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水乡:乌镇
青堆溪上水平堤,绛瓦参差半掩扉。
我与圣公俱客寓,人传帝子尚灵威。
胜缘龃龉三重障,志士辛勤十载归。
花木禅房都不见,但余蝙蝠昼群飞。
这是宋代“中兴四大诗人”范成大笔下的乌镇,青瓦、柴扉、花木和禅房道出悠闲的乡村景象。在上海坐上客车,顺着高速公路直奔乌镇,脑子里却是《似水年华》的爱情。那是我认识乌镇的第一感觉:清清雅雅,有着人间烟火里最真的爱情,有着世间最美的蓝布,有着脑海里最清澈的小镇桥下水…我又想起了民间的《蓝桥会》,那最美的桥下,淹没了最美的爱情,不知道乌镇的桥下也是否有彩蝶的飞舞。
进了乌镇,并没有进入天堂般的画面,就如进了周庄,倒像是进了一个村子,只不过多了几个卡拉OK而已,到时进到里面,才感觉到色彩。也许电影上的画面太美了,我看了真实的乌镇倒感觉不到精致,反倒
糙了很多。
走在石阶上,一个小姑娘
着浓重的地方口音和一位老太太聊着天,小姑娘的脸笑得很甜,我能感觉到她手中的兰花布一定为她挣了不少的嫁妆,就凑上前笑着说,你的花布很美。小姑娘看了看我没有言语,老太太笑呵呵拿出了一个彩
的画册,说你看,这里有很多,要不要选一下?
画册音质很精美,看到里面的设计,倒真是城里人的杰作,一点也没有乡土气,画面很美,我倒没有了兴趣。就笑着说,我只想看看真实的布。小姑娘拿出几块,送在我手里还是笑着,好像是害怕我听不懂吴音,也好像不愿意与我
换感觉。把布拿在手里,就看那蓝色的印花,真是朴实得很,倒和一进乌镇的感觉差不多,顺手就买了几块。
同行的人说,刚到就买,也不选选。我说就是要这种感觉,也不是选择时装,看见了就买才有真实感。小姑娘这才开口说,大哥到是爽快人,也是会买的人。我说为什么,小姑娘就笑了,里面的东西都做了加工,就是外面的才是真正的原样,可是现在人都喜爱细致的,却不知道真正的东西就是
糙的。小姑娘说着就给我包了起来。
站起身来,看着眼前的影影绰绰的古镇影子,倒不想进去了,生怕不是想象的那样,就对同伴说,我不想去了,就在这里聊天。同伴很是吃惊,知道我的性格,就笑“哈哈”地走了。
小姑娘说,你这人倒是有趣,到了却不看,在这里呆个什么劲头?我说就是看看远景也就够了,进去了倒有些无聊,也许失望,也许惊喜,可是失望了就很难过,难过就不如不去。
小姑娘说,你怎么知道难过?我说,看到你就知道了,一个原味的姑娘站在外面卖兰花布,里面的一定是穿着吊带装的,还
着肚脐,就真的和古镇不相配了。
小姑娘站起身来,看看自己身上的花布衬衫,竟害起羞来。老太太说,你说的真是对,里面已经变样了,除了名字,很多都改了,有些大城市的别墅味道,有的还改成了欧洲风格,你说怪不怪。
我一点都不奇怪,我在想着范成大的思想,几个柴门是风景,几块砖瓦是风景,几条小河是风景,可是掩上脂粉到有了勾栏的感觉,现在的城镇都是如此,旅游也结成了队,不是一个人仗剑天涯,倒向鬼子进村,有掠夺的感觉。
我听着里面的喧闹,除了人的声音,还有些丝竹,少了
鸣狗叫,少了蝉鸣雀语,不知道这千年的古镇还能不能静下来,还能不能雅下去。
没有进去,乌镇还是在脑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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