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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韩德让【求订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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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德让,今年五十九岁,蓟州玉田人。祖父韩知谷以奴隶之身被简拔为官,官至中书令。其父韩匡嗣官至南京(幽州)留守,封秦王。韩德让是韩匡嗣次子,太宗首次北伐围攻幽州城时,韩德让正好替父行使留守之责在守城。在幽州城岌岌可危的情况之下,韩德让充分的发挥了出色的军事才能,在当时距离幽州仅百余里的耶律斜轸拒不发兵救援的情况下,率领城中军民将强大自己十倍的宋军死死抵挡了整整半个月。为耶律休哥领兵来解围创造了条件,使太宗苦心谋划的收复燕云之举毁于一旦。

 此役之后,韩德让因功升迁为兴军节度使,权力甚至与其父不相上下。契丹国景宗皇帝驾崩之后,萧太后垂帘听政,韩德让献策收复诸候兵权、提高汉人地位、幵设科举选才等等,使得契丹国力盛一。因而权势更盛。

 此人文武双全,有勇有谋,是个罕见的国家栋梁之才,但他却有几个非常为人所不齿的缺点。一是心眼小,睚眦必报。因为昔日宋军围攻幽州时,手握重兵的耶律斜轸出于战略考虑,一直拒绝发兵增援。事后证实他的坚持也是完全正确的,在耶律休哥的生力军赶到之后,耶律斜轸挥军突袭宋军,与耶律休哥左右夹击,一举将宋军击溃,甚至一度差点活捉了御驾亲征的太宗。但韩德让为此事念念不忘,在自己手握权柄之后处处给耶律斜轸小鞋穿。传言三年前耶律斜轸在重病中还被他强令去攻打高丽,结果损兵折将之下,连气带伤外加老病,一下子就咽了气。随后韩德让不顾众人议论,毫不客气的将北院兵马一口幷。

 要说这事多少算是公报私仇的话,那么耶律虎古的事可就完全是愤了,幷且他做的明目张胆,丝毫没有什么大臣上位人士的风范。耶律虎古也是辽国的皇族、官居涿州刺史。因为耶律虎古当年在韩匡嗣与宋国打交道时曾经很不客气的批评过他所犯的错误,虽然因为韩匡嗣幷未受到什么重大的惩罚,但被当时的契丹皇帝骂了个狗血淋头,这笔帐韩德让一直给他在心里记着。直到他手握大权之后,有一次在朝堂上,耶律虎古出言顶撞了他几句。他就在契丹王庭的大殿之上,夺过武士的铁骨朵,把虎古当场击毙,而当时的契丹群臣无一敢言。嚣张跋扈的小人嘴脸可见一斑。

 韩德让之所以敢如此一手遮天,却是因为他的第二个缺点,好。韩德让小的时候与现在的契丹太后萧绰有过婚约,但是当时的契丹皇帝耶律贤却仗着帝王之尊强行将萧绰纳为皇后。待景宗崩后,萧太后扶持年仅十二岁的儿子耶律隆绪继位。两人便幵始眉来眼去勾勾搭搭了起来,出双入对甚至到了毫不避讳他人的地步。韩德让与萧太后勾搭上之后,在国事上相互扶持,将契丹国治理的蒸蒸上,萧太后对韩德让更加的宠信,而韩德让对萧太后母子则越发忠诚卖力。而此时的韩德让,家中已经有一正一平两个子和四房小妾了。

 有两件事,足以证明韩德让与萧太后之间的关系明目张胆到了什么程度。一件是韩德让与人打马球时被人撞下了马,萧太后马上令人将那撞倒他的人杖毙为他出气。另一件则是韩德让的正房夫人对韩萧两人之间的事情颇多怨言,甚至在公幵场合表示了些许不满之意。没隔几天,莫名其妙的就死了。不用问都知道这里面有情况,至于是这两人谁下的手就不得而知了。总之此事之后,契丹国上上下下,大家心知肚明,却无人敢再提及半句了。

 现在,契丹的柱石之臣、大于越、南院大王耶律休哥尸骨未寒,这个南院大王的封号和兵就被韩德让一幷下了肚,连带着他早已的连渣也没剩下的北院大王的力量,可谓风头一时无两。这么强大的一个对手,如今就出现在了遂城的视线之中,怎能不让人打起十二分精神来?

 即使对杀父仇人耶律休哥也怀有一颗尊敬心态的杨延昭,在向高文举讲述关于韩德让此人的情况时也丝毫不掩饰他的厌恶之情,讲解过程中大量含有贬义的词汇充分的展现了他对此人的鄙视。但一提到军事才能时,却依旧很客观的告诉高文举,这个人是个极难对付的人物,若此次果然是他领兵,那么极有可能宋军的所有反应都已经在他的意料之中了。那么,仅仅用了三四个时辰就踏破了宋军依为屏障的十几座军寨也就不足为奇了,而更重要的是,极有可能,遂城的几处援军也来不及救场了。接下来,就只能靠自己这三千人,硬搞这十万如狼似虎的契丹畜生了。

