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韩兆琛,你拿医葯箱是要我们帮你擦葯吗?”方夜莺站起身,笑嘻嘻的主动问道。
在有了那个念头之后,首先当然是要确定韩兆琛的感觉,否则一切都是白搭。
“不是。”韩兆琛含笑的朝她摇头,目光则是看向云月儿的额头“那你拿医葯箱进来做什么?”方夜莺故意装傻的问。
“我是拿来给月儿…”尽管没有脑震
的危险,但瘀血仍是要推散,否则她会痛很久的。
“给我做什么?我又没受伤。”云月儿打断他的话,她身上又没外伤,反倒是他的嘴
跟脸颊都有明显的伤口,模样看来煞是可怕。
“你额头肿了一个包。”他马上伸手指着她额头上的肿块。
云月儿下意识的伸手摸向额头,一股巨痛马上伴随而来。
“哎呀!”她痛叫一声,眉头顿时皱起,视线
上韩兆琛担忧的眼眸,她的心顿时有股暖
滑过,但随即想到自个儿说过的话,当场红了脸。
“一个包又死不了人,你少在那里猫哭耗子假慈悲,我才不需要你的医葯箱,谁知道你是不是黄鼠狼给
拜年,不安好心眼。”她仰高下额,佯不屑的转过头。
她才不会给他
笑她的机会,只是…
要命,怎么会这么痛?
不过,就算痛,她也不要用他的医葯箱。
韩兆琛望着她背转过去的身影,显然她对他的气恼,丝毫未因揍他一拳而消散,他不
暗暗叹了口气。
“韩兆琛,拿给我吧,我帮她擦。”方夜莺对他伸出手,脸上笑容灿烂。
“嗯,麻烦你了。”韩兆琛依言把手上的医葯箱递给她,转身就要朝玻璃屋外走去。
“韩兆琛,你也一起擦葯啊!”方夜莺拉住他的手,不让他离开。
“没关系,我脸上的伤不碍事,你帮月儿擦就好了。”韩兆琛微笑的想要
回被她拉住的手,无奈她的手指紧紧扣在他手腕的
道上,他
动弹不得。
“谁说不碍事?你可是众所公认的美男子耶,若你变成丑八怪,月儿可是要负起责任的。”方夜莺提高音量声明,身子则是毫不客气的贴着他。
“我又不是踹他命
子,为什么要负起责任?”云月儿闻言,不满的转过身,瞪着方夜莺。
瞧方夜莺一手提着医葯箱,一手则是亲密的握住韩兆琛的手,她的心猛地揪紧。
尽管方夜莺脸上的笑容让她知道,她那爱
手
脚的老毛病又发作了,只是,以往她会认为好玩的跟着瞎起哄,现在则是完全不会,相反的,她非但一点都不觉得有趣,甚至想上前拉开她。
“你是没有踹他命
子,但是你把人家那么英俊潇洒的一张脸,揍得跟猪头没两样。
你想想看,他的脸那么英俊都
不到女朋友,更何况是变成丑八怪,那肯定更是
不到女朋友。
而韩伯父、韩伯母只有一儿一女,他如果
不到女朋友,就不能结婚,若不能结婚就不能传宗接代,若不能传宗接代,韩家就会绝子绝孙,韩家若真的绝子绝孙,你难道不用负起责任吗?”
方夜莺脸色一沉,口气变得异常严肃,她就不信她将传宗接代的大帽子扣在云月儿头上,她还能置身事外。
“你少唬我,他的脸就算留下疤痕,也不会变成丑八怪,更何况他搞不好早就有女朋友,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云月儿不悦的反驳,没被她连珠炮似的质问给吓到。
“我没有女朋友。”韩兆琛不得不开口回答。
他原本并不想介入她们姐妹的话题,深怕多说多错,无奈她们的话题却是一直在他身上打转,特别是方夜驾,他都被她给搞糊涂了。
“韩兆琛,你真的没有女朋友吗?”方夜莺打蛇随
上。
嘿嘿,现在可不是她主动问他,而是当事者自己表明,她可不能跟她翻脸了吧!
