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眼见案上红烛就要燃尽,新房内是一片和屋外相反的宁静。
宁儿站在雨脉身边,靠在
柱上,很不优雅地打着瞌睡。
“砰!”一个不留神,额头撞上硬实的檀木
框,宁儿唉叫了一声,这下终于醒了过来。
“宁儿,你先去睡吧。”宋雨脉温柔的声音自喜帕后传了出来。
“不行。”宁儿
眼,打了个哈欠。“小姐都还没休息,我哪能睡。”
“没关系,你别管我了,你也忙了一整天。”
这倒也是事实,宁儿想。自她进云霞山居以来,这是她最辛苦、最累的一天呢!
“姑爷也真是的,怎么到现在还不来,让小姐等了这么久。”宁儿喃喃抱怨道。小姐又何尝不辛苦,她穿的那一身凤冠霞帔,光看就觉得重了,更何况穿在身上一整天。
“别这么说,此刻他恐怕被贺客
住了,不能怪他。”
是她听错了吗?小姐居然这么维护姑爷。老实说,她到现在还不敢相信小姐会这么允了这门亲事。她怕小姐会逃婚,这几天都寸步不离地黏着小姐。
可这会儿,小姐的态度、语气十足像个娴淑体贴的
子。她似乎是瞎
心了…
“宁儿,你去睡吧。”
“好吧,小姐,那我明儿个再来伺候你。”当小姐再次催她,宁儿才终于点头了,因为她实在是累垮了。
宁儿退出了新房,今晚也是她头一回住进袁府,自然也要费一会工夫打点她自己的行李。
宁儿走后,宋雨脉独自一人坐在新房中,她纤手探入衣襟,拿出隐藏在暗袋中的七首。烛光下尖锐的刀锋闪过一抹冶然寒光,然后迅速没进新娘吉服衣袖内。
室内又再次恢复宁静…
袁睿带着醉意,在众人的笑闹簇拥中进了新房。
“
宵一刻值干金啊!”“是啊!好好努力呐,新郎倌!”
“早生贵子!”
“你们还不回去?”听着兄弟们的醉话,他脸上只是苦笑。
“哟,赶人啦?”
“唉,不能怪他心急嘛,人家今晚可是小登科呢,”
一连串略带颜色的嗤笑和暗喻,不断充斥在袁睿耳边,当这群醉汉的言辞愈来愈
骨,袁睿终于不耐地吼道:
“够了!你们!”
“新郎倌按捺不住了喔!”有人嘲弄道。
“好啦,咱们别在这惹人嫌了。”
好不容易送走这些醉鬼,新房内终于只剩下袁睿和宋雨脉。
没有人开口,室内只有红烛燃烧的声音。
袁睿看着她,这是他第一次仔细打量这个刚成为他
子的女人。虽然还没见着她的脸蛋,但她纤丽窈窕的身材、优雅端庄的举止,确实令人心动。
要不是他心里早有意中人了,也许他和她之间…
不,他在想什么?他袁睿岂是三心二意之人。
只不过想到自己娶她的不良动机,他心中不由自主地泛起一股愧疚。
“对不起,他们…刚说了些浑话…你别在意…”袁睿尴尬地打破沉默。
上的人儿端坐无言,只轻点了下头。她显然正等着他,那是当然的,他现在是她的“丈夫”了。无论他以何种心情娶她,他都有责任面对她。
袁睿僵硬的拿起桌上的秤子,走进
边,掀开她的喜帕…
他倏地呆愣住了,他简直无法相信世上竟有如此美的人。
她低垂螓首,在烛火照映下,她绋红娇美的双颊分外
丽动人…
“相公。”她柔柔地低唤了一声。
乍听那呢哝软语,他急忙转开了头,但随即又忍不住偷偷斜目看她。
在袁睿发愣的同时,雨脉也抬起头,看清楚娶了她的男人…
居然是他?
一瞬间,雨脉脸上掠过几种复杂的表情…有震惊、有愤怒、有仇怒、有仇恨、有杀意…
她握紧了袖中的短刀,可惜,现在还不是杀他的时候…只见她微扬起头,顷刻间已恢复平静,她的目光在他脸上一转盈盈秋波,梨涡浅现。
“相公为何这么看人家,是不是对奴家的样貌大失所望?”
