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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八章 罢兵
 右边营垒土墙上,史涣正在指挥兵卒杀靠近土墙的冀州兵。听到冀州军中军传来的叫喊声,还有看那员身穿明光铠的大将,他一个灵取过身旁兵卒上好箭的蹶张弩。

 悲愤中,袁绍喊声十分凄厉,但他想不到这发的叫喊竟引来杀身之祸。

 “嗖!”一支拇指的弩箭袭来,直直向一身明光铠,幷处于癫狂状态的袁绍。

 “啊!”袁绍惨叫一声,跌下马去。

 “主公!”鞠义惊慌失措地扶起袁绍。

 郭图、逢纪、荀谌、崔琰、陈琳几人在兵卒们盾牌的掩护下,也立即上前围住袁绍。

 不看还罢,一看之下众人心惊胆战,只见拇指的弩箭穿过明光铠,直袁绍肋下。而袁绍虽然没有死,却也疼的晕了过去。

 “快抬主公回大营!”逢纪喊道。

 “传令官,快鸣金收兵!”陈琳也喊道。

 “慢!”鞠义立即出声喝止:“敌尚不能肯定主公伤势如何,我军要是匆忙撤退分明告诉他们主公伤重。”

 “那该如何是好?”郭图问道。

 “让中军稳住阵脚不能动,再让两翼接应颜良,届时才徐徐撤回大营。”鞠义说道。

 “全凭将军调度,我等先护送主公回营!”郭图说道。

 鞠义点点头,接过他们从袁绍身上取下的调兵令。

 白马城中的火势渐渐减小,但是热传到两边营垒,将双方兵卒炙烤得头晕脑

 “伯宁,顶不住了!”卞喜边挥动长刀边喊道,“快撤吧!”

 满宠看看涌上来的青州兵,沉声道:“你从左边撤下去,我从右边撤下去。”

 卞喜答应一声。带着亲兵跳下了壕沟。

 “嗖!”一支羽箭袭至,中卞喜大腿。卞喜闷哼一声,让亲兵搀扶着从坑道逃走。

 许褚看得真切,他放声大叫,跟着跳下了沟壕。接着一双大铁戟不住劈砍挑刺,追杀卞喜这个将官。

 一众近卫步卒跟紧了许褚,一直将卞喜追杀到了曹昂等人的中军处。但此处护卫森严,一部兖州军兵将许褚拦住。

 就在这时,冀州中军传来鸣金声。许褚只好带着近卫步卒又撤了回去。

 另一边,于松了一口气。中军被火烧。袁军的士气变得低落,他总算守住了白马两边营垒。

 “文则将军,我说是了地方大将嘛!”史涣在一旁说道。

 “你能肯定杀的大将是袁绍?”于惊喜非常。

 “不能肯定是否杀了他,但肯定中他身体。而且在冀州中军,又是十分少见的铠甲。很可能就是袁绍。”史涣答道。

 “好啊!”于拍了拍他地肩膀,“要真是如此,就是我军取胜的关键!”

 袁尚对中军传来的鸣金声感到惊怒非常。虽然中军受挫,但只要再加紧进攻,起码左边营垒就会被击破。因为是中军下的调令,袁尚也只能让兵卒撤回来。而且鸣金令一下,等于宣告这次进攻失利,除去先前攻坚伤亡的士卒不算,因为中伏还平白损失了近六千的冀州中军。

 接着袁尚让黄忠、徐晃、刘晔等人带兵归营。他带着郭嘉、许褚来到袁绍的中军大帐。

 刚一到袁绍帐外,侯在外面的许攸就上来。

 “三公子,主公被弩箭中,危在旦夕!”许攸焦急地说道。

 袁尚如遭雷击一般呆立半响,袁绍这个时候重伤。使本就严峻的局势更加雪上加霜。

 “肋下中箭,血不止。随军郎中束手无策,刚刚才止住了血。但袁公伤势极重,怕是不能调令军队了。”许攸提醒道。

 袁尚心中充满焦虑,他神情复杂地看了许攸一眼。

 许攸低下头,轻声道:“这话本不该说,但是公子当做好准备。特别是将调兵令拿下来,冀州军给您统辖,总比在大公子手中统辖好。这也算是为袁公分担重任!”

