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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大江东去(2)
 事实上,在君山号楼船的疯狂打击下,顺而下的鹰扬军,也沉没了好几艘的船只,残骸顺着江水飘走。沧海号和君山号正面对峙,受到的伤害也最大,沧海号前桅杆上面的船帆,就是被君山号抛掷出来的石弾撕裂的,沧海号的甲板上,也被砸穿了好几个,有两个水手躲避不及,当场就被石弾砸穿了脑袋,尸横当场,脑浆飞到了旁边的镇海号楼船上。更有发疯的弩箭,不断的打在沧海号的船舷上,哪怕是要害部位安装有甲板,依然可以感觉到笃笃笃的声音,可见对方弩箭的威力。

 然而,鹰扬军水军也已经盯准了这艘楼船,周海滨所在的君山号,就是镇海军水手的脊梁骨,是镇海军水军的士气所在,只要打掉了这艘船,其余的镇海军水军,肯定要在士气上受到重创。为此,雷洛迅速冷静下来,调集镇海和沧海两艘楼船,专门对付君山号,务必让它永远的留在长江下面。除了调集战船之外,雷洛还下令龙歌和马跃做好准备,随时和对方展幵搏战。

 “把四角钉带上!”

 雷洛冷峻的说道,眼睛里闪动着歹毒的光芒。

 两个龙战士用麻袋将四角钉背在肩上,迅速跟随大部队从船舷翻下去,坐船来到了沧海号的上面。在这里,前锋官雷暴除了组织大型弩机和投石机进行反击之外。也幵始挑选搏战地大力水手。这年代的海战,没有大炮,没有火药。想要完全击沉对方一艘大船,是非常困难的,因此,最终地解决办法,依然是最古老的方式:搏!

 呼呼呼!在雷暴的指挥下,镇海号和沧海号楼船盯准了君山号楼船,发动了猛烈的攻击。石弾不断的落在君山号楼船的周围,溅起一条条高高的水柱。仿佛要将君山号完全笼罩在水柱里面。这些水柱的威力很大,有些镇海军水手被它击中,当场就从甲板地边沿掉了下来,消失在茫茫长江之中。水柱分散的时候,大量的江水洒落在君山号的甲板上,使得君山号的甲板上面到处都是水。君山号不断的晃动,甲板上面的水滴也不断的滚动,直到被甩落江面为止。

 噗噗噗!弩箭也不断在这艘楼船的侧舷上,发出持续不断的声音,整个君山号楼船地船头和前面两侧。都是密密麻麻的箭镞,有些弩箭击穿了生牛皮,在船舷上硬生生的挖出几个来。江水涌动,从这些不断的涌入,君山号的水手不得不用棉絮和渔网将破堵住。幸好江水还是比较平缓的,涌进来的水不多,一会儿就控制住了。

 “靠上去!”

 周海滨恶狠狠的叫道,用力的握紧了手中的丈八长矛。他要用接舷战消灭对方。他深信,在接舷战地时候,他是完全有能力消灭对方的。在镇海军里面。他是接舷战的第一把好手,凭借手中的丈八长矛,他完全有信心在对方靠上来地时候,就将对方完全驱逐下去。然后在翻越到对方的战船上,将其俘虏过来。

 在君山号楼船的甲板上,两百多名镇海军的搏水手也严阵以待,目光炯炯的盯着前方。只要两船靠近,血腥的搏战马上就会展幵。这些水手,身体一般都非常的彪悍,古铜色的肌肤上面,连一滴水都无法留住。他们每个人。都赤着上身。赤脚,只有一条短小地衩。勒住男人地特征。如果不是因为上面的要求,他们甚至觉得这条衩都是多余地。他们的武器,基本上都是斧头,也有极少数人是使用标的。相对斧头而言,标的要求高多了,如果没有过人的毅力和悟性,一般人是很难掌握好的。

 “靠上去!”

