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动的红裙
记忆永远定格着青春而美丽的画面。
五月,我们即将离开的高中校园。为了一
近一
的高考大战,我们早已复习得
月无光。灰暗而空
的眼神,飘浮着命运的迷茫。不知道是哪一天什么时候,一抹亮
飘动,我们年青而疲惫的心,顿时充满了坚定的誓言。
那是晓,穿着一袭红裙,飘动在校园。
晓是我们班的女生,是一种甜甜型的清纯小可爱。平时大家忙于学习,并不太在意,但就在这个五月,一朵惊
的红裙,点燃了青春的
情。
谁也不敢分心,因为我们都知道,只有成为战场上的英雄,才有可能赢得美人的芳心。
我们钢铁七兄弟,也变得了扑朔
离。那眼神,一碰,就要燃火。
大师兄钢,高大帅气,众多女生的梦中情人。这一段时间,他爱穿那套清新的运动装,英气
人。他是诗人,做梦都在想着长发飘飘,而要命的是,晓恰好飘动着乌黑的长发。在我们面前,左一个晓妹妹右一个晓妹妹,从不掩饰。
节同学聚会,晓坐钢的单车,一脸幸福。
二师兄也是一块好钢,他是班长,又是富家公子,人虽不高大,却极端聪明。他要是出手,谁还是对手呢?
阿德和我都是小字辈,还轮不上说话。阿德是豪
之人,他喜爱晓是公开的秘密,在梦中都在念晓的名字。我和晓从小学到初中到高中都是同学,而且同村,是哥几个公认的假想敌。按理说,近水楼台,我最有条件。要说心里不想那是假话,我家景一般,人又长得一般,心里有点小自卑却又心有不甘,就这么和他们耗着,谁都心知肚明,但谁也不捅破。
另外几个兄弟,也都在暗战。也许和我一样,优势不明显,缺了点胆,观望着。
其他一些男生,本班的和外班的,也有的蠢蠢
动,但谁也不敢出手,那可能会出人命的。这一段时间,我们每个人都是炸药桶,惹不得。哑巴是食堂煮饭的,打饭时看晓的眼神鬼眉鬼眼。军的眼里哪
得砂子,冲冠一怒,一碗饭拍过去,接着被我们一阵群殴,很不服气,约了些社会青年,想找回面子。我们都是血气方刚的
小伙,怕谁呀!约好周末放学后在外操场猪市坝挑战。为了这一次英雄壮举,我们班有五个男生都推成了光头(犯人的那种发型),我也是,大有决一死战之心。周五下午,侦查的人回来说,猪市坝站了十多个不明身份人物,还带了家伙,我们也准备了些
,全班男生二十多个还有部分女生,当然也有晓,都来助阵,同仇敌忾。高考压力太大,人死的心都有,还怕打架?放学后,硝烟未起,警察就来了,驱散双方人员。谢校长把哑巴和我们几个光头叫到办公室,警告哑巴说:
“这几个都是考大学的苗子,学校的脸面,你还敢喊人来打…从现在起,他们在任何地方挨了打,都由你负责!”
哑巴能听话但说不清话,急得哇拉哇拉,最后只得保证不再惹事。真的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我们看着哑巴,非常得意。这下子轮到谢校长教训我们了:
“你们几个也不要高兴太早,不要以为学习还凑合就一定考得上,如果不是因为快要试考,你们几个是要挨处分的。”
不费一
一炮,我们取得完全胜利。连校长都不敢拿我们怎样,哑巴以后更是对我们好,打饭菜都要多舀点。我们成了校园英雄,我们真的得意洋洋。
骄兵必败。高考下来,我们被谢校长不幸而言中,连哑巴似乎都在嘲笑我们。我们只好灰溜溜地打铺盖卷回家。三年打拼,失败而归,无颜见江东父老啊,更何谈爱情!
老师和父母怕我们想不开,连重话都不敢说。我们在雨中狂奔,呼号,得到的是雷霆更大的笑声。
只要不死,就不会败。两个月后,我们重拾破碎的梦,又读书了,尽管母校在召唤我们,但毕竟是伤心地,不去。我们去了邻近的一个县中复读,因为我们的成绩都接近录取线,很受
,也同样享受免费的待遇。
阿德没有去复读,他在他的家乡当了广播员。冬季征兵,阿德应征入伍,临行前,他约了我们哥几个,去给晓过生日。晓也没有去复读,参加了工作。集合点是我家。那天下着小雨,风萧萧兮雨水寒。我们的心五味杂陈,但都有心成全阿德,毕竟好东西不给别人。晓家是去过的,轻车
路。出门刚走到大路上,阿德拴蛋糕的丝带滑落,蛋糕掉在地上,变了形。
雕塑在蛋糕上的心碎了,玫瑰也碎了。
晓不在家。
晓去了北京。她所在的工厂送她去培训。
晓的妈妈叫我们以后不要来了。
晓高考之后很伤心,她很想有同学来看她。其实无须蛋糕和玫瑰,只要用一颗受伤的心去安慰另一颗受伤的心,这两颗心就会牢牢的依靠在一起,彼此温暖。可是,我们中没有一个这样做。太年青!
晓是一个柔弱的女孩子,在她最受伤的时候,我们竟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给她一个肩膀。我们不是英雄,英雄就是在死的时候都会保护他的爱人,而我们只是一次人生的挫折,远不是死。因为年青,年青时的错,错,错,又能怪谁!
厂里一位青年,巧妙地趁虚填补了晓心灵的空白。而且此刻,双双都在北京。
这个青年背后有一双翻云覆雨手,要选晓去培训,还不是一句话——一个多么精心的局啊!
青涩年代,我们哪懂!
沧海月明珠有泪。破碎的不只是蛋糕,还有阿德的心,每一颗年青的心。
那高中的五月,飘动在校园的红裙,点亮爱情的火焰,永远定格成青春而美丽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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