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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容心心在黑御棠的办公室里,安静地坐在一旁看书。

 来日本已经一个礼拜了,一开始她总是待在家里拍照、散步、看书,后来黑御棠知道她一个人无聊,就让她跟着到公司。

 在这里,她什么事都不用做,连秘书都不用当了,因为他身边有许多特助与秘书,不知比她厉害多少,她只要做自己喜爱的事就好了。

 她向来喜爱看书,不管是文学或非文学,她都喜爱。再者,来到日本,她也开始学语,而她最好的语老师,当然就是御棠了。

 在两人爱过后,他会用语说些她听不懂的话,她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那低沉的语调和专注的眼神,都让她忍不住脸红。

 在众人面前,他严肃内敛;但在她面前,他却是十足热情。有时她会怀疑他是不是很喜爱逗她脸红,因为每次她感到两颊发烫的时候,他那双黑眸总是闪闪发亮地注视她。

 她抬起头,静静地看着丈夫专注工作的侧脸。

 御棠确实是一个英俊的男人,她知道许多名媛淑女总在背后俏悄打量他,她们爱慕他,却也畏惧他。畏惧他的原因,一半是因为流言,另一半则因为他总是不苟言笑,令人生畏。

 “看书看累了?”方才她就一直看着他,黑御棠虽没有抬头,但对她的一举一动却很清楚。

 容心心靠向沙发,没有否认的点头。总不能说她看他看傻了吧?这种话她才不说。

 “累了就进去休息吧。”他指的是旁边的休息室,这几天心心看书累了,总是在里头小睡一下。

 她摇头“我下累,等一下还要去附近的神社参观。”

 “神社?昨天没听你说要出去。”

 “今天早上方里才告诉我,现在忽然想去了。”听说那间神社的签很灵,她想去试试。

 他抱歉地看了她一眼“我现在没有空,不如改天再陪你去。”等一下他还要和洛格讨论一些事情,实在走不开身。

 “不用啦,你忙你的,我请司机载我去就好了,就在那里走走看看,没多久就回来了。”她笑笑地说。

 黑御棠看着她一脸的期待“那你玩得开心点,手机带着,晚一点若有时间,我再带你出去走走。”

 “哎呀,跟你说不用啦,你就专心忙工作吧,我可以自己打发时间,有司机在,下用担心我会走失啦。”她走过来亲了丈夫一下,优雅地挥挥手要他不用担心,就出去了。

 *********

 到达神社后,容心心请司机晚点再来接她,便下车参观这座远近驰名的神社。

 据说这座神社特别灵验,吸引许多日本人前来祈福许愿,她早上听管家提起,便想来看看。

 一阵风吹起地上的落叶,飘然翻飞着,那微微的沙沙声,成为这片宁静中唯一的喧哗。她睁着一双好奇的眼睛,看着古古香的建筑,以及下远处的人造动泉水池。

 她看着来祈福的人们先用泉水洗净双手,再到许愿池前丢下钱币,拍手后虔诚地许下愿望,最后再拍一下手向神明道谢离开.

 她缓缓走着,看见神社朱红的柱子前,有两三个人拿着求来的签,系在一棵大树上,那颗大树系满了白色签结,全是下下签,日本人相信把不好的签绑在树枝上,这样恶运就不会实现。

 她抬起头,着秋风轻轻扬起角,事实上,她也是来祈福求签的,她想求的是她的爱情签。

 结婚这些日子以来,御棠对她非常好,闲谈时也总是专心倾听她说话,她知道她不能再苛求了。

 然而,每每在爱过后,当她对他倾诉爱意,却一直没得到同样的回应时,她心里总是涌起一阵失落。她知道,他早已不相信爱情,但她要她的丈夫爱她,一如她爱他一样深。

 她舀起泉水洗完手,来到许愿池前丢钱许愿,正当她要拍手之际,身后突然有个低哑的声音响起…

 “以前我和可妮也常来这里许愿,只可惜,那个愿望并没有实现.”

 容心心连忙回头,发现说话的人竟是陈魁,她吓了一跳,不后退一步。

 陈魁及时伸手拉住她.

