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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逐魔猎人
 夜已深,远处传来的杀伐声也已停止,今天的攻城战应该已经到一个段落了。

 给兰斯洛扔进水缸里,浑身透,爱菱已经重新换过衣服,只是吹着夜风,感到凉意,兰斯洛把自己的外衣披在她身上,拉过一张椅子,一直聆听她的说话。

 而现在,该说的已经听完,兰斯洛扬扬眉,喃喃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打个呵欠,兰斯洛踱步到门边,把门一拉,回头道:“肚子好饿,你晚饭的便当不是打翻了吗?我们去吃好的!我请你喔!”

 讲的是很好听,但由于两人都是囊中羞涩,结果所谓的“吃好料”最后也仅能在小店铺里买两碗清汤面,又因为店里座位已满了,两人就只好蹲在路旁吃面。

 “虽然没什么料,不过汤头很好,这样的也不错喔!”将嘴里的面囫囵下,兰斯洛笑道:“听完人家讲故事以后,喝个小酒,吃点小菜是最好的。”

 “太没礼貌了,我才不是讲故事呢!”

 爱菱嘟着嘴,慢慢吃着热烫的汤面,心里没有怒意,反而不时偷偷窥看着身边这个男人。

 在她讲述自己的经历时,对于他听完之后的反应,有过许多猜想,会生气吗?会不会就此拂袖而去?或着…会不会同情自己的遭遇,而一起感到悲伤呢?

 虽然被他的反覆不定弄得有些糊涂,但他应该不是坏人吧!早先听他说,他是在象牙白塔里头担任卫兵,现在知道了提供武器设计给白天行的人是自己,该不会把自己当作间谍抓起来吧?那样的话,就是二度入狱了。

 猜测他可能会有的反应,少女心中惴惴不安,面也不怎么吃得下,直往旁边望。

 察觉到爱菱不安的视线,兰斯洛将面汤一口气喝光后,开始说话了。

 “虽然还有些地方不是很懂,不过大慨已经明白了,总归一句,整件事情错的是你!”

 “…是我吗?果然…”

 这句话在预期之内,爱菱黯然低下头,大郎先生也和其他人一样,认为她不该隐藏相貌进入研究院,但是,她真的不是存心去欺骗什么人啊!

 “我不是说你改扮不对,而是说你太天真了。”

 兰斯洛哂道:“你在期待什么?希望那些研究员有一天会向你道歉,说他们不该对你种族歧视,应该重视你的才能,让你成为他们的一份子?与其说他们无知,你才是最蠢的人咧!”

 “可是…难道这样不对吗?”爱菱争辩道:“我相信种族歧视是件不好的事,很多书上也说种族歧视不对,而且我并没有要求特权,只要给我一个公平的竞争机会就好了,难道这样也算太过份了吗?”

 “没有不对,只是你太天真了而已。”兰斯洛笑道:“狮子本来就该吃,老虎从来也就不是草食动物。种族歧视早就是雷因斯人血里的一部份,你希望他们不歧视你,这就像是要求一个饿坏的老虎不吃你,去啃旁边的草一样,没有不对,只是你这天真的傻女人会被老虎一口吃掉。”

 “但那明明就是不对的…”

 “对又怎样?不对又怎样?对与不对从来就是不重要,就算你辩了,能改变些什么吗?”兰斯洛道:“改变事情的关键不在口才,在于你的实力,如果你真的有本事,就好好表现出来,让那些瞧不起你的人好看。既然不能成为他们的一份子,就干脆成为他们的头,把这些混蛋家伙全踩在脚底,这样这才叫痛快啊!”烈的言词,好像在闭已久的思路里,打出新的一面,爱菱悠悠神往,好半响,低头叹道:“大郎先生,你真是坚强,可是我…”

 她不是没有努力过,只是两年了,所有的努力仍不见效果,现在真的觉得心灰意懒,要不是此刻放眼天下无处可去,实在好想放弃在此的无谓坚持,到别处去休憩旅行。

 之前帮白天行设计武器,有一部份也是想试试身手,足一下被人忽视已久的成就感,但看到那些武器实际用于战阵,那种感觉不好受,结果心里愈来愈疲惫,现在也不知道该为什么坚持下去…  “你已经放弃你刚到稷下时候的梦了吗?”兰斯洛道:“就算这辈子再也不碰太古魔道,那也没关系吗?”