她本已娇美,加上这娇嗔的模样,更显
丽无双。袁睿心中怦然而动,黝黑的脸上也不
烧红了。
他怎么会表现得像个登徒子呢?袁睿对自己的反应暗暗心惊。
眼前的女子不过是比较美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美女多得是,而一年前那个救过他,他一直视为仙女的女子不但外表美,内心更美。为了救他,她作了那么大的“牺牲”他怎能忘怀,怎能辜负?
“相公?”
他沉浸在混乱的思绪中,没注意到自己反常的沉默,直到宋雨脉再度低唤他,他才忽地醒过来。
他不再
惑,对他所认定的女子他不会更改。至于眼前的“
子”他已经决定好了他将对待她的方式…尊重她、善待她,但…仅此而已,
“我从没见过比你更貌美的女子。”他诚实地答道。
雨脉柳眉轻扬。他不记得她了,其实从他初掀红帕时的表情,她就知道了。那完全是面对陌生人的神情…
她该为此感到庆幸,若他不记得她,那就不会对她有防备之心。可不知怎地,此刻她非但不感到如释重负,反而涌起一股说不上来的怅然。
“谢相公的称赞。雨脉初入袁家门,还不懂袁家的规矩,还望相公多教导、包容雨脉。”她温柔地笑着,说出得体恰当的话语,一副新嫁娘该有的态度。
“你放心,我和娘都不是难相处的人,今后你在袁家,只要善尽媳妇的本分,没人会亏待你的。”
说穿了还不是那些三从四德的狗
礼教,雨脉在心里嗤道,她宋雨脉可不会轻易任人摆布。
“相公,桌上备了些酒菜,你要不要用一些?雨脉来伺候你好吗?”
宋雨脉从
上起身,正打算走到桌边,却被袁睿制止。
“不用劳烦娘子了。时候不早了,你也忙了一整天,还是早点歇息吧,”
宋雨脉闻言,背脊一僵。“歇息”?哼,他以为她不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些什么龌龊念头吗?
她摇摇头“雨脉不累。”
“可我累了。”袁睿苦笑道。
他…他在做什么?居然…当着她的面就
起吉服来了!
雨脉眯起眼,狠狠瞪视他。好在袁睿此刻正背对着她,要不然一定会被她严厉尖锐的目光烧成灰烬。
“相公,你在做什么?”她轻声地,一字一字地咬牙问道。
袁睿回头面对她,身上只剩白色的长衫,雨脉垂下头掩饰恨意。但在他眼中,她的反应却成了闺女的娇羞。
“你也换下这身衣服吧,顶着凤冠一整天,也够累的了。”
无
!
狼!她在心里诅咒他无数遍。要是他敢对她
来,她会让他“好看”的。
手中握着七首,雨脉的心渐稳了下来。
“好的,雨脉去把衣服换了。”她对他温驯地笑道,缓步走进屏风内。
暂且顺着他,看他何时
出狰狞的面貌。雨脉边换衣裳边想。她要镇定,不到最后关头,不可在新婚之夜就杀了她的丈夫,毕竟…
那可就不好
罪了!
她走出屏风,穿着淡红的中衣,一头飞瀑般的乌亮长发披
在肩后,虽不似方才
丽华贵,却有一番柔弱纤细的韵致。
袁睿端坐在喜
上,见她出现时,先是瞠大眼,再来忍不住喉头一动。
可恶!他怎么又蠢动了!他暗咒自己,收回心神,僵硬地别开眼。
“睡吧!”他
声道。
雨脉绷紧了脸,看了他一眼,袁睿坐在那儿,她只好越过他,爬入
内侧。她用绣着鸳鸯的喜被将自己全身包得紧紧的,僵直地躺着。
不久,他也躺了上来,睡在她身旁。
雨脉身上的寒
一
竖立起来,几乎就要忍不住跳起来了。
“娘子。”他叹息了一声,向她靠过来。
“啊…”该死,她居然叫出声,太丢脸了!这不是示弱了吗?他一定会嘲笑她,雨脉咬紧下
,苦恼地抬眸看他。
然而,没有她预期的嘲弄。袁睿只是撑起上身,俯首凝视她,那双黝黑的眼眸中不见
,却有一种…
愧疚?
“相公?”
“你别怕,我不会碰你的。”他诚恳地对她说。
啥?不“碰”她?骗谁啊?那他干嘛要她“上
”?
