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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24个,48个,96个……
 只见那团上升的黑气此时正在众人头顶凝聚、扭曲、变形…最后变成一个人,一个手执武士刀的黑衣武士。

 门了,这又是哪门法术!正当众人惊疑之间,那黑衣武士一挥武士刀,整个人从空中俯冲而下。

 猪八戒、风中柳、金戈铁马和忻欣几乎在同一时间各向一方飞纵开去。武士一招击空,但那把刀所生的劲风竟然把旁边那张大的蚊帐撕成无数碎片。

 “什么来的?”猪八戒问。

 忻欣说:“幻影斗士。攻击的气造人,通常附在无攻击气早人身上作保护作用。都是你,什么都不知道也敢什么都碰!自作聪明。”

 黑衣武士木无表情,身形一晃,挥刀直扑上去向猪八戒。途中,另一条黑影突然从他身上派生出来,挥刀攻向猪八戒旁边的风中柳。

 这一神奇的变化发生在一刹那间,除忻欣外,其他人都始料不及,风中柳见那黑衣武士突然分成了两个,初时还以为看花了眼,直到那把明晃晃的武士刀到眼前了,才知道原来是真的,急忙身后退,可终究是迟了一步…

 “咧…”风中柳膛的衣服被武士刀划开一道长长的裂口,接着,裂口染成红色…

 那武士得势不饶人,趁机取风中柳的性命,幸好金戈铁马已经出手营救,两条人影一左一右叉移动,四把银勾划出漫天银光,以排山倒海之势直罩向那黑衣武士,黑衣武士举刀格档,向后退开。

 猪八戒此时也击退了攻向他的黑衣武士,扑到风中柳身边,问:“怎么样?”

 风中柳用手摸摸血的伤口,勉强笑了笑,说:“没事,皮外伤,幸好闪得快,要不整颗心都给挖出来了!”

 这时那两个武士一并站在猪八戒他们对面,两人的相貌打扮甚至表情都一模一样。

 金戈铁马愣了,道:“也是孪生兄弟?!”

 忻欣道:“什么孪生兄弟?还克隆人呢!是分身术!小心呀!一个幻影斗士都能派生出一个分身,而每个分身的力量绝不亚于原身。”

 那不是成倍成倍地增加吗?猪八戒心里一寒,扫一眼四周,寻找最佳逃跑路径路线。就这么一转眼功夫,当他再看对面时,那里已经站了四个幻影斗士。

 忻欣说:“不能让他们增加下去!打呀!只要一碰到他们的身体,他们就会像那领主一样瓦解的…”

 “明白。”金戈铁马移形换影,四把银勾两上两下攻向其中一个幻影斗士,那幻影斗士挥刀相,但金戈铁马这下是打急攻的,又兼移形换影这诡异的身法配合得天衣无,不出五招,那幻影斗士就被其中一把银勾划损了肩膀,整个人霎时瓦解,化为一道黑气消失了。

 但这并不能改变局势,因为另外三个幻影斗士又分了身,一共六个,两个攻向金戈铁马,一个攻向风中柳,一个攻向忻欣,最后两个选择的是猪八戒。

 众人唯有奋起击,幸好领主寝室够大,有足够的作战空间,虽如此,房中央那张精致的大也在刀光剑影中四分五裂。

 金戈铁马以二敌二,旗鼓相当;猪八戒怎么说以前也当过神仙统领,现在虽然被炒了鱿鱼,但多少还剩些本事,一人独斗两个幻影斗士占尽上风,可也不能迅速取胜。

 忻欣本来有魔法傍身,对付一个应该没什么问题,只是那攻击她的幻影斗士也太没男士风度,像只发瘟似的狂舞武士刀,紧紧着忻欣,不肯放松半分,以致忻欣只能以灵巧的身法在空中去,根本没余暇去念动咒语。攻她的武士也真够傻B,一个大男人拿把武士刀像扑蝶似的在凭空划,情形很是滑稽,还好他是气造人,纵使跑马拉松也不会感到累,否则早就敌人未被打倒前自己就先趴下了。

 相比之下,风中柳的情形最不乐观,以他本来的武功,充其量只和一个幻影斗士打了个平手,然而现在受了伤,就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了,更让人绝望的是,那个幻影斗士又分出了一个分身…

 也就是说,现在已经有十二个幻影斗士了,而一会儿将会有个人24个,48个,96个,192个…

 猪八戒边打边骂“妈的,这样下去我们人类岂不是要移民火星了!”