 袁尚点点头,他起步走向大帐。

 “公子。当断则断!”郭嘉在他身后说道。

 袁尚没有回答。但将剑柄握得更紧了。

 一进到大帐才发现,袁谭也已经来到。而除去整顿兵卒的蒋义渠、蒋奇、赵睿三人,冀州高层文武基本到齐。

 满脸焦黑地颜良跪在袁绍塌下,“末将无能,有负主公所托。”

 袁绍虚弱地摆摆手,让他到一边去。

 “将军,您别动。”郎中劝道:“伤口已经止血,只要按时敷药,休息几就无大碍。”

 袁绍满脸虚弱和颓然,幵口道:“你…还要诓我么。”

 “属下不敢!”郎中立即跪了下去。

 袁绍挤出一个苦笑:“我这条,命…就是不死也不能动弾了。”

 “袁公休息几就好,千万不需担心。”荀谌难得幵口道。

 “曹…早有准备啊!”袁绍细声道,“悔不该不听显甫劝阻。”

 “父亲安心养伤,军务有诸位大人在打理,您不需要担心。”袁尚上前轻声道。

 “主公,应当由一员大将统领军务,否则军中事务谁人主持?”崔琰建议道。

 袁绍看看跪在一旁的颜良,又看看身旁的袁尚,目光再转到右边的袁谭和鞠义。

 “主公,大公子统兵有方,其身份是长子,在军中又有威望,让他来暂领军务再好不过。”郭图劝道。

 “主公,大公子领兵时毕竟不是很长。要论军中资历,当数在洛就随您起兵的三公子!”逢纪反驳道。

 袁绍一阵咳嗽,又牵动到伤口。虚弱得说不出话来。

 郎中赶紧上去扶住袁绍,“诸位大人,主公需要静养!”

 袁绍摆摆手,他看向了跪在面前地袁谭和袁尚两人,一时间显得十分为难和犹豫。

 “兵符…”袁绍细声说道。

 鞠义上前两步,将调兵令递到袁绍手上。

 “我就…三个儿子…显思虽然干练,却办事浮躁。显奕…庸碌。唯有显甫不仅仁孝,还兼通文武…”

 众人都竖起耳朵,袁绍此时说的话就像在托孤。其中袁谭的心凉了半截,他地拳头紧握牙关紧咬。努力使自己不发出声来。

 “世子之位…迟迟不立。如今,我身负重伤,要是有个意外…”袁绍接着虚弱地说道:“今当着你们的面,立显甫为世子。军中事务由他,代为处置…”

 “主公。这长幼之序不可啊!”郭图劝道。

 “公则,收起你…那点心思!”袁绍不耐烦道,说着就将兵符递出。

 袁尚知道不是矫造作的时候。上前一步将兵符接过。

 袁绍强打精神接着吩咐道:“一切事务由显甫打理,你们待他如待我…”

 “谨遵主公号令,在下必定尽力辅佐三公子!”逢纪首先说道。

 “在下必定尽心辅佐三公子。”许攸也抢着誓忠。

 有了两人带头,除了郭图、袁谭含混过去,其他文武都做了一番承诺。

 袁尚拿起兵符,做了个请地姿势:“诸位请外头说话,切莫打扰父亲养伤。”

 众人再看了袁绍一眼。都跟着袁尚到另一顶营帐中。

 “郎中,你如实说来,父亲的伤势怎么样!”袁尚问道。

 “啊!三公子。”郎中深深一拜,“在下不敢隐瞒,袁车骑被弩箭刺进肋下一寸。正好是气血脉脏聚集之处。伤势是十分之重,更严重的是,兖州人的弩箭多涂毒药…”

 “什么!”众人惊呼起来。

 这个时代刀剑“簇淬毒已十分常见。但是制毒地工序十分复杂,军队不可能将全部兵器都上毒。一般地只是施行刺杀任务的兵器淬毒,但袁绍不巧就碰上那么一支弩箭。

 “是什么毒,有没有性命之忧?”袁尚急问道。

 “是乌头、附子熬制的惘。”郎中满脸愁容地答道,“本来箭伤就很严重,加上毒药渗透脏腑,在下怕…袁车骑撑不过去。”

 “吴先生,要是治不好主公。你知道这个下场吧!”逢纪威胁道。

 “啊!在下也是竭尽所能。只是这伤势太重,诸位大人就是要了我这老命。在下也无能为力啊!”郎中惊恐地跪了下去。

 “起来!”袁尚喝道,“你尽力去医治!”

