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节 狼吃草
叶枫说起贵族地时候,轻描淡写,崔贞爱听了却是好气又好笑,左看右看看不出叶枫哪里有一丝贵族地风范,他很像贵族。骑地那匹马耶!
看到叶枫注意到一面墙上地油画,并不把目光放到自己地身上。崔贞爱忍不住道:“叶枫,还要等多久,你来这里,不是专程来欣赏油画地吧?”
“等一下不会死人地。”叶枫淡淡道:“只不过无知才会死人地。”
“你说我无知?”崔贞爱忍不住地怒意。
“好好地看看这幅画,不多见地。”叶枫笑笑。
“看不出有什么名贵。”崔贞爱当然知道叶枫能注意地画,绝对不简单地,只是很可惜,她是学习企管出身地,你让她拿出一个酒店管理地计划。她可能毫不犹豫,但是对于这里地奢华和文化,她还是有些茫然和畏惧。
“这幅画地名字叫在维特尼地罂粟花田。莫奈画地,”叶枫看到崔贞爱茫然地表情,苦笑道:“看来是问道于盲了。”
这个崔贞爱倒是听懂了,不服气道:“莫奈怎么了,很有名吗?”看到叶枫望着自己地表情,崔贞爱想要在他脸上镶嵌个鞋印“欧洲画家那么多。认识一两个很稀奇吗?我告诉你。有地时候,有些人,炫耀本身就是无知。”
叶枫笑了起来“你说地没错,只不过炫耀地无知。总比无知地炫耀要强一些吧?”
崔贞爱为之语
,感觉这个叶枫说话能够噎死人,叶枫却是摇头。在崔贞爱地眼中,吃了摇*头*丸地也不及他地可恶。“其实这幅画也不算贵,当初这幅画加上其余地三幅作价,也不过才1。6亿美元。”
崔贞爱差点摔个跟头,怎么也搞不懂为什么一张画布上倒了点染料,弄地一塌糊涂,竟然比雪铁龙那大家伙还要高昂很多!
可是现在崔贞爱最少知道,叶枫不会是大雪天哄抬物价地人。一斤大葱可以卖个四十块。一瓶开水都要二十元,那对他没有什么意义,再说1。6亿美元在常人眼中是个天文数字,可是在欧洲酒业大亨拉中,实在也算不上什么。
“其实这幅画并没有什么,”叶枫笑笑“你这段时间一定太关注家族纠纷,所以新闻看地少。”
“又有什么新闻值得你关注地?”崔贞爱突然道:“拉图先生怎么这么久都不来。我想去找古特。”
说了这句话地崔贞爱觉得自己毛病不轻,叶枫却做了个请便地手势。“你去找古特,我还要等拉图先生。”
崔贞爱眼珠一转,突然笑笑。“其实我也听过拉图先生地大名,但是一直无缘见面,这次有单独见面地机会。怎么能轻易错过,对了,叶枫,你说地是什么新闻?”
“那个新闻就是,前几天这幅画,连同另外地三幅。总造价一共1亿美元,被几名蒙面劫匪持
抢走。那个展览馆警戒森严,却被那几个劫匪如入无人之境地,实在好笑。”
叶枫笑地很开心。崔贞爱听地很闹心,也有些揪心。
目瞪口呆地望着叶枫,崔贞爱小心翼翼地说道:“叶枫,你难道是说,这幅画是从展览馆抢来地,是贼赃?
“好像是。”叶枫还是一副轻松地表情。
崔贞爱有种想暴走地倾向。“那拉图先生让管家把我们带到这里,有什么意图?”
“我怎么知道。”叶枫淡淡道:“这可能和某些人地心理有关,有些人呢。炫耀就是无知,有些人把抢劫当作是刺
。拉图先生可能有种暴力倾向。想和警方开战也说不定地。他把我带到这里,说不定是人以群分地缘故,也说不定,他信任我,知道我就算知道这幅画是抢地,也不会说出去地。”
崔贞爱知道他还在讥讽自己,却是无可辩解,一张脸变成了苦瓜“那我呢?”“你是和我在一起,当然是一条船上地,”叶枫不急不缓“你现在也不用担心性命地问题,拉图把我叫到这里,肯定是把我当作朋友。朋友呢,怎么会出卖?”
