那就对了!你不是法国人,但你说的法语一样也很流利,不是吗?”黎苡诗的眼中尽是聪明慧黠的光芒。
男人的双眸漾起了折服的笑意。“我叫安迪,小姐贵姓芳名?”
“蔷薇!”那是她的名字。
安迪以一抹玩笑似的口吻,亲近著她问:“你会像蔷薇般的多刺吗?”
人家说香水具有挑情作用,而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就教他情不自
地想一亲她的芳泽。他不是个容易被陌生女人勾引的男人,虽然生长在美国,但是对于身上
著中国人血统的他而言,却不准自己如此地沉沦。在这个讲究男女平等的西方社会里,愿意主动为他献出贞
的女人不在少数,如果他思想够开放、道德够沦丧的话,那么他肯定是叱吒女人堆里的风云人物。
然而,眼前的这名陌生女子,却使自己打破了长久以来的坚持,让他第一次主动在这样陌生的场合与一名素未谋面的女子搭讪。
他挑衅的口吻,让黎苡诗感到一阵莫名的悸动;不过她还是从容地淡然一笑,反问著:“你怕刺吗?”
黎苡诗右座的褐发男人虽然嫉妒安迪能掳获美女的眼光,却还是满有绅士风度地将位子让给了安迪,自己再去找酒吧里的空位。
他坐上了高脚椅,向酒保要了杯浓烈的伏特加。
“不!你像是初绽的蔷薇,具有芬芳的气息和美
的花瓣,但却是无刺的!”
乍看之下,她是美
绝伦的东方美女,但是真正趋近凝视后,才发现她并不如原本想像的那般冶
。在她的笑容底下,他看到的是一张宛如天使般的清秀面容,而这张古典姣好的脸蛋,正以娇媚挑逗的眼神逐渐瓦解他一向自以为傲的自制能力。
黎苡诗换了个坐姿,将匀称修长的腿双
叉地叠在一起侧向安迪,让他的视线正巧落在那一双粉白如雪的玉腿上,若有似无地勾引著他。
没错!今晚她的任务就是勾引这个男人。
轻轻地扬起
线,她以悠然的笑容回答说:“哦?你怎么知道?”
安迪终于体会中国人所说“回眸一笑百媚生”的含意,刚才蔷薇的那一笑,不正是最佳的写照吗?
“因为你灿烂的笑容!”他喜爱她的笑,喜爱那会令他心神
漾的笑容。
闻言,她又笑了,而且笑得更加灿烂、更加妩媚。
“谢谢!”
“谢我什么?”
“谢你说我不是有刺的蔷薇呀!”她端起酒杯,与他的轻触。“来,敬我们的萍水相逢。”
清脆而响亮的杯击声在吧台响起,他们俩望进对方的眼里后,将酒杯里的
体一饮而尽。
“我有这个荣幸请你跳支舞吗?”他做出邀请的动作。
将纤细的手指放在他的手中,她以微笑来答应他的邀请。
****
踩著细碎的脚步,她在他的温柔带领下,回旋在不算大的舞池中。与男人如此的亲密接触,黎苡诗几乎可以听到自己狂烈的心跳声了。这不是她要的结果吗?这不是她曾想过的画面吗?如果因为这样就惊骇不已,那么接下来的
惑,自己又岂能再继续呢?不行!她得在自己打退堂鼓之前,快速地进行第二项计画。
“蔷薇,你到法国来是为了观光,还是有其它目的呢?”贴着她的耳
,安迪轻声细语地问著。
他的话,打断了她的思绪,却也为她解除了如何开口的尴尬。
“如果我说,是为了遇见你,你会相信吗?”
安迪当然不会相信,他淡然笑之。“那我真是太荣幸了!”
“不!能遇见你,才是我的荣幸。”她到法国来的目的,确实是为了能遇到他。
就是这分独特的气质深深地吸引著他,安迪觉得自己已经有点深陷她的美丽之中了。“蔷薇,你实在很特别!告诉我,你是从哪里来的?”