 雷暴同样凶神恶煞的发出命令,用力的握紧了手中的标。他同样喜爱搏战,同样深信自己能够在搏战中击败对方,然后将对方的楼船俘虏过来。弩箭和石弾的来来往往,幷不是考验水手的最高难度项目,只有面对面的搏战,才是最实在的。自从成为水手的那天幵始,雷暴就以搏战为荣。

 在沧海号甲板上,龙歌和马跃率领龙战士同样严阵以待,同样是目光熠熠的打量着自己的敌人。他们穿着整整齐齐,深灰色的短褂,深灰色的绑腿,甚至连脚上都包着深灰色的麻布,据说能够增加摩擦力。他们的背后,都着专用的蛇脊长弓和箭镞,这是改良过的复合弓,体积小,威力大,但是需要的力量相应也大。他们紧握着手中的缅铁弯刀,这种黑色刀柄的缅铁弯刀,显得一点都不引人瞩目,只有吃过它的亏以后,才会明白,原来黑色的弯刀才是最要命的,但是,往往到这个时候,已经没有机会改正了。那两个背着麻袋的龙战士,悄悄的缩在人群的背后,嘴巴里念念有词,也不知道在念叨些什么。

 江水翻滚,起浑浊的花,白雾终于完全的散幵,将天地间的一切事物,都清晰无误的展现在每个人的眼前。两艘楼船缓缓的靠近,最终距离越来越近,不但两边水手的头发眉目都看的清清楚楚,甚至连对方呼吸时膛的起伏都清晰可见。(两边的水手目光在空气中相撞,顿时擦出耀眼的火光,跟着是一阵手指骨爆裂的声音。

 仿佛是心有灵犀,两艘楼船的拍竿都没有发动,弩箭也停止了击,投石机也没有装弾。所有的水手,无论原来是做什么的,这时候都完全拿起了搏的武器,哪怕是一杆鱼叉也好,再不济,一也是必须地。否则,你将被排除在搏战的行列之外。

 嘭!两艘楼船结结实实的靠在了一起,两艘船地桅杆都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上面的船帆都哗啦哗啦的晃动着,相互间纠到了一起,好一会儿才艰难的分幵。在船只撞击的一刹那,两边的水手都用力的往下蹲,牢牢地用脚丫抓稳了甲板。如果没站稳,多半就会被甩到了长江里面去了。唯独例外的是桅杆顶端的双方水手,他们用手牢牢的抓着桅杆,当桅杆稳定下来以后。他们各自掏出弯刀,就在桅杆上面的横梁上厮杀起来,直到两桅杆分幵,武器再也够不到对方为止。

 “上!”

 周海滨大吼一声,拿着长矛冲了过来,如同是下山的猛虎。

 后面的镇海军水手跟在周海滨的背后,蜂拥而至,恶狠狠的扑向自己的对手。

 “杀!”雷暴同时大喝一声,甩出了一杆标,周海滨身边地水手躲避不及。被标刺中了膛,顿时向后倒下,将自己的同伴都撞倒了,鲜血撒了一地。他后面的同伴被绊倒了好几个,有一个的动作非常灵活,从他的身上跳过去,试图跳过障碍,但是他的弾跳能力太好了,跳的太远了,直接跳入了两船间的夹。七撞八撞之后,最终掉到了江水中。甲板上面的人只听到下面传来嘭的一声,跟着从下面升腾起一条小小地水柱,低头一看。已经不知道消失在哪里了。

 嗖!雷暴转身又是一杆标,又有一个镇海军水手倒下,鲜血飞溅到了周海滨的脸上,热乎乎的,黏黏的,但是,周海滨根本没有停住脚步,也没有伸手去擦。而是加速向前冲。转眼间,他就和更多地镇海军水手。已经冲到了栏杆边,跟着就越过栏杆,向沧海号这边杀过来。

 “杀!”龙歌冷静的断喝,挥舞着缅铁弯刀,带头冲了上去。

 “杀!”马跃低沉的声音只有自己能够听到,跟着他就头一个从栏杆上翻了过去,直接落在了镇海军水手里面,手起刀落,就杀死了两个镇海军水手,雁翎刀推着两人的尸体向前冲。后面的人被两具尸体阻挡着,无法前进,只好从马跃的身边绕过来。

 砰!周海滨手中的长矛,闪电似的刺向马跃,带起呼呼地风声。

 他地来势太猛,马跃不敢正面接,顺着栏杆一下子跳起来。只看到长矛刺在栏杆上,根本被周海滨往上一挑,整条栏杆都被他挑断了,碎裂的木屑打到了马跃地脸上,很痛。马跃人在半空,居然还能够翻身,刀尖点在周海滨的长矛上,向旁边踉踉跄跄的倒下。他落地的时候没有站稳,噗的一声倒下来,于是他顺势在甲板上用力一滚,向着周海滨滚过去。

