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曝光
这
老太君隔传了话来,说是要我午后陪她入宫,见太皇太后。我只能无奈地吩咐晴暖给我翻出那可怜的花盆底鞋和不知被
在箱底哪个角落的正式旗装。其实这旗装‘看’起来
漂亮的,只是那密密麻麻绣着的花,总让我觉得应该挂在展示窗内,而非穿在身上。
在索相家,陪老太君在她的小院,简单地用过午饭后,就起身往宫里去。我不知道他们打算做什么,老太君和太皇太后之间有什么关系,好像可以随时晋见一般。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坐在轿子里,让人抬着从平
王公大臣的女眷入宫的侧门,一路抬往慈宁宫去。当然到了后三宫的门口,就不得不劳动我那两条腿,踩着花盆底,痛并优雅着地陪在老太君身后,赶往慈宁宫。
孝庄皇太后,这在后世是多么响亮的一个名字,每次听到这个称号,总想起宁静演的大玉儿的形象,那般张扬着的美丽,不输于男子的果敢和智谋。可面前的这位保养得当的满头银发的老太太,眼角和嘴角已经爬满了皱纹,除去那一身贵气,怎么看都象一个和蔼的老人家。
一行人逐一给她行过礼,她看着我的时候有片刻的惊讶,随之又别有深意地看了老太君一眼“好个水灵的丫头,来哀家身边坐吧。”一旁的嬷嬷忙在太皇太后跟前摆了个座。我谢过之后,也大方地坐下来,保持着我那标准式的微笑。
不知道是不是老人家的通病,总要先寒喧好一阵,才开始切入正题。所谓正题,也无非是些皇家的琐事,比如年关将近,太皇太后想在御花园邀请些大臣的女眷,省得象往年一般,一个一个地来拜见,还有备礼的规格等等,希望身为一品诰命的老太君私下做些安排,还有就是后宫的一些琐事。
一路从讨论已殁的两任皇后,到如今的后位悬虚,到有几个阿哥已成年或快成年,要留心合适的福晋人选。我倒是很想自我推销一下,要不您老爱乌及屋,把我指给你疼爱的孝懿仁皇后带大的四阿哥?可终究没这胆量,怕被直接拖出去处理了。不过,从她们交谈的话语中,我多少猜出,孝庄和老太君的关系非浅,不过是先后入宫后,还是更早,索尼被任命辅政大臣时就开始的革命
情?正当我在胡乱猜测之际,就听到太皇太后的声音转了个方向:
“丫头今年多大了?”
“回太后,心诺过了年就十一了。”我赶紧略弯
,垂首向着太皇太后答道。
“倒是长得极好,出落得这般标致。”孝庄皇太后又转向老太君“你看看,这丫头,哀家瞧着就喜爱,小小年纪,却这般温婉沉静,进退有据,知书达礼,而且还有这般耐心,陪着我们这些老骨头坐上这么久。听说你今秋一直陪在你姥姥身边,照顾她?也难为你有这样的孝心。不知将来哪个阿哥,贝勒有此福气啊。”
“太皇太后都把心诺夸得不好意思了。能陪着您和老太君说上会儿话,还是心诺的福气呢。别儿个不谈,光是两位老祖宗的见识和谈吐,心诺只怕一辈子都学不来呢。”我
出女儿家的娇态,浅浅一笑“至于说照顾姥姥,心诺更是惭愧呢,都是姥姥屋里的丫环,嬷嬷们护得周全。心诺也只是陪着老人家说说话,解解闷儿罢了,哪里真会照顾人。只是姥姥的腿疾每每发病,一次重过一次,心诺…其实无用得很。”半分真,半分假地皱起眉头,又微带惶恐地道:“心诺失态了,还请太皇太后恕罪。”
“没事儿,没事儿,哪有那么多计较,你这份孝心真是难得。哀家倒希望能经常有你这般善解人意,知冷知热的丫头陪着说说话呢。早听说富察将军对你疼爱非常,要不啊…哀家还非得讨过来,陪着哀家几年。”
“太皇太后把她讨来做曾孙媳妇儿也是一样的啊,可以经常过来走动走动。您想必也瞧出来了,这丫头长得和先后有几分相象,就连那让人看着就舒心气质也是一般模样。前些
,太子他瞧见了,还伤了大半会儿的神,后来拉着这丫头,聊了老半天,看来两人倒是
