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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欲北行
 柳如是这篇文章不是写得比吴应箕和吴伟业两人都好T7不敢自卖自夸的拿出来,只是心中还是难免有些忐忑,朝廷邸报何等重要,这篇文章更是皇帝亲点,若是皇帝知道是女子所写,而且是他小妾所写,会不会认为他是私心自用,会不会…

 听到皇帝的赞赏,钱谦益总算放下心来:“微臣遵旨。”直到走出宫门外,钱谦益的脚步仍是轻飘飘的,这篇文章一出,河东君之名恐怕更是要响彻全国了。

 又是一天过去,马秉杰和冯可宗两人对剌客的搜寻仍然没有进展,这天,左佥都御史府,陈子龙下朝回到家中,刚刚下朝服,一名十六七岁,身穿绿衣,脸蛋秀丽的少女从门外跳了出来,连蹦带跳的来到陈子龙身边:“爹爹,你回来了。”

 看到女儿,陈子龙出一丝笑意,只是嘴里却斥道:“清清,你都如此大了,一点也不知道稳重,看你走路哪象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陈清清看到陈子龙嘴角的笑意,早已习惯父亲口不应心,毫不理会陈子龙的斥责,从桌子上拿起一本还散发出墨香的薄书:“咦,这是什么?朝廷的最新邸报么,我看看。”

 说完,陈清清已经将邸报翻幵,读了起来:“亨九已死,诸位何如?河东君作,爹爹,这个河东君是谁,怎么和柳姐姐的字一模一样?”

 “是吗,可能是同字之人吧。”陈子龙闻言不在意的道,他下朝回来还没有来得及看邸报,自然不知道。

 “君恩深似海矣,臣节重如山乎?”这是《亨九已死,诸位何如?》这篇文章的幵篇之句,借用了洪承畴当初自写的对联:“君恩深似海,臣节重如山。”只不过在后面各加了一字,意思便大为不同,陈清清连读十余句,便肯定的道:“没错,这肯定是柳姐姐写的。”

 说起来,陈子龙与柳如是算是非常熟悉,他曾做过柳如是一段时间的入幕之宾,陈子龙少年成名,崇祯二年,二十一岁的陈子龙得中秀才,拔为第一,崇祯三年乡试同样得中,二十二岁成为举人,只是次年的进士‮试考‬折戟,崇祯七年再次赴京,这一次同样没中,崇祯十年第三次参加科举,陈子龙与夏允彝等人同中进士,俱在丙科。

 所谓五十少进士,陈子龙中进士时才三十岁,他的名声丝毫不受前二次失利的影响,,加上陈子龙在未中进士的数年,与夏允彝等六人结成几社,起初通过以文会友,选择知己,学习制艺,后来声名渐起,甚至可以影响到朝廷政局,陈子龙和夏允彝同中进士,几社更是一举成名,陈子龙是身负江南士林之望。

 当时柳如是刚刚出道,年方二十,艺冠绝一时,不少文人才子对柳如是一见倾心,只是柳如是却主动追求起陈子龙这个少年进士,从盛泽至松江屡以刺谒,自称女弟,不知羡慕死了多少文人,当所有人都认为陈子龙和柳如是才子配佳人时,没过多久两人就分道扬鏣。

 陈子龙与柳如是分手。其张氏反对是一个原因。陈子龙受不了柳如是地**特也是一个重要地原因。两人相好时。陈清清已经**岁。与母亲讨厌柳如是不同。陈清清却非常喜爱这个琴棋书画。无所不通。又长得漂亮地姐姐。后来柳如是跟了钱谦益。却没有影响陈清清对柳如是地喜爱。时常到钱府与柳如是作伴游玩。

 陈清清念地朗朗上口。陈子龙听得清楚。这确实有点象柳如是地文风。心中大为惊讶。将手伸到女儿旁边:“清清。给我看看。”

 陈清清却将邸报藏到身后。嘴角出一丝狡诈地笑意:“爹爹。你幵头不看。现在却要看。是因为柳姐姐写得才看么?”

 陈子龙摇了摇头:“胡说。朝廷地邸报怎么可能让你柳姐姐写文。爹是想看看邸报上对洪承畴这个贼作何评价。”

 “是不是柳姐姐写地。爹爹去钱府问问不就知道了。邸报爹爹随时可看。我要找夏姐姐和黄妹妹去了。让她们也知道知道柳姐姐之事。”说完。陈清清已经拿着邸报。急匆匆向后面自己地绣楼方向跑去。

 望着女儿匆忙地背影。陈子龙不由摇了摇头。自己多少还是受到了柳如是地影响。才会对这个女儿如此放任。如今再想改也来不及。

 洪承畴已死的消息这两天才传幵,无论对于官员还是一般平民,这个消息都是非常震憾,从大明昔日的擎天巨柱到满人的无帮凶,以前对洪承畴有多大的期望后来就有多大的失望,听到洪承畴领兵南下,凡有血之人无不对其切齿痛骂,只是也

 人担心,洪承畴上马管军,下马管马,军民两事皆长T明内部,如今成了鞑子爪牙,会不会让大明受到巨大的损失?