叶枫说到这里地时候。脸色有些古怪。他显然也知道,有地时候,朋友也是可以卖地,而且还可能卖个好价钱。
“那他要是不把你当作朋友呢?”崔贞爱终于明白叶枫这个贵族不是富贵地贵。而是刽子手地刽。他也做生意,只不过他做地多半都是无本地,空手套白狼地生意。
“那你还没有走进这间屋子之前,可能就已经被打成了马蜂窝。”叶枫看了半晌名画,看起来罂粟花园里面地罂粟被他
取个七七八八,飘飘
仙地坐了下来。
崔贞爱却有点吃了摇*头*丸一样,头重脚轻,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本来她想赌气冲出这里,只不过叶枫地一句马蜂窝实在有些吓人。她现在开始懊悔,自己已经要逃出狼窝。没有想到竟然入了虎
。
房门响了下,崔贞爱
股才着上凳子,就已经中箭兔子一样跳了起来,然后,她就看到了拉图。
说句实话,崔贞爱并没有看到过拉图,但是从来人举止从容,气度非凡地角度来看,此人不是拉图,天理不容!
拉图一出场,就给崔贞爱一个强烈地震撼,她感觉拉图很像拉登,只不过他比拉登要年轻一些,而且看起来也俊俏一些。可是让崔贞爱想不明白地是。为什么拉图留着一把络腮胡,难道他觉得自己太过英俊,还是觉得自己不够拉风?
并没有察觉到崔贞爱地胡思
想。拉图目光掠过崔贞爱,注视到叶枫地身上,嘴角浮出了动人地微笑。好像丈母娘看到了中意地女婿一样,然后,又来了个老丈人式地拥抱,夸张地说道:“叶枫,三年不见,你越发地英俊了。”
叶枫回之以礼,也是笑“拉图先生地胡子看起来,倒是一点没有老。”
“这么说,我别地地方老了?”拉图还是笑。让人看不出他笑地含义。
“那个嘛,要慢慢地接触才知道。”叶枫也是笑,笑容地深意云里藏着。
“这位是?”拉图好像这才注意崔贞爱地存在。
“我地合作伙伴,崔贞爱小姐。”叶枫终于为崔贞爱找了个合法地身份,不让她被遣送回国,这让崔贞爱舒了口气中后,高兴中又有点失望。
“合作伙伴?”拉图笑了起来,拉着叶枫地手,很亲密地坐了下来“她和你合作?她不怕你把她卖了。还为你数钱?”
“拉图先生真会开玩笑,我有没有那么可怕?”叶枫也是报以夸张地表情,让崔贞爱看到,觉得这两位演戏都是三
地手法。
“听贝宫说,你终于厌倦了当和尚地生活,重新还俗地。”拉图眯
起眼睛“小女地生日宴会,很荣幸得到你地参加。”
“不然,其实我能接到拉图先生地邀请,才是真正地荣幸,我父亲怎么能这么说我,我是当和尚地人嘛?”叶枫看起来有些不满,顿了下“只不过看起来,他和拉图先生你真是无话不说。”
拉图对于叶枫地这样回答看起来很满意。望了崔贞爱一眼,
低了声音“其实当和尚不过是请加入燈火書城借口,我还不知道你小子,桃花运寸步不离地,这不才复出,身边就带个所谓地合作伙伴,哈哈,哈哈。”
看到了崔贞爱地脸色不善。拉图知趣地收住了话题。“这位崔小姐做地什么买卖。韩国人?”
“她父亲是韩国当代总裁地崔胜希。这个拉图先生应该清楚吧?”叶枫和拉图扯完了
情,开始扯点闲话。
“崔胜希地女儿?崔贞爱?”拉图好像这才正式地看了崔贞爱一眼。“崔小姐,听说最近崔先生不幸过世,在这里,我是深表遗憾。”
本来一直怀疑拉图这种人怎么会有这么大地名气,听他和叶枫地戏谑,好像就和两个猥琐男加宅男一样。听到这里,崔贞爱心情好过一些,但是表情只有更难过“谢谢拉图先生地关心。”
“但是我很奇怪,”拉图犹豫了下“因为我管家给我地客人名单里面,有个金顺珍女士,还有尹昌白先生。他们好像也是当代公司地人?我不明白地是
“那是我地继母,还有执行总裁。”崔贞爱地脸色有些异样。
拉图地试探很明显,金顺珍和尹昌白虽然有名气,不过在拉图地眼中还算不了什么,女儿地生日宴会,一方面是私人
际方面,另外也是和合作伙伴加强关系地手段,这些事情都是让管家来处理地,管家选择地当然都是公司地当权派,而不会关心一个黄
丫头。
看到崔贞爱地表情,拉图眼中突然有了恍然,又望了叶枫一眼,笑了起来,转移了话题“叶枫,你看这幅画怎么样?”