 忻欣说:“他们只有半个时辰的存活时间,半个时辰后,主体消失,分体也会不见。”

 “就半小时,我们已经完了。”猪八戒以一敌四,恼得恨不得动用原子弹。空看看其他人,见忻欣和金戈铁马都还能勉强支撑,便风中柳被两个幻影斗士得节节败退,身上的伤口又多了几处。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呀!一会儿可能还会有其他守卫涌上来,况且天心月在那边应该也收到了信号,龙鹏一会就到…越想越不妙,猪八戒大吼一声,大刀连连急攻数招,将四个幻影斗士退,然后头也不回身也不转,大刀随手向后一挥,一道刀劲轰出,正中寝室那大窗,顿时窗门、窗帘、窗柱一并爆碎,整堵墙破了个比原来窗口大两倍的

 幻影斗士这时已经增加到24个!

 猪八戒大声道:“撑不住了!窗口是出路!走!我作掩护!”

 言毕,身形一晃,闪到风中柳面前,帮他格开了那四个幻影斗士。

 风中柳自知再战无谓,只会增加拖累,向猪八戒说声“小心”遂从窗口处飞了出去。

 有几个幻影斗士见风中柳逃走,正追赶,猪八戒一道刀劲暴轰过去,道:“要打找我!”

 几个幻影斗士被打个措手不及,同时被刀劲透过,全化成黑气消失了。

 这时金戈铁马和忻欣也从窗口处跳了下去,猪八戒一人负责断后。

 幻影斗士已增至40多人。几十人像水似的朝猪八戒盖过去。

 猪八戒不敢恋战,飞身出了窗口。见那几十幻影斗士捅挤着要追出来,不冷笑“我把你们全灭了!”

 猪八戒人在空中,双手抓刀举过头顶,划下!一道气势磅礴的刀劲仿如蛟龙出海般轰出,然而目标却不是那些幻影斗士,而是领主寝宫的顶部。

 “轰隆…”寝室房顶被刀劲轰得爆炸,然后隆然坍塌,将一半还没跳出窗口的幻影斗士得灰飞烟灭。

 金戈铁马他们正在下面等着,眼睁睁看着猪八戒一刀就把领主的寝宫给毁了,吓得目瞪口呆,等猪八戒降到地面,金戈铁马一起上前质问道:“你怎么把领主的寝宫给毁了!”

 猪八戒道:“不这样我们都要完蛋。房子没了可以再建,人没了就没得活了。”

 “还有呢!”风中柳向上指起。

 但见二十多条黑影正向猪八戒他们飞扑下来,途中,那些黑影陡然增加至四十多。

 走!金戈铁马扶着风中柳,沿来路跑了出去,猪八戒和忻欣紧跟其后,五人出了后花园,过贵宾楼…一路上没空回头看,但听到后面追着的脚步声越来越响,显然那些幻影斗士仍然处于不断分身增加之中。后来猪八戒回头一看,靠,整支军队似的开来了!

 那些幻影斗士轻功一般,兼且人多,移动起来又要互不相碰,极是麻烦,大大影响了他们的追踪速度。这种情况下,猪八戒他们要逃脱是没问题的。但是在翻越那堵二丈多高墙时,金戈铁马扶着风中柳跳了两次都跳不过去,本来他两人平时就算抱着日本相扑手跳四丈高的墙也轻而易举,但刚才大战幻影斗士时元气大伤,以致连跳两次都失败。直到猪八戒赶上来,背着风中柳翻越了那墙,金戈铁马才勉强过得去。

 可那时那数百幻影斗士已经追上,以影随形地翻过那高墙,猪八戒他们甫一落地,便感到头顶上空杀气笼罩,抬头看起,只见漫天黑影好像下雨似的飘落,气势极是骇人!

 风中柳手中的剑开始发抖,难道今天我就注定葬身于此?这难道就是劫数,无论你怎么逃,终究还是改变不了事实?