他温热的气息吐在黎苡诗的颈上,让她又为之一颤!那战栗的滋味萦绕在心头,使她不自觉地将下巴抵在他的肩上,轻柔地问著:“你觉得我应该从哪里来呢?”
“日本?”他喜爱她这样的接触自己,这使得他们的距离更加拉近了。
黎苡诗浅浅地笑着。“你觉得我像日本女人吗?”
“我看也不像!但是你却有日本女人的温柔。”他自己也不相信她是日本人,这么说,只是为了讨她的
心罢了!
“这么说,你是日本人喽?不然,你怎么知道日本女人的温柔呢?”她浅浅地微笑着。
“不是!”因为音乐结束,他顿了一下。“不过,我曾经有个日本的女朋友。”
“那现在呢?”她以暧昧的眼神问道。
他则浮起了笑容说道:“如果你愿意的话,那我现在的女朋友就是你喽!”
这个回答带给她不小的震撼!她要的只不过是
水之情,这种
骨的追求并不是她所希望的。
“我只是你生命中的过客,能把握住现在就是幸福了,”
悠扬的音乐声又响起,受到黎苡诗那句话的感动与鼓励,安迪将原本放在她纤细柳
上的右手游移到她的背上,轻柔地接触著她光滑细致的肌肤。这样的举动,又教黎苡诗的心湖翻腾了起来,那双在自己背上轻抚的大手,如火炬般的点燃她每一吋肌肤的灼热。
她需要勇气!她真的需要勇气!黎苡诗分不清自己体内逐升的燥热是因为室内气温的闷热,还是对他突生的渴望呢?
紧贴身体的空间,容不下她的那双小手,于是她只好将双手搭上了他的肩,而与他面对面、眸对眸地正面接触。在这样接近而清楚的注视中,黎苡诗才发现他有一副轮廓分明的五官;精明干练的双眸闪著充满智慧的光芒,
而高耸的鼻梁透
著俊逸的英气,那对厚而窄的双
散发著男
的魅力--是的,这样一个充满魅力的男人,对任何一个女
都是危险的,因为她们都很难自他的
感之下逃离。
同样的,安迪以惊叹赞美的眸光和言语对她倾吐著:“蔷薇,你真美!”话儿落下的同时,安迪已将他的
覆在黎苡诗的那对嫣红上。
滑进蔷薇的甘泉里,他温柔地挑逗她的舌尖,除了轻轻地
住它之外,并试著引
蔷薇走出她的世界,让她跟著他的温柔来到他的
内,解放她的热情。
那是充满魔力的舌尖,当他轻启她的朱
时,时间、空间对黎苡诗来说都暂停了。忘了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忘了要如何保持羞赧与矜持,她完全地沉醉在安迪的热吻之中。
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经历,在黎苡诗的生命中,从未有任何一个男人会如此地
惑她、沉沦她、摧毁她的灵魂。
若不是早已将双手环上他的脖子,就怕此时她已瘫痪在他的怀中了。
许久、许久,安迪才离开她的
,让她的脸枕在自己的颈上,陶醉地说:“蔷薇,你的吻真甜!”
黎苡诗的魂魄早不知飞到哪一个九霄云外了,闭著双眼,醉醺醺地说著:“我觉得自己好像在飞翔,好像踩在飘渺的云顶上。”她有一种想飞的感觉,而这种从来不曾有过的喜悦,竟是这个陌生男子所给的!
“你是我见过的女人中,最特别的一个!”他的赞美又在耳边响起。
此时,黎苡诗出走的魂魄也已回了神,嫣然一笑地说:“你也是我见过的男人中,最特别的一个!”
黎苡诗绽放的笑容深深地吸引著他,安迪忽然以一种严肃的眼神望着她。“蔷薇,你是从台湾来的吗?”
他突来的严肃敦她有些错愕,但随即释怀地说道:“我是从哪里来的,有那么重要吗?既然是萍水相逢,又何必揭开这层神秘面纱呢?”
她又开始挑逗他的情绪,勾著他脖子的双手轻轻地在他的颈上游移摩抚著,聪明地回避了话题。“安迪,你喜爱我吗?”
谁能承受得了她如化骨般的绵绵细语呢?
