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145章
沉的天。
赵电在一个长満了杂草的山坡上赶路。突然,后面来了一条蟒蛇,这条蟒蛇⾜有五米长,有碗口那么耝!蟒蛇看到赵电,迅速地向他追来,赵电拼命地奔跑,一不小心被一树桩绊倒,刹那间,蟒蛇追了上来――
“啊!” 赵电大叫一声,醒了――
一场噩梦,让赵电惊出一⾝冷汗!
醒来,天已亮了。梦中是
天,醒来是个大晴天。
上班时,赵电还心有余悸,他为了驱除噩梦在心头的
影,他打开办公室里的录音机,听听歌,让自己振作起来。
下午,1996年4月4⽇的下午,是让赵电终生难忘的下午。
大概在下午四点多的时候,他接到袁芳的电话,袁芳说她回来了,就在西林市。她要赵电一下班就到⽟山公园去。赵电问为什么这时候回来了,袁芳挂了电话。
赵电隐隐感到会有不好的事发生,他实在猜不透,现在不是五一,更不是十一,甚至都不是星期天,为什么袁芳在这个时候突然赶回?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终于捱到了下班时间,他步履沉重地来到⽟山公园。⽟山公园曾给赵电留下了美好记忆,因为就在那里,袁芳第一次牵赵电的手,至今还让赵电回味无穷。
袁芳背着一个包,站在公园的拱桥边,看着赵电走来。
和以往大不一样的是,以往袁芳见到赵电总会笑的,今天她的表情特别的怪异,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
赵电还是一如既往的笑了,他上前打招呼:“袁芳,怎么今天跑回来了。”
袁芳低沉的说:“我们找一个安静的地方说说。”
两人来到公园西北角的一块⽔杉林。
袁芳站住,严肃的说:“我们分手!”说完,眼泪滚了下来。
赵电惊呆了!顿时如雷轰顶。问道:“什么?分手?到底怎么了?!”
“怎么了?你还问我?”袁芳泪流満面的看着赵电,无比气愤地说:“我倒要问问你!”
“你能不能明明⽩⽩的告诉我,这到底发生了什么?”赵电万分不解地说。
“有人告诉我,去年你在和我谈恋爱时,竟然瞒着我和别人相亲!”
“是谁告诉你的?”
“你不要问是谁告诉我的!你永远都不会知道的!”
袁芳的脸气得⽩如金纸,嘴
颤抖,变乌。她猛的从包里掏出订婚时赵电给她买的⾐服,然后用指甲剪剪开一个小口,使出吃
的力气把⾐服撕成碎片!
她边撕边说:“大骗子!玩弄我的感情!欺骗我的感情!”
撕一下说一声:“我让你欺骗!”
再撕一下,再说一声:“我让你玩弄!”
赵电并不阻止,他想,在这个时候阻止是无效的,只能让袁芳更气愤!
袁芳把撕成碎片的订婚⾐扔到地上,流着泪跺着脚质问赵电:“你说!你为什么要那样?!”
赵电不做声,他有口难言,他想:袁芳正在气头上,这个时候辩解是毫无效果的,袁芳不可能听得进去的,与其喋喋不休地为自己辩解,还不如低头认罪。
赵电也流着泪。
他站着,低着头,一言不发,任袁芳责骂,呵斥。他想,只要能让袁芳把怨气吐出来,只要能让袁芳舒服,怎么做都行!
公园的大喇叭正放着周华健的《让我
喜让我忧》,周华健用他那苍凉的嗓音唱道:爱到尽头,覆⽔难收,爱悠悠恨悠悠…
这首歌赵电经常听,可这一次听起来,內心的触动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大。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和袁芳牵手的地方,竟变成了分手的地方!
赵电不说话,袁芳的眼泪止不住的流,后又放声哭着。赵电也泪流満面――这是他们俩长大后第一次流泪。
赵电
上前给袁芳擦眼泪,袁芳一转⾝走了,赵电跟上来,说:“是回家还是回学校?我送你!”
袁芳一回头,甩一句:“谁要你送!你还有什么资格送我?!”