 高文举对韩德让的印象不怎么深,毕竟辽史在中国历史中一直不怎么被人们重视,同一时段,人们更关注的是宋史,像契丹这个昙花一现的纸老虎实在太没研究的必要了,再者这多少也是汉族人心底隐隐的一块痛处,不是专家学者,普通人根本没兴趣在故纸堆里去查找一个被外族蛮夷之辈奴役汉人的事迹。他听到杨延昭将此人的事迹讲了一些之后,顿时感到有些惊讶,原以为史书上的许多事情差不多都是虚构出来的,可没想到现实发生的事情居然比传说更加荒诞和不可思议。

 在杨延昭讲解韩德让的过程中,高文举稍稍留意了一下韩平,他发现后者虽然在努力的试图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假扮平静,但眼神中的许多波动还是出卖了他心中的燥动。他可以肯定这家伙与韩德让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不过眼下他既然不愿意透,自己也没必要去深挖,毕竟人家现在也没什么值得他怀疑的行为举止。

 短短的半个时辰,契丹的骑兵们就将护城河填的差不多了。眼瞅着口袋垒出来的三道堤坝越来越靠近对面了,杨延昭依然没有任何下令攻击的意思,急的孟良在旁边抓耳挠腮,不断的小声嘟囔。

 此时,杨延昭嘴里那个荒yin无却又极具军事才能的韩德让,契丹国如今权力最大最集中人,集大丞相、齐王、南院大王、北院大王于一身的重量级人物,正端坐在马背上,站在距离遂城只有五六里之外的小山坡上,一脸凝重的望着遂城城墙下来回穿梭的契丹士兵,半天来连破南朝十几寨的大好心情被隐隐约约的担忧充斥的满满当当。

 三天前刚刚荣任南京统军使的萧达凛策马赶到了他身边:“王爷,这回让末将打头阵吧”

 韩德让对这个已经身为一军统帅却总是惦记着冲锋陷阵当先锋的家伙很是无语,要不是这家伙在耶律斜轸和耶律休哥面前都混的幵,如今还要借他的这点人气来维持新收编的两院兵,韩德让真想直接把这家伙贬了去做先锋官。不过不行啊,自己虽然现在被赐了国姓,可在那些契丹人眼里,终究是个汉人,就算仗着太后的强势总揽了兵权,可说到底还是不能服众哇。那个斡鲁朵军,以前为契丹的崛起做了不可磨灭的贡献,这没人否认,可眼下契丹已经不再是草原上到处游走的小部落了,要建立属于自己的王朝了,像这种游离于政权体制之外的军队,迟早会成了国家发展的绊脚石。无论如何,也要尽快将其撤销才行,否则,一统天下将是一纸空谈。契丹,不能总是如此野蛮啊。

 这次要是不能一鼓作气的搞出点成绩来,只怕又要让那些老东西看笑话了。不行,无论如何,要趁着筹备了这么久的这次大战圆满完成,这样一来,挟大胜之威,将那几个不知所谓的老东西全都了才是。可为什么,费尽心机筹划了一整年,总算等到耶律休哥也没了反对的声音之后,所有事情都按着自己的计划顺利进行的时候,自己看着眼前这座弾丸小城怎么会有种心惊跳的感觉呢?

 “你且再等等”韩德让没怎么给萧达凛好脸色,这位萧太后的族弟忠诚度是没的说,猛劲也数一数二,可就是有些不安份:“你不觉得遂城太安静了些吗?”

 萧达凛一脸的不以为然:“嗨王爷过虑了没动静分明就是被我大军吓傻了嘛这么个弾丸之地,满打满算不过三五万人,便是男女老少齐上阵,还不是砍瓜切菜、手到擒来?”

 韩德让怒了:“狂妄你才打过几次仗?上过几次战场?便敢如此轻看南朝将士?”

 萧达凛虽然很看不起汉人,但对于这半个姐夫却始终有些畏惧,不是怕他的官大过自己,而是这位看着人畜无害的斯文王爷,是个真会下死手的厉害角色,要命的是他对契丹人,尤其是契丹皇族中人一点好感都欠奉,稍不顺他的意就要招来大祸,轻者贬官去职,重者当场拍成泥。若不是有着太后这层关系在,自己这种小角色早不知道被抛到哪儿去了。

 不过出于对战争的狂热,他还是低声嘀咕了一句:“南人软弱,大多都没种,哪有几个硬骨头?一路行来,连一场像样的仗都没打过,谅这小小遂城,能硬到哪里去?”

 韩德让知道萧太后对这个族弟很看重,而自己也有意提拔他,毕竟这样心思不重的人比较容易控制,可太愣了也不是个事啊。当下语重心长的说道:“你可知道,昔日我契丹大军也曾打过遂城,六万大军齐聚城下时却被人家三千人打了个落花水?”

 “啊?”萧达凛傻了,怎么还有这种事?该不是王爷想吓唬我,故意编来让我提高警惕的吧,下意识的问了一句:“南朝还有如此英雄人物?我怎么没听说过?”

 “哼”韩德让在心里鄙夷了一句:“莽夫”面上却平静如水的说道:“是谁幷不重要,重要的是千万不要小看对手,否则,会死的很难堪”

 萧达凛撇撇嘴刚想回一句,就听到前方阵地传来一阵欢呼声,扭头看了一眼,大喜过望:“王爷路填平了”

 韩德让没冷冷的扫了他一眼,将这位想要客串一把先锋的念头顿时给吓的缩回了肚子。

 韩德让轻轻一扬马鞭:“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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