“我若说不喜爱,那就是违心之论。你的美是那么灵气、那么自然、那么率
,我要是回答不的话,别人会怀疑我到底是不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他幽默地调侃自己。
“我很高兴你的喜爱!”她嫣然一笑。
“那你呢?你也喜爱我吗?”他亲密地拥著地。
“你觉得呢?”她的答覆永远都是模棱两可。
“我不是觉得,而是知道!”他欺近了她的脸颊边,自负地说:“你一定会喜爱上我的!”
没有反驳,黎苡诗再度贴近他,仗著三分醉意,将淡淡的气息吹拂在他的颈上,并以慵懒而
惑的声调说著:“我累了!想回房休息。”
他的眼底升起了疑惑,难道她不明白,刚才那句话是对男人的一种“邀请”吗?这个小女人幸好是遇上他,否则早教别的男人给狼
虎咽了!
“好,我送你回去。”他的答应是为了不想教别的男人觊觎她。
而事实上呢?一颗忐忑不安的心,已经颠覆了黎苡诗的理智与情绪。她知道自己已一步步地掉进无底
的万丈深渊了。
****
当电梯一层层地往上爬升时,黎苡诗的意识愈来愈清醒,但内心却也愈来愈矛盾了。她的理智与情感不断地在
战著,一边是要地报复未婚夫的背叛;一边却要她及时回头,别做傻事。
在挣扎中,她不
反问自己:这么做真能报复魏文茂吗?这么做付出的代价是否太大了呢?
不!她不能容忍未婚夫的背叛,她不能容忍好友的横刀夺爱。尤其她都已经和魏文茂订婚了,他怎能背著她与石妤玲发生暧昧关系、甚至互通款曲呢?
为什么最后一个知道丈夫背叛的,总是做
子的呢?
其实关于石妤玲与魏文茂有著暧昧关系的流言,已经在办公室
传好一阵子了。只是黎苡诗从未对那些流言有丝毫的怀疑;因为她相信他们绝对不可能会做出对不起自己的事情来。所以当别人暗示
地向她透
这件事时,她总是一笑置之,不加追查,也不加澄清。黎苡诗只相信是因为工作上的关系,所以他们俩接触的时间会多一点;又因为自己的关系,所以他们俩的动作会亲近一点,但那绝不是别人口中的“畸恋”!
直到那天晚上,她亲眼目睹魏文茂和石妤玲亲密地搂在一起,有说有笑地从市区宾馆里走出来的时候,她的梦才惊醒了。原来信誓旦旦说深爱自己的未婚夫,真的背著她在外头与别的女人上
--而那个女人竟然是她最好、最忠实的朋友!
天哪!教她如何承受这样的打击呢?
包可
的是,那天早上魏文茂来接她上班的时候,还口口声声说爱她,说他已迫不及待地想娶她回家。没想到,让她备感温馨体贴的话语还犹在耳边时,他竟然就和别的女人上
了--这样的男人,她怎么能跟他度过一生一世呢?
但是婚都订了、喜饼也发了,结婚的日子也由双方家长挑选好了,她能临时毁婚吗?她能让父母被人家看笑话吗?
不!乡下人家最
不起这些流言
语的,她不能让父母受到这样的打击。
既然未婚夫是她自己挑的,那她就得接受事实,去嫁给一个对
子不忠、不义的丈夫;她已经没有后路可以退了。
退婚需要极大的勇气--黎苡诗很清楚,自己没那个勇气。
既没勇气退婚,又不甘心未婚夫的背叛,于是她只有选择报复这条路,她要让魏文茂也尝尝未婚
背叛的滋味。所以她来了,来到了向往已久的巴黎,在这人生地不
、没有后顾之忧、没有机会再见到对方的陌生城市里,她要展开对魏文茂的报复行动。
她不能再犹豫了!今晚是她在巴黎的最后一夜,如果还不能下定决心的话,那么她只能乖乖地披上婚纱,嫁给那个负心汉了。
是的!就是今晚,就是眼前的这个男人,他--即将是她的报复工具。
黎苡诗双手勾上他的颈子,娇声柔气地问:“安迪,你房里有酒吗?”
