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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手紧扣左手,是寂寞
   距离你我的上次相聚转眼又过了一个月。

 在这一个月里,我的左手还原了寂寞。没有你的相牵,它以光的速度荒芜着。每天,我看着它和右手不知所措地摸东摸西,却永远不知道想抓住的是什么。怕失去的又是什么。

 有时候在‮夜午‬,我能够听得见它们的寂寞的呜咽声,左手对右手说,没有谁能了解我们的寂寞。所以我们注定要彼此相牵。于是它们就紧紧地扣在一起。我的左手跟我的右手,它们紧紧地扣住彼此,不留半点痕迹。我想只有彼此的温暖,才是这个冬季里最幸福的天堂!

 说到跟你的相恋,我只能用寂寞来形容它。

 认识你快六年了,记得当时我们还是初二的学生。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什么原因让同学们误会起你跟我来。当时的我是个矛盾到极点的小女生。一方面跟男生很要好,一方面又惧怕流言的伤害。喜爱在讨厌的课程里偷偷摸摸进行“地下活动”——传纸条聊天,最常做的是自己看小说,然后躲在一旁伤悲秋,为虚拟的人物虚假的爱情唏嘘不已。我幻想爱情又拒绝早恋,还好我的文笔还算可以,于是我笔下就有了一个个故事,常被同学们戏言为最有前途的爱情小说家。

 想想那时真的为文学发了狂,除了语文课还听得入耳,其他的课全当耳边风去了。那时的语文课总是我最威风的时刻,如果是‮试考‬就更了不得,十有八九都是我拿冠军,然后喜滋滋地听自己的作文当范文来当众宣读。可往往在下一堂的数学课上又让我自卑了一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你才注意到我的?而当时的你才刚刚转到我们班,而且离我的位儿相隔甚远,我们连话都还没说过几句。印象中的你是个Q的男生,老是独来独往,可能是跟同班同学还不太的原因吧。你继续当你的好学生,我依然独行独素。

 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同学中慢慢地传出了你我怎么样,如何如何。女同学开始喜爱在我的面前提起你的名字,我有时觉得莫名其妙——我跟他?还算得上是两条不相的平行线吧?后来说得越来越厉害的时候,我竟慢慢收到过一两封类似情书的友信。其中一封特别逗,信中竟如是说,如果我能答应他的友,希望我在黑板上写个“好”字,到时他会上去擦掉,那样我就能知道他是谁了。

 我觉得蛮有意思的,不过最终我还是没有上去写好,不知道什么原因!

 其间我跟你依然是不愠不火,难得说上半句话。只是依稀记得我曾为了回家,向你借过几次自行车。

 后来,我们初三了。

 临近的中考好像对我没有太多的影响。我依然固执地做我喜爱的事。小说照看,只是收敛了一点,不再在课堂上放肆了。

 开始补课了。我是位住宿生,家离得远,况且家里也没有人,于是周末就懒得回去了,拉个要好的同学便常留校。当然,每个周末留校复习的同学还不少,我们男男女女有时一大群跑到班导的宿舍里煮东西吃。你却不曾留下来过。因为你家离校很近。只在初三才住了校。

 回想起那时,我怎么也想不到会跟你有个什么故事。

 虽然在当时,初中学生早恋的消息对我们来说不再是什么新闻了,可我们班由于是尖子班,对这些大家都自觉的,男生女生之间正常的交往平常得很,大不了开玩笑时被说两句罢了。

 照毕业相的时候,大家络起来了,忙着合照,写留言册。当时大家都还很缅腆,不敢照双人的,谁想拉某位同学留影,不管愿不愿,都得拉一大堆人作伴,而大家也都心知肚明,拼命把那两个人往一块挤,有人欢喜有人害羞,总之有趣得很。不知道是有意无意,我也夹在人群中跟你合照了两张。

 再后来,中考了。

 中考结束了。

 本来考前大家都说好了到时去海边疯一晚上,可最后哪也去不成。

 放榜后,我意料中的没有考上好的高中。而你,也仅差几分。

 那年的暑假我们常有电话什么的来往,话才慢慢地多了起来。印象最深的是第一次去你家玩,当时我、还有另外两三个女同学一起去。把你弄得有点手足无措。翻了一大堆东西招待我们,差点吓得我们夺门而逃。想想那时的我们,纯真得令人发笑。

 也还记得那一晚,我们两个人在马路上逛来逛去,天刚下过雨,路上的,我到现在还记得我的衣服溅上了好多泥呢。也就在那晚,你牵了我的手。从此我觉得我的左手便不再寂寞!

 又快到开学了。

 本来我答应了我爸妈要读卫校的,可听说大多数同学都读高中,当然也包括你在内。于是我改变了主意,也吵着要读高中。由于我的分数不够,我姐找人把我丢在临市就读,隔开了旧同学,隔开了你。

 高一刚开始不久的一个晚上,我忽然梦见了你。

 那个梦我至今记忆犹新。

 我梦见在一条路上,你跟我擦肩而过,我跟在你后面追着你,叫唤你。可你理都没理我,自己愈行愈远,最终不见了。

 我惊醒过来。

 一时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竟埋头在被窝里偷偷地哭了。

 我红肿着眼睛去上课。谁知竟收到你的信,而且还是封告白的信。这下子我真有点哭笑不得了。原来梦是相反的。可怜我白白浪费了那么多的眼泪!