袁芳跑到汽车站,乘车走了,赵电看到车子驶向省城,看来她不回家,直接回学校。
那晚,赵电没有回宿舍,他独自一人到酒吧喝酒。
他稀里糊涂的点了一些酒和菜,他已记不清那晚到底喝了什么,反正是喝醉了。他醉醺醺地走出酒吧,独自在大街上晃
。朦朦胧胧中他想起了⽟山公园,想起袁芳的责骂,还想起袁芳用剪子剪⾐服…
突然头一晕,栽倒在公园的小道上,怎么也爬不起来――
第二天早晨,公园管理员看到地上躺着一个人,就把他推醒了。但赵电已昏
了――病得很沉。
管理员很快把他送到附近的医院抢救,中午时赵电清醒过来,发现⾝边坐着张小会和王绘,他奇怪地问:“我怎么在这儿?你们怎么来了?”
王绘说:“你昨晚在公园里睡了夜一,生病昏
,早上公园管理员发现了,把你送到医院里。他们从你的口袋里看到你的件证,知道你是报社的,就打电话给我们,我们就赶来了。”
张小会问:“你昨晚到底怎么了?”
赵电眨眨眼,说:“同学聚会,不小心喝多了酒。”
“你平时不喝酒的啊?怎么昨晚喝成那样?”王绘问。
“凡事都有例外吗。”赵电说。他爬起来,踉跄着要上厕所,王绘扶着他到厕所门。
下午报社的几个导领也来看望他。
挂了一天的⽔,傍晚时,赵电⾝体恢复,出院了。
往常,赵电是必加班的,而且常常熬夜加班。今晚他睡得很早,他躺在
上看着电灯,思绪翻飞,想了很多,很多――
一想去年相亲的事。赵电想,我去年是和好几个女孩相亲,而且还成立了相亲部,写了相亲⽇记。但当时的情况的确特殊:和袁芳的恋情不便公开,许多同事不知道我有女朋友,自然要给我介绍对象。而我呢,也不便推辞,不好拒绝。原因很简单: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别人肯定会认为我这个人有⽑病,有问题。这样下去的话,不要多长时间,我的坏名声就出去了。再说了,我和那些姑娘相亲,纯粹是走过场,是应付,从未当回事,从未对任何女孩动过心,动过情。我是和很多女孩见了面,但我的感情始终是在袁芳那里。
但我也有过失,我的过失就是不严肃。爱是神奇的,稍微给它一点反向的力,它就飞了。对我来说,这个反向的力就是不严肃!
二想袁芳昨天的表现。赵电想,袁芳昨天那么痛苦――泪流満面;那么气愤――跺着脚,撕着⾐服。这是她刚烈的一面。但深⼊地想一想,她为什么那么痛苦?说明她也不情愿分手的!如果情愿分手的话,提出分手时她会那么痛苦吗?她为什么那么愤怒?因为她爱得太深,爱得太纯了!爱得越深,恨得越烈。爱得越纯,恨得越刚。因为她爱得至深至纯,所以她就要求对方要给她对等的爱!爱情的最大特
是平衡
。一旦失横,爱就会掉落,就会坠⼊深渊。真正的爱,纯真的爱,是最脆弱最易碎的,它容不得半点沙子,
进一点沙子,就会碎裂!袁芳对我的爱碎裂了,就因为我那一个小沙子。这从一个侧面证明袁芳对我的爱是纯的,是深的。
三想现在怎么做,未来怎么做。赵电想,第一,现在,对我来说,绝对不能因为袁芳责骂自己,提出分手,就不爱袁芳,就恨袁芳。相反,要永远地爱她,爱她!第二要告诉⻩阿姨和袁叔叔,把情况说明清楚,尽量让他们去说服袁芳。第三,也要告诉自己的⽗⺟,不能瞒着。第四,绝不轻言放弃,绝不轻易放手。以后坚持每天给袁芳写一封信,直到她回心转意!几年的爱情,不能这样说完就完了。
赵电梳理完了自己的心绪,翻⾝下
,拿出纸和笔,要给袁芳写第一封信――此前,他从未给袁芳写过信。只是他不想在信中为自己的相亲做说明,他知道,这么做只会让袁芳更加反感。他想让⻩阿姨和袁叔叔跟袁芳做说明,也许效果好点。赵电给袁芳写信,只讲关心的话,别的话不提。
第一封信写得很长,也很诚挚。他字斟句酌,一直写到半夜。
晚上,赵电给⻩阿姨打电话:
“⻩阿姨,我是赵电。”
“是赵电哦,晚饭吃了吗?”⻩阿姨很热情。
“晚饭吃了,不过这几天吃不下去。”赵电很消沉的说。
“吃不下去?什么原因呢?是不是⾝体不舒服?”⻩阿姨很关心。
“4月4号那天,袁芳特自从京北赶回来,和我提出分手!”
