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尘事,一言尽数,功成了恩仇。一七
剑舞起漫天雪!
百练平天乃飘渺天宫之绝学,剑罡离剑而出,端得是威力无比。其他剑法舞起的剑影再多,可俱都是虚招,无论如何,剑却仅有一支,对手总还能避实就虚。
但百练平天却是不同,只要使用之人的功力足够,那舞起的漫天剑罡便就源源不绝,且个个为真!
裴悲的内力完足,又是恨这武帝提及自己死去的师妹,所以手下毫不保留。只见那道道剑罡就如离弦之箭,直
而出,裴悲手下更是不停,其后剑罡一道紧接一道,一道快似一道!
旧雪合着新雪,足够没过大腿,如今经裴悲这一番狂绞,俱都飞上天去,只见方圆十丈内的积雪轰然而起,一时人在雪中就似身处混沌,左右上下茫然一片,纷舞的雪花直遮得人有目难视!
绞起漫天飞雪正是裴悲的本意,这一片混沌中,百练平天才正是如鱼得水!那武帝要出招,必然得要知道自己的破绽所在,可有这漫天雪影遮挡,裴悲不信真有人能看的透!反观自己,只尽全力去攻,只要知道大概方位,必然会击到那武帝。
“百练平天果然威势十足,只可惜这招式不是你能挥真正威力的。”
便在这时,武帝的话语穿过重重雪影而至,听在裴悲的耳中,仍如之前般的平稳,就似自己这道道剑罡全无作用一般!
裴悲自寺中遇到武帝,便一直在观察于他,虽然感觉此人神秘,武功甚至有可能强过自己,但怎也不会强过太多。裴悲对自己现下的内力大有信心,虽然因为功法不全而一直没能令神剑化形,但论起功力,却也与曲正秋等人相差无几。就算不能力敌,对方也难留下自己。
“除非他如我师父或德皇一般,是通天高手!”
此刻听闻武帝如此轻松。裴悲地心下忽然一沉。只觉得自己怕是判断错误了!
愈是高手。直觉愈加地敏锐。武帝没出手时。裴悲可能还会疏忽。可如今武帝话方才说完。裴悲登时自心底感到不安!也就在心念一动间。裴悲只觉得周遭地气氛一变!不论是那纵横地罡气。还是纷费飞地雪花。一切都似被无形地大手抓住。猛里一滞!
“轰!”裴悲只觉得耳旁一阵轰鸣!随即便见一道冲天剑气破开漫天飞雪。直刺云霄!
“通天!”
裴悲一骇。他师父便是当今硕果仅存地两大通天高手之一。当年与德皇地十载相约一试。两大高手比斗。裴悲远远地看到过。对这冲天剑气自是印象深刻!这剑气是通天高手独有地。实是他们地内力强至
身经脉难承。故此宣
而出!这冲天剑气一起。便说明通天高手要全力以赴了!
“这怎可能?”
明明那武帝的修为就算强过自己也不会太多,怎会转眼便逞通天之威?裴悲惊骇之余,就觉
面威压铺天盖地而来!自己站在对面,就若眼前巨厦将倾,任你有甚么力量都难抵挡!
但裴悲也不是简单人物,就算武帝强的出乎意料,他也不会就此束手待毙!
玄天神功转瞬运至最强集于双臂!裴悲地双臂经脉难以承受,随即纷纷爆裂开来,可也就在此时,只听裴悲一声狂喝,奋起全身功力于这一剑之上,猛地一记百练平天,劈将出去!
“便是不敌,亦不能让那武帝好过!”裴悲暗吼一声。
只听“嗡”地一声,裴悲这一剑之强,竟将眼前那漫天飞雪硬生生的劈开!更似将那铺天盖地的威势也劈了个干净!
飞雪被劈出一条道路,裴悲的眼前登时一清,可令他失望的是,眼前的威压虽然没了,可武帝地身影也不在。武帝自然不会被这一剑劈的粉碎,以至半点痕迹都无,所以,很显然,自己这全力一剑落空了。
这一剑几是耗尽裴悲所有气力,一时间哪还有后招?神剑更因不堪重负,剑身已经裂纹满布。
“强虽强,可比武较技,却非是只比谁的力大。”
身后忽然传来武帝地话声,仍是那么的平和,就似方才那冲天剑气与他无关似的。随后裴悲便觉浑身一震,只瞬间,周身大**就都被武帝封住。
本想依着百练平天在
雪中逞威,却未想到反被对手利用,裴悲的心登时沉到谷底。
“那瞬间地通天威势迫的我震撼之余,便只有尽全力一击,可就似二人较力,一人忽然
手一般,那武帝根本便没有想与我正面敌对,反是趁我全力向前的当口,反转回来,轻而易举的将我制住。如此看来,自被他用师妹相
我便落入他的圈套。”
刚想到这里,裴悲只觉得身子一轻,知道自己是被武帝提了起来。果然,随即自己便是腾空而起,那武帝只一纵便自雪雾中
了出来。
“可是心有不甘?”