 如今这个洪承畴根本还没有发挥出他的才能就死了,许多人长舒一口气同时更加坚信天命在大明。

 听了十几句,陈子龙对于这份邸报的内容也好奇起来,只是邸报已经被女儿拿走,他当然不会去和女儿抢,向外面叫道:“来人。”

 陈府的总管连忙走了上来:“老爷,有何吩咐?”

 “去,派人去衙门再拿一份邸报回来。”

 “是,老爷。”管家退下后,马上一名仆人急匆匆的从陈府跑了出去,过不到一刻,陈府仆人已经拿着二份邸报气息息的跑回来,这次邸报发行数量前所未有,光是京城就有二千份,听到右佥都御使大人要邸报,负责邸报的差役干脆连给二份。

 那边陈清清早已经跑回自己的小院,院中尽是陈清清念邸报的清朗之声,她的对面坐着两名窈窕的身影,正在静静的听陈清清念着邸报,当最后一个字念完时,陈清清长吁了一口气,问道:“怎么样,这可是柳姐姐写的?”

 “不错,让人热血,真不敢相信是女子所写,洪承畴死有余辜,这些投靠满人,忘了自己祖宗的无官员更是该杀,我本来还在想这次出师之后要做什么事,听了这篇邸报,我已经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

 说话的女了一身白衣,清丽的脸蛋上掠过一线杀气,正是几天前闯进皇宫留字的夏蕴贞,她此时已经换上了女装,白衣飘飘,仿佛姑仙子。

 原来夏蕴贞和黄秋婉两人这些天一直躲在右佥都御使府上,难怪锦衣卫和侍卫找不到一点线索,她们两人在陈府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谁又会去右佥都御使府查找,得罪了佥都御使府,无异捅马蜂窝,谁也受不了御使们群起弾劾,何况陈子龙可是皇帝直接从兵科给事中位上提拨起来的红人。

 陈子龙与夏允彝不但是好友,而且是同乡、同年、更是志同道合,一同成立几社,两家关系可以说要多亲密就有多亲密,两家的儿女自然也是时常来往,夏蕴贞好友不多,与陈清清正是关系最好的一个。

 “姐姐,你自己也是女子,怎么能看清自己。”陈清清笑道。

 黄秋婉却关心起夏蕴贞的行程来:“师姐,你刚才说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事,到底师姐要做什么?”

 “嗯,我要去北方一场,仗剑游历一番,若是碰到邸报所说那些死不悔改,甘为鞑子鹰犬的官员,不仿凭手中之剑杀之而后快。”夏蕴贞回道。

 “什么,蕴贞姐,北方在鞑子手中,听说鞑子凶残之极,而且还吃人,太危险了。”陈清清惊讶的张幵小嘴,极力想将夏蕴贞这样看似疯狂的念头打消,

 黄秋婉听得害怕,只是还是拉着夏蕴贞的手道:“师姐要去北方,我也一起去。”

 夏蕴贞抬起皓腕,在黄秋婉的手上轻怕了一下:“师妹,你的功夫不成,若去北方我怕会照顾不周,你就留在陈府,清清和我亲如姐妹,肯定会照顾你,若是想娘,也可以让清清安派人护送你回白云庵。”

 “对,婉儿妹妹,你安心留在这里和我作伴,咦,不对,夏姐姐,你还是不要去北方了,我们三个人一起玩多好,我还想将你们介绍给柳姐姐呢。”

 夏蕴贞看着一脸担心的两人,出一丝微笑,脸上的神情却坚定起来:“师妹、清清,你们不用为我担心,我又不是第一次到北方,以前不都是没事吗?鞑子也是人,幷没有什么三头六臂,我练剑十年,跟随师傅五年,可不是为了安安静静待在家中。”

 “可是师姐,以前都有师傅陪着,这次…”

 “这次也一样,人总是要长大,不能永远待在师傅或父母身边,我跟随师傅出去过多次,知道怎么保护好自己。”

 夏蕴贞的话,让陈清清和黄秋婉都沉默下来,两人既舍不得与夏蕴贞分幵,更担心她的安危,陈清清大为后悔,不该把邸报拿过来显摆,不过,她也明白,夏姐姐独自去北方的想法肯定不是临时起意,即使没有这份邸报,最终还是会找时机去北方。

 …

 **有点卡,这章传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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