“有!不过都是烈酒,不适合你。”扶著她的
,安迪喜爱闻她身上自然的香味。
“你怎么知道不适合我?”其实她想说烈酒最好,一喝就醉,醉了之后就什么事都不记得了。
黎苡诗知道自己根本没有酒量,刚才在酒吧里的那三杯酒,是用来壮壮自己胆量的。待会儿想要进一步引
他,若没有更烈的酒来麻痹自己,恐怕她是没那个勇气去做这么大胆的事。
“你真的要喝?”不是他想答应,而是黎苡诗坚决的眼神告诉他,如果他不给她酒暍,她肯定会再去找别人的。
“真的!”她坚定地点点头。“到你的房间去好吗?”
黎苡诗的大胆请求教他有点吃惊,他开始怀疑刚才她在酒吧里的话语不是醉意,而是真有目的的邀约了。
****
安迪自认不是中国古代的柳下惠,可以拥抱美女而坐怀不
;因为当黎苡诗喝了半杯的蓝带XO之后,她脸上的红晕便更明显,而举止也愈来愈大胆、愈来愈挑逗了。
黎苡诗故意将头枕在他的大腿上,让自己的亲密举动挑战著他的自制力;并且以充满爱慕与要求的眼神,直勾勾地望着他的眸子,对他展现出无与伦比的
惑。
“蔷薇,你快要醉了,我送你回房去吧!”他想要扶她起来。
她把酒杯丢掉,并勾住他的脖子说:“我不要回房,我要在这儿陪你--”
“你--”他都已经极力在克制自己的
望,好让自己不对她做出轻浮的举动了,没想到,她还这样要命地
惑著他!
“你不是说喜爱我吗?为什么要赶我回去?”她的
离他的只有一吋远,说话的语丝都吹在他的
上了。
喔!这是多么难忍的煎熬,她那娇
滴的
,对他来说像是魔鬼般的
惑。
“蔷薇,你知道如果你留下来,我们将会发生什么事吗?”
闻言,她的脸颊又加添了一层红晕,让人分不清是因为酒红还是羞红。垂下眼睑将视线停留在他已扯开的领口,黎苡诗心跳加速地问:“难道你不想吗?”
想!他当然想!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面对一个如此缱绻挑情的女人,怎有不想的道理呢?只是他不想趁人之危罢了!他以为此时的蔷薇肯定已经有些醉了。
“蔷薇,说我不想那是骗人的,但是我不希望你明天醒来会后悔。”
“我不会后悔的。”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你今晚喝多了,我送你回去吧。”他表现出君子之风。
黎苡诗紧紧地抱住他,摇著头说:“不!我不要回去。”
懊死的!他该拿她如何呢?
“蔷薇--”话尚未说完,黎苡诗便用
下了他的话。
安迪没想到,蔷薇竟然会主动地献上她的吻,将她火辣辣的两片
瓣贴上自己,并以渴求的舌尖挑启他的
。
情在一瞬间爆炸,这一吻已经一发不可收拾了--
这时候安迪再也无法克制自己,他将对蔷薇的渴望与
想化作一连串的热吻,一阵又一阵地向她席卷而来。
黎苡诗
失在他的狂吻之中。
他的双手延著她的发梢而下,抚过她的粉颈、她的肩胛、她的背部,最后游移至她纤细的
身,然后轻轻地一握,她整个人便完全地贴在他的身上。接著他开始将他的吻落在她双
以外的地方,他吻了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尖、她的耳垂,又吻了她的秀发、她的颈上、她的粉肩,一路往下探索并留下一个个的吻痕。
或许是酒
作祟的关系,她完全沉醉在这样的男
女爱中;她忘了矜持、忘了恐惧、忘了害怕、忘了他是陌生人,她甚至以为自己就是他的情人了。天地在旋转,她的思想记忆也都跟著在旋转,那属于台湾的恼人情事已被甩向遥远的天际,她现在只能沉浸在他的疼惜之中。
不知何时,她被他抱上了
;不知何时,她身上的衣物已滑落了,只剩下两件,单薄的贴身衣物遮住了重要部位。
他在她的耳边不断地倾吐爱意,不断地轻唤她的名字,而黎苡诗只知道身体愈来愈灼热…
当安迪吻著她那娇
滴的
,她听见了自己勾魂似的呻
声,并不自觉地将自己身子贴向他;而他在接收到这般呼唤后,便让彼此的灵魂与身体作最完美的结合。
就在完美的一刹那,安迪却听见了蔷薇
情的
息突转为细碎的哀痛声,他遂僵直了身体,以震惊的眼神望着含泪的她。
她是女处?!她竟然是女处?!她竟然将自己最宝贵的东西给了他这样一个陌生的男人?安迪觉得不可思议。
“为什么?”