“雨脉不懂。”她眨眨水漾的大眼,无辜极了。
袁睿别开眼“我不想瞒你,其实我心底已经有喜爱的姑娘了,会娶你是不得已的。”他顿了一下“不过你别担心,我会对你很好的。”
不知别的女人听到自己丈夫在新婚之夜,表白他喜爱别人时,会有怎样的反应?而宋雨脉不是别的女人,她脸上除了一闪而过的讶异外,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能让相公喜爱上的姑娘,想必是国
天香了。”她居然还能若无其事地和他谈论那名女子。
“不,她没有你美,但她有一颗菩萨心肠,她有恩于我…所以我不能辜负她。”
“相公跟雨脉提这件事,是希望雨脉怎么做呢?”她不信他只是单纯的想吐
心事。
“我对你没什么要求,只想先把事情讲清楚。这么一来,彼此就不会产生误会。”
“误会”?误会他是因为爱她才娶她的吗?雨脉讽刺地想着。
“这点相公可以放心。”她才不会恬不知
地巴望他来爱她,更不可能对他们的婚姻有什么浪漫的幻想。
“这样好极了。”袁睿本来就是个直肠子的人,当然下可能,也不会听出雨脉语气中的讥讽,他只庆幸自己娶了个识大体又好脾气的
子。
“今后我们就做一对相敬如宾的夫
。我会待你像自己的亲妹妹一样,你说,好不好?”他坦率地
齿而笑。
“好啊!”雨脉的笑意并没有到达眼中。
袁睿像解决了一件难题,放松地躺下来,很快就沉入梦乡。
雨脉望着今夜刚成为自己丈夫的男人,许久…
他宽阔的
膛平稳地起伏着,
睡的他,脸上刚毅的男
化线条显得柔和,像个大孩子。
他居然还睡得着?此刻她心中充满了对他的恨意。
“是你把我的人生搞得
七八槽的。”暗夜中,她眯起的眸子闪着
怒寒光,令人不寒而栗。
“而你…居然忘了我…”夜更深了,她轻微的低喃仿佛没入黑暗之中。
没有人想得到这洋溢着喜气的新房里,却凝聚着一股挥不去的杀意。
睡的新郎倌…更是什么也没发觉…
忘不了!她永远也忘不了那夜的奇
大辱!
事过一年,那夜的每个细微画面、气味、感觉,仍深刻的印在她脑海中,无论她多努力也无法忘掉…
那是她第一次有机会这么近的打量一个男人。不是她没见过男人,只是从小到大,她一直没兴趣去观察这种“生物”
她伫立在男人身前,静静看他。到底为什么今夜她会突发奇想地对这个男人产生好奇。老实说…她并不知道,也许是他跟她以前所见过的男人都不大一样。
他有一副俊伟魁梧的身形、结实的双臂、厚实的
膛,看得出来在那染血的衣衫下,藏着结实而壮硕的肌
。
嗯…真的不太一样,她偏着头思考,爹爹那松垮垮而皱纹满布的手臂,跟眼前的男人比起来真的不同。
她缓缓伸出自己细白柔滑的藕臂,就着月光,和他的手臂作比较。
那更是绝大的对比,黝黑与洁白,
刚与
柔…她不由得怔仲起来…
突地,一声痛苦的闷哼唤醒了她,她这才将视线自他的身体栘开,转向那张扭曲的脸庞,他显然深受毒伤之苦。可纵使那张脸扭曲着,她仍看得出他的轮廓刚棱有力,五官深邃。
很少有男人构得上她的审美标准,可她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生物”…还算俊美。
即便他受了伤、双眸紧闭,却能强烈感觉他迫人的气势与俊美。
又一声闷吼自他口中逸出。她冶冶看他全身止不住的颤抖,肌肤也渐渐泛青…
要救他吗?意识到自己居然有那种念头时,她也吓了一跳。她一向不喜爱管闲事,更何况她很清楚,若要帮他,得做到什么地步。
他身中的寒毒,必须用她的内力助他将毒素化掉才解得了,而且在她运功时必须除去所有的衣物,才不会走火入魔。
正犹疑问,他脸上的毒气愈盛,渐渐转黑…
“算了…就这么做吧…”她喃喃道。
卸下衣衫,她跪在男人身前,开始解开他的衣物,拔出毒针…
肌肤相触时她不
打了个冶颤,他的身体有如一块寒冰。她慢慢运起真气,通走三
,将他体内的寒毒
入自己体内并…化去,渐渐的,两人肌肤相触间已不再冰冷。