合缘的。上回,太子还玩笑来着,要将心诺格格给讨了去。不过后来啊,想着这丫头是皇上亲封的固山格格,说这事儿除了征求富察将军的意见,还得听听您和皇上的意见。太子他身分虽然尊贵,可没寻常那些官家子弟的浮夸,心里头是一直敬着您和皇上呢。这事儿,您老瞧着呢?”这才该是老太君今天进宫的正题吧,我和太子合缘?指鹿为马是不是就这样子的?我要发言权啊…“太子…这孩子也是可怜人,才出生就没了亲额娘,看到长得象他额娘的,想亲近也是自然的。不过,太子已经立了正妃,还有两个侧妃,若是…怕是委屈了这丫头,毕竟,她是皇上亲封的固山格格。”我真想大呼两声太皇太后英明啊,不过怕出宫后,被老太君太过‘惦记’着可不好。
老太君应笑两声,未再答。
“这事儿,不急,还是看他们两人造化吧。今儿个天气不错,陪我到园子里走走吧。”一路走去,我保持着我的低调原则,有问必答,不问绝不多话。
我表演着完美的听众角色,心却在想着,胤禛该收到我托丫环留在墨轩的信,现在他正在干什么,有没有象我想他这般想着我?虽然我现在才想到他…呵呵。恍惚间似乎见到一个熟悉的高瘦藏青色身影一闪而过,我几乎有追上去的冲动,可我依然不得不端坐在原地。
“皇上驾到…”一声尖锐的声音刺入耳膜,看着除了太皇太后外,已经起身的大伙,我也赶紧起身行跪礼,随着众人喊着:“皇上吉祥”
“起吧。”很是
朗的声音,让我想起那个小燕子里的乾隆。偷偷瞄了一眼这一身明黄的康熙大帝,即使已过不惑,身材依旧
拔而不显一点富态。五官分开看,怎么都属于平淡无奇,组合在一起,也算不上英俊,却有股独特的魅力。我虽然没什么慧眼看出所谓的王者之气,不过确实很有威严。用现代的话说,他是那种天生能生活在镁光灯下,无论走道哪里都能成为一群人中的领导焦点的人物。
即使我们在场,百善孝为先的康熙仍是从容不迫地先向太皇太后问安,然后转向一旁的老太君和我。和太皇太后,老太君一般,康熙看到我,似乎也有刹那的惊讶和恍惚,不过眨眼功夫又恢复如常。
“辅国公夫人好久没进宫了,一切可都安好?”
“托皇上的福,这把老骨头倒也还能动。”看康熙也和老太君很
的样子,这三人应该是在幼帝登基时就建立的革命感情了。倒是太皇太后见到康熙那刹那的惊讶,心下已然明了,这天下独尊的皇上,后宫佳丽年年增多的风
皇帝,十几年来,还是未曾一
忘了他最初的结发
。一时间也不由得是酸,是喜,是涩,为这个从登上皇帝宝座后,从未有一天省心的皇帝心疼着,自己已经
渐老去,还不知能为他震摄这后宫多久。他这个自己一手带大的,如今已经是颇具英名的皇帝,该有一个优雅大度但行事果决的女子为他称起后方这一片天。
孝庄意味深长地目光在康熙和我身上转动,可眉宇间又有几分犹疑不决和不确定,暗自思量着:面前这个才十一岁的小姑娘,已然有不亚于后宫那些妃子的美貌,难得的是,那般娇
丝毫也不能掩饰她身上透
出来的那份优雅的娴静与从容,而她刻意收敛的眉目中,有着自信和淡定。她该是如自己年轻时一般,对自己认定的东西,会勇敢地追求的吧。也许可以将她带在身边教导几年,或许在我故去之后,她可以…可…可我该
手烨儿的的事吗?当初的佟佳氏…以为可以给他们两个带来幸福,最后也只是多出一个忧怨的早逝的女人…
如果我知道这个让人敬佩的太皇太后此时的想法,估计会浑身哆嗦,然后大叫那句小唐的:“打雷啦,下雨啦,大家回家收衣服啦…”
康熙似乎也察觉了些什么,尴尬地干咳两声,道:“昨儿个收到富察将军的奏折,说噶尔丹策反那些蒙古部落不成,已向北潜逃,今年西北不会起战事,朕已拟旨,宣富察将军回京,过完年再议出行之事。”康熙故意加重了富察将军四个字,不知是不是想提醒太皇太后,他和我阿玛既有君臣之谊,更有兄弟似的患难之情。
“如此也好。朝堂上的事儿我们妇道人家不宜多嘴,不过减少战争,百姓相对也能过的安逸点,总归是好的。倒是富察将军一年也难得回家三,四次,苦了他的家人啊…”“是啊,这十年富察将军每次回京都是来去匆匆,朕还记得他当初得知心诺格格出生时的狂喜,如今也已经长这么大了…小丫头,可有埋怨你阿玛?埋怨朕?”