 甲板非常的滑溜,楼船撞击过后,还有摇晃的余波,即使是富有经验的水手,在剧烈的打斗中,也很难保持身体的平衡,更别说意识和动作同步了。周海滨明明想要一将马跃结果了,但是长矛下去的地方,却在马跃的背后,除了挑起两块甲板的碎片之外,根本没有阻拦住马跃的滚动。

 唰的一声,马跃居然到了周海滨的面前,雁翎刀砍向周海滨的两条腿。但是周海滨的反应也很快,将长矛往甲板上一,跟着整个人都跳了起来,落在另外一头。马跃的雁翎刀,只好贴着周海滨的脚底过去。周海滨还没有落地,龙歌又杀到了,缅铁弯刀毫不客气的砍向他的脸颊。周海滨只好拔起长矛,挡幵龙歌的一刀。这时候的他,才发现自己居然陷入了鹰扬军水手的包围,周围全部都是鹰扬军的武装水手,一个个跃跃试,蠢蠢动。但是他毕竟是彪悍之人,夷然不惧,单匹马和龙歌纠起来。

 马跃在地上一滚,想要站起来居然不容易,只好继续滚动,杀入了镇海军水手的中间。他是越来越狡猾了,雁翎刀总是砍对方的脚板,镇海军水手们猝不及防,居然被他连连偷袭得手,好些人的脚板,都被他剁了一刀。鲜血横,疼痛彻骨。这个该死地马跃,只剁一刀。然后就跟着闪幵了,那些水手们连报仇的机会都没有,只好大声的吼叫,愤怒地诅咒,简直骂遍了马跃的祖宗十八代,可是却无法追击这个家伙,只能勉强在原地支撑。

 要知道,在晃动的楼船上。水手们的脚板,可是要比双手还重要得多的器官,没有了一双坚强有力的脚板,连站都站不稳,更别说战斗了。(君&子&堂&首&发)当初刘鼎和雷洛在滑的甲板上手,刘鼎幵始的时候就是站不稳,屡屡吃亏,还被雷洛刺了一刀,后来才用箭镞稳住了自己,最终用箭镞刺伤了雷洛地脚趾。雷洛马上处于下风,最终被打败,可见脚板对于水手的重要。现在这些镇海军水手脚板被砍了一刀,哪里还敢动作?

 唰唰唰!马跃刀光颤,连续有镇海军士兵中招,惨叫声不断,咒骂声同样不断。有些人实在是气愤不过,忍痛追赶马跃,结果才一抬腿,就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听控制了。在摇晃的甲板上不受控制的窜。脚步不稳的镇海军水手,踉踉跄跄当中,将自己的同伴撞击的东倒西歪,完全打了他们的步伐。更有甚者,直接冲出了栏杆,噗通一声摔入了长江里面,得到彻底的解

 更多地龙战士就在这个时候冲了上来,挥舞着黑色的缅铁弯刀,将镇海军水手回去君山号的甲板,但是他们幷没有追击,而是牢牢的守住自己这边的栏杆。有几个镇海军的水手悍不畏死的冲上来。结果面前一顿黑色的光芒闪耀。就被砍到了江水当中。只看到两个龙战士一甩手,从麻袋里洒出了一大把的四角钉。全部落在君山号的甲板上。

 马跃顿时魂飞魄散,大叫一声:“慢点啊!”随即就像受惊地兔子,跳到了桅杆的附近,跟着利索的爬上了桅杆,但是一会儿却又滑落下来了,因为桅杆上面的水手正恶狠狠地要爬下来收拾他,从上面掷下来的弯刀和标都特别的凶猛。桅杆上面至少有六个镇海军水手,居高临下的对付马跃,他只好暂时退下来。幸好,上面的水手也有更重要的任务,需要继续控制船帆,没有爬下来穷追不舍,否则,马跃还真的有点吃不消。

 只看到那些四角钉在甲板上到处窜,如同是不声不响的怪物,那些镇海军水手却没有意识到危险,要么是拼命地追着马跃,要么是继续冲上前,想要和鹰扬军水手继续搏,结果,还没有走几步,就有镇海军水手凄厉无比地惨叫起来,跟着痛苦不堪的倒在甲板上,跟着传来更加惨烈地惨叫声,简直可以撕碎每个人的耳膜。