“什么?提出分手?”⻩阿姨万分惊讶。
“是啊,她没对你们说吗?”
“没说啊。她为什么要提出分手?”
“她说我在三中的时候,曾经和别的女孩相亲。”
“你和别的女孩相亲?她说的?”⻩阿姨再度惊讶“到底有没有这回事?”
“相亲的事情是有过。但是――”赵电正准备为自己辩⽩,话就被⻩阿姨打断了。
“你在和袁芳谈恋爱的时候,也和别的姑娘相亲?那她现在提出分手,你还有什么话说!”⻩阿姨由刚才的惊讶转为气愤。
“⻩阿姨,您听我说,好吗?”赵电用乞求的口吻说“您必须听我把话说清楚!”
“你怎么说?”⻩阿姨的口气有点重。
“⻩阿姨,我请求您心平气和地听完我的话。”赵电说“整个事情是这样的:当初我和袁芳谈恋爱的时候,袁芳还是在校生,我不便在学校公开我们的关系,老师并不知道我有女朋友。再说我的岁数不小了,肯定有热心人给我介绍对象。人家给我介绍对象,我不便拒绝。为什么呢?如果我老是拒绝的话,别人会认为我这个人肯定有什么问题。是不是啊?既然不能拒绝,只有答应和姑娘见面。但那种见面,对我来说,完全是种应付,完全是走过场,我
本不当回事,
本没放在心上。第一天见面,我第二天就回绝!每次相亲都是这个样子的。袁芳认为我相亲是对她的背叛,其实
本不是!我相亲,在当时实在是件很无奈的事!所以袁芳现在以我相亲为由和我分手,我实在委屈!我如果在和袁芳订婚后,又和别人相亲,被袁芳发现了,袁芳要和我分手,那我没的说!我完全接受!”
赵电一口气说了好多话,把心里的委屈话一古脑儿倾倒出来。
倾吐是有效果的!⻩阿姨听懂了他的意思,口气变得和缓了。她说:“你的意思我懂了,这样吧,我来打电话给袁芳,把你以前相亲的事跟她解释一下。但是,她能不能接受,我就不能保证了。”
“不管她接受不接受,希望您帮我把话说清楚。⻩阿姨,您一定要帮我做到!我真的受到误解!”
“好吧好吧,就这样讲吧。你要多保重⾝体!再见!”⻩阿姨挂了电话。
⻩阿姨的工作做好后,赵电紧接着做袁叔叔的工作,在给袁叔叔的电话中,赵电还是讲同样的话。
袁叔叔也能够体谅他,也表示理解,也说要尽力劝解袁芳。至于成不成,他也说不能保证。
当晚,⻩阿姨就打电话给袁芳。
在电话中,她先是为赵电的相亲行为作辩解,然后说:
“当初是你劝我,现在成了我劝你。孩子,婚姻大事,不要轻易地做决定。不要说订婚就订婚,说分手就分手!再说,小赵是个非常有潜力的人,他很有前途的!他的事业正处于上升阶段,以后我们的很多事情都要依靠他。你现在和他分手,对我们这个家庭是不利的,甚至对我这个厂都不利。你知道吗?”
袁芳说:“妈妈,不要劝我了!我用我整个的心去爱他,我把我整个的感情都给了他,他却瞒着我和他人相亲,不管他有什么动听的理由,我都无法接受的!这件事从此了断!”说完挂了电话。
第二天晚上,袁叔叔给袁芳打电话:“丫头,在婚姻上,要有颗宽容的心,不要苛求完美,世上没有完美的婚姻,也没有完美的人。要允许别人犯错误,何况小赵的错误不是故意犯的呢?宽容他一次,他会感
你的!他会更爱你!我劝你给他一次机会。你看怎么样?”