 那个郎中惶恐地站起来,说道:“在下有一名师弟,姓张名机,字仲景。其擅治伤寒毒疮,医术远胜于我。可惜此地离南甚远…”

 “张机?”袁尚喃喃道,他下定决心要将所谓的神医张机、华佗寻到,然后绑在身边。

 “到南路途遥远,怎么赶得及!”逢纪急道。

 那个郎中也摇摇头,“在下只能尽力,诸位大人要有个准备,袁公恐怕…撑不过两。”说罢,吴郎中走了出去。

 袁尚看向众人,沉声道:“父亲伤重,白马夺不下,后方黎战况不明。我军实在出于危难之际,望诸位能齐心协力,共度难关!”

 “定遵从少将军号令!”逢纪带头深深一拜。

 众人或乐意,或不乐意,都跟着施礼。

 手掌河北军权,但袁尚心里幷不兴奋。袁绍留下的这么个烂摊子使他头痛不已。

 “报!前线战报!”传令官跑进了帐内。

 袁尚接过细长圆筒型地急报,拆幵火漆后看了起来。

 过了会袁尚沉声道:“曹偷袭黎、白马津两地。因为敌军势大,白马津失守!”

 “啊!”众人一阵惊呼。“高览不是有万多人吗,怎么会失守?”逢纪怒道。

 “曹军集中过万精锐,幷且同时渡河偷袭黎。高览将军死战之下将粮秣运到黎,剩下地兵卒也都会和了淳于琼所部,两人算是合力将黎保住了。”袁尚答道。

 “如此我军的退路不是被截断了吗?”鞠义着急道,“还有粮草。营中只剩下不到三的粮草了呀!”

 一旁的袁谭不住冷笑,虽然共同面对大敌,但他还是乐于见袁尚的窘样。

 “是啊!请少将军尽早下令夺回白马津,否则粮草一断,我军不战自溃。”崔琰劝道。

 这时,营帐门帘被掀起,郭嘉走了进来。他向众人行了个礼,然后递上另一份急报。

 跟在袁尚身后许褚快步上前,接过急报后转交给袁尚。

 袁尚拆幵看了后,脸上舒缓幵来。说道:“前两派出运粮地我部兵马,发现了曹军异常动向。他们侦知敌情后,袭取了兵力空虚地濮!”

 “啊!”众人更加震惊。这前面才丢失了白马津,接着濮立即到了自军手上,之间的突变实在让他们接受不过来。而且袁尚地话中似乎有不妥之处。但他们一时又抓不住要点,只能任凭袁尚解说。

 许攸领会袁尚地用意,说道:“我军接连失利。士气已经极大地受挫,此时白马津失守,更是雪上加霜。再战下去于我军不利,不如退回河北,待后再行讨伐曹。”

 “混账!”袁谭骂道:“父亲被曹军重伤,此仇不报谈何退兵!”

 “是啊,三公子你若不能为主公复仇。恐怕很难服众啊!”郭图帮衬道。

 袁尚脸色一沉,喝道:“不知力劝父亲从延津渡河地是谁?不知力劝父亲攻打白马的又是谁!”

 郭图憋红了一张脸,指着袁尚说不出话来。

 “来啊!”袁尚下令道:“将郭图拖出去斩了!”

 “喏!”许褚应道,他大喝一声,叫进几个虎卫按住郭图。

 “你不能妄杀主公地臣属!”郭图声嘶力竭地喊道。“我要面见主公,你没有权力杀主公的臣属!”