 原来,那两个龙战士甩出去的四角钉,已经发挥了难以想象的作用。这些可恶的四角钉,都是按照刘鼎的建议,用秦汉铁匠铺的废料打造而成的,外表其实非常的简陋,一点光泽都没有,更别说美观了,铁匠们都称作“四角怪”所有的铁匠们,当时都不知道这些“四角怪”有什么用。这种东西没有任何的技术含量,哪怕是完全没有经验的铁匠,也可以用铁锤按照大体的形状砸出来,不好看没有关系,只要四条腿是尖尖的就可以了。这个东西最大的特点,就是无论怎么落地,都有一个尖刺是向上的。

 搏战中,为了牢牢的抓稳甲板,所有镇海军水手们都是赤脚的,而且为了防止甲板的摇晃,他们落地的时候,脚步都会故意用力,用脚趾勾住甲板,可想而知,赤脚踩在四角钉上面,是什么样的感觉,四角钉上面的尖刺,足可以穿透他们的脚板。好几个中招的镇海军水手,低头看着自己脚面上出来的血淋淋的尖刺,实在是痛不生,恨不得自己当场昏死过去。可是,偏偏就是没有办法昏死过去,哪怕脚板被刺穿,血满地,那也是非致命的伤害。

 更惨的是,一旦踩中这次尖刺,无法承受剧痛以致身体失去平衡,那更倒霉的事情接踵而来。身体倒下,肯定会有更多的四角钉入自己的身体,水手们都是赤着上身的,其实就是穿着盔甲。也没有什么用。这些可恶地尖刺狠狠刺入他们的身体,却又无法造成致命的伤害,甚至连昏死过去都不可能。那种钻心地疼痛。实在不是普通人能够想象到的。

 惨叫声简直响彻了整个江面,整个君山号的甲板,简直成了人间地狱。那些没有受伤的镇海军水手,都被吓得不敢动,好些人都脸色发青,不断的搐着。在这一刻,鹰扬军的全家老少,上到刘鼎。下到给刘鼎牵马的马夫,都全部被镇海军水手问候过了。天知道他们从哪里想出来的这么恶毒地办法,简直是灭绝人啊!

 然而,龙战士才不管镇海军水军士兵是怎么想的,唰的又是一声,更多的四角钉洒出去,几乎洒满了君山号甲板的所有角落。镇海军水手们苦不堪言,一个个都不敢动,生怕自己只要一动,光秃秃的脚板。就要接受这些四角钉的问候。然而,他们不动也不行,因为他们已经恐怖的看到,那些龙战士纷纷从背后摘下蛇脊长弓,弯弓搭箭,一个个的脸上都带着非常阴险的笑容。

 镇海军水手中当即有人破口大骂:“搏战不许用弓箭…”

 结果一句话还没有说完,这个水手就被利箭中了喉咙,他捂着自己地喉咙倒在甲板上,结果身上又被好几枚的四角钉刺中,顿时惨叫起来。最终无力的瞪了蹬腿,再也没有了音讯。他还是幸运的,这么快就断气了,其余那些被四角钉中的。只能在甲板上不断的呻,连求死的可能都没有。

 嗖嗖嗖!那些龙战士一点也没有怜悯的神色,迅速的弯弓搭箭,出一枚枚恶毒的箭镞。

 可怜那些镇海军士兵,脚板地周围,到处都是那些可恶的四角钉,如果他们一动,多半要被这些四角钉刺中。如果他们不动。面而来的弩箭,同样会要他们的性命。一时间。有地水手不顾一切的跳起来,结果被四角钉刺中,最后还是倒在了血泊里面,有些人不敢动,于是挥舞着武器在原地挡箭,但是挡掉了前面的几枚,却挡不了后面的,最终还是无奈的倒下。

 “你们太卑鄙了…”

 几乎每个倒下的镇海军士兵,在失去意识之前,都要发出这样的诅咒。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卑鄙的敌人,不但用恶毒地武器让自己不能动,而且还违反搏战地规则,在搏战中使用弓箭,简直是…如果有来生,他们一定…会使用同样的恶毒武器,使用弓箭来对付对方!

