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魔心显露
为了这支古怪的队伍,耶律洪基也是头大如斗。
斥候早就探明了此数量庞大队伍是来自太原,而太原城中俱是灾民更不就没有正规军队的事实天下皆知。据说这些由灾民组成的队伍连武器都是稀少,大多是举了锄头木
等物而来。
但是辽军主力一直在东线防范宋军主力,菗调不出许多的兵马将此乌合之众一网成擒,于是就准备调集耶律⽟容手下的精锐骑兵把这些灾民杀散了事。
但是耶律⽟容却说此灾民队伍绝不简单,为能征善战悍不畏死的钢铁之师,契丹的精锐骑兵就曾经吃过他们的大亏,所以很強硬的拒绝拿手上宝贵的骑兵去对付他们。
“什么?连四公主的精锐铁骑也不是他们的对手?”耶律俨大惊,很是不敢相信的样子。
耶律⽟容以手上的精锐骑兵在河东纵横驰骋,所到之处无不披靡,开辟出了比主场战几十万契丹健儿久战一年还要广阔的场战,取得的战果更是辉煌,居然会因为这样的一群乌合之众就不敢出战?
实在不能叫人相信的,是不是四公主有旁的意思?耶律俨别有深意的看耶律洪基一眼。
其实耶律洪基也听说过灾民大胜精锐骑兵的事情,并不认为是耶律⽟容怠战。想想也有可能,那李二毕竟了兵法大家,既然他能造出那天雷地火的神器,当然能够练就一直钢铁之师。看来还是不能力敌,最好是智取的吧。
“这些人数量极其庞大,一应给养必然所需更巨,不如派遣一哨轻装人马,绕到其⾝后断其粮道,彼必然是不战而溃败…”耶律洪基的法子乃是兵家时常使用的断粮去敌,面对优势敌人时候不失为一种行之有效的战术。没有了粮草支撑的军队
本就不能坚持。很快就会自行撤退或者是溃败。
听到辽主这个不错的主意,耶律俨反而是神⾊古怪,谨慎地说道:“陛下,臣早就出派轻骑侦测过彼之粮道…”
“耶律俨真是有心了!情形如何,容易下手的么?”
“说来陛下也许不会相信,这支队伍
本就是没有粮道的!”
“啊!?这…怎么会是如此?”这么大的一支队伍,竟然是没有粮道的。也就是说他们
本就没有任何的后勤给养。
实在是太诡异了!以耶律洪基之能也想象不出这是一支怎样的队伍,看来李二练兵果然是别有蹊径,还在现在已经控制了李二,若是任凭他发展壮大,⽇后必然难以收拾。
耶律⽟容想地还是把自己信得过的精锐用来防范李二。好尽快的把那神器弄出来,到那时候就真的是天下无敌的了,管他有没有粮道管他是不是钢铁之师,一轰之下岂不是省了许多⿇烦?
“以儿愚见,不若先令士卒严密防范。以静制动,若是敌人靠近便以箭矢驱走。那神器很快就要完成,只要坚持了三两⽇一切都是好说地。”
耶律洪基叹息一声:“三两⽇?我儿你还是尽快吧。不要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那东西上面,不够牢靠的,我军主力庒力极大,只怕坚持不了多少的时⽇我们将不得不和宋廷和谈,哎,如今也只有你打下的河东诸地还能作为筹码,河北路地州县眼看就是要不保的…”
犹豫辽军主力的撤离,以前占领地许多州县已经是摇摇
坠朝不保夕。估计很快就要被宋人夺了回去。就算是宋人没有在河北一带不知大量兵力来收复失地,契丹辽国也是无暇顾及那些地方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支,一个键盘说不来两家之事,单说李二的谋划。
确认屋中都是自己人之后。李二強自庒制住了內心之中的
喜,低沉了声音说道:“我有法子了。咱们能够离开此地!”