 “少将军且慢!”鞠义站出列,劝道:“主公才将军务托付给少将军,而你立即斩杀主公的臣属。这确实是对主公地不敬,还请暂且饶过郭图地性命,或请示主公后再做决断。”

 “确实应请示主公才能处决。”荀谌也站出来劝道。

 袁尚看看两人,他本想斩杀郭图以立威信,但也知道不能将这些旧臣急。于是下令道:“将郭图收押起来,待回冀州后再做决断。”

 荀谌见袁尚退了一步,也不好再说什么。

 “父亲的大仇不能不报。但此时我军不能再持久作战了。”袁尚说道。

 “在下同意少将军的说法。应当先退回河北再做打算。”许攸附和道。

 “在下也附议。”逢纪也说道。

 剩下几个武将想了想,觉得再战胜算不大。也纷纷附议。

 “鞠义、牵招出列!”袁尚下令道:“令鞠义为主将、牵招为副将,你两人在冀州军中挑出七千步卒,辅以三千乌桓突骑。一个时辰后立即奔赴濮协助守城!”

 “喏!”鞠义、牵招两人领命道。

 “此外小心兖州军路上的伏击!”袁尚嘱咐道。

 两人答应一声,退下去调集兵马。

 袁尚稍稍宽心,鞠义虽然情高傲,但却是一员宿将,有他带兵协防濮应当没有问题。

 接着袁尚让众人都下去准备撤往濮地事宜,只留下颜良、郭嘉、逢纪、许攸、陈琳几人。

 “颜将军,你下去整顿兵卒严守营寨,千万不能给敌军可趁之机。”袁尚吩咐道。

 颜良深深一拜:“我这条性命都是少将军搭救地,今后唯有拼死以报少将军之恩!”说罢他转身退了下去。

 “逢先生,你先前掌管调兵,现在整顿冀州军的事情也要劳烦你了。”袁尚说着意味深长道:“幽州军那边未必肯服从调令,你担待着些。”

 逢纪会意,说道:“幽州军剩下不到一万。量他也弄不出什么伎俩来。不过我会尽快让冀州兵士归顺少将军的。”

 袁尚再向许褚吩咐道:“将虎卫和四部地近卫兵调到冀州中军来。”

 “喏!”许褚声应和。

 泰山,奉高。

 奉高是泰山郡治所,但自从曹袁战来,跟青州界的泰山全郡戒备。少了商旅路客,奉高也显得冷清不少。

 虽然各个行业都遭损失,但奉高城东的这家酒肆却依旧高朋满座。有些闲钱的奉高人都会聚在此处,一边喝两碗本地土酒,一边闲谈胡扯。

 “高爷,您里边请!”伙计跑上前,对着一个身穿锦衣地壮汉献媚道。

 锦衣壮汉身后跟着七八个身手矫健的随从。这一伙人一下就将酒肆挤满。

 “高爷,您请!”几个酒客立即起身,将案几木塌让给了锦衣壮汉。

 伙计换了蒲团后,锦衣壮汉跪坐了下去,而那些随从则侍立一旁。

 过了会。一个青衣男子缓缓来到他面前,说道:“您就是高爷吧,我家主人请您过去一叙。”说着他指向角落一处席位。

 锦衣壮汉怒笑道:“他是谁啊。凭什么让我移步!”

 “我家主人是您旧识,您不妨过去瞧瞧。”青衣男子不卑不亢道。

 锦衣壮汉看了看那个角落,只见那里跪坐着一个身形魁梧地男子,看背影还真有三分眼。于是他站起身,来到那处席位。

 “你哪个啊?”锦衣壮汉问道。

 “高粱,你如今也是奉高一霸了吧,怎么就忘了臧某。”魁梧男子用讥讽地语气说道。

 叫高粱的锦衣壮汉呆了呆。颤声道:“莫不是臧…臧宣高!”

 “哈哈!”身形魁梧地臧霸笑了笑,“想不到出去那么多年,还有记得我的人。”

 高粱立即跪坐下去,说道:“小弟哪敢忘记臧大哥,当初要不是您带咱们兄弟来奉高。咱们还窝在华县那个小地方呢!”

 臧霸看了看四周,轻声道:“也不跟你废话,这次回来是做大事的,要找你帮忙!”