“你做什…”突地她惊叫,挣扎。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的身子已被他紧紧抱在怀里。
“放开我,你走火入魔了,你…”她第一次发现男人是这样孔武有力,无论怎么挣扎都逃不开他的钳制,她真的吓坏了,他的力量远在她之上,她根本无法比拟…慌乱染进她一向自信冷静的水眸之中。
“你清醒点,啊…”话还没说完,她就被猛然吻住。
好…可怕,他为什么
她的嘴?那么狂烈的方式,简直像要把她的灵魂都
进体内。难道这是某种怪
的武功吗?她怎么感觉全身软绵绵,什么力都使不上了。
“不要…你不要这么对我…”他终于放开她的
,她娇
得像要死去了一般。
她扭动、她推拒、她槌着他快绞死她的
壮臂膀,然而,她依然在他的钳制之下,动弹不得。
绝望之下,她再也顾不了什么优雅、什么侠女风范,张嘴就咬住他的脖子…
但没有用,他依然像头发了疯的野兽,对她又亲、又皎、又
、又捏。
好热…他们
裎的身体相贴的没有一丝间隙,他
的汗简直可以把两人溺毙,更别提那浊重的
息、浓郁的男人气味…
天,她快晕过去了。
“不要这样…求求你…”生平第一次,她哭了出来。
男人什么也听不到,他俯下头尝起她的双
,急切地
啃嚿,继而用双手
拧折磨着,像饥渴的人突见甘泉。
太恐怖了!她的双手
挥,全身载浮载沈,脑子好像融成一摊烂泥,什么也无法思考,所有的感官都充斥着他的手掌在她
前急促
动的节奏…
那…是什么东西?她感觉自己虚软的腿间挤进了一个又硬又热的庞然巨物,顶得她好不舒服。
“走…走开!”她
动着想挣脱,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他猛力一击,深入她体内。
“啊!”好痛!
吃痛下她使尽全力推开他,才不过几秒,他又在她痛苦的
气声中,从后填
进她的下身…这回他的力道来得更加猛惊,也更加狂野了…
突地,一波波融合着痛楚与愉悦的电波向她袭来,她感到昏头转向,分不清是痛还是快慰。
就在她快昏过去的当口,他的手指在她不犊禳动的花心处轻轻
拨。
一瞬间,她崩溃了,身子不住痉挛,在他
鲁的作弄下冲上陌生的高峰。
然而,他并未就此放过她,仍不断地在她虚软无力的身子上逞
掠夺,直到她失去神智,什么都不能想,只能承受那一次又一次的高
…
天将泛白之际,他才餍足地趴伏在她身上。此时,两人的身子已被热汗
透,几乎是黏在一起分不开了。
她躺在地上,全身像被拆解了一般酸痛难当,可她却了无睡意,直直瞪着破庙的屋顶,许久无法消化这一夜的疯狂。
天!他对她做了什么?
她慌忙推开他的身子,匆匆拿起手绢擦拭自己和男人身上残留的罪恶痕迹,胡乱把他和自己的衣服穿好,等一切“看起来”如同什么也没发生了之后,她踉跄地逃出破庙,回到马车中。
好在没吵醒
睡的同伴,她的心脏仍飞快地鼓动着,瑟缩在马车的一隅,思绪混乱。
她知道自己将永远忘不了这一夜,这将是她一生中最大的
辱!
她回想起男人灼热的抚触、被强大力量贯穿的痛楚,和自己无法克制的回应…
她不能原谅他!
他不仅夺走她的清白,更夺去了她一向自豪的骄傲和尊严。她恨透了这种感觉!恨透了当个弱者!
在这天,她对自己发誓,再也不让任何一个男人有机会这么对她…
一阵淡雅的清香飘入鼻翼,他微笑的张开眼,仿佛自一场梦中醒来,他看见一缕青丝柔滑的
绕着他的手臂。眨眨眼,有片刻无法理解为何他的
上会躺着一个陌生女子。
然后,他想起了昨夜的婚礼。是了!那是他的“
子”
不知为什么,他的目光始终无法自她身上移开。她背对着他,让他得以放肆地打量她的身影。
她的长发铺散在褚红的枕上,有几缕垂落在他的颈间,搔
着他,
惑着他将它们捧起凑进鼻翼,闻闻是否如他想像那般清香:也想在掌中把玩,摸摸它们是否和看起来一样滑溜柔顺。
他没有真的做,但全身却因克制这股冲动而僵硬、疼痛。他强迫自己将视线从那
人的发丝栘开,却发现这是致命的错误!