“爸爸,任何错误都要付出代价的。既然他犯了这个错误,就要为此付出代价。爸爸,我跟你实说吧,我现在这么做,本意不在分手上,我的本意是通过分手让他受一点挫折教育。他这个人很随意,不严肃,应该让他吃点亏,他才会成
起来。这件事就这么说了吧,再见!”
⻩阿姨和袁叔叔都把和袁芳通话的结果告诉了赵电,对于劝说未果,两人都说很无奈。
赵电很沮丧。
就在赵电沮丧的时候,三中的李亮来了。李亮是赵电的好朋友,两人无话不谈。人生得一无话不说的好朋友,是一大幸福,是一大财富。李亮就是赵电的一笔宝贵的财富。
李亮在赵电因失恋而心情沮丧的当儿,赶来和赵电说说话,谈谈心,赵电感到无比的舒心,那种感觉不亚于中了大奖。
赵电带李亮到西林市缘聚酒家坐坐。
赵电问:“现在三中怎么样啊?”
“现在待遇比以前稍有提⾼。”李亮嘿嘿笑着。
“哪些方面提⾼了?”
“课时奖提⾼了,以前是三元一节,这学期是五元一节。”
“提⾼是应该的,教师太苦了。”赵电听到这个消息很欣慰。
“以前三元一节,没人想多上课。现在五元一节,都抢着上课。以前课安排多了,人吵;现在课安排少了,人吵。”李亮说。
“教师可悲啊!”赵电摇头摇,感叹道“有什么吵头啊!” 李亮问:“你现在怎么样?”
“别提了,女朋友和我吹了,而且是用十二级台风吹的!”赵电一脸的懊恼。
李亮笑笑,问:“什么时候谈的?怎么又吹了?”
“去年夏天定的婚,就是我的生学,叫袁芳,家住新竹县城,现在在京北上大学。”赵电毫不隐瞒“她说我在三中的时候和别人相亲,就因为这事要和我分手。”
“那你为什么在和她谈,又和别人相亲?”
“和她谈的时候,她还在学校读书,我不敢公开。学校的老师并不知道这事,所以就有几个老师给我介绍对象,但我又不便拒绝,如果我拒绝的话,别人会认为我这个人有什么⽑病。于是,我就答应和姑娘见个面。”赵电说“仅仅是见个面而已!我始终对相亲没当回事。可现在袁芳
当回事!我对相亲始终是不认真,可现在袁芳跟我较真!”
“那你爱他吗?”李亮问。
“别说我有多爱她了,我真的好爱她!”赵电说这话时一脸的严肃。
“那她爱你吗?”
“分手前,看得出来,应该说是非常爱我的。但现在――唉!”赵电低下了头。
“相亲的事,的确是你错了,最起码你欠思考,没有严肃对待。这你得承认。从这件事,可以看出你幼稚的一面。”李亮笑笑,说:“我说话直截了当,请你原谅!”
“应该直截了当,我俩是什么关系啊?没必要虚虚假假、遮遮掩掩的!”
“你错是错了,”李亮接着说“但是,你没犯原则
错误。因为你相亲的时候,你俩还没订婚。如果订婚了,又和别人相亲,那就是原则
错误。你犯的是小错误,我估计这个姑娘只是暂时计较,不会永远计较。如果她永远计较下去,说明这个姑娘没⽔平。”
李亮直起⾝子,笑着说:“小赵,不管怎么样,你都不用担心。如果这个姑娘有⽔平,而且她也爱你的话,她最终会原谅你的。如果她永远不原谅你,要么是她没⽔平,要不就是她不爱你了。那你就更不必为她痛苦了。是不是啊?”
