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分化之法
通州之危解除,夜叉兵团初战告捷,梁兴的夜叉之名顿时传遍了整个大草原。纵横草原的拓拔部落的神风铁骑第一次碰到了比他们更加强横的对手,有魔神坚盾之称的赤龙军也无法阻挡梁兴的铁甲
骑兵,那黑色的铁甲,成为了闪族人的噩梦,有谁能够阻挡住狂猛的铁甲军,神风铁骑失败了,赤龙军也不行,那么只剩下魔神的龙鹰队,但是他们会挡下夜叉兵团的前进步伐吗?闪族人第一次对他们的魔神产生了怀疑,他们在观望着,观望着夜叉和魔神的对决…
司马子元再也不敢小视眼前的年轻人,古铜色的皮肤显示这个年轻人绝对不是一个在温室中长大的花朵,平凡无奇的面孔总是充满了真挚的笑容,象一个邻家的大孩子。可是当他收起笑容,板起面孔,在他身边的人都会感到一种彻骨的寒意,这时的他周身都散发着一种杀气,一种可以让人窒息的杀气,活象一个刚从地狱里走出来的死神!光看他带领着铁甲骑兵横穿二龙山,深入敌军的身后,就知道他不是一个普通的只知道打打杀杀的武将,那胆气,那智谋,不是一个普通的武夫所能具有的。在看看他身边的将领,各个都是膘悍异常,武功高强,平
里一个个耀武扬威,傲气冲天,好象天老大,地老二,他们就是老三,可是他们在他的面前,都是俯首帖耳,老老实实的,能够将这群桀骜不逊的人归拢在手下,这本身就是一种本领,没有两下子,有怎么将这群家伙收拾的服帖,至少司马子元相信自己绝对没有那个本事。而且听说这个夜叉上面还有一个修罗,一个比夜叉更加厉害的家伙,当他们提起修罗的名字时,都是一脸崇敬之
的尊称为:国公大人。别人不说,钟炎和仲玄这两位老将,他司马子元是认识的,而且知道这两个人可以说不是一般的狂傲,就连当初的太子和六皇子都奈何不了这两人,可是当他们说起夜叉梁兴时,语气中十分尊重,可是当他们提起修罗许正
时,脸上
的则是狂热的崇拜。司马子元实在是无法想象出那个修罗到底是什么样子,但是从眼前的梁兴,他隐约可以猜出,那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人物,一个高于夜叉的人,究竟会是什么模样,司马子元不知道,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当夜叉兵团中有一些人提到他时,脸上
出的是既崇敬,又恐惧的神情,那么修罗一定是一个比眼前的梁兴更加可怕的家伙。
夜叉兵团来到通州已经有三个月了,除了刚到的时候他们在通州停留了一夜外,其余的时间都是驻扎在城外,从来没有进城扰民。这一点就连铁血军团都没有做到,他们驻扎在城外,整
里的
练,从军营中传来的
练声,司马子元做在城守府里都可以听见,每天在那隆隆的战鼓声中,司马子元睡的特别的香甜,特别的安稳。整个兵团在通州城里的只有朝廷派来的监军太监江铁生,就连夜叉兵团的统帅梁兴也住在军营中,司马子元原来想把城守府让出来做梁兴的帅府,没有想到梁兴却说一军统帅应该和他的士兵住在一起,坚决不来,只是让他给监军大人安排了一处既幽静,风景又好的住所,说是监军大人是皇上的代表,应该好好照顾,这样的元帅司马子元还是第一次见到,一个可以和士兵同甘苦的元帅,而且应该和监军水火不容,但是两个人却好象是好朋友一样,整
里说说笑笑,没有半点的隔阂,这样的情况也是他司马子元第一次见到。至于梁兴的严肃,则是在夜叉兵团刚到通州时,有一些士兵在城里闹事,梁兴问明原由之后,一张脸变的铁青,司马子元清楚的记得,当时整个大帐中都弥漫着一股杀气,帐中的将官没有一个人出声,就连那个平
里唧唧喳喳的纳兰莲也是脸色煞白,梁兴毫不犹豫将那几个闹事的士兵和将领每人一百个背花,而且还是在监军大人的求情下,不然那些人小命难保,不过虽然是受了刑,受罚的人却没有半点怨恨,私下里听他们说,每一次他们犯错,元帅也要跟着受罚,而且对外都是将罪过背在他一个人的身上,司马子元听了以后,既敬佩又惭愧,因为此次闹事的挑起人是他的麾下,他扪心自问,如果手下犯了错,他自己有没有勇气批评自己,答案是否定的。就是这样的一个统帅,率领着一干膘悍的兵马,这样的一支兵马,又有谁能够抵挡呢?就是在这样一支军纪严明,作战凶悍的兵团的拱卫下,通州很快恢复了以前的繁荣,闪族的游骑数次犯境,但是每次都是铩羽而归,可是在每一次的捷报上,自己的名字总是排在前面,想起来,司马子元就有些惭愧。他想起自己夫人的话:能够在这样的统帅手下效命,本身就是一种乐趣。而司马子元现在就正在享受这种乐趣。
今天战国公梁兴派人前来通知司马子元,让他到城外的军营里议事,司马子元一路上在思索着这几个月来的经历,想起来就有些开心。来到军营前,只见夜叉兵团的军营以九宫八卦阵形排开,旌旗招展,一派森严气象,营前不时有巡逻队走过,各个腆
叠肚,威风凛凛。司马子元心中暗自称赞:这才是军营,自己的城防军和眼前的夜叉兵团比较,简直就是民团。营门前早有梁兴的亲兵等候,见到司马子元,连忙躬身施礼“城守大人,元帅已经在大帐中等候多时,吩咐如果大人一到,立刻前去!”