“我没有必要骗你们。”韩兆琛苦笑的点头,偏他一笑,就会扯痛伤处,他忍不住又皱起眉头。
“你伤口是不是很痛呀?我帮你擦葯好不好?”方夜莺眼尖的问出关心。
“不、不用了!”韩兆琛忙摇头。
她的关心肯定是有阴谋,尤其她的手一直抓着他,分明是怕他跑掉,而且,她刚刚那番传宗接代的话语,似乎暗藏玄机。
“你自己擦葯不方便,我帮…”
“人家都说不用了,,你干嘛要用热脸去贴人家的冷
股!”云月儿再也看不下去地斥道。
她真的是她认识的方夜莺吗?简直完全变了一个人,让她不
怀疑,她被抓走的这几天,是不是被他们给彻底洗脑了。
她的话仿佛提醒了方夜莺,只见她放开握住韩兆琛的手,改为去触摸他的
部,而且边摸,边像个专家评论道:“他的
股又不冷,而且摸起来又
又结实,完全不会输给梁家辉。”
“别这样!”
之前就曾亲眼目睹过她对罗威杰的举动,没想到今天被轻薄的人变成了他,他终于能够体会到好友当初的痛苦了。
“夜莺,你又来了!”云月儿冲上前,伸手
拉开她放在韩兆琛
部上的
手。
“月儿,你摸看看,他的
股是不是又
又结实!”方夜莺没被她拉开手,反倒使用小擒拿扣住她的手,强迫她一起加入她的行列。
“不要不要不要!”
云月儿顿时花容失
,惊慌失措的想要挣脱她的筘制,无奈手上的
道被紧紧扣住,她完全无法反抗。
不会吧!
韩兆琛闭上双眼,不敢相信方夜莺那个恶女,居然强拉着云月儿一起摸他
股?
“什么不要,这么
又这么结实的
股,可不是天天都有机会摸到的。”
方夜莺的表情跟语气,仿佛在说她非常的不识货。
“夜莺,放开我!”
她从来没有这么丢脸过,云月儿的脸红到不行,也挣扎得更起劲了。
闻言,方夜莺松开手。
“啊!”云月儿没料到这回她竟会乖乖听话,整个人收力不及,顿失重心的往后仰倒。
“你没事吧?”韩兆琛见状,伸手
扶起她。
“走开,不用你管!”云月儿又羞又恼的推开他,她才不要他扶。
“对呀,韩兆琛,你最好是快点走,否则她可能又会揍你喔!”方夜莺不忘好心的开口提醒他。
云月儿闻言,气得差点没吐血。
这就是她不顾自身安危前来
救的好姐妹?她竟然帮着外人讽刺她?
“没关系。”韩兆琛却不在意的开了口。
云月儿与方夜莺闻言皆一怔,特别是后者,在她尚未来得及反应,云月儿就像阵风似的,冲到韩兆琛面前,大吼:“你是白痴还是笨蛋?”
“我…”见她大吼,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方夜莺回过神,忙好心的代他回答“月儿,他是…”
“你闭嘴!我又没有问你。”云月儿转过头,恶狠狠的瞪她一眼,然后又转回头,继续瞪着他“你说,你是白痴还是笨蛋?”