 我回信给你时提到了这件事。

 后来你告诉我,你拿到这封信时高兴得跑上楼梯时摔了一跤。

 这样算不算已经互表心意了?总之我们就这样淡淡地通信着。半年才见得上一面。

 可是我依然不知道,在你的心目中我的地位如何。你很少对我说什么好听的话,在一起时你总是说你今天又跟朋友去了哪里哪里,又帮他们追了谁谁谁。我总是笑笑地问他,你也是去追女孩子的吧?是陪他们去还是他们陪你去?而你的回答暧昧不明,语焉不详。

 到了高二,你居然偶尔也会到我的学校来找我了,虽然次数不多,但足够令我觉得幸福了。年少的我,以为左手跟右手的相牵便是最温暖的天堂,我以为这就是我们彼此的承诺了。

 可是,在高三那年的寒假,我们同班同学聚会。那天我有事去晚了点儿,当初中时最要好的同学打电话给我,神神秘秘地催我快过去时,我过去了。却没想到见到的是——你跟另一个漂亮的。我却不认识的女孩子态度有点亲密的不停说着话。

 我坐在你的对面,有点尴尬地将目光不时游离四处。还好同学都不大清楚我跟你到底是哪种关系,没有多说什么。但我却总觉得那眼神望向我时有丝丝怪异。

 还好我有个朋友跟那女孩认识,她替我去问了一下那女孩。

 那女孩的回答是,我是他的女朋友啊,本来过年我不打算回家的,谁知他打了好几次电话到我家,让我妈转告我一定要回来。我只好回来罗。

 听她的语气她跟他真的很似的。

 我当时就怔住了。那我算什么?

 我没有对你大吵大闹,反而很平静地回了家。我以为你平时所说的追别的女孩子只是说来逗我的,谁知真的跑出了这么的一个人来了。那天我回到家,就把我为你所写的一大本记还有一些信都烧了。一个人躲在房间里一边烧一边哭,为我的第一次心动,为你曾给过我左手的温暖而哭。

 而你在往后的日子也没有向我解释什么。当然我更不会提起。

 聚会过后我们各自回校补课了。那年情人节刚好是周末,学校放假。你跑到学校来找我。碰巧拦住了想外出的我。我们一路走出去。你的语气有点不认真的说,我订好了玫瑰在外面哦,一会就去拿给你。我很冷淡地问你为什么不拿去送那个女孩,为什么会想到这个特别日子来找我。你似乎有点惊讶我不停地提起她,却仍只说她只是个同学。最后我说我晚上有朋友生日,没空陪你,硬是把你送走了。

 因为高考,我们在高三下半个学期很少再通信或通电话。

 高考过后,在家等成绩的那些日子,你又来了我家。这次我不再瞒你,把我聚会时看到的、也把那女孩说的话都说了出来。你说你跟她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她只是你初一的同学,那天在街上见到她就顺便带她去了聚会场地。至于她说她是你的女朋友,根本没那事。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许是你看出了我的不悦,于是就走了。

 那次的高考我依然被踢出了局。然后听说你复读了,而我则打起了工。

 在打工的日子里,我依然闷闷不乐。也许出于寂寞,也许出于报复,我答应了另一个男孩子的追求,当了他的女朋友。可我的左手继续寂寞着,除了你,没人能给它温暖。对你,仍放不下那份关心。

 又一年的高考开始了。

 等你考完试的时候,我的那一段感情发生了问题,以分手告终。

 我们又慢慢地回复到聊天聊心事的状态。你好像变了很多,比较会体贴人了,因为割舍不下,我再次成了你的女友。

 依然不常见面。

 开学了,你又飞到了另一个更远的城市读你的医学,我留在原地学了计算机。

 现在,一个学期又快过去了,我们仅仅见了一面。也就是这一面,令我们的感情升了温。我的指尖留有你的温度,我的耳边还响着你叫我要乖的声音,可是一转眼你又离我几千公里了。

 回想起你我的这段感情,除了尚未明朗的前两年,你我一直在跟距离拉踞我们的爱,我知道这对你或许有点不公平,毕竟看着身边的人你侬我侬的,想必你心里一定不好受。而我只是寂寞着。习惯于走路时微仰45。C看着澄净的天空发呆;习惯于夜晚伸手想去扑捉那一缕夜风;习惯于右手握住左手时给自己的那抹温暖。

 就像在每个这样的夜晚,我于寂寞中想起了席慕蓉的那首《一棵开花的树》——“如何让你遇见我/在我最美丽的时刻/为这/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求他让我们结一段尘缘…”

 在每个无助的深夜,我喜爱将自己的右手紧扣住左手,哪怕只是寂寞的相牵,然后在夜风中回忆你曾给过我的温暖!  M.MhuA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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