“回皇上,怎会呢?我们可都以我阿玛为荣,他能为保护咱们的大清尽自己的力。没有国,哪有家,说穿了,阿玛也是在保护我们,我们又有什么可怨的。”我轻声答道,不过,我不怨,可不等于我那些个额娘,姨娘也不怨。
“没有国,哪有家,说得好啊!”康熙颇为赞赏地看了我一眼“果然虎父无犬女,富察将军能教出你这般大义的格格,朕颇感心慰啊。”
大家又聊了会儿,康熙对朝堂上的事并不特别避讳,偶尔提到,一言带过。随后又以还有政事要处理为由,回了乾清宫。大约又过了半个时辰,太皇太后说累了,要回宫休息。老太君也趁机告辞。
一路出了宫门,老太君不似来时,偶尔问我几句话,拉些家常,竟是一直沉默不语。我提出让人直接送我回将军府,老太君也只是简单地
代让路上小心。我有些心不在焉,不知道今天让我进宫做什么,就只是见见太皇太后吗?宫里的事果然不是寻常人能理解的,虽然我自认也不笨地说。
回到自己的房里,让晴暖给送了点饭菜,将丫环们都打发出去,今天一天,让我累得够呛,从里到外,从心里到身体都觉得累得慌,就想一个人待着,什么都不像。
刚准备和衣在榻上躺会儿,一道身影将我卷入了他的怀里。刚
出口的尖叫在闻到熟悉的味道后硬生生咽下去。心下雀跃,想问他是怎么进来的,微张的嘴已被另一个温热的柔软堵住,带着几分霸道,长驱直入的舌固执地挑逗着我的舌头,觉得心被狠狠地撞击着,人一下变得更加昏沉。
陶醉在这样一个狂热的吻中,不由自主闭上眼睛,手围住了他的脖子,直到下嘴
传来被咬的刺痛,才意识他的双肘将我围在他和
榻之间,而他倾身,几乎贴着我的身体。冬日的天黑得早,回屋时还有亮光,我又累得想一个人待着,所以也没有点上油灯。此时,屋里已是十分昏暗。但我无法忽视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从来没见过一双眼睛可以同时包含这么多种情绪,爱恋,狂
,悲伤,愤怒,不甘,挣扎,还有刚刚的热吻引起的一丝**。
这还是我那个什么时候都那么冷情的四阿哥吗?这么多的情绪都是因为我吗?难道他对我的感情已经那么深?一刹那,心底翻滚起不同的滋味,有喜,有忧还有更多的惶惶不安,他真的有那么爱我,还是他对东西的强烈占有
引发了他心中如此强烈的情绪?我不介意他因为爱而生出的占有
,那会是一种别样的幸福和甜蜜,占有只是一种表达方式,因为爱,他还是会事事体贴,为我考虑;可若只是为占有而生的占有
,只能是一个无比苦涩的引向死亡的牢笼,盲目地占有而看不到对方的痛苦…可我能分清吗?