 “…我还想坚特下去,但是…”看了身边人一眼,爱菱低着头道:“大郎先生,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你一样坚强的…”

 “我没有那么坚强!人这种东西啊,在只有一个时候,都是很脆弱的,但如果很多人在一起,彼此加油打气,那样就会变得很强。”

 在少女肩上重重一拍,兰斯洛笑道:“怎么样?要不要一起来干?就算只有我们两个人,说不定也能让研究院里的那些混蛋大吃一惊喔!”

 心如麻,爱菱一时间无法回答,但给兰斯洛拍在肩上,抬头一看,却对着那张笑脸,心中升起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觉。

 长得一点都不像,但不知道为什么,这男人给自己的感觉,竟有些像是皇太极老爷爷,一直鼓励自己,给着自己勇气,让自己有继续前行的动力。

 是不是就真的像他所说,有同伴支持的人,心里最坚强的,那么,或许自己就是个需要同伴支持,才晓得该怎么走下去的人吧!

 “我…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整个人觉得好累,就算能进研究院,也不知道该为了什么而继续下去。”

 偷偷瞥了身边人一眼,急忙低下头去,爱菱怯声道:“不过如果大郎先生希望我继续下去,那我…我就再试试看吧!我会停止与白天行联络,以后不会再帮他设计武器,至于先前交给他的那些,杀伤力只能算中等,我也可以去设计克制用的机关,应该…”

 “不用帮他设计武器?那这出戏可就唱不下去了。”

 一手按放在爱菱肩头,兰斯洛道:“我要你继续帮白天行的忙,还要把你最厉害、最具杀伤力的武器都他。”

 “咦?”“相信我吧!小丫头。”

 一副高深莫测的笑容,兰斯洛低声道:“从现在起,我们两个里应外合,联手篡夺白家的太古魔道研究院,三个月之内,我要你当上研究院院长,把这些瞧你不起的家伙一个个踩在脚底吃黄泥!”

 这天晚上,实在是个多事的夜晚,城外的战火好不容易停歇,人们也准备就寝休憩,但却仍是有些画伏夜出的特殊份子,选在此刻忙碌有加。

 还差几天就要过年了,对稷下城内的百姓来说,这个新年的滋味实在很特别,在大军围城、战火隆隆的情境下渡过新年,这是他们去年此时完全想像不到的事。

 最近的稷下城实在是很不安宁,内忧外患频仍,外患指的是城外大军;而内忧,则是一个未经证实的小道消息,据说前一阵子因为风声太紧,被迫远走他方的“第一贼”柳一刀,已经重新潜回稷下,意大展身手了。

 这消息传出来,有人暗自窃喜,也有人发怒狂,但至于(缺)发狂的总是男士,偷偷窃喜的却是女,这点就很难解释了。

 总之,为了严防贼,稷下城内的贵族名门,纷纷加强警戒,希望能雪长久以来的侮辱,将这号称无花不采的筋剥皮,永弭绿帽之忧。

 名门贵族未必个个都武功高强,自然少不了众多保镖护院之类的,负起宅院警戒,然而,在有心人的眼中,他们所谓固若金汤的防卫,其实处处都是漏

 就好比此刻,雷因斯宫廷派大老白德昭的宅院,在屋顶上就有两道黑影,快速而诡秘地朝着内院前进,动作灵巧,下方担任警戒的护卫根本没法察觉,任由这两名不速之客长驱朝入。

 内院是女眷们的住所,守卫自然更加严密,两人在抵达内院前,先在屋瓦隐蔽处趴下,确认目前情形。

 “阿猫,你真的确定没有问题?”

 “放心吧!阿狗,这宅院里的巡逻路线、警卫分配,我全都了若指掌,就连养的狗里头有几头母的,我都查得一清二楚,绝对是万无一失。”

 以黑布蒙面,低声说话的,是平表连在酒店街中,化名“阿猫”的男子,他和新结识的好友“阿狗”连续多携手合作后,今晚选择了最具挑战的所在,预备犯案。

 白德昭家族中美貌女眷不少,特别是曾孙女白牡丹,是个出名的标致闺女,追求者众,这两人既然自命中之雄,当然不会放过此处。  “但是我们不能太过大意,因为这些警卫只是个幌子,真正厉害的是周围机关。别看这庭院普普通通,空无一物,其实有太古魔道的机关暗藏,你看那个角落,看起来好像很安全,但是半年前我趴在那里偷窥白牡丹洗澡,还没有看到什么,就触发了电击,把我电得七荤八素,还给人追杀了十几条街,真是好危险啊!”“我明白。三百年前我也趴在那里过,不过那时候他们是用魔导公会的结界,我也同样是没来得及看到什么,就触发了结界,给人狂追了十几条街,真是好丢脸啊!”“什么!三百年前你也在这里偷看过白牡丹?”

