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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六章你敢阴我
 此言一出,全场之中,除了珈涟、莫愁、清荷三女若有所思之外,余众皆惊。行烈见得兄弟状似癫狂,忍不住出声问道:“二弟,你、你没事吧…”

 石不语略为镇静下来,见得众人一脸迷茫,当即举起金水镜道:“大哥,我这元器,面金光,擅能降妖驱面银光,能识破他人心中思恶想。如今窦世充的甲胄被镜光中,便燃成灰烬,你想想,这意味着什么?”

 群豪闻言一怔,纷纷陷入沉思之中,徐世绩当先反应过来,面色大变道:“这意味着,窦世充不是妖灵魔,便是心有歹念!”

 “不可能!他明明是人,怎么可能会是妖灵魔?”秦暮接口,顿了顿,又道“除非,他心有歹念…”

 “不错!那么,所谓的歹念是…”众人对视一眼,石不语一个冲出凉棚,远远望向那片擂台。

 此时,却又有几位不甘心的豪杰正上场与图厮杀,却哪里是他对手,不是伤在下,便是陨于马尾之下。图杀得兴起,到后来连与人手的兴趣也欠缺,不论谁人上阵,二话不说便是一道马尾扫去,顷刻之间,已夺了四五条性命。

 “你们发现了么?”石不语观望片刻,恻隐的神色中出一丝惊疑来“从今晨战至今,这擂台上的血迹,似乎一直不太明显…”

 众人闻言,齐齐望去,却见那擂台上果然如石不语所言,并没有太多的血迹斑痕。要知道,今上阵比试的各路豪杰,几乎个个带伤下场,其中还有小半殒命当场的,那么多的鲜血,怎么如今在台上只留下了淡淡的一层…

 “逝!”凝寒忽的抬起手来,指着一处道“你看那些石柱!”

 这片擂台,如窦世充之前介绍的,乃是前朝为继嗣女羲所建的继嗣之地,残破之后,只遗留下一面平台与四面竖立的八石柱。石不语昨前来时,还对着几石柱,颇有兴趣的颂了几句歪诗,却未曾多加注意。

 此时被凝寒提醒,他定睛望去,果见那些鲜血一旦飞溅至石柱上,便被缓缓的纳了进去,速度虽然极慢,但仔细留意,隔上一刻钟对比一番的话,却还是能够发现的;不仅如此,淌在地面上的鲜血,似乎也以那些石柱为中心,淡淡的蒸发,溶入其中。或许,正因如此,这块经历了鲜血洗礼的平台,才会显得如此干净。

 “荷儿,你觉得,那会是什么?”石不语观望片刻,向清荷问道…若论见识,这位继承了妖皇记忆的小姑娘,当属一。

 清荷微微皱眉,迟疑道:“没有见过…但,似乎是某种阵法。”

 “阵法?”凝寒重复数次,忽的转身而去,片刻之间,身影已变得模糊起来“阵宗琨罗长老,亦在左近观战,我去邀他前来。”

 石不语重重捶着双拳,苦笑道:“或许,我们全都替人做了一回傀儡道具!”

 群豪闻言愕然,望着那厮杀的擂台,不知怎的,忽都觉得一阵阴冷袭上心头来…

 凝寒去得快,来得也不慢。不消片刻,在附近凉棚中观战的琨罗长老已匆匆赶至。他在路上已听凝寒简单介绍了几句,当下也不寒暄,还未站定,便死死盯着那片擂台,过了半晌,忽的失声道:“怎、怎么可能?”

 众人吃了一惊,齐齐望向他,琨罗长老额头冷汗迭出,颇为失态,颤声道:“惭愧!惭愧!老夫方才看了许久,居然都未留意。”

 行烈是个直子,却不耐烦听他废话,大手一挥道:“莫要罗嗦!你且说,这究竟是什么鬼玩意?”

 琨罗此时心神震,也不去理会他的语气,一面思索,一面缓缓道:“此阵名为血罗,能收附近的血魂魄,一旦催动,便会使人逐渐变得嗜血好杀。到得最后,当其运行至高峰之时,将以阵眼为核心爆发血雾,凡被这血雾沾染者,都会陷入狂状态,不辨敌友,将视线所及的生物尽数屠戮。”

 “等等,师叔!你说,这阵法,能够令人狂?”石不语听到此处,登时恍然大悟,喃喃道“难怪…难怪今这些豪杰都如疯了一般,伤了许多性命,难怪沉稳如秦老大,上得擂台后也几乎无法自制…”

 行烈在旁听了,怔怔道:“二弟,怎么我却没有…”

 话音未落,徐世绩已抢先回答道:“大哥,你与罗兄弟身边都带了明心符。侥幸!侥幸!”

