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萌动的心情
贺红梅是一个很快乐、很单纯的小姑娘,像所有似她这样有着高贵的出身、还有着许多的零花钱的女孩一样,她身上有许多各种各样的小毛病。
但所幸的是,她的年纪还小,还没有受到权力的腐蚀。所以她虽然爱发小脾气、喜爱在心情好或者不好的时候上街疯狂地购物、爱在闲瑕时与几个好友打打输赢不大的小麻将(虽然在普通人眼里,她一个晚上的输赢足以够一个普通的三口之家一个月的伙食费,但对于她的家庭来说,确实只是小钱而已)、也常常给人惹出一点让人哭笑不得的小麻烦…好吧好吧,我承认,这样的一个女孩子,确实是不能让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生起娶她的念头。而且就算是娶了她也养不起她。
但是天地良心,贺红梅的确只是有一些小孩子脾气而已,她的家庭出身使得她不可避免地沾染上一些**特有的傲气和霸气,但是她从本质上说,依然还是一个很纯良的小女孩。
这个小女孩本来还可以很快乐的生活下去,但是她的快乐而单纯的生活,却在某一天晚上被彻底地打破了。
打破了她快乐生活的是她的父亲,皇帝的亲信宠臣、监察院御使兼北清太学院祭酒、南山侯贺博。
当然喽,贺博不是有心要这么做的。他只是禀持着作为一名父亲对女儿终身大事的责任感,加上多
以来对转弯抹脚地打探贺红梅心上人究竟是谁而一无所获的不耐,更由于对杜远和卓非凡两人在与他一同的工作当中表现出非凡的才干的佩服,促使得他不得不开门见山地与女儿作一次坦诚而彻底地交流。
老天作证。贺红梅还是小孩子一样的性格,她不过是将杜远与卓非凡当作两个要好的朋友而已。所以她绝不是故意对她的父母有所隐瞒,她只是听不懂父母拐弯抹角的暗示而已。
但她嘻嘻哈哈浑不在意的回答,却使得她的父母产生了许许多多十分荒诞,十分怪异的联想。于是才有了这么一次交谈。
这不能怪父母,因为每一个关心孩子的父母都会做出相同的决定。这也不能怪贺红梅,因为她还是个孩子而已。
“杜远和卓非凡,你究竟喜爱的是哪一个?”
当贺博直接地问出这样一个问题之后,贺红梅惊异地张大了嘴巴。
她一直以来只是将杜远当成一个好哥们,将卓非凡当作一个好姐妹而已,所以贺红梅惊奇之后又觉得很好笑,但在父亲的积威之下,她却又不敢放肆,脸上被生生憋着的笑意硬是弄得满脸通红起来。
贺博一见,更加以为是说中了女儿的心思。小女孩脸皮薄,被人说出心思脸红是正常的嘛。
贺博试探地问道:“你喜爱的是卓非凡么?”
“我怎么可能喜爱小卓…哥哥。”贺红梅记起卓非凡曾经千叮咛万嘱咐地对她反复
待,绝对不能对外人
自己的秘密,于是出于姐们义气,贺红梅在父亲面前也守口如瓶。
贺博微微点头,又接着问道:“那么,你喜爱的就是杜远了。”
贺红梅跷起下巴,轻轻地一哼:“哼,我、我怎么可能喜爱上他呢?爹,你是不知道呀,杜远这人
滑得很,专爱骗人。每次跟他在一起老被他占便宜,他还总欺负我…”
“占便宜!欺负你!”贺红梅的娘亲捂住脸惊叫了一声,迅速地冲到贺红梅的面前,拉着她的手臂紧张地问道:“杜远占了你什么便宜,他、他是摸你了还是亲你了?还是…”
娘亲急得声音都颤抖了起来,贺博也惊得呆了,拉着贺红梅左看右看,脸都给吓得煞白。他怒发冲冠,在心里暗暗下了决心:若是杜远真是对女儿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哪怕他是深得圣眷的异姓王爷,也非要向他讨一个公道不可。这个禽兽,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平时还装得
像个好人的,哪知竟干出这种事来。
贺红梅羞得脸都红了,跺着小脚不依地说道:“爹、娘,你们想到哪去了。这么羞人的话都说得出来,我、我,我不依了嘛。”
贺博铁青着脸,说道:“那你刚才说杜远占你便宜是怎么回事?”
