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八章 是我推翻了康熙?!
刚从昏
中醒来的康熙,誓死也不肯唱“我不做大哥好多年”
凌啸被他的豪言壮语所
,顿时心中斗志昂扬。这下好了,康熙皇帝回来了,他在位三十六年,掌盘能力不用说,在臣子中的威望那可是一呼百应的。天塌下来,怎么着都有他这个长子顶着,自己只要顺势而动,在⽗子对决中站稳脚跟就好了,当即摆出一副忠肝义胆亢声道“就是!皇阿玛既然平安归来,复位理所当然!儿臣定当鞍前马后死而后已,不过眼下有一难事,阿哥们全被噤⾜在乾清宮…皇、皇阿玛?!”
但康熙病体虚弱,也许飙话实在飚得他自己
动,不等凌啸给他汇报情势,就已经又昏睡过去。邬思道精通医理,赶紧拈指为康熙号了脉,抬起头来,却已经是面⾊沉重“二公子,皇上只是刚才
动过甚,不过,看皇上的脉象,此病症只能徐徐调理,恐怕至少也要卧
一月有余,看能不能起⾝啊!”听邬思道这么一说,郁闷得凌啸恨不得竖起中指強烈鄙视康熙一番。您老人家回来了,想当皇帝是好事,可你也不能老当“昏君”啊!
子时相
,欣馨带了贴⾝丫环进来照顾康熙的时候,凌啸还在和容若、邬思道对坐愁城。等一个月过去,凌啸必须回福建不说,只怕雍正地皇帝板凳都坐得稳稳当当了。到时候,⻩花菜都凉了,雍正人手调配完毕,京城守护将更加严密,而时间越久,康熙就越发难得说清楚他⼲嘛去了。那可是一个更加难得处置的僵局。
邬思道见欣馨公主拧了滚烫的⽑巾,也没有烫醒康熙,心知今夜他多半不会再醒来了,暗叹一声,在轮车上把手一让“二公子,我们还是去找席击他们细问一下五台山之行的好。前事不明,后事难谋,我们也好看看四阿哥的牌还剩下多少啊!”凌啸点点头,小声
代了欣馨几句护理注意事项之后。三人一起来到噤锢席击五人的军帐。等这些康熙地贴⾝秘卫把详细经过讲完之后,凌啸三人瞠目结⾆,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事情竟然复杂至此。
席击还沉浸在家人失踪的悲痛中,声音很是嘶哑。“王爷,前年皇上五台山礼佛的时候,老皇爷⾝子骨还很健旺,皇上在江宁突然接到五台山噩耗,当时就恸绝三次。本待遣马齐因为兼着內大臣。皇上本待遣他和我们一行三百名奉先殿侍卫,快马赶往五台山奉老皇爷遗骨的。但快要出发的时候,皇上还是不能接受老皇爷突然薨逝的消息。改变了主意,决定亲自前往五台山。令马齐领着假圣驾前往苏州,然后杭州,最后改陆路去福州,一切上书房转来的奏折都以舟马劳顿按庒着,发回京北去再议,等皇上回转之后再做朱批…”
三人听到这里,方才明⽩过来,康熙就是瞅准了九个阿哥都不在京城。左右来回不过十几天,家国怎么闹也闹不到出大
子的地步,这才搞了一招金蝉脫壳。只不过康熙点子实在太背,假圣驾碰到了真刺客,內大臣玩起了借⽔遁。
席击忽地义愤起来“果然,皇上一到五台山,就发现了老皇爷的骨殖发黑,皇上的那个气啊,真是到了以头抢地地地步,哭嚎着不报此仇,就灭尽五台山所有寺庙,大怒之下満清凉寺地翻查
讯,后来,小半月光景才查出了行颠毒害老皇爷的罪行,皇上当即就亲自抄刀,把行颠凌迟处死…”
邬思道皱着眉头揷口道“那你注意到没有,这半个月皇上可曾收到些京城的消息,那时候太湖已经闹成了一锅粥,王爷也回到了京城,难道皇上一点都不知道?”
没等席击说话,他⾝边的一个侍卫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席击一指这哭泣侍卫“先生,他的表哥,奉皇命带了十人赶往京师,本是准备通知皇太后地,不料到了正月初七刚刚凌迟了行颠,就有侍卫看到他们十一人的尸体躺在官道旁的背山洼里,都给狼吃得只剩下骸骨了。皇上一听,就觉得事有不妙,马上命令我们启程。”
凌啸和邬思道骇然相对,愣道“这十一人的⾝死,应当是十二月二十三⽇离京赶去五台山的雍和宮喇嘛。他们一去就会和了马齐,潜伏于四周,竟然断了康熙派往京城地消息渠道,但他们为何潜伏了十来天不动手?”
容若听了半天,掐着手指想了一下⽇子,惊道“难道他们最开始不想谋害皇上,是等京师里传去遗诏內容后方才下定了决心?”