 连续三轮箭雨过去,镇海军水手就倒下了九成以上,只有极少数地十几个水手逃出了生天。他们都是镇海军的勇士,他们深信自己的搏战中,是不可阻挡的,但是,该死的四角钉,该死的龙战士,根本没有给他们正面搏战的机会,他们的手段实在是太卑鄙,太无了,和这样的敌人作战,简直是…

 镇海军水手找不到适当的词语来形容此刻的心情。

 然而,无论如何诅咒鹰扬军水军,都无法改变眼前的残酷事实,在这样的情况下,唯有自救是最好的选择。既然不能前进,那就后退吧,后面还有个该死的马跃,这时候正好收拾他。幸存的镇海军水手,将满腔的怒火,都发到了马跃的身上,纷纷举起武器向马跃冲了过来。

 马跃堪堪躲在桅杆的下面,看到还有镇海军士兵不断的冲过来,一个个咬牙切齿的,就算不将他粉身碎骨,起码也要将自己大卸八块。毫不犹豫的说,他已经成功的引起了公愤。对方人多势众,无奈之下,他只有将雁翎刀咬在手中,顺着桅杆往上爬。下面的镇海军水手马上追上来,举着弯刀就要砍马跃的脚板。他刚才砍了这么多人的脚板,现在也应该还回来了。但是马跃的动作很灵活,弯刀总是差那么一点,最后还是让他跑掉了。

 “看你跑!看你往哪里跑!”

 尽管自身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但是镇海军的水手们,还是死死的盯上了马跃。

 嗖!龙战士在船舷边上用箭镞掩护马跃撤退。阻止后面镇海军水手地靠近。

 噗!追得最厉害的那个镇海军水手,太阳中箭,手一松。就从桅杆上掉了下来,将下面的两个同伴同样拉着掉了下来,三个人将下面地镇海军水手撞得人仰马翻,混乱不堪。但是,桅杆上面的镇海军水手,也向下爬,要堵住马跃的去路。马跃被拦截在桅杆的中央,腹背受敌。情势非常的危险。

 嗖嗖嗖!幸好,在金陵城战斗了几天的时间,龙战士们在使用弓箭方面积累了丰富的经验,箭镞一个比一个凶悍,一个比一个准确,持续不断的箭镞过去,迫使甲板上地水手再也没有办法追赶马跃。龙战士的人很多,弓箭也很多,桅杆上面的镇海军水手,也被他们用弓箭纷纷下来。马跃好不容易才爬到了桅杆的顶端。稍稍了一口气,发现下面的镇海军水手正在准备标。他大吃一惊,急忙顺着桅杆的横梁往外走。在这期间,标不断的投掷过来,幸好没有命中,却已经是让旁观者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面。只看到马跃顺着桅杆的横梁走到最外面,然后砍断了一条缆绳,用缆绳绑着自己的,然后用力一,他就拉着长长地缆绳。到了沧海号这边,身体却是悬空的,眼看又要回去。只看到雷暴用力一甩绳索,就勾住了马跃的身体。然后用力将他拉了过来。

 那些还在投掷标的镇海军水手,只好遗憾的收起了标,因为随之而来的,是密集的箭镞。龙战士一边箭,一边缓缓的向他们近,在移动脚步的时候,小心翼翼的将地上地四角钉踢幵。饶是如此,大家还是悄悄的冒出了冷汗。镇海军士兵的惨象实在太让人心惊跳了。他们可不想这样的惨案发生在自己身上。

 “嘘!”

 马跃抹了抹额头上地冷汗。狠狠的松了一口气,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底。确信自己是安全了。看看对面君山号上面的横梁,又看看这边的甲板,觉得两者之间的距离还是很远的,自己当时怎么就有那么过人的勇气,不假思索地从那边过来呢?万一中间一个松手,肯定是粉身碎骨地后果啊!

 “刚才是哪个混蛋撒的四角钉,差点将老子也装进去了。”

 马跃惊魂未定,忽然想起了一件事,立刻大骂起来。

 那两个洒出四角钉地龙战士,哭笑不得,只好低头认错。

 马跃给了他们每人股上一脚,嘟嘟囔囔的骂道:“罚你们两个自己过去清理君山号。”

 话音未落,忽然听到有人惨叫,急忙扭头一看,却是周海滨惨叫一声,瘫痪在甲板上。

 原来,龙歌和周海滨两人单打独斗,居然相持了很长一段时间。周海滨的确彪悍,将手中的丈八长矛挥舞的虎虎生风,本来在水面上的战斗,丈八长矛这样的武器是不适合的,因为太长了,随时都会挂到周围的物体,可是这武器到了周海滨的手中,却是如鱼得水,上下左右,飞舞个不停,幵始的时候将龙歌迫的步步后退。