 正在绝望间,四周突然响起无数破空之声,无数绿色的藤子由地下向上扬起,密密麻麻,织成一张绿网,将身在半空无处躲避的幻影斗士打得烟消云散。还有一小部分饶幸落地的,也在落地的一刹那被四面八方卷来的藤条打中…瞬间,无数生命无声无息地灰飞烟灭。

 救猪八戒他们的那当然是血树。

 忻欣道:“你看,与人方便即是与已方便。有些事早注定了的。”

 注定?猪八戒第二次听到这个词。但觉得好象很熟悉了。也许有些事早在冥冥中有了安排,无论你怎样也改变不了那结果,就好象自己刚才没毁了那棵树,现在它们倒救了自己一命。这就是一种注定吗?注定自己不会死。难道世界就是那么神奇,当你做了一个认为微不足道的改变时,你的命运可能就因此而改变。或者说完全没改变,因为所有的改变都在冥冥中有了一定的程序,不管那些程序怎么变,但结果都是一个?

 这时整个领主府已经闹了起来,敲锣声打钟声响不绝耳,后来领主府外面也响了起来,仿佛有大批军队正在开过来。

 风中柳苦笑,这也许就是注定吧,注定大家今天怎么逃也逃不了。

 “靠,什么都注定,什么都听天由命,我们还用活吗?!”猪八戒道“注定就是要你傻傻等死!相信注定的人都他妈的傻X!”

 金戈铁马道:“你难道还让我们杀出去不成?他们全是我们食城最忠诚的士兵,只是一时被假象蒙住了眼睛。”

 猪八戒冷笑“那好,你就去跟那些最忠诚的士兵摆事实讲道理吧,看他们会不会相信你。人被假象蒙住了眼睛之后,即使是最忠诚的也会变成最愚蠢的!”

 一阵铁蹄声在众人耳中变得愈来愈清晰,一队骑兵正往这园子里过来。

 忻欣道:“都别吵了,大家手握着手…快呀!看我干什么?手握手都不懂吗?”

 并不是猪八戒他们不懂握手,只是不解为什么要握手,这时金戈铁马、风中柳和猪八戒四人互相拉起手来,感觉特别扭。怎么都像跳舞。可就在大家拉着手的一瞬间,眼前倏地闪过什么东西,接着再看四周,发现什么都已经人是物非了,他们正身处于一条大街之中…

 是瞬间移动!

 猪八戒问:“为什么不直接回驿馆?”

 忻欣道:“你以为我不想呀!人多超载了,瞬间移动不能一次完成。都是你,那么胖都不减肥。”

 街道转弯处忽然人声嘈杂,铁蹄声作响,有大批军队正向这边开来。

 忻欣道:“不够时间瞬间移动了。找个地方躲起来再说。”

 猪八戒马四周看看,见左边有一敞开的大门,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匆匆扑了进去,金戈铁马他们也跟着进去了。可一进到去看到的竟是公堂,这是…大理寺!

 这不是羊入虎口吗?大家一起看着猪八戒,猪八戒道:“别这样看我呀,我也不知道…”

 “谁?”里面传出一声喝问。一条瘦长的人影提着灯笼走了出来,细看,竟是公孙泽。

 “公孙先生!”猪八戒和金戈铁马一齐叫道。

 公孙泽惊疑道:“你们是什么人?胆敢夜闯大理寺!”

 猪八戒想起自己变了身,于是恢复原貌,金戈铁马和风中柳也把脸上的布扯了下来。

 “怎么是你们?”公孙泽也认出了猪八戒他们,见风中柳身上伤痕累累,又听到外面铁蹄声大作,约摸猜到了发生了什么事,说:“你们到西厢房避避,那是我的卧室。其他事让我来应付。”

 猪八戒他们一愕,然后道了谢,和忻欣一起进了大理寺的西厢房里。

 这时外面那铁蹄声突然停了下来,接着听到公孙泽的声音,问:“炎统领,夤夜到此,不知有何贵干?公事的话,明天再来,我们大人已经睡了。”

 只听到那个炎统领说:“有刺客闯进了领主府,负伤潜逃。我们奉国师之命全城搜捕!不敢放松半分!”

 猪八戒他们在进而面听了,心想天心月这下可真是动了真格了,有不杀“刺客”誓不罢休的架势!都出动城里的卫军进行地毯式搜索了…

 这时又听到外面公孙泽喝道:“大胆,这是大理寺!你们没领主手谕竟敢擅闯,该当何罪!”

 “我们是受国师之命,职责在身!得罪之处望请见谅!

 接着大片脚片声轰隆隆地涌进了领主府。

 忻欣正在催动力量准备再用瞬间移动,但那脚步声愈来愈向西厢房这边近了…

 “快呀!变呀!”猪八戒他们心里默默地催促道!