 “小心掉下去。”

 容心心在发现自己和他的太过接近,马上推开他,往旁边站了一步。

 “你为什么在这里?”她很意外会遇见他。

 陈魁笑了笑,眼中带着些许落寞。

 “为什么我不能来?以前我也常来这里,和我最爱的女人。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你说,这是不是天意?”

 容心心不安地看着他,今天的陈魁看起来有点奇怪。

 “心心,你知道你丈夫是个什么样的人吗?我告诉你,他是个冷酷无情的男人,和他在一起,你要小心,他翻脸毫下留情的。”他似笑非笑地说,朝她走近一步。

 容心心瞪着他,不打算跟他说下去,转身就要走。

 陈魁一把抓住她的手,激动地问:“你不相信吗?可妮只不过要跟他离婚,和我在一起,结果没多久就出车祸,你说,这会不会太巧了?”

 “放开我!”她大叫,一边扭动手挣扎着。

 “对不起。”陈魁马上放开她,神色懊悔地开口“我只是想跟你说话,没有其他意思。”

 每次看见容心心,他就想起可妮,到现在,他仍是不敢相信可妮就这么离他而去。他不相信什么意外,一定是黑御棠在背里策画好了一切。

 打可妮去世后,他一直想报复黑御棠,之前他派商业间谍潜入黑氏集团的日本分公司,但没多久便被发现而移送法办.

 他处心积虑地找机会想打击黑御棠,但总是徒劳无功。他不能忍受他最爱的可妮躺在冰冷的坟墓里,而黑御棠却过着幸福的日子。

 陈魁眯起眼睛看着眼前的女人,他原想引她来报复黑御棠,但她对他的殷勤始终不为所动,让他非常挫败。

 容心心疼痛的手腕“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再说苏可妮真的是车祸意外,跟御棠一点关系都没有。”

 “怎么会没有引”陈魁瞪大双眼,双拳紧握,再度上前一步近她,原有的温文儒雅然无存。“他嫉妒可妮选择我抛弃他,所以才会制造车祸,害死可妮的。”

 容心心紧抿着,小心翼翼地看着他,正当她还在思索该如何摆他时,就看见黑御棠自另一侧走过来,她高兴地挥手大喊:“御棠,我在这里!”

 黑御棠大步朝他们走去,脸上是极力压抑愤怒的表情,见子飞奔到他身旁,他的眼眸晦暗不明。

 “御棠,看见你来真好,我还在想该怎么离开呢?”容心心挨着丈夫,松了一口气。

 陈魁听到她的话,再看到黑御棠一脸阴沉,嘴边出一抹残酷的微笑。

 “何必装得好像是我着你似的,明明我们约好来这里的,不是吗?心心。”

 感觉到丈夫的身体一僵,容心心气愤地驳斥道:“你讲,明明是你着我。”

 陈魁笑了笑,但眼睛却紧盯着黑御棠。

 “好了,何必怕他呢?你可以跟我!”

 “够了!”黑御棠大喝,打断他的话。“我警告你,不要靠近我子。”

 陈魁嘲讽地耸耸肩“如果我要,你又能怎样?你害怕心心会像可妮一样不要你吗?”

 黑御棠再也压抑不住熊熊怒火,一个箭步上前,挥拳打掉陈魁脸上那令人厌恶的笑容,这一拳又狠又快又准。

 “啊!”容心心看见向来冷静的丈夫,竟然出手打人,忍不住惊呼出声。

 陈魁被打得趴倒在地,他踉的站起身,伸手往脸上一摸,发现鼻子汩汩出血来,他惊骇地看着沾满鲜血的手。

 “我…我血了…”他伸出手颤抖地指着黑御棠“我要告你、我要告你…”黑御棠睥睨地看着他“你騒扰我子,我这是正当防卫.”他的声音冷得像冰。

 “我要告你!我要告你!”陈魁又气又恨地嚷着。

 “随时奉陪。”黑御棠冷冷一笑,拉了拉外套,带着子离开。

 在回公司的路上,车子里静默得可怕,容心心不安地瞥视开车的丈夫。

 “你怎么会来?”他不是说走不开吗?

