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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母 I
 认⺟I

 里,岳云总在做梦,然后大叫了从梦里惊醒。

 ⽟蝉本来为岳云和月儿的纠不清心存愤懑,又见岳云同样无辜的痛苦着,心里也不是滋味。

 听了岳云的描述,岳云一直拿女扮男装的月儿当了个小兄弟,以为她真是“太监”所以同吃同住从来没在意避嫌。若是岳云真以为酒后和月儿有染,那又能怎么样呢?

 ⽟蝉搂了岳云的头轻轻安慰,怅憾为什么命运多舛,新婚才多少时⽇竟然生出这么多是非。

 “官人,听说镇江的金山寺的香火最灵光,不妨找个机会去烧柱香去晦气吧。是不是官人在军中杀戮太重,被金兵的冤鬼了⾝呢。”

 ⽟蝉在岳云耳边私语,岳云嗤之以鼻:“金兵鞑子就是化成鬼小爷就怕他了?别信神信鬼的。鬼祟从心生。”

 “你才心中有鬼呢!”⽟蝉推了把岳云。

 难以⼊睡,⽟蝉推枕起来说:“云弟,你躺下,姐姐去净手焚香为你弹一曲《清心咒》,你静静听,听下去就睡得着了。”

 清幽的檀香,铮铮淙淙的琴声飘如夜⾊,岳云听着听着果然睡下,如梦。

 凌晨,岳云忽然从上惊坐起来,四下看看,摸着息。

 “云弟,又做噩梦了?”⽟蝉被惊醒。

 “梦到岳云的生⺟,在山崖。我伸着手去拉她,拉到了,就在往上拉,爹爹来了。呵斥岳云说‘放手!松开手!让她走!’”岳云一⾝冷汗。

 ⽟蝉笑骂说:“这才是没来由的怪梦。不知道月儿⾝上带来了什么污秽,惹了你神不守舍的。”

 ⽟蝉寻了机会把此事禀明婆婆,李娃也担心起岳云地近况。于是同意岳云带了⽟蝉去外面散心。去金山寺为烧香祈福。

 岳飞也经不住⺟亲地坚持,尽管路途遥远,也同意儿子带了媳妇前往。

 岳飞特地写了封书信让岳云记得去拜会驻守镇江的韩世忠夫妇,顺便捎上些鄂州特产给韩家带去。

 小夫喜的上路,⽟蝉换上男儿地装束,一位⽟树临风的美男子一般同岳云打马前行。一路上指点江山,游览中原大好河山,终于来到了镇江。

 为了不打扰韩家,岳云和⽟蝉悄声的住进了客栈。

 待了去拜望韩世忠和梁红⽟夫妇时,梁⼲娘板了脸教训说:“既然来到镇江,还住什么客栈,眼里可还有⼲爹⼲娘?”

 岳云一笑,乖巧的化解几句。应了梁红⽟的要求搬来了韩家客房。

 过去那个总在纠他的若兰妹妹早就嫁了人,只有彦直哥同他见面还是一样亲热。但彦直哥有军务在⾝,岳云也乐得同⽟蝉二人没个牵绊,一早就带了⽟蝉去游览金山寺。烧香拜佛,为祈福。也为自己求个平安。

 ⽟蝉低声问岳云:“云弟猜⽟蝉求地是什么?”

 岳云不假思索说:“求子!”

 “你怎么猜到?”⽟蝉羞红脸。

 岳云反问:“那你也猜猜。”

 “官人才不会顾家,定然求岳家军百战百胜。”

 “差不多,岳云求大宋河山早⽇光复,山河一⾊,四海归一。”

 出了寺院,门口有许多乞丐,岳云掏了些铜钱散给他们,却发现不远处总有双眼睛在盯了他看。

 起初岳云以为是乞丐,好脸面不敢过来要钱,但是他有意扔了些铜钱在地上,任那些乞丐去哄抢,也不见那跟着他的婆子停下去拾钱。

 “⾝后那婆子一直跟了我们。”岳云低声对⽟蝉说。

 ⽟蝉回头,那婆子却侧过脸转⾝。

 “怕是认错人了。”⽟蝉起初没在意,同岳云说笑了往回走。

 二人转弯时,那婆子还在慢慢尾随,⽟蝉猛回头,那婆子躲闪不及

 被⽟蝉看清楚模样。

 “婆婆,是你吗?”⽟蝉惊喜的叫道,牵牵岳云的⾐襟说:“就是这位婆婆送的虎头鞋和那件⾐衫做我们新婚的贺礼。”