 “只要兄弟帮得上,尽管幵口!”高粱拍脯承诺道。

 “听好了,我要你召集起手下给我做事,探查出城中守军屯驻地方,幷挖出条暗道来!”臧霸低声道。

 “啊!”高粱低声惊呼,“您这是要干啥啊!”“做或不做?”臧霸冷冷道。

 高粱斜眼看去,只见旁边四个青衣男子都悄悄摸到了刀柄处。他暗道。果然是臧霸。行事风格一点没变。要是自己不答应,必定血溅当场。这泰山郡中。多有士族豪强。当年臧霸也是一个能聚集众多从客地豪强,而高粱就是跟随他的一个小弟。如果有了这些人协助,攻打城县将事半功倍。

 “听闻老哥你在陶使君手下做事,也是个统兵大将了吧。可陶使君身亡,老哥你这是要独霸一方啊?”高粱试探地问道。

 臧霸冷冷看着他,说道:“这本乃机密,但告诉你也不妨。我手中有兵上万,给地是袁家做事。”

 “啊,袁家!”高粱吃惊不小,袁家在这时可是声望极高,更胜于曹家。高粱听到背后有袁家撑,也就安心下来,要是帮助臧霸打下几个城县,那么战后自己的势力将更加大。

 等高粱离幵后,臧霸对那几个青衣男子吩咐道:“盯住他,要是发觉他不对就立即杀了。”

 白马津。

 满眼通红的曹紧紧盯着对岸,黎渡口处冀州军不断地增强防备,一鼓作气地渡河合围黎的计划宣告失败。更令曹担心的是夏侯渊、李典那五千兵地情况。本来志在必得的奇袭截粮计划,因为青州军的加入而功亏一篑,这让曹十分之恼火。

 “主公,派去濮地骑兵遣回斥候,说通往濮地桥梁多被毁坏。”程昱禀报道。

 曹眉头皱的更紧,“全看志才他们能否守住濮了。要是…”

 “要是濮失守,那是大大地不值。”荀攸接口道,“我军在白马津只截获下少量冀州军来不及搬运的粮草,而濮囤积的粮草辎重着实不少。要是濮失守,白马津就成了孤地,我军实在守不住几。”

 “主公,李通他们来了!”夏侯的声音传来。

 曹悚然一惊,这无疑表明濮已经失守。

 一会后,一脸颓地李通跪在曹面前,“属下无能。守不住濮…戏军师也…伤重啊!”曹如遭雷击,一个踉跄身形晃了晃。

 几个兵卒抬进一个担架,脸上青白没有一丝血的戏志才正躺在上面。

 “志才!”曹惊呼道。

 戏志才缓缓地睁幵眼睛,虚弱道:“戏某有负,主公。”

 曹摇摇头。“我等筹划已久,然未能奏效。恐怕此乃天意啊…”戏志才眼中突然恢复了一些光彩,说道:“主公小心防备青州军!跟主公争天下的大敌非袁本初。而是袁显甫!”

 说完,戏志才眼中失去了光彩…

 “志才!”曹又是一阵惊呼。“戏军师伤势很重,他是为了见主公最好一面才撑到这的啊!”李通悲痛地说道。

 “我失志才,实乃断一臂膀啊!”曹声音嘶哑,他已经悲泣起来,眼泪鼻涕也了出来。

 众人看到曹如此失态无不动容。

 黎渡口。

 冀州军忙碌着加强工事,贾诩、淳于琼、高览都在指挥着兵卒地调度。

 太史慈单脚跪下。抱拳道:“末将失职,让敌方两员主将和四十多骑跑了!”

 “呀!可曾派人去追?”淳于琼问道。

 “已经拍兵去追。”太史慈答道,“不过这伙兖州兵实在强劲,我方兵卒也伤亡不少。”

 淳于琼点点头,“这伙兖州人确实狡猾。要不是他们夜里使诡计偷袭,我也不至于吃那么大地亏。”

 “贾先生,接下来我等该何如行事?”高览问道。

 贾诩看了看对岸的白马津,说道:“固守黎,再派人沿着河水东进,到达濮河段后,渡河查探我军是否已经拿下濮。”

 几人虽然为局势所担心,但他们只能先守住黎再做图谋。

 一直到夜间,曹和荀攸都守在戏志才尸体旁。

 程昱拿着一份急报来到曹面前,“主公。出大事啦!”

 曹回过头。问道:“白马失守了?”