一个又一个灼人的吻落下,将我远离的思绪拉回来,胤禛紧紧地抱紧我“告诉我,不是皇阿玛。”伴随着他的轻咬,沉重而晦涩声音不停地响在我耳边“告诉我,不是皇阿玛”
“关皇上什么事?”我疑惑万分“胤禛,你…能不能先起来,告诉我怎么回事?为什么我听不懂你的问题。什么不是皇上?”我一口气将要说的话说出来,怕他一会儿又以他的方式封了我的
。
几秒的静默,胤禛深
了一口气后,极不自然地坐起身,象是使
子般地,把我拖到他腿上坐着,紧紧地搂着我的
,将下巴搁在我的头上。我可以清晰地听见他有力而略快的心跳,却仍不见他出声。
“胤禛,怎么啦?”我硬着头皮,轻声发问。
“我见着你进宫了。”闷闷地声音,向我传递着他很生气的信息。
“你在怪我没去见你吗?可是我是随着老太君去见太皇太后的啊。我不是让晴暖给你带信去了吗?再说,在宫里,我哪能随便
逛去找你的寝宫啊,就是能,可我也不认识路啊。”我小声地为自己分辨着
“笨丫头,谁和你说这个。”怒气指数上升,胤禛低头,咬在我的脖子上,我轻哼出声:“痛啊,你
血鬼投胎啊。”
“什么
血鬼?”好像从鼻子里飘出来的声音。
“
血鬼是西夷的一种妖怪,白天是俊男美女,夜晚,会长出獠牙,专门
人的血,尤其是象你刚才这样,从人的脖子上的这里下口。”我说着,手指摸上他的颈动脉,轻轻地来回抚摸着。
明显地感受到他刹那僵直的身体和摒住的呼吸“别…”低沉地仿佛是从遥远的夜空飘过来的声音,那半闭着的眼睛,闪烁着可疑的光芒。
“别什么?”我微起身,吻上我手指刚抚过的地方“也许我也是
血鬼哦。”我轻咬着他的脖颈,用舌头感受他的脉动。
“你…”明显浑浊的气息,沉喑低哑的嗓音,带着一分**和九分恼羞成怒的怒气,我忽然被举起,与他平视,那两汪黑色的漩涡,纠
着我的视线,我唯一的念头是“天黑了”然后
也被封住了,闭上眼睛,沉沦在那黑色的风暴中。
“嘶…”一声锦帛撕裂的声音将我惊醒,我瞪大眼睛,愕然地看着那只还抓着我外衣前襟的手,而那条豁开的大口子就是这只手的杰作。“你…你干什么!”先是惊恐,到后来的怒气。
胤禛似乎被我的态度吓着了,半眯着眼睛狠狠地盯着我:“我…我现在就要了你。明天,明天我就让皇阿玛向富察将军提亲。那就谁也抢不走了,皇阿玛也不行,因为你是我的人了。”
“我…”我半天没憋出一个字来,这样的胤禛真是让人又好气又好笑。说实话,我倒也并不反感和喜爱,爱恋着的人发生些什么,可这具身体不行,还是个彻彻底底的小女孩,虽然我的个子比较高。那样的话,一件本来应该能加深彼此爱恋和亲密程度的事,会变成一种活生生的摧残。当然,我还有一点恼羞成怒地说,因为刚刚开始发育的这具身体,属于女
特有的柔软,别说离理想中的目标,就是前世的B罩杯也还差远了,一定程度上,我的自信心也大打折扣的说(羞愤中)…
“胤禛,你…你不觉得…做这种事…我…我还太小吗?”我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但似乎总也不忍心真怪他,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我…”胤禛放开我,颓丧地靠坐在一边,带着三份羞愧,三份尴尬,可抬头看到我,又似愤恨地说“刚才…刚才明明是你先…”说着,又变成了三分无奈,伸手想拉我到他身边。我轻轻地躲了开去,还是保持安全距离为好。
夜,快降临了,屋里只能隐隐约约瞧见人影,在我避开后,胤禛往更角落处的阴影靠,似乎想要隐藏什么:“你难道不知道,我是真的真的很喜爱你吗?第一次见到你,你让我感到莫名的的心安。那时候,就想着能常常见到你。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越来越喜爱和你在一起,想看到你,而见到你以后,总觉得莫名的地高兴。开始给皇阿玛做事,还要坚持听夫子的课,我根本没多少空闲的时间,可我只要一空下来,就往那个小凉谷跑,就只是想见见你。在宫里,我一直很寂寞,只有十三老是跟在我后面,四哥这,四哥那的。每次,也只有和十三在一起,我觉得自己不是一个人,不是那样的孤单。那时候,我以为,我对你,就像对十三一样,和你在一起,我不但不孤单,有时还会从心底感到淡淡地喜悦,那是我从皇额娘去了以后,再也没有感受过的情绪。”听着那带着一丝哽咽的幽幽地声音,觉得心被拉开了一道口子,硬生生地灌进了一大口凉水,疼疼的,鼻子也变得酸酸的。