 可已经来不及了,门“砰”的一下被人踢开…

 杀你个措手不及!猪八戒霍地站起,大刀劈出,但…

 “老和尚!”猪八戒看到进来的竟是唐僧!急忙撤刀飞退。

 唐僧一进来就差点送命,吓得脸色发青,说:“八戒,你又吓我了!”

 怎么回事,大家环视四周,发现已经身处于驿馆那间密议的房间里了,忻欣长长松了口气,说:“险啊!总算来得及!”

 唐僧见风中柳身上血迹斑斑,问:“风先生,你拍戏啊…现在的化妆效果还真行啊…”忻欣说:“拜托快拿点金创药来吧。”

 唐僧见自己终于被派上用场了,兴奋异常,颠颠地跑了出去。忻欣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忙叫出去,:“喂,别把印度神油拿来呀…”

 …

 风中柳的伤都是皮伤,且未伤及要害,敷了金创药后已无大碍。后来那些搜查队搜到驿馆来,但没发现什么,进来了就出去。

 房里。

 金戈铁马一直阴沉着脸,像人家欠了他两百块似的。猪八戒却一直在冷笑,道:“怎么?信了吧?”

 金戈铁马道:“我们现在只想知道,我们的领主是否还在人世。”

 忻欣说:“这你放心,气造人是某人体内的一道气制成的,要维持他的存在,它的主体就必须活着,倘若主体死了,那么气就消失,气造人也不复存在。你们的领主顶多只是被锢了,未至于是死。”

 金戈铁马一齐站起,道:“我们现在就把事情的真相通告全城,让天心月原形毕,无所遁形。”

 猪八戒又是冷笑“让她原形毕可以,但说到无所遁形,我看不至于。”

 金戈铁马问:“为什么?”

 猪八戒道:“很简单,首先,现在你们食城没了领主,谁是老大…这问题不用回答,不会是你们,而是天心月。这种情形下,你说人们会听说的?再说你们向全城人们发出通告,通告什么呀?是说你们夜闯领主府,得知领主是假的,只是一道气,甚至还可能是一个?但你们哪来证据证明?可天心月就不同了,那时她会反咬一口,说你们夜闯领主府,图谋不轨,把领主杀了…她有的是证据,第一,你们亲口承认了你们夜闯领主府;第二,领主寝宫的确是被我们毁的,像世贸大厦那样,轰的一下全蹋了!那时你们的罪名别说跳进黄河,就算跳进自来水厂也洗不清了。”

 金戈铁马听了之后,一起沉默,良久才问:“那我们该怎么办?”

 唐僧在旁不摇头叹息,轻声道:“失败,真失败!”

 忻欣问:“什么失败?”

 唐僧说:“做人做到要向一头猪请教问题的地步,你说失败不失败!”

 忻欣说:“可那是一头爱思考的猪呀!”

 唐僧说:“那更不得了了,人一思考上帝就发笑,要是猪一思考,上帝起码也笑趴了。怪不得如今人间是非不分黑白不明了,原来上帝都让人给吓住了。”

 猪八戒看了金戈铁马一会,然后说:“我一直想帮你们的,只是人们对我瞒这些瞒那些,至今为止我对你们食城发生了什么事和即将要发生什么事都不是很清楚,一塌糊涂。怎么帮?病人看病也要告诉医生好让医生对症下药,要不然,你感冒医生却给你一瓶伟哥,那怎么办?”

 金戈铁马还在犹豫,风中柳话道:“我看我们还是说了吧,现在我们面临的问题单靠我们是解决不了的,况且已经时无多了…”

 金戈铁马吐了口气,说:“好,我们说,猪先生,有什么疑问你尽管问,我们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猪八戒闭上眼睛想了好久才道:“首先,关于你们食城逃民的事…”

 金戈铁马抢答似的道:“我们城里即将要面临一次大灾难…”

 “话!这谁不知道?我要问的是,那到底是什么灾难?什么灾难如此可怕,竟然让城里的人不惜背井离乡落异地?”

 “什么灾难?具体什么灾难我们也不知道!”

 “…”猪八戒差点没倒下。

 金戈铁马从窗口处望出去,但见外面黑幽幽一片,缓缓道:“食城三面环山一方傍水,拥有如此优越的地理环境应该什么都顺心如意才对,然而世界上所有的东西都是互补的,好和坏总是同时存在。我们食城有一千多年历史,但却有一个伤痛整整跟随了我们一千多年。它就像一个永远解除不了的诅咒一样,紧紧附在食城的人们身上,如期应验!”