 “喔,那倒不是,我当初看的是白牡丹她娘,唉…真是光似箭,往事不堪回首啊!”两人一阵交谈,讲的话非独是不堪回首,听在道德心重的人正里,简直就是猥亵得不堪入耳,可是,如果把他们面上的黑布揭下,让这两人在这种情形下暴身份,那却肯定是超越雅名宣言的政治大丑闻。

 “阿猫,既然机关重重,那我们该如何是好?”

 “当然不会是回家睡觉啦!既然来了,我早有准备。”

 说着,他从怀内取出一个怪模怪样的机关,戴在头上。

 “这个东西本来叫夜视镜,我命令研究院秘密改良,加强功能,现在不但能视黑夜如白画,还具有放大功能,十五丈内连一片叶子的脉络都看得清清楚楚,拿来偷窥…嘿嘿!连那些黑黑的…”

 “好厉害!?好东西不该一个人独享,拿来借我也一下。”

 “才不要咧!你们东方家前阵子一直派细到研究院来刺探机密,这么有本事的话,自己去做一组出来啊!”“好小子,临阵翻旧帐,别以为只有机械才是唯一出路,老夫多年苦练,早就有了解决之道,现在就让你见识一下,用天位力量配合我东方家神功的厉害!”

 说话同时,天位力量已然运集,一旁的阿猫也停止动作,惊讶地看着这位战友,不知他将展何等惊人神技?

 “战友,你运气不坏,见到老夫首次施展此神功。配合著天位力量,别说区区十五丈,百丈之内,连一也别想逃出老夫的视线。”

 “这么强?难道是你们家的六尊诀?”

 “错,是老夫自创的六第七诀,火眼金晴!”

 话声一落,这强力绝招已同时发挥效果,是不是真如同创招者所言,目视百丈,一时间是不得而知了,只知道他双眼忽然爆绽出强光,恍如千万盏灯光同时点燃的亮度,顿时令他们趴伏处大亮,暴了藏身所在。

 “去你的,想自首也不必这样吧!你眼睛是人工太阳啊?没事点那么亮!”

 “怎么会那么亮?难道我不该把真气全集中在眼睛?估计错误,喂,战友,出师不利,赶快闪人,我们明天再来窥吧。”

 “怎么窥都不要紧,麻烦你带我一起跑,刚刚被你一照,我眼睛整个睁不开了…”

 “没问题,老夫有天位力量,我们两个一定能…”

 “别天位力量了,这次就是被你该死的天位眼睛给害了!”

 “这次开溜是不是又要报柳一刀的名?”

 “随便啦!先溜就是了。”

 两个人嘴里犹自争议不休,想要趁警卫从四面八方围过来之前逃跑,却忽然听到人声喧哗,大批人马调动、砖石粉碎爆炸的声音,而且正往这边靠近,两人同感愕然,怎么这样快就给团团包围了呢?

 答案很快就出现,轰然巨响中,进入内院的牌楼给炸成粉碎,众多护院踉跄跌退,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显然都已经受了内伤。

 一众惊呼声里,造成这些破坏的祸首缓缓现身。

 一套黑衣劲装,黑色套头蒙面,完全隐蔽了自己身份,只是整条手臂给绷带密密麻麻地裹住,让人不产生联想。

 “大家听好,本大爷…本逐魔猎人到此只为求财,什么废话也别说,男左女右趴在墙上,把金币通通拿出来,别我放电,让你们好看!”

