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 母老妻弱子幼
五人一起
起
膛,可惜叶卡婕琳娜毫不犹豫地选了法国的梭思卢少校,在四人大叫皇后偏心之中,梭思卢赶紧换上叶卡婕琳娜带来的清兵军服和假辫子,也不用⽔,接过皇后随从的
刀,连刮带拔地弄⼲净一腮胡须,甚至连一头⻩⽑也清理光光,又是狂喜又是忧惧地随叶卡婕琳娜出了囚所。
一路上悄行出城,在夜⾊中向江边奔去,梭思卢这才骇然发现,这所谓的小船的确很小,除了一个同样⾼鼻子蓝眼睛的船夫以外,再也没有他人,好在还有一面清兵⽔师的旗帜挂在船头,不然这梭思卢还不敢上船呢!
上船扬帆启航都十分顺风顺⽔,直到天⾊渐亮,两人方才发觉到了马祖海面上,惊魂稍定之下互相一打量,梭思卢恨不得和他抱头痛哭,原来这船夫竟是他自己的勤务兵,难怪叶卡婕琳娜要选他的,敢情事先救救出了自己的人。和清军⽔师海上接触多次的他们,早就
视了敌我的大致方位,很轻易的就避开了清军的巡弋区域,向小
笼港口方向驶去。不到晚间⽇落⽔平线,梭思卢两人就被原处的一艘细长尖舰刺
得大喊狂叫起来,这是英国舰队新型的帆式巡洋舰,得救了的奋兴瞬即变成了泪⽔流了下来。
看到拔⽑鸭子一样的梭思卢,联合舰队司令古兰德凯的眼泪也流了下来,五天过去了,一直没有代表们消息的他,可是心急如焚心如刀割,这两百艘船只的舰队要耗掉多少的金钱,心中有本账的每天都在⾁痛呢。
古兰德凯是西班牙人,也是⾝兼吕宋岛总督的西班牙御前重臣,听到凌啸扣留五国代表的事情,他唯有苦笑一声。说老实话,他是不赞成开仗之初就去接触清朝官方的,多年与清朝为邻,对于那个康熙皇帝的要強
格,以及凌啸的当红势头,他多少有些耳闻,不打得清兵哇哇叫痛。他是绝对不敢寄望三方和谈的。可英国与荷兰坚持要试试,古兰德凯也不得不同意,因为大家都明⽩,英荷才是主导,他们两家一个霸占印度陆大,一个占据印度尼西亚。死死扼住了法国、西班牙和葡萄牙的回欧商道。自己这个联合司令形同傀儡啊!
梭思卢还是厚道人一个,没有忘记同伴们婆娑的泪⽔“总督阁下,现在我们的同伴,⽇⽇以泪洗脸。在野蛮人的牢笼中苦苦等待,等着您指挥舰队去救他们呢!哦,还有,我的救命恩人叶卡婕琳娜皇后,也在翘首以盼,不仅这次偷偷放了我们。还给我们带来了重大军事报情…”
古兰德凯看完这封叶卡婕琳娜的密信。惊愕的表情迟迟不能敛去,法文字体流畅美丽。可以看得出确是出自欧洲女子之手,但她放人报讯和警告登陆的事情,却让这总督大为狐疑。什么叫赔款人质?清朝怎会由得她在福建晃
!什么叫军事机密?一个外国仇敌的人质也能得到的消息,还叫庇的军事机密!
古兰德凯叫来各国舰队指挥官,大家端着烟斗,围绕着这两个问题,在烟雾缭绕中展开了
烈的讨论。
一起大骂鞭挞了清朝的不人道行径之后,开始冷静下来的众人,没有几个相信整件事情是真的。俄罗斯战败赔款,沙皇皇后被擒当人质、深得康熙皇帝信宠的凌啸将人质带到了福建,这勉強可以说得通,但一个人质⾝份的女人,可以获得很⾼的权限,放走扣留人员和搜集到重要军事报情,这就怎么也想不通了,即使这个女人之前就暗中想要给英国威廉国王写信求救。
英国皇室海军少将⽪尔顿看看沉思的古兰德凯,在橡木桌上磕磕烟斗,笑道:“我曾经听说国中有一本古书,专门教人用特洛伊MuMa一类的计策,你们说说看,这是不是敌人的什么诡计?”
古兰德凯毕竟和东方文明接触得久些,一倾上⾝“那本书叫孙子兵法,专门告诉人耍奷用诡的。不过,就算叶卡婕琳娜真伪难辨,这事情也得要分两面来看。登陆?他凌啸登得上吗?即便花了大巨代价登陆了,两方炮火之下,缓慢的粮船也早就被打得稀巴烂!全湾台都靠着我们吕宋运粮食供应,敌军没有粮食,难道他们吃人⾁度⽇?所以,从这一条来讲,登陆是笑话,就算登陆了,战力再強也会在饿肚子的前提下,将毫无作为!那么,更进一层,既然登陆是假,凌啸为何要假传消息来,目的是什么?”
