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三份大礼(下)
陶勋转身要丁柔取来第二件礼物,这是一个一尺三寸高的木盒,入手沉甸甸的,用红绸包裹。
虞府家丁接过去拆开包装打开盒盖,
出里面一尊紫玉寿星雕像。
紫玉本来世间极为罕见,一尺高的整块紫玉则更加少见,更难得的是整块玉玉质均匀毫无瑕疵;寿星骑鹿雕像刻得栩栩如生,表面光洁剔透,根本看不出丝毫雕刻的痕迹,仿佛整个雕像是天生生成的一般。
此物一出,立即吸引了两边偏厅人的注意,不少人引颈观看,有的人干脆起身站到门口观赏,一些懂行的人更是不顾礼数地凑到近前细细鉴赏,一时间品评声、赞叹声不绝于耳。
虞撼川讶道:“堂翁送如此重礼,老夫怎么敢收。这样大的一整块紫玉只怕极难找到吧?”
“虞老不必客气,这块紫玉说起来…”陶勋话说到一半先停住,将话题一转道:“学生先来道一道这座玉寿星的不同凡响之处。此像的质地和雕工就不多说了,它最神奇的地方是在夜间于无光处有紫光现出,光芒可照亮数尺范围。”
“啊!夜光玉!”其他人都失声惊叹,能发出夜光的宝物总是很值钱的。
有人猜测道:“如此珍贵的玉寿星最少要值黄金三千两吧。”
一个
谙此道的人纠正道:“要拿到京城或苏杭一带竞价出售,最少可值黄金五千两。”
五千两黄金就抵白银五万两,陶勋送礼一出手就是几万两银子的东西,在场的人无不震惊了:恐怕满堂的礼物加起来也不及此玉像的价值。人们不
想:堂堂一县长官给治下之民送如此值钱的礼物,目的何在?
虞撼川的脸的笑意变得有些勉强,这东西越珍贵拿起来越烫手,是以很坚决地道:“此礼太过贵重,虞某无功不敢受禄,还请堂翁大人收回美意。”
陶勋猜到他的心思,笑道:“说他贵重,那也只在懂行的人眼里才值钱,虞老可知道它的产地吗?”
虞撼川摇了摇头:“正要请教。”
“它是用我们秋垣县境内出产的天然玉石雕刻而成的。”在一片惊叹中,他继续说道:“家父的一个朋友是个十分出色的玉工,他偶然在本县藜龙山中某处发现了一个玉矿,这座玉寿星就是他用其中一块天然玉石雕琢而成,学生手上还有十几件呢。”
虞撼川听他这么说,脸上的笑容才恢复,说道:“原来藜龙山还有如此珍贵的玉矿,老夫在这里活了几十年,竟然一点也不知道,真是惭愧。”
“虞老先请放心收下此礼物,学生还有第三件礼物要送呢。”
“如此…呃,那就多谢堂翁美意了。”虞撼川想了想,还是接受了。
陶勋让丁柔将第三件礼物拿过来,一个三尺多长的长条形木盒,他将木盒拿在手上,提高声音说道:“学生从远江兄那里得知,虞老的名号叫做‘一剑寒三省’,名如其实,虞老必定剑法了得,可知您对宝剑亦深有研究,故此学生要将这柄早年游学天下时偶然得到的宝剑赠为寿礼。”
虞撼川一听有宝剑立即来了兴趣,眼睛睁得很大,亲自从他手上接过盒子。
寿堂两边的江湖豪杰一闻宝剑之语也纷纷将注意力集中到盒子上面。
虞撼川打开盒子,从里面取出一柄式样十分古朴的带鞘宝剑,剑鞘上刻有两个篆字“寒
”他的手刚刚接触到剑鞘之时,便觉得有一丝寒意从上面传过来直透手臂,忍不住赞了一声“好”
他一按鞘上括簧弹出一小截宝剑,只觉得眼睛一亮,一股寒气
面扑过来并顺经络直冲丹田,他猝不及防之下几乎打了个冷战。再看剑刃,上面发出的凌厉的光芒如有实质,似乎刺得皮肤隐隐发麻,就连数丈外两偏厅里的武林高手都被剑光
起了一身的凉意。
虞撼川兴奋之下
出全剑,寿堂里响起了几声打