 再清楚不过的宣告,这人赫然是来抢劫的,碍于他展的骇人神功,受恐吓的一方自然仅有照办的份。

 只是,在接受赎款之前,这名劫匪微带诧异地朝东首屋顶上瞥了一瞥,与忙着隐匿行藏的两人互相换了个错愕眼色。

 “简直是太荒唐了,堂堂稷下王都,竟然任由敌人来去自如,还在城内行抢!真是我雷因斯的辱啊!”宫廷派首席大老白德昭家中遇抢的消息,项刻间便传遍稷下,更上了第二天早报的头条,由于抢匪留下的种种迹象,右臂绷带、具有天位力量、自称逐魔猎人…线索直指白天行身边的金牌护卫“逐魔猎人”

 白德昭昨夜原本是接到当家主的密令,请他在稷下学宫等候,有要事相商,因而外出等候,哪想到一夜过去,发函邀约的人始终没现身,知道中了调虎离山计的老人才悻悻回家,却没想到出了如此大事。

 这一气非同小可,立即伙同数名宫廷派大老,一同进宫,希望主事者给一个待。

 宫廷方面的回应是,兰斯洛亲王一夜未归,才刚刚回来睡下,不容打扰,接待、调查的工作,由首席幕僚长苍月草代理。

 这正符合几位大老的期望。与兰斯洛一方涉至今,他们已完全理解,也许这集团里真正能作主的是兰斯洛,但是有能力帮到他们的,肯定是这位自称仅是侍女之身的首席幕僚苍月草。

 关于劫匪是韩特一事,几位大老嘴上频频称是,表下气愤,心里可未完全信服。只要有点智商,谁也都看得出来,昨晚的劫案疑点重重,只是现在两军对垒,兰斯洛一方既然要把这笔帐算在敌人头上,他们自然难说什么。

 再者,不久兰斯洛曾经透,当莉雅女王之所以亡故于天草四郎手里,韩特的阵前逃难辞其就,更辜负了女王施圣力救愈他的一片恩德,不太清楚实际情况究竟如何,但这番话传出去之后,稷下百姓对韩特无不气愤填膺,视他为雷因斯国敌,恨不得立即将他千刀万剐,现在听说劫匪就是他,当下人人唾骂。

 民气愤若此,看得出情形不单纯的明眼人,也只好保持缄默,不说不该说的话。

 整个劫案中,没有人员伤亡,这劫匪下手不重,对待侍女也极持重有礼,没有半点轻侮,虽然说也有人报告,当时另外还有两个采花贼,只不过逃的速度好快,众人追之不及。

 会有采花贼出现,白德昭倒是不意外,知道自己昨晚空等是被人刻意调离,对方的企图是什么,用大腿想也想得出来,除了哀叹如此不肖的晚辈,(缺)是自己世家的当家主,老人倒是有些纳闷,过去一直独来独往的当家主,究竟是与何方神圣一起行动。

 为了协助调查、确认损失,小草不得不亲自到这位九叔公的府上探勘。虽然在名义上,她仅不过是个小小幕僚,没资格做什么决定,但对着她,众位宫廷大老都有一种怪异的感觉,总感到在她面前抬不起头来,愿意尊重她做出的一切裁示。

 在满目疮痍的犯案现场勘查过一遍,小草大概掌握到整件事的轮廓,再向一众目击者询问后,心里已经有底了。

 韩特是不可能跑到这里来作案的,更何况昨晚协助城防的魔导部队,并没有发现有任何高手进入稷下。这样拙劣的计谋,与其说是嫁祸,还不如说是单纯愤,同时找个理由推托。

 幸好是赖在韩特头上,要是当时老公直接报上“柳一刀”的大名,事情还很难处理呢!

 老公最近也不晓得在忙什么,这么需要钱的话,为什么不直接说呢?用这样的方法捞钱,总不会是过去当强盗当上瘾,一段时间不作案,职业病犯了吧?

 摇头叹气,小草将目光斜瞥向东首屋顶,众人指称两名贼被发现行踪的所在。

 “宫务尚书大人,我不得不说,你实在是非常的荣幸…”

 没头没脑地向九叔公说了这一句,小草心里微感莞尔。能让当今七大宗门里的两位当家主,联袂蒙面到府上偷香窃玉,这份荣幸确实不是人人都有啊!

 宣称自己极度疲惫,要在象牙白塔里呼呼大睡的兰斯洛,并没有如他所说的一样,反而在确认子离宫后,立刻传令把正在稷下学宫办事的妮儿召来。

 昨晚一番忙碌,扮贼行劫,弄到了大概一千金币左右,全交给小爱菱当采买材料的经费,预备实行计画,不过在那之前,要先把几个碍事的家伙给调开…  妮儿几乎是以最快速度回奔进宫,对于兄长最近神秘兮兮的动作,她早感不满,想要与兄长(缺)谈,只是这次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兰斯洛就丢下了一个命令。

 “我们家老三不停地传讯过来,说是敌军势大,他一个人守不太住,要我们加派援兵,我刚刚决定,派你为援兵的统帅,赶赴北门天关助阵,三天内启程。”

 这段命令让妮儿一时间无法理解,直过好半响才明白里头的意思,跟着就十分正常地发起脾气。

 “你疯啦!在这种时候把我调走,那谁来守城啊?”