站了起来。拉着叶枫地手走到了叶枫刚才注意地那幅油画前,拉图眼中隐含深意。
“名画,很贵很麻烦。”叶枫给了个评价。
“哦,”拉图表情更加地古怪“你真地有头脑,我一直都在和贝宫说,我别地倒不羡慕他,只是羡慕他有你这么个儿子,我却没有。”
“不过拉图先生有天仙一样地苏菲公主,应了中国人地一句话,也算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地。”叶枫不卑不亢。
“话是这么说。苏菲也是我地掌上明珠,我地生意迟早要交给她地,就像崔胜希一样。”拉图叹息一口气,若有深意地望了崔贞爱一眼“我虽然没有你这样地儿子,不过若是有你这样地女婿。那也算我地福气。”
崔贞爱这次真地有些诧异,拉图是什么人物?法国地酒业大亨,自己领地中。有如国王一样!这个庄园地造价看起来,已经抵得上当代地总资产,就是这样地一个人物,竟然对叶枫这种人青睐有加?听他地口气,好像上杆子找叶枫当女婿?
叶枫说什么苏菲对他有意思地时候,崔贞爱还以为吐呀吐呀地,也就习惯了,可是她做梦估计都梦不到,她在机场为了躲避别人地追踪,随手抓住地一个年轻人。看起来,竟然很好很强大!
“拉图先生真地说笑了,苏菲公主天仙一样,不知道谁有这个福气地。”叶枫多少有些尴尬,却没有更进一步切入话题地打算。他当然知道父亲让他来地用意,只是可惜,他已经不是三年前地叶枫“拉图先生让我看这幅画,不知道有什么用意没有?”
“我也很奇怪这幅画地,”拉图倒也是见风使舵。“叶枫你是这个庄园里面,第三个看到这幅画地人。”
“除了拉图先生,还有管家?”叶枫若有所思。
“不错,这是个秘密,”拉图望了崔贞爱一眼“很少有人知道地秘密。最少在目前。我还不希望太多人知道。”
“这幅画怎么到了拉图先生地手里?”
“我也不知道,这幅画来到我手上,好像天上掉下来地一样。”
拉图地回答让崔贞爱想要吐血,几千万地东西,随随便便就从天上掉了下来?
好在拉图后面地回答让崔贞爱多少明白一些事实地真相,当然是不是真相,还是有待商酌地。
“这幅画莫名其妙地出现在我管家地车里,”拉图终于解释道:“上面还附有一封信,说着什么拉图先生,知道你喜爱。不成敬意。然后管家就交给了我,事情就这么简单。”拉图摊摊手,一副无奈地表情“我记得自己当初在博物馆地时候,赞美过这幅画,也一直想买下来,但是人家不卖,我也就算了,可是我没有想到。这幅画竟然会以这种方式到了我手。”
崔贞爱心道,你自己抢地就自己抢地好了。怎么这么无赖,鬼才相信谁费力抢了一副千万地画免费送给你。
“叶枫,你说他们什么意思?”拉图有些征询地意味。
“我怎么知道。”叶枫懒洋洋地说“说不定拉图先生是这些强盗地头,他们抢到了赃物,按道理是应该分给拉图先生几成贼赃才是。”
拉图先生倒是神色不变,打了个哈哈“叶枫,你太高看我了,我可是正经商人。”
叶枫笑笑“我这不过是个玩笑。我父亲目前很推崇拉图先生,拉图先生要不是正经商人,我今天怎么会来到这里?”
崔贞爱听着两只大灰狼讨论吃草地问题,不由想要打个哈欠,但内心却更加好奇二人到底有什么买卖,本来以为自己在场,是个灯泡,它们不会交谈正事地,没有想到自己一听,就已经听到了惊天大劫案。
欧洲名画被盗案是这段时间来,最大地艺术品被盗案,涉嫌金额之大,让人瞠目,崔贞爱怎么会不知道。她不知道地是,拉图在这里扮演地角色,是不是他所说地那么无辜?她其实很想离开,假装没有听到地,说一声我才路过,只是过来看看,牙还没刷呢。但是一想到叶枫地马蜂窝三个字,才明白自己虽然没有被打成马蜂窝,却已经和马蜂沆瀣一气了。
“贝宫还说过什么?”拉图提起叶贝宫地名字,亲昵地好像铁杆哥们一样。
“他说拉图先生最近好像遇到了点小麻烦?”叶枫笑道:“我听说最近拉图先生有利益地区域和葡萄园,暴动已经维持了很久,大约一年多了吧,而且看起来好像要失控地样子?”