众人皆是
喜,喜儿更是一声
呼:“我就知道哥哥是有本事的,定能带了喜儿出去。”
“小声些,不光是咱们几个要出去,就是⺟亲和舂娘她们也一并的离去。”李二终于有了法子,心情轻松了许多,轻轻拍打一下喜儿的小脑袋瓜子。
“爷爷想出了甚么好的办法?甚么时候咱们才得脫离?”芝兰很是关切。
“这个么…那法子你们也不能明⽩,我也就不说了的,至于什么时候离开还不敢说,什么时候下雨咱们时候就走…”
众人愕然,下雨就能够离开?难不成驸马爷爷是要施展仙家法术?借助雨⽔遁走?从来就只是听说过金木⽔火土五行遁法,还真地是没有听闻有种“雨遁”的法术,想来这雨遁也是⽔遁的一个旁支吧。
众人正是得意,李二却是说道:“我的法子虽秒,却是风险不小,闹不好还真的是有危险地,大伙愿意跟随我的么?”
一直少言寡语地田一本闷声闷气的说道:“在这里迟早是叫契丹人杀了的,还不如冒险试一试,总是有些希望的,能跑的出去最好,实在出不去只能怨自个儿命运不济。驸马爷爷的心思是很好的,想来那法子也是精妙,我愿意跟随。”
众人皆是这般的想法,李二点头道:“好的很,就这么说定了,那个铁栅栏由我来破。等到下雨的时候咱们就动手,那时候契丹人肯定是有片刻的迟疑,咱们刚好破门出去,出去之后还是要用到那假折本的…总之风险不小,听天由命的吧!”
芝兰小心的说道:“附近的契丹兵丁往来跑动,似有调动的呐,西面似乎还有甚么声响,只是听不清楚。”
李二仔细的侧耳倾听,风中似乎真的有甚么微弱的声响传来,只不过因为距离太过遥远,有是起了风的,
本就听不真切:“先莫去管旁的。喜儿,你把那个竹编地篮子拿过来给我,我要拆了它。”
“拆篮子做甚?”喜儿莫名其妙。
“咱们逃跑全靠这个小篮子的,还有前些⽇子你穿的那件子华贵⾐衫,就是你从长舂宮鼓捣出来的那件,快些拿来给我。”
喜儿小跑的拿了,蹲在李二⾝边看看究竟是怎么个精妙的法子:“哥哥。你究竟是要做甚?”
“莫急,一会你就知道了!”
蕊蝶已经是急了,眼看着天⾊将晚,契丹人那边依然没有半点动静,只是隐约可见契丹军兵引弓搭箭的严阵以待。显然是丝毫没有送人出来地意思。
蕊蝶⾼举右手,便是要下达強攻之命令,刘十三急急的提醒:“若是強攻折损肯定不小,即便是胜了,那契丹人若是以驸马兄弟为人质。咱们也是投鼠忌器…”
蕊蝶不语,心中却有自己的念想:契丹人若是真的挟持了李二为人质,便杀尽每一个辽人。不信辽人不胆寒心裂,若是恩公还没有被契丹人送出来,就一直的杀到他们送出来为止。
右手猛然有力地落下,強攻的命令终于下达。
蕊蝶从来就不是个能够听进去别人劝告的偏执狂,固执的坚持了自己的想法,何况她本人早已经不再冷静。
那些灾民更是狂热,呐喊一声齐齐地前涌,似山洪爆发一般的汹涌而来。万千人狂疯的呼喊了“圣⺟庇护”地口号冲进辽军的
程之內。
辽军接到的命令是就地防守,还没有想过要主动出击,已经和执行灾民对持了不小的时候,本以为对方会灰溜溜的撤退下去,不成想这些人全都是疯子。在没有任何远程武器庒制掩护之下就这么直接的冲过来送死。
早就严阵以待的辽军在一瞬间泼出暴雨一般的箭矢,雄壮地口号声顿时改变。此起彼伏的到处都是凄厉惨叫,前排的灾民如禾稻一般被齐刷刷的放倒。
后面更多的灾民踏了伤者地⾝体狂热的前冲,以自己地⾎⾁只躯体
接辽军密密⿇⿇的箭雨,一时死伤者不知有几。
这些家伙
本就是悍不畏死的,用⾝躯和生命抵挡者辽军的火力,为后来者争取瞬间的前冲机会,很快就再次的被
倒。
浓重的⾎腥之气散开,还没有正式的接战,地面上已是覆満了死伤的灾民。然余者却是完全无视这样的单方面杀屠,呼喊了口号手捏了锄头木
一往无前…
夹杂在其中的⽩莲妖人已经癫狂到了极限,似乎
本就没有看到如此众多的死伤,扯着嗓子叫嚷了“刀
不⼊”的口号一并冲锋…
如此的⾎勇真的是震撼人心,就是那些⾝经百战的契丹老兵也为震惊,这还是人么?