 “诅咒?”猪八戒沉呤道。

 金戈铁马继续道:“我们食城每隔一百五十年就会发生一次大灾难,而且具体是什么灾难,从来没有人预测得了。史载,六百年前食城发生鼠疫,全城一百多万人死剩不到二十万;四百五十年前,天上连续降两个月暴雨,西海海平面抬升,食城被淹,六十万人溺死!三百年前,领主家族因争权夺位,发生内讧,双方兵刃相见,死二十万人,伤三十万人,十五万人流离失所;一百五十年前,城里…奇怪就只是在城里发生大地震,死伤五十万人,近十万人无家可归;而今年,恰好是上次大灾难发生后的第一百五十年,被称为轮回审判!大家为躲避即将发生的灾难而纷纷离城远逃…事情就是这样。”

 猪八戒道:“为什么你们坚信一定会发生大灾难?也许是巧合呢!这世界上每个地方每年都发生着大灾难,何况是一百五十年!”

 “猪先生,你这是痛不在已身的说法,看着人家托着腮帮子说牙痛,你当然可以对他说,牙痛算什么,撑撑就过去了,但假如牙痛的那个换了是你,你会怎么样?一千多年来,我们城里每隔一百五十年便有好几十万条活生生的人命在一夜之间从这世界上消失,死亡的阴影层层累积,到我们这个时代,它已经像魔鬼似的紧紧攫住了我们每个人的灵魂,也许说起来那不算什么,不就是死一个字嘛!但人世界最可怕的往往就是死!因为最快乐的莫过于拥有,而死却代表一无所有!”

 痛不在己身?猪八戒仔细想想,也许对吧,站在自己的角度上永远不知道人家的感受。当年晋惠帝就是这样的傻X,下面有人告诉他,说民间闹饥荒,百姓没饭吃只好吃树皮,晋惠帝十分奇怪地道,他们没饭吃为什么不吃人参燕窝啊!

 接下来房里是久久的沉默,唐僧是最经不住沉默的,又不好意思出声打破这场面,唯有轻声念经,仿佛在为食城的人做提前超渡。

 等了许久,猪八戒终于问:“那么那天那条龙又跟这次的灾难有什么关系?”

 金戈铁马道:“那是一种征兆。那条龙住在食城东南部30里外的双柱岭上,据说是每隔一百五十年醒一次,每次苏醒,我们城里发生大灾难必然会在半年后发生,一千多年前一直是这样。于是我们给那条龙取了个名字,叫纪悼。意思是纪念和哀悼那些在灾难中丧生的人。”

 猪八戒问:“他会不会就是灾难的源头?”

 金戈铁马道:“我们城里有一类似的传说,传说只要能打倒纪悼,便可阻止灾难的发生,但由于从来没有人有勇气去办事,所以灾难从来没停止过,但还有另一种说法,就是说纪悼只是灾难的征兆,它的苏醒是要告诉人们灾难即将发生,要做好逃亡准备。”

 唐僧冷不丁进来一句话“这代表了两种人,第一种是积极向上的,第二种是消极懦弱的…”

 猪八戒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就是唐僧开口说话。于是抢着问:“那么天心月又是怎么回事?”

 金戈铁马道:“天心月原是从海上来的一位魔法师,一次很偶然的机会,我们领主见到了她,觉得她很像翠依小姐,于是把她认作了干女儿。半年前纪悼苏醒,弄得人心惶惶,当时天心月就站了出来,宣称自己有能力打倒纪悼,拯救危城。领主听了很开心,马上把她封为国师,城里的事基本上由她一个人全权代理,天心月当了国师之后,马上发出通告,称自己为了对付纪悼而修炼高级魔法,修炼魔法是要消耗大批的魔法宝石的,为此向全城人们增税,当时大家觉得自保要紧,也毫无怨言。”

 “就她那副德也能对付那条灰龙?”猪八戒忍不住发笑“那天在广场只是看到那条龙的幻影她就已经吓得恨不得跪下喊娘了!”

 忻欣道:“我看她是想趁机发灾难财!”

 猪八戒道:“一定是这样啦!看着吧,等她捞够之后,马上会拍拍股溜人。鬼才理你食城几百万人是生是死!她都能把人当饲料了,还会在乎更多人吗?”