“我知道,那天你说了,我的眼泪,让你的心…痛着了。”我走到他身边,把手按在他的心口“所以,你喜爱我,和对十三阿哥的喜爱是不一样的,象一个男人喜爱一个女人般的喜爱。而我,也是同样的喜爱着你的,胤禛。”我蹲下来,将头枕在他的腿上。
“你…你不知道。”胤禛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我的头发,却一直靠墙而坐,抬着头,不让我看到他的表情“皇阿玛以前就说我喜怒无常,我觉得委屈,不以为然。因为很多事,无论是愤怒还是狂喜,我都能很好地克制自己。可是,对你的感情,让我感到害怕,只要和你有关的,我就一点也控制不了自己,想远离你,可我做不到。相比之下,我却更害怕失去你。上次,你说有人要把你送给别人做妾,知道你姥爷是赫舍里氏,以为是索相要把你送给太子。那就不是完全没有办法,能有挽回的余地,如果你阿玛能站在我们这一边,他和我同时去向皇阿玛要求指婚的话,也许能行。太子也曾经试图拉拢我,再不济…再不济,我可以…可以答应他的要求,换他放手。”眼前的手死命地握着他的大腿,指关节都已经泛白。
“胤禛…胤禛…”我无语,泪却
了下来。我不知道,16岁的他是否已经开始想望那张椅子,但这样骄傲的一个人,要向他的哥哥低头,却是为了我,虽然也可能只是权宜之计,仍是让我感动不已。
“今天,你不能来见我,一整个上午,我都是又怒又气,焦燥不安。回宫里,居然在御花园看到你,你就那么沉静地坐在那里,轻
浅笑,仿佛你本来就该是这皇宫里的凤,呆在太皇太后的身边,是那样和谐。我听到,有人说…”仿佛无比艰难,我甚至感觉到他
咽口水的苦涩“说你和先后长得很像,太皇太后居然那般和蔼地看着你,对着你轻声细语,要知道,宫里的格格在太皇太后面前都有些害怕,对我们来说,她一直是威严的太皇太后。后来,我从御花园巡逻的侍卫口中得知,皇阿玛也去了御花园,看到你时还很…还说皇阿玛待了好一会儿…他们,他们要将你送给皇阿玛吗?为什么?为什么是皇阿玛?即使我真的以命相求,也不行啊…”那样压抑着的痛苦,那样的艰涩,一下一下敲击着我的心,这个男人,是真的爱着我吧。
“没有,没有。”我站起来,却看到他紧闭着的眼角有几点晶莹在闪动,用手指轻轻地抚去,捧着他的脸,用拇指轻掰着他的下眼帘“胤禛,看着我,听我说,你误会了,真的。”
“误会?”睁开的双眼中有着来不及掩去的沉痛。
“是的,误会。”我自觉地坐回到他腿上,搂着他的
,看着他“当时的情形…我还是从头开始说吧。今年入秋,姥姥的腿疾发作,想我过去陪一段时间。那老太君来探病的时候见到我,后来就说要将我许给太子当侧妃,一来我是固山格格,而且我尚年幼,他们就想让我和太子先培养感情。至于为什想把我许给太子,你也该能想得到的。不过,太子娶妃,定要皇上或太皇太后下旨的。今天,让我进宫,估计就是先在太皇太后那边探个风声。不过啊,太皇太后似乎并不是很赞成,说,看我和太子的造化…呵呵…”“那皇阿玛见着你…”聪明的胤禛似乎已经开始回想起他刚才的‘无
’加幼稚的行为了,虽然语气听起来十分生硬,可似乎多了点羞怯,还有一丝期待。
“皇上?皇上只是有些惊讶罢了。而且,他是刚好和大臣在御花园另一边议事,完了过来给太皇太后请个安。难不成你以为他专门来见的我不成?”
“啊?”某人的脸似乎变红了,虽然天色有点黑,我看不清楚那红晕,但手心的热度可骗不了人。
“再说,你皇阿玛那么威严,哪有我们四阿哥懂…情…趣…啊,天还没黑,就开始爬将军府的墙,做起采…花…贼…来。”我一字一顿地说着,顺便蹂躏他的脸,手感很好地说啊。
“你…”他拉下我粘在他脸上的手“还不是你惹得祸。上次你要自己解决,也没给我说清楚。”虽然他做出生气的样子,可他眼中的那丝不好意思很彻底地出卖了他。
“所以,你就当起采花贼来?采的还是我这朵花骨朵?你倒是生冷不忌啊˜;˜;˜;。你…你也不怕会伤了我?”我佯装愤怒地捏捏他的脸颊,语气中更是带着委屈和伤心。
“我…对不起。”看着我的眼光充满了歉疚和自责,可语气咋这么别扭呢?“我当时只是想着…只是想着你变成我的,皇阿玛和太子就不会要你了…就没人能从我身边把你抢走…”一片嗡嗡声,要不仔细还听不出他说什么呢。呵呵,这算不算恋爱中,智商明显降低的表现呢?即使聪明如他?