 行烈这才恍然大悟,哦了一声,忽又顿足吼道:“他娘!窦世充居然陷害…”

 话音未落,石不语已一把捂住他的大嘴,将其拖入营帐之中,众人纷纷跟了进去。秦暮与王伯当一左一右,立在门口,监视四面来人。

 一入营帐,石不语便放开行烈,沉声道:“现下这情势,已清楚得很,恐怕再过片刻,阵法便要彻底发作,到时血雾一起,这里的群雄,一个都别指望走!”

 行烈才得自由,便又吼道:“二弟,你看,我们是不是先去宰了窦世充那厮?”

 “宰了他,也阻止不了阵法的运行!”石不语摇摇头,迟疑道“况且,窦世充区区一路诸侯,哪有这么大的手笔,他的背后,必然还有主使!”

 “难道是李渊?”罗琼口而出,旋即自我否定道:“不会是他,群雄尽亡,对他半点好处都没有!”

 “说到好处…”徐世绩心中一动,眯起双眸,沉声道“恐怕最大的获益者便是…”

 众人对视一眼,心中不约而同的想到那两个字…杨广…石不语顾不得多想,死命甩了甩脑袋,口道:“这些后再说,如今要紧的,是如何破了这阵法!师叔,你可知晓破阵的方法?”

 琨罗早便在心中思索良久,此时当即应道:“天下阵法,大抵都是同理。依我看来,或许毁了某石柱,便可破阵。”

 漪灵闻言,当即欢呼一声,捏着怀中的机关兽,便要冲出棚去,却被石不语一把拉住,喝道:“莫要妄动,你听清楚了,只是或许…”

 珈涟皱眉道:“即便是或许,也只能一试!程大哥、秦大哥,你们先行徐徐撤离,却莫要动作太大,让人察觉了踪迹,这里便交给我们!”

 秦暮在门口听了,点头应诺,顿了顿,又迟疑道:“可要也通知那些诸侯?”

 “不要!”石不语摇头道“一来动静太大,二来,谁能保证,他们之中,没有二个窦世充?”

 秦暮知他所言有理,也不再多言,当先步出凉棚,随意择了个方向,徐徐行去。群豪此时见事态严重,也不多说什么并肩作战的傻话,纷纷鱼贯而出。惟有行烈,到了门口却又折反回来,重重抱了石不语一把,沉声道:“二弟,你多加小心,务必活着回来!”

 石不语点点头,目送着他们消失于四方,急急反转身子道:“师叔,这事恐怕还要各宗相助…”

 话音未落,琨罗已知晓他的意思,当即应道:“今在此观战的宗士约有十余人,我这便邀他们往擂台下汇合。”

 说罢,他便急忙身出帐,往彼处去了。石不语松了口气,怔了怔,又从怀中掏出那些明心符来,依次递给诸女,一面代道:“大家都将这些佩上,好歹有些作用。师父,你与漪灵去寻窦世充,好歹也要拖住他!若见石柱倒塌,便立即用金水镜将其定住焚烧。”

 漪灵见得石不语一个便嘱咐他,顿时欢喜得起身子,拍着膛道:“逝哥哥,你放心,若说人,却是灵儿的拿手功夫!”

 石不语微微一笑,摸了摸她的发髻,旋即肃容道:“莫愁与菡儿一组,珈涟与悠白一组,我与荷儿各为一组,守住擂台四方。若见我妖丹冲天而起,便一起动手,将石柱尽数轰倒,能毁几便毁几。”

 诸女闻言,并无异议,一一允诺。石不语当即掏出玉笛来,轻轻吹动,将玄墨、小白、鹿角尽数唤出,一时凉棚之内,如同开了个鸟兽展览一般。

 事已安排妥当,石不语环视几位丽人,忽的柔声道:“多加小心,若是事不可为,便先保全自己的性命,在我心中,你们可比那些诸侯重要得多了…”

 这段话儿,本来颇有柔情,只是放在此时的气氛中,却有些不伦不类。然而,诸女听在耳中,却都不约而同的痴痴望着他,眼眶内银光滢滢,竟无一个发笑的…

 百折千绕的情丝中,却听得那位不识风情的鹿角,迟疑问道:“尚父,那么诸位小姐之中,又是哪位最重要?”

 下一刻,几乎是不约而同的,七八个脚跟,齐齐踩上了长尾…

 惨呼声中,玄墨摇头叹息道:“笨蛋!自然是与谁在一起,谁便最重…啊!痛!痛!老板,我错了还不行么?”  M.MhuA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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