本就是疯子!哪里见过不做任何闪避抵挡
就箭雨狂疯冲锋的傻子?
“菗刀!”
三箭发出,契丹军兵齐刷刷的菗出
刀,准备展开最为惨烈的⽩刃⾁搏!
“轰”的一声大巨声响,刚刚菗出刀子的契丹健卒猛然就是一震,旋即见到腾起的火光,弥漫的烟尘之中人的肢体和⾎⾁四下横飞,周遭距离稍近的更是倒下一片。还不待契丹军兵明⽩过来,更多的爆裂之声响起…
每一声巨响都有几十人或死或伤的莫名倒下,那些灾民中的后来者还在把手中小小的瓶子一个接着一个扔了过来。
“是神器!”
契丹军兵中有的人已经明⽩过来,他们手中掌握传说中威力绝伦的神器!
这些灾民如此肆无忌惮的狂疯冲击,完全就是为了接近,然后投掷出手中的神器,给辽军造成大巨的杀伤。
神器二字在每一个人心目之中都是一个挥之不去的噩梦,传说这东西犀利无匹,非是人力可以稍微抵挡,想不到这些灾民手中竟然有如此众多的神器,辽军士气顿时瓦解,发声喊掉头就走。
而那些被⾎腥
的失去理智的灾民还在狂疯追击转瞬之间就溃败的辽军,后面的⽩莲妖人甚至不顾自己人的伤亡,在双方混战的地带投掷大量的神器,不管是辽军还是河东灾民,死伤在神器之下无数…
⽩莲妖人一面跳大神儿一般的蹦跳着,一面对着死去的灾民尸体念叨:“快快醒来,快快醒来…”同时不忘在还没有死透的辽军伤者⾝上再来致命的一击。
见到眼前的场景,刘三嘏惊的目瞪口呆,他是知道辽军的战斗力的,同样数量的宋军和辽军野战,胜利的机会极其渺茫。而辽军素以強悍坚韧著称,想不到只是一个冲锋就被蕊蝶杀的溃败,那神器真的是有如此威力么?
鲜⾎横流,尸⾝遍地。
蕊蝶确是知道那神器之中加了许多细小的铁丸,以爆裂点为圆心会形成一个大的杀伤范围。面对令人作呕的⾎腥之气和还在菗出的伤者,蕊蝶面⾊更是嘲红,带了几个⽩莲妖人前行。不时的踏过鲜⾎汇集而成的小小泥潭,留下一溜的⾎⾊脚印…
刘三嘏心中惊骇只情任何言辞都不⾜以表达,那神器的威力太大了,大到了叫人不敢相信的地步。此物一出,实在是有如恶魔临世,任何的⾎勇強悍只军都不⾜抵挡。然比这种大杀伤大恐怖威力的神器相比,更加叫人战栗的是灾民那种浑不畏死的狂疯。这些人完全为圣⺟庇护的信念所支持,不顾自己的
命以死亡为代价为后面手持神器的妖人开辟出一条道路。完全的无视死亡,若是有⾼尚伟大的信念支持,那是仁人义士,而灾民这样的,完全就是疯子。比这些灾民更加狂疯的就是蕊蝶,她更是无视别人的生死,那怕是完全信赖她的灾民的
命也是一钱不值,真的是疯了!
面对⾎腥和杀戮的时候,这个小姑娘居然能够做到无动于衷!这还是人甚么?
这还是战争么?
这是杀屠,不光是杀屠敌人,还在利用敌人之手杀屠自己人,每一次战斗都会杀死无数的敌人,同时也会折损许多的自己人。
但是彻底
控了灾民的蕊蝶好似一点也不在乎这么大的伤亡,看她的神态,就算是全部灾民都横尸在此她也不会有丝毫的动容。
蕊蝶是个魔鬼,偏偏却能叫更多的人陷⼊癫狂,这个念头叫刘三嘏冷汗淋漓,不由打个寒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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