“哎…”我悠悠地叹了口气“我的四阿哥啊,我的四阿哥…”我主动环着他的脖子,将头埋在他的颈窝,他的手臂靠在我的
间,彼此都轻柔地仿佛怕一不小心就会伤到对方,静静地看着不知何时已升起的月亮,心里,有一种叫幸福的感觉开始发酵…
“你…该回宫了吗?宫门要关了吧。”
“估计还有半个时辰。”那么轻柔的嗓音,很难和平时的他联系起来,飞快地啄了一下我的脸,又仿似意犹未尽地
了
他自己的
道“很甜,不错。”
我不依地捶了他两下,他轻轻地握住我的手腕“别…别动。一会儿,就让我静静地再抱一会儿,然后我就得马上回宫了,如果宫门关了会很麻烦。”
夜终于占领了整个大地,一片漆黑,只有那莹莹皎月,透过窗户,照着我们相依的身影。
“心诺,心诺,你没事吧?”走廊传来额娘的叫唤声。
我一惊,赶紧从胤禛身上跳下来,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低声道:“要不你从这窗户跳下去?”
胤禛因刚刚的甜蜜软化了线条的俊脸上满是惊愕,写满黑线:“你…让爷从这里跳下去?”
“你…你不是有武功可以高来高去的嘛!”我嗫嚅着说“你能躲过侍卫,找到我的闺房摸上来,应该…应该不难下去吧…”我不太肯定地望着他。
黑线又多三条,好像有暴走倾向:“我是随你一路出宫的,而且是借你这后院的一棵大树,攀跃到你旁边的房间的。我不会飞。”哎…港产片误人啊,他不会以为我想谋害他吧…
我已经听到额娘推门进屋的声音:“心诺,怎么啦?都不点灯,你还好吗?”
完了,完了,完了,我无奈地点上油灯,眼睛又瞄到前襟的一个大豁口,惊呼一声:“啊…我的衣服…”我狠狠地在胤禛的手臂上拧了一把,奇怪,他居然没有任何反应。抬眼,才看到额娘站在屏风旁边,一脸惊诧,纤手捂着嘴,眼睛瞪得老大,老大。
“额…额娘”我嗫嚅着说不出话来,原来真是做不得坏事,才第一次稍微出格了点,就被逮个正着,就知道今天是我的霉运
,先是皇宫里,后来是四阿哥,现在还被额娘捉‘
’在房…我惹谁了我…
相较于我的惴惴不安,胤禛显得十分平静,整了整衣衫,又恢复了那101号表情:“胤禛见过将军夫人。”
“啊?”额娘似乎还没回过神来,只是机械般地行礼:“臣妾参见…参见四阿哥。”
一时三人默默无语,我琢磨着能否挖个地
,把自己藏起来。
胤禛拉起我的手,紧了紧,给了我一个放心的眼神,向我额娘充满歉意地道:“胤禛与格格情投意合。今
之举,胤禛唐突。片刻前,胤禛没有走,实是希望能得到将军和将军夫人的认可。个中缘由,想必夫人也知道一二,请看在胤禛一片真心的份上,希望夫人能给胤禛一个机会。”
额娘只是皱眉看了看我,眼光又回到胤禛身上:“承四阿哥厚爱。只是心诺的事,臣妾一个妇道人家也做不得主,还是等年关时,将军回来后再谈吧。只是四阿哥这般举动,到底是于礼不合,万望四阿哥看在心诺的份上,今后切莫如此。白
里,将军府随时
四阿哥。”
额娘并没有把话说死,我叹了口气,这事儿还真得和额娘仔细商量才行,毕竟她不像阿玛那般保守固执,阿玛回来后,也少不得让额娘帮忙,吹吹枕边风。可四阿哥在,有些母女的体己话也不好说。
“胤…四阿哥,要不你先回宫吧,宫门恐怕要关了,我和额娘说会儿体己话。这事儿,我会向额娘解释清楚的。”
胤禛看看我,又看看我额娘,终于点了点头:“那我先走了,好好照顾自己。”又转向额娘“夫人,胤禛这就告辞,改
定当登门谢罪,将事情始末向将军和夫人一一说明,还望切莫责怪格格,今
是胤禛一个人的错。”
额娘颇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那四阿哥,臣妾就不送了。”说着,又似颇为为难地道“那个…能不能,呃…请四阿哥…这个…毕竟让府里的丫环侍卫看到…这个…”
胤禛没说什么,向我点头示了示意,一纵身,已从窗户跃出。
我楞楞地看着他消失在黑夜中,不由咬牙切齿地暗恨:这家伙刚才是故意要留下的,还说不会飞…现在还不是从窗户‘咻’地就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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