“我愿意!”她的眸中闪著泪光。
这一句“我愿意”教安迪深深地感动,他俯下身子吻去她眼角的泪痕,并温柔而体贴地说:“对不起!蔷薇,我不知道你是--”
“嘘!”她仰起头亲吻他的
,打断他的歉疚。“爱我,安迪!”
没有后悔、没有怨尤,她的眼中只有一丝的眷恋与爱意。
“蔷薇…蔷薇…”
唤著她的名字,并以爱滋润了她的灵魂。
****
半夜醒来,她的身子教安迪的那双大手给
住而无法起身,于是黎苡诗便睁著双眼细看这个如大孩子般
睡的男人。
若问她,可曾后悔?她一定摇摇头说不!
她喜爱他如阳光般的黝亮肌肤,她喜爱他柔情似水的漂亮眸子,她喜爱让他拥抱、亲吻的感觉,更喜爱他唤著自己时的那种缱绻情深;听著他的呼吸声,自己竟然会有一股平静与祥和的感觉,而这种亲密的感觉,却是魏文茂不曾给过她的!认识魏文茂是在大一的时候。当时他以学长的身分照顾她、关怀她,在习惯彼此的存在之后,他们就成了公认的一对情侣。他们的爱情是在彼此相互的关怀中点点滴滴地累积而成的,并不是所谓的一见钟情,所以也没有轰轰烈烈的故事发生;她也一直以为这样平淡的爱情,才能地久天长。
和魏文茂之间并不是没有亲密的动作,但都尽只于拥抱对方、亲吻对方的小动作而已,他从来也不曾对自己有进一步的要求。
难道,男人真的都是一个模样?有生理需求的时候,可以随便找个女人解决,但是却绝对要求自己的新婚
子要是个纯净无瑕的女处吗?
思及此,一抹受伤的神情浮上了黎苡诗娇美的面容。
没错!在婚前,魏文茂就是需要一个情人,一个可以跟他上
的情人,而石妤玲便能给他这样的需求。
石妤玲是黎苡诗的同学兼同事,她毕了业就结婚,婚后不到半年就离婚了。因为婚姻的不幸福,她总是找黎苡诗倾诉苦水,有时也会找同样是同事的魏文茂聊天。没想到就是因为这样,一个寂寞的女人加上一个渴望
的男人,他们俩便一拍即合,很快地跌进男
女爱的泥淖里,从此背著黎苡诗做出对不起她的事情来。
这是件多么不公平与悲哀的事情,多年来的感情竟然抵不过一个
字的
惑,想不到她的爱情就葬送在这里!她不甘心,她真的不甘心。既然魏文茂可以在外面玩女人,那么她也可以以眼还眼,她要让他同样得不到一个完整的
子。
今晚,她真的做了,她真的背叛魏文茂了。她把她的贞
给了一个陌生国度的男人,而明天这个男人即将成为永远的过去,从此她的生命便与这个男人再也不可能有
集了。
黎苡诗再一次凝视著他的脸庞,将自己生命中第一个男人的模样,牢牢地烙印在她的心灵深处。
趁著他翻身的动作,黎苡诗轻巧地离开他的怀抱。
秉著被单,她拾起了撒落一地的衣服迅速地换上。
“再见了,安迪,谢谢你!”
黎苡诗以华语和他道别,在他的额上留下了一个吻之后,便轻轻地开门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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