“我的意思是说,每次跟杜远打麻将,他都大赢特赢。后来我才知道,他居然出老千。”
贺博与夫人对看一眼,不约而同地轻轻吁了口气。
不过人的心理就是这么怪,适才他们还生怕杜远占了贺红梅什么便宜,这下子误会澄清了,他们俩的心里不知为什么又是有点空落落的,仿佛失落了一件什么东西似的。
贺博还好些,毕竟当了这么多年的官,虽然略有失望,但心里还藏得住话。贺夫人却一不留神说漏了嘴。
“唉,原来是这样呀。要说杜远这孩子我也见过,蛮英俊的一个小伙子,年纪轻轻就做出了偌大的事业…我还以为他成了咱们的女婿了呢。”
听出了娘亲嘴里的失望之意,贺红梅不觉有些恼火:“你们、你们想哪去啦。难不成你们非要让女儿被人占了便宜才高兴呀。”
贺博与贺夫人的脸上同时一红,不约而同地低下头来咳嗽了几声以作掩饰。
然后贺博很明智地转换了话题:“既然如此,你干嘛成天去找他们俩玩,这个样子很容易让外人误会嘛。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成天往男人那跑,合适吗?要让外人知道了,看你以后还嫁不嫁得出去。”
没有被贺博故意装出来的严肃的表情吓倒,贺红梅不满地用小蛮靴踏踏地板,小声嘟嚷道:“人家就是不服气嘛。凭什么每次都是他占上风,人家就是想
倒他一次嘛。”
贺博与贺夫人对看一眼,忍不住便回想起他们俩少年时相恋爱的岁月,心中都不
泛起一片温馨。
这两人一听便听出来了,其实贺红梅不知不觉中已喜爱上了杜远,只是她年纪还小,对这种朦朦胧胧的好感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觉得对杜远极亲近,哪怕见面时能与他斗气也是好的。
贺博心中暗笑,不过好歹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怎么也不能光在一旁看笑话,也得帮上一把吧。想到这里,他故意板起了脸:“杜远既经常欺负你,你还天天上门去找他,你这不是自己为难自己么?以后不准去了。我贺博的女儿怎么能让人随便欺负呢?”
贺红梅小小地吃了一惊,连忙改口说道:“不不不,其实杜大哥也不是每次都欺负我的,他好起来的时候对我蛮不错的,又陪我玩闹,又陪我逛街。只是…”
贺红梅嘟着嘴说道:“只是他最近越来越忙了,火气也越来越大,老是三言两语就把人打发走。”
贺博柔声安慰道:“你也莫生气,学院里事务多,小杜最近忙得很,自然没空理你…”“谁、谁稀罕他理了。”贺红梅兀自嘴硬道,但不知不觉中,眼眶却已有些红了。
贺博与夫人相视一笑,贺博接着说道:“红梅,你可知杜远是个什么样的人么?”
“什么样的人?”贺红梅想了想,说道:“不就是个爱玩爱闹,凑巧得了皇上宠爱,被封了异姓王爷的人么?”
她说的倒也是心里话。所谓英雄见惯是常人,贺红梅与杜远相
之后,嬉戏打闹、言笑不
,倒了不觉得他有什么过人之处,恐怕唯一衷心佩服的,那就是他那一手出神入化的打麻将牌技术了。
贺博拈着胡子一乐:“爱玩爱闹?凑巧得了皇上的宠爱?你真以为咱们皇上的眼光就那么差么?你真以为皇上会胡闹到无缘无故将一个宠臣封为大明国的异姓王爷么?你也太小看皇上了。”
当下,贺博便细细地将杜远与卓非凡自在东疆创立正气山庄以来的所作所为说了一遍。这些事情,有些是贺红梅知道的,有些是贺红梅不知道的。贺博口齿便给,又是教师出身,口才那可不是一般二般的好。而杜远和卓非凡本身的经历又极其惊险曲折,贺红梅听得目瞪口呆。
她实在不敢相信,原来那整
与她没大没小,被她的刁蛮脾气
得无可奈何的两个人原来竟是如此地了得,凶狠的匈奴马贼被他们俩玩
于股掌之中,财大气
的地产豪商在他们弹指一挥间便灰飞烟灭,而让使得她自小崇拜的父亲头痛多年的难题却可以被他们在谈笑中解决于无形…天哪!这个世界变了吗?难道这两个平常看起来嘻嘻哈哈的人真的有这么大的本事吗?
其实世界没有变,变的是贺红梅的心。在贺红梅的心灵世界里,已经天翻地覆、乌云漫卷、天地易
。所有的认知都仿佛翻过来似的,不经意间,原本在她印象中
里
气、贪玩能玩也会玩的杜远突然间变作了一个顶天立地、为国为民、无所不能的大丈夫。
虽然完成了心理上对杜远形象的重建,但贺红梅却无论如何也适应不了这巨大的变化,一时之间,贺红梅的心里
糟糟的,脑袋里一片空白。
贺博偷眼打量贺红梅的神色,心知她心中的那层窗户纸已被自己轻轻捅破,已然对杜远意动。贺博犹嫌不足,继续卖弄着他舌灿莲花的口才,将杜远与卓非凡一系列所作所为的意义重又讲了一遍。
据他所言,游牧民族历来是令历朝天子头痛的一个难题,除了汉武帝和唐太宗之外,没有哪个皇帝真正收服过游牧民族。而唐太宗亦是靠着和亲和挑拔等种种不光彩的手段才能取得成功,跟杜远还是不能比的。
而平抑房价与改革学院,更是使得大明国所有百姓包括下一代都能够深受其惠的大事。
当然喽,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贺博用上了
秋笔法,凡是有关卓非凡的部分都被贺博一语带过,不得不提之时也只是含糊地提上几句。
贺博这番苦心终究还是白费了。贺红梅的心理还算正常,也从没觉得女女相恋乃是时尚,她人虽仍站在贺博的身前,但一颗心儿飘飘
的,早已飞到杜远那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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