司马子元向那亲兵道了声谢,举步走进大营,心中还在想:究竟是什么事情让这个凶名卓著的夜叉这么着急的召见自己?他的心里暗中犯着嘀咕。
大帐中,梁兴面无表情的坐在帅案后,帐中还坐着其他夜叉兵团的将领,几乎千骑长以上的将领都在,各个都是正襟危坐,神情肃穆。司马子元一进大帐,就感到了一种莫名的紧张,他的心中有些忐忑不安起来。梁兴看到司马子元进来,略一点头,算是给他打了招呼,示意他坐下,然后环视了一下帐中众将,半天才开口说道:“今天将各位将军紧急召来,是因为有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要和大家商量。但是在说正事之前,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梁兴停了一下,想了一想,突然对司马子元说道:“司马城守!”
司马子元连忙躬身站起,恭敬的应声道:“下官在!”
“我想请你看些东西!”梁兴说着,将桌案上的一摞信件交给司马子元,司马子元恭敬的接过,打开来阅读,看着看着,他的额头不仅冷汗直
,原来这些信件中所写的都是关于他在通州之围前,如何坐视闪族游骑在通州城外掠夺,使得闪族部落的气焰高涨,百姓财产受到极大的损失,民怨极大,而且正是因为司马子元对敌人的放纵,才使得通州被围,而且在通州危机来临之时,他不思退敌,却在城中散播消极的消息,造成了通州百姓举家逃离,心中甚至信中尖锐的指出,他可能就是闪族的
细…落款都是通州的富绅。司马子元看的冷汗
透了后背,他万万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事情,抬头看看面无表情的梁兴,扑通一声跪在梁兴的面前:“国公大人,冤枉呀!这些都是城中的小人造谣,当时的情况不是下官不想出战,而是城防空虚,无力出战呀!通州兵马巡查使苏绰不听下官的劝阻,强行领兵出城,结果全军覆没,这是城中诸将都看到的呀!下官在城外也有置办产业,受到的损失不比这些人小,在通州合围的前一晚,下官看到城中的兵马很难坚守,害怕破城之后百姓受到屠杀,所以才下令让他们离开,绝非什么消极备战,钟副帅也看到了,那时下官已经决心与城同亡,这点副帅可要为下官作证呀!”说道这里,司马子元已经泣不成声,他哽咽着说:“下官自来到这通州,至今已经有五年了,五年来下官尽心尽力,包括在南宫飞云在时,下官也是没有半点失职,一心为民,同科的同窗有些现在已经是朝中的二品官员,但是下官至今仍然是个五品的城守,但是下官没有半点怨言,因为下官知道,通州是我明月的北大门,朝廷将下官派来,是对下官的信任,五年来起早贪黑,不惜得罪权贵,没有想到现在,现在…”他司马子元再也说不下去了。
钟炎也点了点头,证实他的话没有错。梁兴脸色稍缓,他看着跪在地上的司马子元,开口说道:“司马大人,先不要哭,我这里还有一封信,你看完在说!”说着又从帅案上拿起一封信,让身后的亲兵递交给司马子元。
司马子元颤颤巍巍的将那封信接过,他实在不知道该不该看这封信,终于他下定决心,拆开信封,发现里面是一份奏折,他打开奏折,看到上面写到:臣梁兴密奏吾皇,臣受吾皇重托,把守通州,至今已有三个月。臣观通州城守司马子元乃是国之栋梁,镇守通州,尽职尽责,百姓口碑极佳,而且臣暗中观察,司马子元有经天纬地之才,困守于通州这弹丸之地,实在是我明月的损失。臣以为,我朝适逢大
,理应起用新人,以增强活力,司马子元实是极佳人选。臣自来通州,发现此地富绅多与朝中大臣相连,个中关系千丝万屡,臣窃思,既然如此,为何通州兵变,南宫飞云起兵之时,仅有司马子元一人上报?朝中大臣应更加清楚!如吾皇早知,使各城兵马挟制铁血,何来皇子之