武帝将裴悲扔在地上,丝毫不理他那能杀死人的眼神,微笑道:“你今
败于我手,理所应当。我之对手是太叔盛和你那师父,你还未被我放在眼内。”
裴悲闻言,恨道:“你胜我,不过也是使计相诈而已,想与我师父和德皇比斗?可是痴心妄想!”
武帝摇头道:“我不是对手?难道你到现在都想不通透?”
裴悲一怔,苦思片刻,随即便是剧震!脖颈上地青筋暴突,一张脸憋的通红,直喝道:“你好生
诈!”
却原来方才武帝释出那冲天剑气,显然是晋了通天一级,但如今裴悲怎么看,眼前这人都与之前无异。通天高手地修为虽然不可能被别人看出来,可若是晋了那层境界,不论行动坐卧,总是与其他高手有异,那是一种玄妙的感觉,裴悲见过两位通天高手,所以深有体会。
既然裴悲现在感觉不出来,可方才那冲天剑气又不似做假,那便只有一个解释,这武帝身怀隐藏修为地秘技!
“不是秘技。”
武帝似是猜到裴悲所想,当下摇头道:“我现在的这身修为确实还没有达到通天境界,只不过不是我练不到,而是刻意
下那份进境,为地便是与德皇一战时出其不易,以定胜算。”
笑了笑,武帝道:“就似方才,若你不是猛然间被我的气势惊住,我虽仍能胜你,可绝不会如此轻松。”
听闻此言,裴悲的心下更急!德皇如何,裴悲倒不在乎,可这武帝不是中原人物,他又口口声声的说要去挑战德皇,那同为通天高手的师父真会没有危险么?
“莫要徒劳挣扎。”
武帝摇头道:“我若没有足够的把握,也不会将真相准备讲与你听。”说到这里,武帝指了指周围道:“这四周地势平坦,便是德皇和你师父亲自前来,亦避不开我的耳目。而我随时随地都可至你于死地。”
裴悲闻言,心知这人说的不错,当下不
万念俱灰,没想到自己忍着非人的痛苦,在荒凉的大漠和雪山中苦撑了五年,只道天可怜见,送来唐逸这个少年助自己功成。正想着再行修炼些时
,便下山寻仇,哪曾想,功成之
,却就是身死之时!
想到寻仇,裴悲的神色忽然一凝,哑道:“你方才说的可真?我师妹是你下毒所杀?”
正因为武帝这一言,才
的裴悲失去冷静,此刻只道自己便要死了,虽然仇不能报,可却怎也不想做个糊涂鬼。
武帝当下微笑道:“看在你送我这份神功的份上,我便实言说与你听,如此,今
也算将你我恩仇尽了。”顿了一顿,武帝继续道:“你师妹并不是被我亲手毒死,不过那下毒的小二却是受我指示。所以你当真错怪那个夜魔了,你的仇人其实就在眼前。”
提及自己错怪夜魔,很显然,武帝白
里就一直隐藏在野人寺中偷听!可眼看仇人亲口承认,自己却再无能力相报,裴悲直将满口钢牙紧咬,愤道:“我与师妹与你可有冤仇?你若要这份秘籍,杀我师妹做甚?”
武帝摇头道:“你不用多想,我要杀她的原因和你们二人无关。”见裴悲想听下文,武帝却是停下,抬头看看早全都黑下来的天色,皱眉道:“搜脉也算颇费时间,我可不能再耽搁了。”
见武帝将杀了自己师妹一事说的如此轻描淡写,裴悲“哇”的一声,终于将闷在心口的鲜血全
了出来,厉声道:“你也莫要得意!就算我被你所杀,可那唐逸却是聪明,他就算一时被你蒙蔽,也终会查出真相!”
武帝闻言,眼中满是怜悯道:“你莫不是气的糊涂了?竟在提醒我不要放过唐逸?”说着,再是微笑道:“你且放心,唐逸那少年的智慧虽然超绝,可我自然会给他这个机会的。”说到这里,武帝再不理裴悲如何反应,一掌击在他的脑后,这昔日纵横西北的大盗眼睛一闭,登时便晕了过去。
直起身来,武帝一把将裴悲提在手中,轻叹道:“你本就不应贪这玄天神功,若无那资质运道,就算得了神功,也只能是祸患。”言罢,展开身形,几个起落间,便驰的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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