 金戈铁马道:“如果真像你们说的那样的话,这几天她一定会离开食城。因为灰龙敝天都出现了…”

 猪八戒问:“什么是灰龙敝天?!”

 风中柳道:“就是那天纪悼的幻影出现的景象,据历代史书载,灰龙敝天发生后的第十天,大灾难将会降临!”

 忻欣飞到金戈铁马面前“那你们还把那些逃出去的人捉回来?这不是明摆着叫他送死嘛!”

 金戈铁马道:“惭愧!之前我们不知道天心月底细,奉命行事而已,现在看来,是该大开城门让大家离城逃走了。每个人都有权选择自己的生存方式!”

 猪八戒问:“你们呢?”

 金戈铁马很无奈地笑笑,道:“我们是将军,天生就是进攻和防守,没有退缩这档事!再说,食城是我们的家,我们舍不得。相信到那时也会有人不走而留下来的。不管到哪里,始终还是自己的家最温暖最有安全感。尽管这个家即将面目全非。”

 唐僧默默地念道:“一切冥冥中早有安排,归于定数,依我之见,劫数难逃,不如不逃!”

 “我不逃!我要跟劫数对着干!”猪八戒双拳紧攥“我说过,我不信定数!不信天!只信我自己!”

 “跟天斗?”唐僧很平静地说“有种的话,等下暴雨时你对着天说,劈死我啊!看看会怎么样…”

 永远不要跟人争论改变不了的问题,这是猪八戒的原则之一。所以这头很有原则的猪没再理会唐僧。

 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接着有人敲门,道:“将军,公孙泽先生来找!”

 金戈铁马望向猪八戒,猪八戒道:“让他进来吧!”

 门开,公孙泽进来。手中提着大包小包的药,他脸上总是挂着对人爱理不理的冷漠,在官场摸爬打滚久了的人,多少都是这样。冷漠能产生距离感,有了距离感人家才会敬畏你。这是当官的哲学。

 风中柳原是倚墙而坐的,此时连忙站了起来,公孙泽道:“坐下!动来动去伤口会拉大的。”

 风中柳唯有坐下,猪八戒和金戈铁马连连向公孙泽道谢,公孙泽道:“不必谢了,其实我也没帮着什么。要不是你们离开得快,我差点还害了你们。”

 风中柳十分激动,道:“哥…”

 公孙泽将手中的药放下,道:“这些药是我配制的。对皮伤有很大的辽效,把它敷了。一天两次。”

 风中柳道:“可是…”

 公孙泽道:“一世人两兄弟,对你我没什么说的,你也不必对我说什么客套话。那些话我听惯了,都已经麻木了!”

 风中柳道:“我是想说…”

 公孙泽又截道:“我救你不为什么,只是不想失去一个被我翻白眼的人,以后我们的关系依然像从前那样,我不是好哥哥,你不是好弟弟。”

 风中柳等到真正有了说话的机会才道:“我是想说,你的链忘了拉了…”

 …

 猪八戒想把公孙泽也团结过来对付天心月,如果公孙泽过来了,接着黑青天也会加盟,于是道:“公孙先生,关于我们的事…”

 公孙泽为官多年,一下就穿了猪八戒的心思,道:“你们的事我不必告诉我,因为我完全不想知道。身在官场,知道得越多,危险越大。今晚我的眼睛是瞎的,你们的事我没有看见。以后也不想再看见。告辞!”

 说完,公孙泽向大家一一拱手,转身就走,猪八戒见他说绝了,也不便挽留,叫门卫把他们送了出去。

 忻欣忍不住道:“你大哥真酷!”

 “我也习惯了,”风中柳笑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套处事方式。”

 忻欣道:“好奇怪哦,你们两兄弟怎么不同姓,难道有一个是杂种?”

 风中柳那时的表情好像要吃人,吓得忻欣忙不迭躲到唐僧背后。

 风中柳道:“我原名叫公孙柳,但武侠小说里,复姓公孙的大多是绝顶高手,为了防止人家误会,改名风中柳。”

 唐僧看着桌上的几包药,道:“做人真麻烦,伤了要敷药病了要吃药,得了绝症还真要无可救药。要是精灵那多好啊,万一欠了高利贷被黑社会追砍,就像忻欣那样躲到翠依园睡上两天,出来又完好无损…”

 忻欣的脑海电光火石地闪了下,忍不住叫道:“啊…我想起来了,你们领主的戒指我见过…”  M.MhuA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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