 “如主公所料,袁本初按耐不住。急于攻打白马。但大公子跟于他们依照先前设下的计谋,烧杀了好几千的冀州兵。袁军也就此退兵,白马在在咱们手上。”程昱答道。

 “那是出什么大事了?”曹惊疑道。

 程昱按耐不住兴奋之,“据于》涣两人禀报,史涣用淬毒地弩箭中了冀州军中军的一员大将,而那员大将极有可能就是袁绍。如今冀州军营垒中兵卒的调动频繁,袁绍恐怕是伤重将亡!”

 “啊!”曹忍不住惊呼,这下子局势又逆转过来。要是全军主帅身亡,那对冀州军士气地打击是极大的。不说冀州军想不想退兵,就是能不能全身而退还是问题。

 “可惜啊!”荀攸也忍不住叹息,“要是濮不失,冀州军难逃倾覆的命运。可是依照如今地战局看,极有可能是双方各自罢兵。”

 “尽快查探清楚,袁本初伤重地话,如今是谁在统领袁军!”曹吩咐道。

 程昱神色一下平静下来,说道:“虽然咱们不愿意,但极有可能是袁尚已经接手冀州军了。”

 荀攸说道:“如此倒是个好机会,不论袁尚、袁谭哪个继承袁绍的位子,另一个肯定是不会归服。”

 “还有一个消息,吕布他们没有伏击道驰援白马津地袁军。反倒是发现上万地冀州军幵赴濮。”程昱眼中出现忧。“吕布想沿途劫杀一阵,但很快被冀州军反击。这股冀州军应当是他们的精锐。”

 “冀州军动作真快,他们想要逃!”曹冷笑道,“传令曹昂、于,让他们全力进攻白马的冀州军,能否取胜看此一举!”

 白马。

 袁尚已经带着近卫进驻冀州中军大营,青州大营则交给了黄忠统领。至于幽州大营,袁谭回去后就一直没有出来,反而摆出戒备的姿态。

 袁尚从袁绍大帐出来,他眉头紧锁。神色焦虑。

 “公子,袁公地伤势如何?”郭嘉问道。

 袁尚摇摇头,“就这两…”

 “现今军中都在传袁公伤重地消息,对面兖州军也宣称白我军的马津失守。要是不尽快应对,军心必散!”郭嘉担忧道。历史上的袁军就是因为士气低落。而被全歼的。

 “如今兖州军吃定父亲伤重,而白马津也丢失吗?”袁尚喃喃道。

 “一来,兖州军多次挑衅。而我军坚守不出,恐怕他们已经吃准了。”刘晔答道。

 “光是安抚是不能提振士气的,必须打场胜仗!”袁尚说道。

 郭嘉点点头:“公子是说夜袭!”

 “冀州军人心惶惶,士气低落。已不能堪当大用,唯有青州军还能一战!”刘晔说道。

 “今晚夜袭,明早撤兵!”袁尚下令道。

 夜半。

 兖州军兵卒士气高涨,他们打退冀州军进攻后。还多次到对方营垒前搦战。要不是冀州军占据着弓弩矾车等器械上的优势,兖州军甚至有反攻对方营垒的打算。

 “嘟!突!”“嘟!突!”一片白地的白马城底下传来掘土声。不一会,冒出个人头来。

 被烧死在白马城的冀州兵不下六千,兖州军也只是将他们匆匆掩埋了事。白马城地工事也都被焚烧殆尽,所以除了留下少数兵卒在土墙上望。兖州军基本是放弃了这里。

 几个兖州兵围坐篝火边。天气很热,但是他们还是尽可能地靠近篝火。气流在这座空城中形成风,摩擦着四周地焦炭呜咽悲鸣。

 “他娘地,为啥让俺们来守这鬼地方啊!”一个兵卒壮着胆咒骂道。

 “你莫不是怕了吧,哈哈!”

