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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谎言,飘逝的琴音
   叠印的季节于记忆的边缘轻轻起舞,倒映出依水的两岸烟柳,连山的一路楼台。

 ——题记

 清夜,浸润在一片暧昧的月中。灯火渐次的街口,黑暗放肆地歌唱。几条狗游到垃圾桶旁找寻到家的温暖,之后摇着尾巴慢慢消失在小巷的尽头…

 这样的夜晚,总免不了感觉的蔓延。把玩文字,一直是我纯白明亮的理想。当颤动的指尖疯狂地敲打冰冷的键盘,当花瓣的旧润以字符的形式无声淌,赤而飘渺的思绪早已挣脱风平静的港湾,振翅远航…

 挂钟的躁动很不安分地撞击着四面墙壁,回响在人静时分。客厅角落里的郁金香寂寞地芬芳,又寂寞地凋零。我端坐显示器前,望着手中喝剩的小半瓶微泛幽光的轩尼诗V。S。O。P干邑(葡萄蒸馏酒),一下子闻到整个屋子充满大把大把阳光的馨香,夹杂着晨旎的梦境和野草朴素的气息。于是,我开始亢奋,有如感知老鼠行踪的夜猫。

 记不起从哪个时候,开始对酒痴。酒后写作,成为一种惯常的游戏。其实并无心买醉,我知道,只想制造一点莫名的哀伤与感动,好给淡漠的灵魂些许细碎短暂的刺与疼痛。不至于面对平铺的稿纸,终无从落笔。而这对一个中文系的学生来说,是一件很可怕的事,至少不容乐观,在理智脆如薄冰的年头。

 先前,我能一气呵成简单平白得叫人泪满面的文字,不会矫情,也不会粉饰,就像自己执着匕首站在光天化之下解剖自己,却无所顾忌。后来,在醉意朦胧中,我被挟持着渐渐学会把一些人一些事悄悄隐藏,学会把心情打成模糊的蝴蝶结,系在风里,看夕阳渗着血在苦笑…

 爱美丽的谎言,本是人的一种天,有时,正是这种天使世界显得无比美丽。莫雅平如是说。

 孩提在谎言的阴影下成长,大人不时收起和蔼的脸盘郑重其事地相告:“说谎的小孩子是要被狼吃掉的。”我睁大眼睛,点头。往后的日子里,我小心从自己口中飞出的每个句子。倒是发现,天天以高频率强振幅嚷着“狼来了!”的,却没被狼叼走;而那些循规蹈矩铭记祖先金科玉律的,真成了“狼”的猎物。我默然,无言以对。

 离开,便成了人们与生俱来的姿势。有的陷入比谎言更真实的童话,有的躲进比谎言更谎言的网络。我则在键盘上敲下一个个可笑的谎言,欺骗自己的同时,也欺骗他人。无情的多情和多情的无情为生活最初始的惑设下一场场雷同的骗局,害怕伤害本身实际上是已经被伤害了,或深或浅,汇成生命不可承受不能承受又不得不承受之痛。

 厮守,已成为一种情感的象征,恍若黄昏中沉睡的竹摇椅,书房中厚重的书卷味。谎言——爱与童话——永蹈在虚拟的舞台上,为那串冰糖葫芦的甜蜜,干涸的眼,让我偶遇一次写意的雨水吧!

 架起久违的小提琴,我紧握的琴弓上,逝去的童年在蜿蜒起伏。‮摩抚‬这块曾经折磨着我稚肩膀的木头,竟会在做梦的时节散发伤感的味道。我释然,关于放逐童真的过往,关于对着乐谱扭曲十个手指的时光。

 向来深信,音乐与文字是世间最完美的结合,总以为音乐是漂泊的文字,文字是抽象的音乐。凭窗的岁月,喜爱拉着琴诗,喜爱着诗读琴。悠悠天地间二十个秋,我无法忘却穿透心灵的呐喊,无法泅渡出诗乐茫茫的水域。

 但那支飘逝的琴音,那段燃烧的恋曲,也会守护秘密残存的热度,也会在夜夜声声静处轻轻和么?我背起行囊,跋涉,去寻觅答案。

 友人说,走远的,注定不再回首。我在苍穹下独奏,比地上的蚂蚁还藐小。

 一个人驻足清涟香漫的堤岸,看水落花匆匆滑过,游离的目光深藏着若隐若现的脚印——终将随风飘逝的琴音,只有叹息惊起的彩蝶,梦里纷飞…

 今夜无眠,我在一个叫家乡的城市,写下这些文字,祭奠一份情感兼怀一些往事,仅此而已。  m.mHua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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