“都不是。”拥有好几个博士头衔的他,怎样也不该被说成白痴或笨蛋。
“才怪,我看你不是白痴,就是笨蛋。”云月儿气炸了。
有哪个正常人会说被揍没关系?而且,他以为她真的很喜爱揍他吗?瞧见他脸上的伤痕,她的心就有股罪恶感…
“哇,真凶。”方夜莺在一旁暗自咋舌。
原来月儿是这么泼辣。
“你说是就是吧。”韩兆琛莫可奈何的一耸肩膀。
对一个明显正在气头上的小女生,他实不宜再刺
她,而要令她消气的最快方法,无疑是别再让她看见令她生气的人,于是他朝方夜莺使个眼色,人则朝玻璃屋外走去。
“什么我说是就是,你要去哪里?你给我站住!”她话没说完,他竟敢落跑?她捉狂的就要追上去抓住他。
方夜莺连忙挡住她。
要命,若真让她追出去,那可不是好玩的。
“夜莺,让开。”云月儿气恼的瞪着她,不敢相信她竟然会挡住她的路。
她果然是喜爱韩兆琛,否则她不会一直这样帮他说话,甚至不让她追出去跟他算帐。
“月儿,你先冷静听我说,我可以让开,但是有件事情我必须先告诉你,如果你听完之后还想要去追韩兆琛,那我不会再阻止你。”方夜莺苦笑的说道。
她明白云月儿误会她的举动,可这回她真的是为了她好,否则她的下场就会跟她昨天下午一样。
云月儿一震,气恼的情绪随着她的话语渐渐沉淀。
她竟然会被个人情绪蒙蔽她的理智,以致错失两次的好机会…
不、不对,她被愤怒气恼的情绪给蒙蔽了理智,但夜莺并没有,为何她也不曾试图挟持韩兆琛做人质逃走,反而是乖乖的待在这里当个极享受的犯人,这实在有违她的个性,难道这间实验室真有啥致命的机关?
“夜莺,你是不是要告诉我,门口装有机关?”
“不是。”方夜莺摇了摇头。
“不是?那是门外面有机关吗?”
“也不是。韩兆琛的实验室里完全没有装置机关,而是比机关更可怕的东西。”方夜莺再次摇摇头。
一想起那样东西,即便是整人无数的她,仍是心有余悸。
“什么东西会比机关更可怕?”
“毒气。”
方夜莺叹了一口气,她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了那股致命的毒气,否则她早挟持韩兆琛当人质,而非乖乖的待在这里当犯人。
而这恐怕也是她们手脚没被束缚的原因。
“什么?”云月儿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韩兆琛的实验室里,全充斥着有毒气体。”方夜莺把话说的更完整。
她也是第一次受挫折,即便是拥有全球十大武术冠军头衔的凌承恩,她都至少能跟他打上几十回合,但这间该死的实验室却令她未战先败。
“你是说,韩兆琛的实验室里有毒气?”
云月儿无法置信的转过头,注视着玻璃屋外,只见韩兆琛坐在不远处的高脚椅背上,全神贯注的看着桌上的仪器。
“对,不然你想我们能这么自由吗?”
既没有五花大绑,也没有脚镰手铐,这待遇跟当凌承恩的阶下囚时有天地之别。
“我们哪有自由,自由的人不会被关在这里。我们简直跟动物园里的猩猩没两样,做什么他都看的一清二楚,门也上锁出不去,那我们若要上厕所怎么办?
而且,他的实验室若真的充斥着致命的毒气,那他身上为什么没有穿着防毒装备,脸上也没有戴着防毒面具?”
“你想的就跟我想的一样。当初,我一发现他们没有束缚我的四肢,甚至玻璃屋的门也没有上锁,我马上就冲了出去,准备击倒韩兆琛,挟持他做人质,可是,没几秒钟,我就倒地了。
如果不是韩兆琛就在旁边,马上为我注
解毒剂,我可能已经蒙主恩宠了。
但是,尽管在鬼门关前捡回一条小命,仍没有令我却步,我依然想要逃走。于是,我等身体恢复过来,马上又冲了出去。
因为有了上回的教训,所以我冲出去就闭气,也很顺利的抓住韩兆琛,可是我却没有想到他实验室里的门锁,也装有身分辨识机。
当那台该死的机器一照到我的脸,就启动安全控锁,我们若要出去,就必须动手解开由系统电脑重新设定的密码锁,即便是设计这安全控锁的韩兆琛,都必须要花上二十几分钟才能解除。
你想,我能闭气这么久吗?所以我又挂掉了,然后又要靠他帮我打解毒剂。
事后,他告诉我,即使我能撑过他解开密码锁的这段时间,系统却还要再确定他的身分,所以我不得不放弃,反正当他的囚犯可比凌承恩的囚犯享受。
而你担心的上厕所问题,喏,里面那扇门打开就是浴室,我昨天已经彻底检查过,你不用担心会有针孔摄影机偷拍。
若你不
,想要跟韩兆琛吵架的话,茶几上有电话,不过只能拨到他专属的内线,你可以尽情的跟他吵个过瘾,我想他应该不敢挂你电话才对。”
方夜莺一口气将事情做个完整的说明,谁教她比她早来玻璃屋一天?