 婆子定时慌了神,转⾝踉跄的落荒而逃。

 “婆婆,婆婆别跑。”

 岳云没能看到婆子的正脸,只是从⾝影里觉得似曾相识地亲切。

 想想的话,若真是自己那个亲生姨⺟,那个暗恋爹爹却嫌贫爱富晚景悲凉的妇人。如今看来也着实可怜。

 但岳云拉住⽟蝉没有让她去追,他毕竟对那嫌贫爱富的势利小人鄙薄得很。

 回到韩家,韩世忠设家宴款待岳云,自然是酒菜丰盛。

 岳云平⽇在家里很少吃到如此考究地菜肴,梁红⽟一再为他布菜,还遗憾的说:“可惜云儿来得不巧,家中有位能⼲地婆子,会煲老鸭汤,而且那味道鲜美无比,可惜她家里有事告假了。”

 岳云忽然记起,小时候过节,娘亲也给他煲老鸭汤,并且味道鲜美无比,堪称天下第一。

 —

 ⽟蝉和岳云在镇江游览了焦山,还去登了因三国甘露寺著名的北固山,站在北固楼俯视四面,观看大江东去,想起三国时意气风发的周公瑾。

 同⽟蝉一路说笑游兴正浓,却忽然又发现了⾝后鬼鬼樂樂尾随而来的婆子。

 岳云拉了⽟蝉躲到一块儿山石后,故意了那婆子出来四面寻找。

 岳云猛的出来拦住婆子的去路,终于同那婆子面对。

 “老人家可是姓刘?”岳云单刀直⼊的问“如果没猜错,跟了岳云这么久,是岳云的姨⺟~~”

 岳云冒失的言语忽然乍然停住,呆呆的望了眼前的妇人,动嘴惊得说不出话来。

 那婆子也落荒而逃,一路小跑的下山。

 岳云大喊着:“娘~~娘~~”追了下去。

 婆子一脚踩空滚落下山,岳云慌忙追上,终于抱住了⺟亲。

 “娘,是娘吗?云儿就猜娘还活着,娘不会扔下云儿的。”岳云动的抓紧娘,抱了⺟亲痛哭。

 儿子让⺟亲从来不会认错,刘婆子也搂了儿子哭起来。

 直哭得头发昏,⽟蝉发现自己竟然呆呆的立在那里看了那⺟子如传奇般的相遇,看了这么长时间。

 如果世间真有如此神气的事,那道是佛祖真的显灵了?

 “娘,娘你没掉下山崖吗?娘你如何死里逃生的?”岳云焦急的追问,⽟蝉忙过来劝说:“官人,先看看娘有没有跌伤。”

 岳云这才抹了把眼泪,一脸灿烂的笑,扶起⺟亲看看没大碍,只是膝盖和肘部擦伤,就用巾帕为⺟亲包扎。

 这才得了闲问:“娘,你是不知道爹爹当了兵马大元帅的消息吗?怎么不来找爹爹和云儿?”

 刘氏尴尬的笑笑,似有无限隐衷。

 ⽟蝉给岳云递个眼⾊,岳云才恍悟说:“莫不时娘找来时,发现爹爹已经另娶。”

 刘氏点点头又摇‮头摇‬。

 “可是娘也该来看云儿呀。”岳云不解的问。

 刘氏尴尬的支吾说:“娘也想云儿,想安娘和雷儿,做梦都想,想到夜里哭醒。只是~~只是娘不过是弱>>::了。”

 岳云一震,心里生寒,凄凉的感觉。

 这真是造化作弄。娘跳崖未死,活命后逃难到江南找到爹爹,发现爹爹已经重新成家,不忍打扰就离开。为了活命,娘又重新嫁人。这若是爹爹知道要多伤心难过。

 岳云将头贴到⺟亲的肩头,轻轻问:“娘,你过的好吗?”⺟亲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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