 “守城没有你也办得到,城外那群杂碎还没有实力威胁到我,北门天关那边的战线比较重要,你不去(缺)我看老三会每天写告急信写到手断。”

 这话倒不算离谱,在源五郎以正式书面报告占领北门天关的消息时,也一同递上了告急求援的申请,虽然说占据北门天关,会面临敌人的夺还进攻,这是必然常识,但如今敌人连个影都还没有,告急书信已雪片般飞来,忧患意识之强,委实骇人听闻。

 只是,谁都明白这些告急书信的真正意义。稷下的人力极度吃紧,哪有可能派得出援军?况且整个城都给人包围了,援军又怎出得去?

 由子协助,兰斯洛透过水镜问源五郎,需要多少援兵,对方的回答十分直接。

 “多少都行,重要的是由妮儿小姐统兵,有了优秀的统帅,就可以弥补数量上的不足了。”

 这段话有两个意义,其一就如源五郎所说,军队在一名优秀将领的指挥下,确实可以发挥超越本身实力的战力,其二则是即使没有援军也无所谓,快点把妮儿调派过来就行了。

 在兰斯洛回答之前,一颗本来当作假山布景的大石头,被妮儿抛掷进水池里,强行中断通讯。

 源五郎大概也没指望妮儿真的能来,因为眼前的稷下城,妮儿的存在虽非绝对必要,但却是重要的保险因素,少了她的确不便,之所以发出这些无谓的告急,主要也只是让伊人意识到自己的存在,别因为两地分隔就把人抛诸脑后。但现在兰斯洛却很义气地决定派出援军,让这整担忧的义弟得偿所望,不再牵挂。

 “外头的那些家伙还不至于威胁到我,韩特那个胆小鬼我一个人也能摆平,并不是非你不可。”

 兰斯洛道:“老三那里的压力比较重,所以调你过去是正确的。”

 也许这话说得没错,可是听到兄长说“并不是非你不可”少女的心登时受到伤害,好半响,她才道:“那个女人…嫂嫂知道这件事吗?”

 不是怀疑有人阴谋陷害,因为比起兄长的不按牌理出牌,小草嫂嫂反而比较算常识派,妮儿不相信她会同意兄长的命令,在这时候把自己调离稷下,而从妮儿会用小草来当抗命的挡箭牌,就可以看出她有多不想离开。

 “何必问这个?下达指令的人是我,你又什么时候在意她的竟见了?”

 兰斯洛道:“问题只有一个,是你要尽自己的职责,奉命出援北门天关?还是凭着你是我妹妹的身份,继续在这里撒娇耍赖?”

 兰斯洛的话直指问题重心,妮儿目前并没有正式职称,在雷因斯也无官衔,仅被授与一个骑士称号,以皇家亲卫的身份在执行种种公务,就形式而言,当兰斯洛以命令的口吻向她下令,她就没有抗辩的余地。

 当然妮儿可以理都不理,直接把这些命令当作没听到,可是就如兄长所说,那就像是一个被宠坏的小孩,在大人面前耍赖抗命…妮儿并不喜爱被人用这样的眼神看待。

 兄妹两人无言地对望一会儿,最后妮儿像了气的皮球一样,两肩松软下来,低声道:“知道了,我会去的,如果哥哥你真是这样希望的话…”

 拍拍妹妹肩头,示意嘉许,兰斯洛温言劝慰了几句,在心里,他其实也希望有这机会让妮儿在外磨练一下,不然,自己太过依赖妮儿,妮儿也太过倚靠自己,长久来看,这并非一件好事。

 “可是,关于援军…”

 “只能号召义勇军了,你在稷下学宫的人际关系不是不错吗?就去号召看看,能招募多少就算多少了吧!”

 兰斯洛道:“我会找小草商量一下,她应该有办法让你们平安离开的。”

 不是很甘愿,妮儿几乎是垂头丧气地离开,而看着妹妹的背影,兰斯洛确认实行计画的障碍又少了一个。

 “钱也弄到了,碍事的人也走了…接下来就该开始篡夺太古魔道研究院的大计了!”  m.mHUa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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