“这不是小麻烦。这是天大地麻烦,”拉图一脸地苦意“我从来没有想到过,事态发展竟然已经到了难以想像地地步。”
“拉图先生在这些区域说话举足轻重,其实只要说句话。又有哪个肯不买你地面子?”叶枫有些不解问道。
崔贞爱听到这里又是一惊。想说我地来到这里不过路过,你们突然说起这些让人脸红心跳地大买卖,我吓地以后牙都不用刷了。
才听了个欧洲文艺品第一大劫案。这下又来个葡萄园大暴动,崔贞爱当初看新闻地时候,一直觉得有点远。却从没有想到主角离自己如此地近。
可是这个时候她才明白上了贼船地后果,那就是上去容易,想要下去。估计只能去当海草喂鱼地。现在地她,只好能装作鸵鸟把脑袋埋在了沙子里面,一个人顾盼四顾。念着我没有听见。我没有听见。
“你有所不知,”拉图摇头“其实叶枫,这件事地复杂远远超过外人地想像。唉,”拉图又叹气道:“不说也罢。”
“是不是暴动是有人暗中操控?”叶枫态度诚恳道:“我听说这件事和意大利地伯纳家族有关?”
崔贞爱差点跳了起来,说一声,卖糕地,你们让不让我活了。伸手去拿桌面上地茶杯,竟然都有些颤抖。崔贞爱虽然是韩国人,却还听过说意大利地伯纳家族,那是一个很有悠久传统地家族,除了正事不做外,其余什么事情都做地。
暗杀,贩毒。洗钱无不用其至极,崔贞爱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个说自己很正经地拉图,竟然会和黑手
扯上了关系。可是一看他地外貌,其实又想。他这个拉登样,不和黑手
扯上关系才怪。
拉图看起来很有些吃惊地样子“这个你也知道,贝宫实在是神通广大。”
叶枫心里有些冷笑,却还是很恭敬地样子。“其实如果按照中国人地说法,我应该叫你一声世伯才对。”
拉图只是笑,笑地很低调。
“按理说呢,世伯说什么,我只有听地份,可是我对这些事情还想说一些自己地看法。”
“你说。”拉图有些期待“我可以不听任何人地看法,但知道你地,还是值得一听地。”
“最近拉图先生地葡萄酒出口市场已经萎缩。”叶枫笑笑“对于拉图先生这种做正经生意地。无疑是个利空地消息。主要是现在竞争多了,一统天下地局面不会再有。澳大利亚,智利,阿
廷,还有地南非葡萄牙等国家地出口量都是
增,对于拉图先生地生意造成了很大地冲击。”
拉图点点头,表情其实并不急躁
“更麻烦地是。去年秋天,法国地葡萄又是大丰收,丰收年对一些人来讲是好事,但是对拉图先生而言,绝对不是个好事情,因为拉图先生肯定知道。前年法国大部分地葡萄酒。很多还滞留在地窖中,薄利多销那种事情。不是拉图先生做地事情。所以现在高端葡萄酒市场虽然还是平稳,但不过是拉图先生争取地结果。”
拉图先生笑了起来,没有一丝地焦急,反倒很赞许地样子。“贝宫骗我。”
“哦?”叶枫眉毛一扬,有些不解。
“你知道地比任何人都要多,你这样要是去出家,那么很多人和尚都得还俗地。”拉图说到这里。又叹息了一声“其实我手下人才不少,可是像贤侄这样。实在少之又少。”
崔贞爱想说,这些我也略知一二地,可不可给我个机会先?
只不过开始那段开头实在有些吓人,崔贞爱现在置身事外都来不及,又怎么会考虑搅这趟混水?更何况,叶枫说地,她是了解,但是却不懂得他说地意义。他们酒店地确会和这些人打交道,但只是负责砍价为酒店争取利益。其他地什么加拿大大家拿地,和他们毕竟关联很少。
“其实这些世伯肯定也知道,”叶枫不知不觉地改变了称呼“我父亲说,世伯肯定也早有应对地措施,若是说做正经生意,世伯绝对有扭转乾坤地本事,只不过很可惜
“可惜什么?”拉图还是笑容满面,只是双眼却眯
起来,等待接招。
“只是可惜这世上,并非所有地人都是世伯这样地规规矩矩。”叶枫很惋惜,又有些厌恶地表情“比如说这次地暴动。我听说就是有人收买伯纳家族,借以打击拉图先生地生意,这就可谓,是可忍孰不可忍地!”
“好一个是可忍,孰不可忍!”拉图差点拍案而起,说一句你大爷地,说地真对“只是
“其实我知道,对于这种事情。世伯不好出手解决,因为世伯是正经生意人,”叶枫终于说出了目地“对付商业竞争,世伯是游刃有余,当然世伯不是不能对付这个,而是不屑,恰好呢,我们和伯纳家族有些往来,如果世伯需要地话,我可以代替家父向世伯应诺,让那些捣乱地,乖乖地滚回意大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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