,使得吾皇骨
刀兵相见?故臣以为此中奥妙,需吾皇细细查探。
臣自来通州,多有富绅状告司马,臣暗访通州,发现其中多有虚假,臣不明此中的关系,但是诬告忠臣,毁我明月栋梁,其心当诛!且臣查知,富绅借助朝中势力,在通州作威作福,搜刮民脂民膏用以孝敬朝中小人,实乃我明月一害,同时臣还发现,富绅暗将我明月的
良兵械卖给闪族,致使闪族武器
良,犹甚于我通州守军,也造成了闪族部落屡屡对我明月进犯,实乃国之败类。故臣奏请有二:一。请吾皇嘉奖通州城守司马子元,以慰忠臣之心,臣以为二品大员即可,吾皇可着令其继续驻守通州,臣愿与司马大人齐心协力,为吾皇分忧;二。请吾皇同意臣处理通州富绅,臣得知,通州富绅颇为富足,财产总和,甚至高于我国库存银,臣驻守通州,所需费用极大,若能将通州富绅家中产业收为公有,通州驻军三年可不需朝中费心,三年后,臣定能将闪族之
平息,那时通州将不需朝廷拨款即可自足。
望吾皇三思臣之建议,臣翘首以待!明月一等战国公梁兴拜奏。
司马子元看完,神色激动,他双手将奏折放在帅案之上,然后对梁兴躬身一礼:“国公大人明查,司马子元感激万分,只是大人此举,势必得罪朝中小人,为了下官实在是不值!”
梁兴闻听,哈哈大笑“不值?怎么不值!司马大人为国尽心竭力,岂容小人糟蹋。梁兴身为国之大臣,焉能坐视?莫说他们不能把我怎么样,就算他们得逞,我还有傲国公大人可以帮我做主,我倒是要看看,谁敢来招惹我兄弟二人!”他顿了一下,看着司马子元,双目炯炯“司马大人,我有一事想请你帮忙,不知你可敢做?”
“下官本应早已经葬身通州,如果不是大人前来,下官如何能够现在依然站在大人的面前?所以下官的这条性命是大人所救,大人如有差遣,尽管吩咐,下官定会尽心尽力!”
“好!”梁兴拍案而起,走到司马子元身边,从怀中拿出一张纸,对司马子元说道:“我来通州三个月,明查暗访,发现城中一些富绅与闪族叛逆相互勾结,或是贩卖
良军械,或是暗通消息,将我通州城防情况告之叛逆,所以我想请大人率城中本部兵马,将这些富绅一网打尽,没收财产,全数充公,以解我通州燃眉之急,而且也可以使我兵团军费稍稍宽裕,不知大人可敢?”
司马子元一听,心中有些紧张,他迟疑的看着梁兴“大人,您在奏折中上奏朝廷,奏折还没有送出,不知朝廷的意思,如果贸然行动,是不是有些…”他没有说完。
梁兴微微一笑“时间紧迫,我已经和监军大人商量了,我们不必等朝廷的答复,因为我害怕迟则有变。放心,如果朝廷怪罪,有我一人承担!”
“大人未免小瞧了子元,你我军政一体,利益相关,怎能让大人一人承担。好,既然大人已经下了决心,下官立刻点齐兵马,将这名单上的人一一查办,只是这些人抓住后,怎样处理?”司马子元沉思了一下,斩钉截铁的说。
“通敌叛国,其罪当诛!难道还要将他们送到京城给我们兴风作
?”梁兴冷冷的说。
司马子元听了
灵打了一个冷颤,躬身应道:“下官明白!大人放心,绝不会有一个
细漏网!下官告退!”说完扭身向帐外走去。
梁兴看着司马子元的背影,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对帐中诸将说道:“一个月前,闪族各部落在墨哈元的萨叶城会盟,各位想必都已经知道了。本帅以为,他们会盟,无非是商量如何与我们
战,想来我们之间将要有一场大战。目前已近寒冬,估计在天暖之前,我们会有一段太平之
,算起来,还有三四个月的时间准备。闪族下次来犯,必将倾全力来攻,以报兵败通州之仇,各位都有什么高见?”
