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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旦《诗八首》(之一)与戴望舒《夜
   笔者从以下几个方面就穆旦《诗八首》(之一))与戴望舒《夜是》进行直接的文本比较。

 诗歌的叙述者

 旁观者话语与主体情境的自我陈述

 《诗八首》(之一)以一个“旁观者”的话语切入诗歌情境之中:“你底眼睛看见这一场火灾,/你看不见我,虽然我为你点燃,”爱情这场“火灾”“我”不过是点燃者,所有的情节中“我”和“你”都被这狂热的巨大的火光淹没,爱情所有的意义,便隐藏于“成的年代”的燃烧之中,在这个属于“自然底蜕变程序”的“年代”里,我们不是主角,彼此甚至陌生“相隔如重山”因而“你看不见我”我们只是爱上了“暂时”的彼此,即使“哭泣”、“变灰”、“新生”也只不过是上帝的玩而已。通过一个旁观者(或“第三存在”)的话语,冷静而隐秘地透出某种宿命本质,并将爱情的内部及其整个变的微小细节,用一种哲辩的诗意视角和知姿态展现出来。话语叙述者,是爱情这种关系中的“第三存在”具有某种“形而上”的理性的旁观者,同时拥有爱情主体所具有的全部情感经验,因而,这旁观者具有近乎于上帝的全知。这种对爱情的旁观者视角与戴诗有着极其显明的差异。

 在《夜是》中,几乎没有旁观者式视角的转化,而使用惯常的抒情主体---“我”因而其具有浓郁的抒情,感染力极强。“我的头是靠在你着的膝上,/你想笑,而我却哭了”这种主观情致的再现,让人陷入那种爱的实在场景“温柔的是缢死在你底发丝上”、“但是我是怕着,那飘过的风/要把我们底青春带去”这些对爱情的纯主观抒写,正是坠入爱河的种种惊喜、焦虑甚至担忧的表现与穆诗歌中的客观冷静的表现极其不同。

 语言、意象

 两种叙述者的不同,也从诗歌语言极其意象上真实的反映出来。

 穆诗语言俭约洗练,哲思意味极浓,思维的跳跃相对强“火灾”般的爱情,看不清楚的“点燃者”以及被“点燃”的“成的年代”这些意象具有极强烈的现代主义色彩。

 戴诗,语言温婉、绮丽,抒情强,选取“着的膝”、“那么长,那么细,那么香”的“发丝”等具有传统诗意的诗歌意象,而且还夹杂着法语词汇,使其诗歌更多地呈现某种传统与西方诗歌结合的倾向。

 对诗歌主题的阐释的也有着异同。

 穆诗,是对爱情哲学高度的把握。认为,爱情只是一场“成的年代”的“火灾”只是个体发展中某个阶段的“自然”“程式”而把持这一切可能是那个把你“玩”得“哭泣,变灰,变灰又新生”的“上帝”这些都强烈地表出对爱情的冷静的怀疑:爱情,仅仅是生命的某个阶段“短暂”的变奏,个体在其中,只能是被把玩者。到头来,只能是一场闹剧,无人能抓住什么,因为彼此“相隔如重山”并且,当爱情发生时,我们看不见爱情本身,而被爱的光芒所遮掩。这从另一个方面昭示了,人生的盲目与虚无,这种悲剧般的宿命感暗藏于诗意深处,并让人对本体的生存产生怀疑与思考。

 戴诗,也在某种意义上表现了对爱情、对青春的焦虑。《夜是》首节“但是我是怕着,那飘过的风/要把我们底青春带去”以及末节“我是怕着:那飘过的风,/已把我们底青春和别人底一同带去了”相互照应。是某种对爱情的担忧和对时光易逝、韶华难寻的浓郁的主观感伤情调,显示了诗人敏锐的体悟力。这是与穆诗相近的地方。

 但同时,戴诗也强烈地表现对爱的痴般的渴望---“温柔的是缢死在你底发丝上”这种对爱的渴望和惧怕正是诗人情感的矛盾体现,也是诗人面对爱情时的真实抒写,相比与穆诗,更让人容易读懂并接受。

 以上简单从叙述者、语言、意象以及对主题的诠释等方面对穆旦《诗八首》(之一)与戴望舒《夜是》作纯文本的直接比较,由此对两位的诗艺可见一斑。

 另附:

 穆旦《诗八首》(之一)

 你底眼睛看见这一场火灾,

 你看不见我,虽然我为你点燃,

 哎,那烧着的不过是成的年代,

 你底,我底。我们相隔如重山!

 从这自然底蜕变程序里,

 我却爱了一个暂时的你。

 即使我哭泣,变灰,变灰又新生,

 姑娘,那只是上帝玩他自己。

 戴望舒《夜是》

 夜是清而温暖;

 飘过的风带着青春和爱底香味,

 我的头是靠在你着的膝上,

 你想笑,而我却哭了。

 温柔的是缢死在你底发丝上,

 它是那么长,那么细,那么香,

 但是我是怕着,那飘过的风

 要把我们底青春带去。

 我们只是被年海底波涛

 挟着飘去的可怜的ép****es(沉舟),

 不要讲古旧的romance和理想的梦国了,

 纵然你有柔情,我有眼泪。

 我是怕着:那飘过的风,

 已把我们底青春和别人底一同带去了,

 爱呵,你起来找一下吧,

 它可曾把我们底爱情带去  M.MhuA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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