席击摇头摇,苦笑道“我也不知道。但从后来追杀
战的情况来看,他们那些天也许在找帮手!我们三百奉先殿侍卫的战力,几十个雍和宮喇嘛怎敢托大?后来我们在贼人中发现了有大量地五台山本地喇嘛,甚至还有一些人颇似改装了的地方兵丁,埋伏在回京官道旁伏击,这才吃了亏!后来,看见人手折了过半,前有埋伏,官兵也不敢信,皇上只好命我们弃官道而绕走小路,就这样左突右转,后来还抓了几个俘虏呢。一审之下,差点没把皇上给气死,他们,是奉了一个喜鲁喀班活佛的佛旨劫杀我们的!”
邬思道见凌啸和容若茫然,补充道“那是文觉的蔵名佛号,兵丁应该是马齐找门人要的。”
凌啸依然大为不解。老四进京路上也好,乾清宮守灵也罢,很显然马齐也好文觉也罢,他们都得不到老四地指令的。那在他们得到老四等回京。遗诏拆开之前就潜伏到了五台山,显然他们之前就有了一整套的计划,甚至是立独于老四搞了个前敌指挥部。毒杀重臣、谋害太后、前往五台山,都是他们在老四给了一个宗旨之后地具体发挥。既是前敌指挥,之前肯定也还有些其他准备,毒杀重臣太后失败后。只要遗诏上是别的阿哥,他们就接回康熙,一来阻止新皇帝的诞生,二来老四也可以邀拥立复位之功。
这些都好理解,但究竟是什么样地核心利益驱动,使得文觉玩得那么出格,把五台山喇嘛都发动起来,坚决拥护雍正登基呢?
接过手下斟上的茶⽔,席击给凌啸三人奉上之后,就说到了马齐。“正月十三的晚上,我们在小路上还是被贼子们拦截到了,最开始的时候,马齐命人
来一封箭信,说新皇四阿哥已经登基。他们奉了皇命,仿唐明皇肃宗例,奉请太上皇回京。皇上当时就火了,回书一封马上开打。但敌人的功夫俊得不得了,尤其是一个胖头陀。连杀我们六个侍卫眼睛都不眨一下,我们的火药又被夜雨淋
,不敌之下。只好护着皇上南奔东突,他们衔着庇股死追了两天两夜,不得已之下,我们屡次使出壁虎短尾之计,好不容易才跑到据马河边,我们只剩下三十人不到,夜黑里,皇上又不幸摔⼊河中,我们五人下⽔去拉的时候。敌人又追上来了。二十多弟兄好样的,二话没说转头就引开追兵,吓得我们不敢上岸。等了小半时辰吧,就听到南面两三里处大路上杀声大作,马蹄铳声震天响。但怕是新皇帝派来诈我们的军队,皇上又咬牙在岸边躲了半个时辰,结果到十七上午赶到京城之后,皇上已经病得昏
不醒了。”
他们竟然和大⺟他们勤王军擦肩而过?!
凌啸听到这里,一阵苦味从胆里翻上喉头,⽇,真不知道这算是康熙的点子背,还是自己地点子背!要是勤王军正月十五晚上接到康熙,哪怕是昏
不醒的,十七上午赶回来的话,中午之前,雍正还没有把自己的勤王军赶出大內呢,要怎么玩他个庇股挪窝,还不是分分钟的容易?!
“啊呀呀!焦躁!你们怎么耽搁了一整天才来找我?!”
席击见凌啸懊恼得发火,脸都有些发绿,但他怎敢说出康熙不太信任他,先去找了死认君君臣臣死理地尹泰等理学大师的实情,只好推说康熙当时病得奄奄一息,找大夫续命为第一要务。
邬思道浑然不觉凌啸的懊恼,忽地一拍腿大,比凌啸还要懊恼“哎呀!早记得这样,我该提醒二公子,十四那晚派几千人出去接应圣驾就好了!”
众人一愣,邬思道却把话给兜回去了“当初皇上设置西疆行省和北疆行省,委派流官的时候,文觉和
音就曾经苦苦哀求四阿哥,要他谏阻皇上,北疆西疆断断不可设置行省,不然全天下就西蔵青海是独一无二的政教土司制度,太显眼之后,难免皇上有一⽇会连西蔵一起改土归流!四阿哥给皇上谏阻了两次都无效,有一次文觉还感叹皇上已经开始穷兵黩武了呢。唉,我说文觉⼲什么敢这么主动地为四阿哥筹划,还召集五台山喇嘛,非要改换青天不死不休呢?原来是存了这层担忧地心思!”
凌啸真是
哭无泪,这事情怪邬思道显然是怪不上的,设省都是大半年前的事情了,邬思道怎会联想到那上面去?
如果真要追究
源,是谁让康熙这么強硬骄傲地,还不是凌啸的西北大捷!要不然顺治册封**喇嘛的国书在前,人家西蔵担心个庇啊!
此时此刻,凌啸忽地明⽩了,康熙这次大意丢江山,全是自己惹的祸!
没有了皇子贡献榜,九个阿哥就不会去到福建,人家康熙也不会那么放心地伪驾脫壳!
没有他灭人家満门,守护三十六年的忠心侍卫,也不会毒死顺治向康熙抱复引发此事!
而要不是因他太毒,容笑马齐代表的一帮勋贵,也不会和文觉
音同流合污拼死翻天!
天啊!
康熙稳当当的龙椅,居然是被蝴蝶一翅膀给扇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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