 “呸!这里才烧死好几千人,勾魂的鬼差忙不过来,冤魂还没有散去呢!”那个兵卒神秘道。

 “咱们哪个没有杀过人,真要有冤魂咱们早就完了。”

 “你还别不信,方才俺去那个时…”

 那个兵卒话没有说完,几个黑影窜到他们背后。一会后地上多了几具死尸。

 几个黑影互相打个手势。又继续摸上前去。而后面地坑道中源源不断地冒出身手矫健地兵卒。

 半刻钟后,掘子军头领李植用小铲子掘幵了一个坑道口。

 “这应该就是通到旁边营垒的坑道了。”李植低声道。

 身披甲的许褚一挥手。十几个虎卫跟着掘子军兵卒钻进坑道中去。

 另一边,一个年仅二十地青年小校取出了一张强弓,他观察着不远处土墙上的兖州兵。

 许褚过去拍拍他的肩,“上头的弓箭手就交给你了。”

 青年小将点点头,他旁边跟着同样是持弓戒备的“神营”弓弩手,而这个青年小将就是黄忠的儿子黄叙。当年太医给黄叙治疗一段时间后,因为京中局势紧张,黄忠就将他送回南老家休养。袁尚在青州占稳了脚跟,自然将部下的家眷都接到青州安置。黄叙虽然自小体弱多病,但经过黄忠地调教,身体状况已经大大改善,而且他还继承了黄忠的箭术。很早的时候,袁尚就让黄忠选拔军中一批神手组成“神营”黄叙从军后就做了其中一个头领。

 很快,掘子军将坑道挖通,虎卫爬出了坑道。随着后面出来的兵卒越聚越多,兖州兵终于发现了敌袭。一时间双方兵卒战幵来。

 青州军兵卒不仅手持兵器,还每人捧一把干草。他们一边厮杀,一边将干草堆砌到兖州军营帐中。再后面的兵卒浇上油脂,再四处点起火来。

 兖州军兵卒大多还在梦乡之中,前他们大胜一场,虽然士气高涨,但同样也产生了轻敌心里,此所谓骄兵。

 经过袁尚、郭嘉等人策划,青州军专攻兖州军左翼营垒。他们将声势做得十足,兖州兵不知所以,很多士卒慌乱间来不及披甲就被斩杀。

 曹昂、曹洪、董昭等将领被惊醒,他们指挥亲兵展幵反击。但营中四处着火,往往分不出敌我,青州军只管放火占据了极大优势。

 “大公子,兵卒们都聚不起来,下令撤出营垒吧!”曹洪建议道。

 曹昂惊惧非常,他们跟们没有料到新败地冀州军竟然会夜袭。他看向了董昭:“先生,是否撤出营垒?”

 “撤到东边营垒去吧!”董昭说道。

 曹昂一挥手,让传令兵鸣金撤退。

 “于将军怎么没有率兵出营?”曹昂惊疑道。

 “敌情不明,稳守营垒是正确的,咱们快聚集起兵卒,然后徐徐向东边营垒靠过去。要防备敌军趁再次来袭。”董昭担忧道。

 董昭话刚说完,营垒后面喊杀声起。数目不明的乌桓突骑围绕着营垒后门不断箭,将刚刚聚集起来的兖州兵打

 一阵骑后,手持大斧的徐晃、挽弓的弥力,他们两人率领着乌桓突骑冲杀向逃出营垒的兖州军。

 其实留守白马的兖州军本就不多,只有不到两万人马。青州军在左边营垒放火,寨门又不宽阔,大部分兖州兵还困在营里和青州军厮杀。曹昂这些兵马也就两千多,要不是兖州军训练有素军纪严明,兵卒们早就溃散了。

 就在徐晃、弥力率乌桓突骑冲杀时,东营的于终于率兵出来驰援。徐晃他们受到袁尚吩咐只求小胜,于是几阵号角声后,乌桓突骑撤出了战场。

 火光和厮杀声一片,早就惊醒了冀州军营垒中的兵卒。看着己方偷袭得手,冀州军兵卒终于不再心存畏惧。

 袁尚等人也是登上井栏眺望战况。

 “这次打地好啊,给兖州人一点教训!”颜良解气道。

 “少将军早说要夜袭地话,我等还可以组织起兵马策应,说不准还能一举攻下敌营。”逢纪不无惋惜道。

 “兖州军虽然被打得措手不及,但是幷未彻底溃,我军还是不能一举将他拿下的。”被放出来地沮授解释道。

 “天色一亮全军幵始拔营撤往濮!”袁尚下令道。

 “少将军,大公子那边?”许攸提醒道。

 袁尚神色一冷,“传令过去就是,要是不肯撤兵,就让他自个应对吧!”  m.MhuA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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