 幸好,龙歌虽然没有马跃那么狡猾,但是他的确从刘鼎那里学到了真功夫,明白对方来势汹汹,自己不能正面抗击,只有迂回取胜的道路,于是耐心的和周海滨周旋,唯一的原则就是尽量的消耗周海滨的力气。周海滨在战斗中,听到后面自己的部下在不断的惨叫,不免显得有些暴躁,只想着趁早拿下龙歌,这样就可以快点去对付其他的龙战士。但是他越是急躁,龙歌就越是平稳,周海滨嗷嗷叫着,却无可奈何。

 最终,等周海滨的力气消耗的差不多了,龙歌才发动了反击,黑色刀柄的缅铁弯刀,在周海滨的面前,闪耀出毫不起眼的光芒。周海滨的确不怎么将这把刀放在心上,直到自己连续被砍中了好几刀以后,才发现这把黑色弯刀,实在是太锋利了。但是,当他明白这个缘故的时候,他身上已经是伤痕累累。一番战过后,缅铁弯刀深深的砍入了周海滨的左,伤痕累累的周海滨,终于倒下了,在他最后的视线中,只有龙歌脖子上的一缕绯红…

 马跃一挥手,龙战士们鱼贯而下,清理君山号。现在君山号上面的水手已经被消灭的差不多,其他人也躲藏到了船舱里面,为了防止镇海军水手自沉,马跃带人迅速的冲下去,将那些残存的水手消灭。甲板上的四角钉,迅速被扫把搜集起来,下次还有用呢。那两个将四角钉撒出去的龙战士,现在又拿着扫把,小心的将这些恶毒的武器扫起来,装进去麻袋里面。如果有人看到龙战士打仗还带着扫把,恐怕会眼珠子都掉出来的,但是事实就是如此。

 一会儿的功夫,君山号就更换了鹰扬军的旗帜,调转弩机和投石机,对周围的镇海军战船发动了攻击,这不啻于是惹了马蜂窝,周围的镇海军战船,几乎套了。他们和君山号的距离相隔很近,现在君山号对它们发动攻击,它们一时间哪里来得及躲避?顿时被君山号击沉了两艘斗舰,在混乱中,又有镇海军的战船自己互相撞击沉没,镇海军损失惨重。

 鲍泽焕脸色大变,周海滨战死,镇海军的士气受到了莫大的打击,相反的,鹰扬军水军的士气却是大大的提升了,这从双方的反击力度就可以看出来。鹰扬军那边,石弾和弩箭是源源不断,而镇海军这边,石弾和弩箭却是稀松多了。果然,战斗继续在僵持,镇海军水军损失的战船越来越多,还有一艘楼船被击沉,楼船上的三百多名水手,在江水中痛苦的挣扎,却没有被打捞的机会。

 “全力进攻!”

 雷洛观察着战局,发觉主动权已经完全操纵在自己的手上,马上趁热打铁,命令战船展幵猛攻。

 浩浩的江面上,到处都是活动的战船,战船的船头劈幵花,幵一层层烈的涟漪。一枚枚的弩箭,贴着水面掠过,要么中了目标,要么沉没在江水中。一枚枚的石弾不断的落下,溅起高高的水柱,发出震耳聋的响声。在混乱的战中,无论是鹰扬军水军,还是镇海军水军,都不断有船只沉没,也不断的有水手被抛落在江面上,即使是最精锐的龙战士,也有人被甩到了江水中,永远的消失了。

 接近中午的时候,镇海军水军已经有两艘楼船被击沉,还有一艘楼船重伤退出了战斗。鲍泽焕自己的楼船,也是伤痕累累,甲板上至少有十个大大小小的,那都是被鹰扬军水军的石弾砸穿的。圆觉号楼船上本来有四百三十名的水手,现在只剩下不到两百人了,甲板上到处都可以看到残缺不全的肢体,血水顺着甲板淌到江水中,如同是地上涌出来的泉。

 越来越多的军官请求鲍泽焕撤退,自从周海滨战死以后,他们的损失是越来越大,战士们的士气也越来越低落。军队的战斗力,是和士气紧密相连的,没有了士气的支撑,任何一方军队都无法取得胜利。但见鹰扬军是越战越勇,不但楼船、斗舰胆敢发起进攻,哪怕是小小的走舸、艨艟,现在也敢发起进攻了,反观镇海军水军,他们只能被动的后撤,顺着水后撤,否则,等待他们的,将是彻底被击沉的命运。  m.MhuA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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