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寻父
西曲村过庙会,按照黄历,6月17
晚上就开始唱戏了,对于酷爱看戏的父亲和公公来说,是绝对不会错过的。
父亲从老家来,是特意看戏的。吃过晚饭后,父亲带着雨伞、手电和备用衣服出发了。刚走不仅,天就变了脸,狂风大作,随着豆大雨点也开始降落,忽然心生一念,接父亲去。
急匆匆出了门,结果刚出小区门口,漂泊大雨倾盆而下,想继续前行已经不可能,找一个店铺先避一下。看着如注的雨幕,心急如焚,等不及雨注,再顶风冒雨继续前行,一路上电闪雷鸣,既想前行又怕触电。不得不再找一个店铺暂避一时,暴雨如注,顷刻间马路上的水
成河,就这样,不等雨小一点,又急忙冲进雨里,顾不得雨淋闪电,淌在雨水里紧跑,倒了四五个店铺,终于到了戏院。
戏院里避雨的人,有的在正殿,有的在偏屋,还有的在屋檐下,望着许多执着的看戏人。我急急的行进在雨幕中四处寻找父亲。到了正殿后,意外地遇到了公公。爹:您也在这里?看到我父亲了吗。公公说:下来雨我们就分开了。情急之下,让公公先别动,等我找到父亲了我们一起回家。
但是,殿里殿外转了一圈也没有找到父亲。只好先领公公回家。雨暂时歇了脚。开始还行,行进在泥水中,不是很艰难。可到了铁路桥下时,心有些慌了。漫过大腿的雨水,又逢临街店铺着火后,消防车呼啸而过,哗、哗将雨水涌向两旁,将原本很深的水涌动起来,深度加深了许多,牵着已然八十岁的公公,见许多遭了雨水的人,此情此景,忽然与南方遭受水灾的场面联系起来,又恐雨继续下大,堵了回家的去路困在街上。于是拉着公公挽起
脚,在深水中淌着前行,真怕又一辆消防车路过,将我们打翻在地。全身都
透了,全然顾不了许多,只想趟过水去。只听有人说:前面的水更深。于是停住了脚步,建议旁边的小伙子说:你先试试,我领着老人,看能不能过去。小伙子试的结果水不是很深。于是松了一口气,领着公公到了一个安全地带,急匆匆将公公送回了他的家,转身对公公说,我找父亲去。
一路小跑到家,结果父亲根本没有回家,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又向戏院走去。此时桥下的水位已经降了许多,但前方的消防车、避雨的人、看热闹的人很多,我左冲右突穿过人群,循着戏曲声又回到了戏院。一看,父亲打着雨伞,正聚
会神的美滋滋地看戏呢。我静静地站在父亲的身边,也看了一会戏,又慢慢蹲下身附在父亲的耳边大声问话:您下雨时在哪避雨了?他说:在戏台上,看戏子们化妆来,一个个孩子一般般大,
可爱的。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我:你来干什么?我说:找了你一大圈也没有找到。父亲漫不经心地说:我这么大个人,又不是孩子,你快回去吧。可是,父亲79岁了,又是电闪雷鸣,我怎么放心呢。就劝父亲别看了,还要下雨呢,不然一会儿又把我们截住了,回家吧。可父亲说:这戏好嘞,看完才回呢。这时接到了丈夫的电话:问我回家了没有。纳闷,他这么知道我不在家呢?他说是公公告诉他的,担心我们回家了没有。哦原来是这么回事。
无奈,只好把父亲安托给邻居大叔,让他们散戏后一起相跟回家。于是我先回去了。
直到深夜一点钟,才听得楼道有通通通的脚步声,是父亲回来了。见我还在等他,他埋怨我说;怎么还不睡呢?我能睡得着吗!
不过,现在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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