李亮的话句句都讲在点子上,赵电听了非常欣慰,他对李亮钦佩地点点头。
正说着,服务员上菜了,赵电告诉服务员:“给我们调一瓶sling
尾酒。”
不管袁芳什么态度,赵电从不停止给她写信。
星期二中午,赵电正在给袁芳写信,二哥来了,二哥很少来,这次特自赶来,肯定有什么大事。果然不出所料,他说:
“妈妈瘫痪了,人快不行了!”二哥一脸的憔悴。
原来,二哥要结婚了,女方家要求必须建楼房,赵成答应了,正月初八就开始动工。到了三月十二,楼房竣工。就在竣工那天中午,⺟亲把饭做好了,家里的工匠都在吃饭了,⺟亲却不吃饭,独自上楼扫楼梯,由于建房劳累,⾝体虚弱,忽然腿一软,就从楼梯上跌了下来,导致脑⾎管破裂,患了脑瘫,全⾝瘫痪。
赵电听说后如雷轰顶!⺟亲是他最挚爱的亲人,她勤劳、善良、开朗、大方,听说⺟亲瘫痪了,赵电感到好象自己的脊梁骨被人菗去一样,感觉好像塌了半边天!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赵电捶着自己的腿大,懊丧之极“不幸的事一件接一件!”
赵电在心中感叹:袁芳和⺟亲,是我生命中最爱的两个女
,现在呢,一个走了,一个倒了!
“治疗了吗?”赵电惊恐地问。
“治疗了,医生说年纪大了,治不好!人很危险!”
“治不好也要治!要尽最大努力抢救!”赵电说“我俩去吃饭,吃过饭就回家。”
下午赵电先咨询了几个医生,然后跟着二哥回家,走的时候,他顺便在西林市大药房买了几盒⾎栓心脉灵带回家,这种药是医生推荐给他的。
在路上,赵电的一颗心一直忐忑不安,他不敢想象⺟亲已经变成了什么样子!
赵电到家时,已是傍晚了,家中由于在建新房,
七八糟的!家里人也忙忙碌碌的!⺟亲睡在老房中,奄奄一息。⺟亲在昏
之中,赵电喊她,没有任何应答。看到⺟亲垂危的样子,赵电的泪⽔滚了下来――
这是赵电今年的第二次流泪,上次为袁芳流泪,这次为⺟亲流泪,两次才隔二十天!
难道今年注定要被泪⽔淹没吗?!为什么人间的至情总是要被泪⽔浸泡!
为什么?!
――赵电在心中呐喊!
⽗亲苦着脸说:“三月十二那天,不知怎么回事,先是一只鸭子莫名其妙地死了,鸭子刚死不到一刻钟,你妈妈就跌倒瘫痪了――”
赵电用手抚着妈妈的脸,越看越伤心。
大哥走来,对赵电说:“妈妈治不好了,你明天到街上买寿⾐、寿材吧。”大姐也在一旁说着同样的话。
赵电一听,火冒三丈:“你们在瞎扯什么!人还没死,买什么寿⾐寿材?!你们都望她死是吧?”
“不是望她死,她这个样子不得好了!”大哥说。
“你在说什么啊!你怎么知道不得好?”在赵电的心中,什么都可以设想,但绝对不敢设想妈妈的死。妈妈就是他的半边天,妈妈没了,他的半边天就塌了!活着就没什么意义了。
晚上,大哥、二哥和大姐都不敢陪妈妈睡,怕妈妈在夜里死去。赵电说:“不要你们陪,我来陪!”
⺟亲睡那头,赵电睡这头,他抱着妈妈的僵硬的脚,提心吊胆的睡下。
睡梦中,赵电来到一片丘陵区,山丘上长満了荒草。赵电独自在山脚下行走,对面走来一老
,穿着灰⾊的大褂,头上带着黑
绒帽子,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拿着摇铃,在坟冢密布的野外,蹒跚地走着。赵电颤抖地叫了一声:妈妈!可老
没有反应,就像陌路人一样!她似乎不认识这个年轻人!仍然低着头走着,步履蹒跚――
“妈妈!”赵电又喊了一声,这一声把自己叫醒了,也把睡在那头的⺟亲弄醒了,⺟亲哼了一声。
一场噩梦,让赵电又惊又怕,吓出一声冷汗。
梦醒后,他把⺟亲的脚抱得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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