 闻言,他漠然的瞥她一眼。

 “怎么?如果我没有出现,你会玩得更愉快吗?”他讥诮地问。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真的以为我和他约好的吗?”她忿忿地反问,原先的不安已让怒气给取代。

 他紧绷着脸直视前方,手指紧握着方向盘。

 “那你为什么不要我改天再陪你来?为什么硬要选在我走不开身的时候来?”

 容心心一震,感到全身冰冷,也为他的指控伤心。

 “我是看你工作忙,体贴你才这样说的,我请司机载我来,晚一点再载我回去,不用麻烦你特地时间陪我,这样不是一举两得吗?”

 “喔,那我该感激你的体贴罗?”他反讽地问,看见公司在前,俐落地转动方向盘,驶进地下停车场。

 容心心看着他冰冷嘲讽的神情,心中像被狠狠刺了一刀,所有的委屈与愤怒瞬间爆发。

 “黑御棠,我问你,你是不是相信我今天出去是和陈魁约好的?”

 他停好车,漠然地看着她,声音冷到没有温度。

 “我相信我的眼睛,我记得我告诉你不要和陈魁来往,但是你呢?背着我又做了什么?”

 听着他残酷的话,她极力忍住泪水不让它滑落。

 “我没有背着你做任何对下起你的事,这个世界上最不可能背叛你的人就是我,我不知道为什么陈魁会在那里,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找上我说话,但我没有…”

 她抹去滑落脸颊的泪水,激动地哭喊:“没有对不起你!”

 黑御棠依然沉默地看着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好一会儿,车上除了容心心啜泣声外,没有其他声音。

 “御棠,如果一桩婚姻,连爱和信任的基础都没有,那是很难维持下去的。”

 她哽咽地说。

 “你是建议我们离婚吗?”他的语气轻柔得危险。

 她闭上眼,泪水不试曝制地再度滑落。

 “你自己想吧。”

 *********

 下班时间,黑御棠阴沉着脸坐在车后座上,司机小心翼翼地开车,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黑御棠看着窗外飞逝的景物,回想下午和容心心的谈话,眉头不皱得紧紧的。

 一整个下午他都无心工作,但又不得不把工作做完。他知道她先回家了,秘书告诉他心心要司机先送她回去。

 之前洛格知道心心一个人去神社,就好意要他去陪她,晚上两人再商讨重要决策。弟弟的好意他接受了,没想到等他赶到神社,竟会看到心心和陈魁在一起!

 他闭上眼,在那一瞬间,过往难堪的情绪涌上心头,愤怒与恐惧传遍他全身,他直觉地以为他的子再度背叛他…他挫败地用手爬过头发,不知道自己该相信什么。

 一回到家,就见方里恭敬地站在门口,他大步向前走。

 “心心呢?”

 方里一脸严肃地看着他,眼底难得地闪过一丝责备。

 “少夫人回台湾了。”

 原本要往前的脚步停下,黑御棠略带惊讶地重复“回台湾?”

 “是的。”方里声调毫无起伏地说:“少夫人回来后很伤心,哭了很久最后决定回台湾,我劝不住她。”

 黑御棠僵在原地瞪着他,一时间说话的能力仿佛被偷走了。

 方里站在门口严肃地望着他,对精明冷酷的大少爷突然变成了石雕像一点也不意外.

 两人就这么持续对看了一会儿,黑御棠才回过神,沉默不语的往前走.

 “大少爷不追去吗?”方里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旁,恭敬地问道。

 “去哪里?”他停下脚步,对老管家投以严厉的眼光。

 “当然是回台湾啊。”

 黑御棠头也不回地往前走,不理会急得跳脚的方里。他握紧拳头,控制仅存的自制力。

 心心回台湾了?

 她曾说她爱他,但却又一走了之?

 如果他的子以为一走了之就可以随意摆弄他,那她绝对是错了,他绝不会像个傻瓜到处追着她,绝不!  M.MhuA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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