“什么不敢,他刚刚就敢甩头走人。”云月儿马上叫了起来。
刚刚所听到的一切,都令她不敢相信,但夜莺不会对她说谎,所以这一切肯定全是真的。
“噗!”想不到她气的是韩兆琛甩头走人,而非逃脱无望。方夜莺忍下住笑出声。
“你在笑什么?我说错了吗?”云月儿觉得莫名其妙。她刚刚也在现场,算是目击证人,所以她并没有冤枉韩兆琛。
“你说的没错,他刚刚确实是甩头走人,但,那是为了不想再让你生气。
我觉得他真的很可怜耶,对你那么好,你却一直凶他,又摆晚娘脸孔给他看。”
一想到之前的情景,方夜莺实在很同情韩兆琛,尽管尚无法确定他是否真的喜爱月儿,但脑葡定的是,他对她的感觉并没因她的行为而改变,否则他不会处处迁就她,毕竟他又不是圣人“他、他哪有对我好?更何况,他若不要抓我,我也不会对他这样,所以他是自找的。”云月儿不以为然的反驳。
“噗!”方夜莺再度笑出声。
“你又在笑什么?我说的全是事实。”云月儿被她笑的有些恼羞成怒。
“是呀,你说的全是事实,而我在笑则是因为你好像都没有发现一件很明显的事情。”方夜莺好笑的摇了摇头。
韩兆琛对月儿的感觉仍有待查证,至于月儿这一方面,她则是愈看愈脑葡定。
“什么很明显的事情我没发现?”云月儿一愣,不解的问。
“一直以来,都是你比我冷静,也比我会判断分析;面对事情的时候,你也总是比我客观一点,可是你一碰到韩兆琛,却变得暴躁、易怒,甚至连你该生气的对象都搞不清楚。
要知道他会抓你是因为大表哥的关系,而且你也揍了他一拳,若照你以往的个性,应该不会再计较,而会把矛头指向真正要抓我们的人,但现在你统统都没有,反而是不断地针对他。
他到底是做错了什么,让你这么生气?若只是因为他抓了你,我实在无法相信,因为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根本不是那种黑白不分,又蛮不讲理的女生。
但你今天对他种种反常的行为,让我觉得你百分之九十是喜爱上他,否则他半年前对你说过的话,你也不会一直记到现在。”方夜莺一一剖析,
若非她肯定韩兆琛是个极品男人,她才不会点醒她。
“我…”云月儿愣住了。
夜莺的话语一针见血,让她很难再欺骗自己,她对他的态度确实反常。
但,韩兆琛真的不是她所喜爱的那种男人,她有可能会喜爱上他吗?
天呀!她不知道。
“别急,反正我们现在被关在这里,你可以慢慢地感觉他的好,同时正视你的心。
我知道你喜爱的是那种样样都要比你强的男人,可他除了不会功夫之外,哪一样没比你强?
再说,不是我要给你漏气,他不会功夫都能轻易抓到你,你真的觉得他不强吗?
而且,他对我们这些恶整过他的人都这么好,对他的女朋友肯定是好的没话说。”
方夜莺说到后头,忍不住羡慕起来,只可惜他喜爱的人不是她,否则她肯定会倒追他。
“听你的口气,好像很想当他女朋友?”云月儿心一沉。
方夜莺没回答,反而朝她比个噤声的动作。
“嘘,他又来了。”
云月儿转过头注视着玻璃窗外,看见韩兆琛正推着一台餐车,朝她们的方向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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