大帐中一片沉默,过了一会,钟离师起身说道:“元帅,在下听说此次闪族会盟,拓拔洪烈和子车侗两人闹的十分不愉快,子车侗责怪拓拔洪烈将他的一万赤龙军扔在通州,拓拔洪烈则说都是由于赤龙军没有阻挡住大帅的进攻,才造成了全线的溃败,有愧魔神坚盾的称号,两人不
而散。还有这许多年来,子车部落一直被拓拔部落和墨哈部落压制,子车侗心中早有不满,而且据传闻,这闪族族长之位原本是子车侗之父担任,后来在子车侗的父亲死后,墨哈元勾结拓拔洪烈强行将这族长之位夺取。由于两个部落远远强大于子车部落,再加上闪族圣师,也就是他们三人的师傅也支持墨哈元,子车侗一直隐忍不发。如果我们能够派人游说子车侗,许给他闪族族长之位,让他能够在阵前反出,那么将会大大的打击闪族的军心!”
梁兴不住的点头,听钟离师说完后,他环视帐中众将:“钟离军师的话深得我心。两军
战,并不是双方单纯的撕杀,还有很多的因素可以左右战役的胜负。记得离开东京的前一夜,傲国公曾经和我彻夜长谈,也曾说起了这闪族的事情,他说闪族之所以能够成为我们的心头大患,一是由于我们的轻敌,放任他们发展;二是因为闪族人的骑
天下无双,他们从小就在马背上长大,天生的骑兵料子;三是闪族人的团结,这是他们给我们造成威胁的最大的原因。许大人说如果要平息闪族的叛
,一味的杀戮是不行的,除非我们能够将闪族人杀绝,我们应该利用他们部落之间的矛盾,分化他们的力量,让他们的力量成为我们的力量。要达到这个目的,就要恩威并施,子车侗既然心有怨恨,正好是一个机会,子车部落是闪族的第三大部落,在闪族中也有一定的威信,我们要能将他拉拢过来,也就拉拢了其他一些亲近子车部落的闪族人,降低了敌人的力量,增强了我们的实力,很好,很好!”梁兴赞赏的看了看钟离师。
“那么怎么来劝说子车侗呢?”宁博远问道。
一旁一直沉默的仲玄突然
口道:“子车侗既然想当闪族的族长,我们就让他当,毕竟他是闪族人,不会象我们的人那样受排挤,以夷制夷未尝不是一个好办法,再就是我们可以给他一个官职,让他名正言顺的成为族长,这一点要元帅上奏朝廷,为他要一个适当的职务,三就是取消对闪族历来的苛捐杂税,改变对闪族族人的待遇,允许他们进入到通州直接从事商业活动,剩去以前
商们层层的剥削,教导他们我们的生活方式,我想只要能够让他们生活的好,这些人也不会随意作
的!”
帐中众将连连点头,梁兴笑道:“官职的事情好办,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么谁愿意前去做这个说客?”
这一问,让平时耀武扬威的武将们都面面相觑,冲锋打仗没有问题,可是这耍嘴皮子,可不是他们的本行,一时间,大家齐刷刷的将目光放在了坐在梁兴下手的钟离师。也感受到了众人的目光,钟离师
朗的一笑,站起身来“我看就不用再讨论了,我想大家都有了意见,既然这样,在下愿意讨一支将令,前往子车部落,游说那子车侗!”
梁兴闻听,有些不情愿,但是却找不到更好的人选,他看着钟离师说:“我实在是不想让军师前往,只是却找不到合适人选,只好麻烦军师一趟,只是此行凶险万分,军师要多多小心,如果情况不妙,就请军师立刻返回,不要停留!”
钟离师哈哈一笑“元帅尽请放心,在下自会小心。我马上前去准备,明天就动身前往,多则两个月,在下必定将那子车侗劝的归降,元帅还是为我准备庆功酒,等候在下的佳音吧!”钟离师豪气冲天,那无边的豪气,也让众人感到了一种莫名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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