他这一席话问得众人全部默然,总之,敌军绝对不会是吃
了撑的。
…
勤王军本部人马的确吃
到有些撑的地步了,从凌啸命令十月初十渡海作战开始,这两天大家就在拼命填鸭,每人⾝上背十五斤的炒米粉⼲粮,却要在十万⽇月盟大军的威胁下准备坚持一个月之久,这对他们来讲,绝对是一个挑战,因为湾台岛上的贫瘠荒凉国全闻名,否则怎么会有偌大面积的府建制?除了⾼山族,而岛上的汉民几乎全民皆兵,对勤王军更是不利。
但凌啸也是别无选择,隔海口⽔战对他一个现代人来讲,毫无趣兴也毫无耐心,再要他等待两年,只怕湾台国已经云集了欧洲来的军舰,殖民地方府政拿到的权益,一旦被五国府政和王室所确认,为了面子恐怕也是个不死不休的⿇烦呢,威廉三世喜
斗,路易十四更是在位五十年打仗三十年的狂人,凌啸不想惹来这个大⿇烦,唯有速战速决!
想想历史上双十协定的撕毁,
源上分割了两岸,所以凌啸毫不犹豫选择了十月初十作为出征⽇期,这一天,勤王军将由南坛岛向湾台观音山渡海登陆,而福建绿营将在金门岛启程向彰化扑去。所凭仗的,所赌的,就是叶卡婕琳娜的直言惑敌计,越是破绽百出的间计,越能够真真假假。
“雄赳赳,气昂昂,船行海峡上,收湾台,打洋夷,就是保家乡!”
“让海天为我聚能量,去开天辟地为我理想去闯,看碧波⾼涨,又看碧空广阔浩气扬!”
出征的这一天,⾼亢歌声响起的时候,军标大营举行了盛大的阅兵式。贾纵的仪仗队绕行校场,立刻轰动了前来参观的官绅军民,整齐划一的步伐,震天踏地声,正斜齐齐的队列,锣鼓喧天的军乐,统一的服饰,很快就让这些观摩者心神
起来。当一二三四口号后的正步砸起的时候,即使是勤王军将士,也噤不住心嘲澎湃,即使是凌啸看过五十年阅兵,⾎脉贲张之下,率先⾼声喝彩!
⻩浩手秉钢剑,率众将领半跪凌啸面前“将军,⻩浩及勤王军此去,不成功便成仁!我等家中,⺟老
弱子幼,全拜托将军照料!”
凌啸取剑自划手掌,鲜⾎滴落之时,已是掷地有声“众将士,倘使大家罹难于国事,烈士遗属,在凌啸有生之⽇,必将以⺟吾⺟⺟之,以吾嫂嫂之,以吾子子之!祝大家建功立业,大获全胜!”感佩声中,凌啸横剑向天一指,吼道“传我将令,斩杀两百洋夷贼兵以为祭军,悬其尸于舰首以为壮行!出发!”
随着这声将令,福建军民的大规模強渡登陆开始了。征集来的近六百艘民船、在八百多艘⽔师舰船和武装商船的保护下,如螳螂蔽⽇,向海峡彼岸铺天盖地冲去。
杨成碧看到⻩浩等人怡然不惧波浪,指指鼓得満満的风帆笑道“⻩大人,天助我们,这等风向风力,只要三个时辰,我们就可以到达观音山外的滩涂地带,但要是碰到了洋夷们的舰队,那可就不好说了,你们难道不怕吗?”
自从西征回来被揍一顿以后,⻩浩甚有些冷峻,瓮声点点头又摇头摇,自顾自地拿着千里望观察海面远处。周文渊见杨成碧面⾊尴尬,笑道“杨军门,此时此刻我们不是怕死,是怕捞不到本钱,**,这碧波连天的,万一遭遇敌方舰队,跑没有人家快,战又没有炮利,到时候沉在海底,老子见了龙王斗觉得郁闷憋屈呢!”
见他慡直,杨成碧丢下冷冰冰杀气滲人的⻩浩,也笑道:“将军有令下来,但凡二十里外的哨船发现敌军踪迹,一律要正北向偏转脫离,你们勤王军到时候就向南,呵呵,上了我的船,我老杨别的不敢保证,起码我死之前,会尽一切代价护得你们周全的!”
⻩浩再冷,也忍不住悚然动容,讶道“难道你要把这登州松江两大⽔师全部赔光?!”
杨成碧长叹一声,黯然道“这样的⽔师不要也罢!两位是不知道,我登上那伊丽莎⽩号之前,比苗俊青军门还要自大三分,说句良心话,他这次吃亏坏事,还是我唆使的呢!可惜了那阵亡的五百多将士啊!杨成碧别无所求,海上厮杀一辈子了,今⽇碰到硬点子,不怨别人欺负我们,谁叫人家船尖炮利呢?⻩大人,周大人,我知道你们两人在驸马爷面前吃得开,希望此次登陆过后,如果今⽇我松江儿郞还有幸存,请大人们向驸马爷们进言,收他们组建勤王军海军,为我们报仇雪恨,一扬国威!”
两人刚刚郑重点头,就闻远处号角齐响,闷闷的炮声突然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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