嚏的声音,那是靠得近的人受不了剑上寒气的刺
。
陶勋早已经退后了几步,笑
地指点道:“此剑锋利无比,吹
断发。”
虞撼川立即拔下一
头发,刚刚靠近剑身头发就被吸引过去,撞到剑刃上面毫无窒碍地断成两截,周围的人发出一片赞叹之声。
陶勋向身旁的袁道宗微微示意,袁道宗说道:“我试用过这柄宝剑,只需稍注内力于剑身,就有寒冷如冰的剑气产生,功力深者五尺之内伤人于无形,功力浅者也足以令寒气
入对手经脉将对手冻住。”
虞撼川二话不说,立即命令下人取来了一
木桩放到门口,围观的人纷纷站到两侧。只见虞撼川凝神静气走到木桩外五尺距离,忽然执剑一劈,只听得嗤的一声轻响,那
木桩应声从中断为两截。
旁边一名武林中人迫不及待地跳过去将木桩拿到手里细看,惊呼道:“断口处平滑整齐光可鉴人,切面寒气彻骨触手冰冷。”
虞撼川被这柄神兵利刃惊呆了,旁观的人也震惊不已,一柄吹
断发并可以轻易发出剑气的宝剑,最可怕的是剑气带有冰寒的气息,意味着只要有此剑在手一个三
剑客也可以跟内功深厚的绝顶高手对抗。
外面的武林中人闻讯挤进来围观。
人越挤越多时虞撼川才回过神来,他机械地将剑送归鞘,口中连连说道:“虞某无德无能,不敢领受此宝器,请堂翁收回。”话是这么说,手上却抓得紧紧地生怕稍一松手剑就会飞走。
在他心里更是无端地紧张怕陶勋真的点头收回剑去,就连那些旁观的武林人士心底里也悄悄地起了变化,暗暗希望陶勋真的将剑收回。
陶勋脸上
出生气状的表情,说道:“学生是圣人弟子,颇知礼义,送出去的礼物哪有收回的道理?难道虞老看不上这礼物,还是嫌它太轻了?”
虞撼川忙道:“不是,不是,而是这神兵利器太过贵重,虞某怕无福消受。请堂翁收回留着自己用吧。”
陶勋两手一摊:“有道是‘宝剑赠英雄’,学生一介书生,手无缚
之力,寒
宝剑在手只是埋没了它的锋利,倒不如送给虞老使它宝剑、英雄相得益彰。虞老号称一剑寒三省,宝剑能到您手上,才是它本应有的归宿呀。”
虞撼川受他恭维脸上
出得意的表情,旋即又谨慎地问:“堂翁为何不将寒
宝剑送给手下的英雄豪杰呢?”一边说,一边用眼睛望向王、袁二人。
袁道宗赶紧道:“我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自从有了竹云谷离魂剑的教训,再不敢对宝剑有非份之想了。”
王远江笑道:“晚辈功力低微,这柄宝剑在我手上发挥不出真正的威力。再说一件宝物的归属不能光凭武力,更要看德望,虞老之德足配宝剑。”
虞撼川嘴上不说,心里倒是觉得他们的解释颇有道理,再看看手中的寒
剑实在喜爱得紧,便郑重施礼谢道:“既然如此,老夫就愧领了。”
他安心地收下了寒
宝剑,旁观众人的目光嫉妒得简直可以杀死人。众人都在想:虞撼川外号一剑寒三省,有了寒
剑后更加实至名归,往后他在江湖上说话的份量会越发的重。
虞撼川受了陶勋两件重礼,对他的观感比以前更加不同,在座的武林中人也对他刮目相看起来。
等陶勋落座之后,虞撼川问他:“堂翁,这柄寒
剑的来历如何,不知道是否方便见告呢?”
陶勋笑道:“呵呵呵,说起寒
剑的来历还真是颇有一番传奇呢。”
众人听他如此说,一个个大感兴趣,纷纷竖起耳朵仔细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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