长发下,她白皙晶莹的颈项有如凝脂。
袁睿骇然地发觉自己竟无法控制的产生了“反应”他一惊,猛地坐起身。
身旁的人儿受了惊扰,嘤咛一声,转过身来。她的双眸仍闭阖着,红
娇
的
办
人的微启着。
袁睿瞠大眼,倒
了口气。
天!她的双襟微微敞开,
出一小片赛雪的玉肤,而底下那浑圆丰腴的曲线…他的呼吸变得凌乱而急促,然后…
一种黏腻的
体自他鼻问猛
出来,他捣住口鼻,定睛一看,居然是血!
懊死,他从
上跳起来,不敢再看她一眼,匆匆离开喜房。
上的人儿听到一声关门巨响,这才缓缓张开一双清澄灵净的美眸。
她冷冷瞪着紧闭的门扉。
说什么把她当成亲妹妹!她讥讽地扬起
角,真好听,其实脑子想的还不是那档事。男人果然没有一个不好
的!
袁睿郁郁地自新房走出来,顿时陷入自责的烦躁情绪之中,边走边怪自己的袁睿,在转角处遇见一个梳着双髻的甜美少女。
“宁儿姑娘!”
“啊?”
正准备上新房服侍小姐更衣梳洗的宁儿猛地被人唤住,不由得吓了一跳。
眼前的男子,长得高大俊朗、气度翩翩,加上他一身的吉服,宁儿很快就想起昨天见过这个人。
“姑爷!”她急忙跪地请安。
“快起来。”
是她听错了吗?姑爷怎么口气这么紧张,还有…他…他居然亲自扶她起来…
“姑爷…不…不用了…奴婢自己起来!”宁儿慌了。
这新姑爷未免也太“亲切”了吧?就连一向
线条的宁儿也为他“分外”有礼的举动感到讶异。
袁睿失神地凝视她,不发一语。
过了半晌,她实在忍不住发问了:“姑爷,你一直瞧着宁儿,是不是宁儿脸上有什么脏东西?”
被新姑爷这么盯着,老实说,她手臂上的
皮疙瘩全竖了起来。
“宁儿姑娘,你忘了我吗?我们见过。”
“咦?”宁儿打量起他的脸,这才发现愈感熟悉,似乎真的见过…
“啊…”她想起来了。“你是一年前那个受伤的人。”宁儿叫道。
她居然这时才想起他来,袁睿感到有点失望,这一年多来,他可是一
都不曾把她遗忘。
不可能吧!内心另一个声音告诉他,一个姑娘家怎可能忘了夺去她贞
的男人,她一定是羞于承认,才故意作戏给他看。嗯,一定是这样的。
这样也好,他也不便戳破她的谎言,就依她的戏码演,反正今后相处的机会多得是,他会慢慢让她知道,自己是诚心要对她负责的。
“多亏宁儿姑娘那时好心帮助。”他嘎哑的低语。
“姑爷这么说宁儿可真要不好意思了。”宁儿搔搔头,憨憨地笑了。“其实宁儿也没做什么,第二天一早就把你撇下了。”
没做什么?她给他的可是一个女人最宝贵的东西。她不但亲自替他拔针,
出毒
,还以自个儿清白的身子化去他身中的寒毒。
她之于他,简直如救世的观音菩萨那般纯洁善良,最难脑粕贵的,是她一点也不居功,更不要他的回报,这样有情有义的良善女子,他袁睿怎能辜负?
“宁儿,相信我,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
袁睿猛然抓住她的手,他脸上的表情好认真,宁儿简直吓傻了眼。
“姑…爷!你做什么…快放手!”要是让人见着了,岂不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你别那么激动,宁儿当年只不过将受伤的你安置在破庙一宿,那没什么的,真的没什么,你别挂在心上,真的!”
看来宁儿是怎样都不肯承认了,袁睿既感动又失落。
好罢!他就不
她,他放开宁儿几乎被捏碎的小手,仍定定地凝视着她。
“姑爷…”她快哭出来了,怎么这个新姑爷这么古怪?“过去的事你就忘了吧,宁儿根本没想要你报答什么,只要你以后对我家小姐好就行了。”宁儿后退,再后退,看着袁睿的表情如见鬼魅似的。
“就这样了,宁儿还有活儿要做,不陪你聊了!”说完,宁儿勉强扯出一抹笑,转身一溜烟跑了。
袁睿望着她远去的身影,许久…
多善且的女孩儿呀,事到如今,她还只为别人着想。他不会让她的付出白费的!袁睿对自己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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