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客
(一)
单位开会公布了我升任教导主任,下午3点到教导处报到,而我却在远离家乡的300里外赖着丈夫让他给我买新⾐服。为了不耽误下午的报到时间,我丢下丈夫,自己坐共公汽车往回赶,推算着时间坐10点半的共公汽车还能赶得上下午的报到时间。
终于摆脫了课堂之上飞飞扬扬的粉笔沫,终于可以⼲⼲净净地穿着笔
的西服出⼊校园了,还有就是教导主任这个小小的职务也我来说也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惊喜和肯定,我非常喜悦,毕竟我不只是一个板着面孔说教的教师,还是一个爱打扮且爱虚荣的小女人。
一路之上机手电话不断,有旧同事辞行的,有新同事祝贺的。共公汽车上好
啊,我都听不清对方说什么,管他们说什么呢,反正我只需要喜笑颜开地和他们分享我的快乐,并不断做着到家后有时间请大家吃饭的承诺就够了。还有几个是人家不说自己是谁,而我的机手电话薄里也没有储存的匿名电话,我呢,大脑里只贮存着8个机手号码,当然我也不好意思问这些热情的人家到底是谁,所以只有对他们重复着说着感谢话和以后多沟通多联系的应酬话,我不能对他们承诺请客,因为我懂得在我不知道他们是谁又不能去主动打听他们是谁的情况下,如果我做了承诺而不兑现会得罪人的。
当教导主任就是好,可以拥有一个立独的办公室,坐着明亮的办公室里看书写字有一股说不出的惬意。我不喜
串岗聊天,也不喜
玩牌炒股票,我的爱好只有坐在自己办公室做自己该做的工作,闲暇之余伏案写写画画记些心情文字,或坐在电脑前敲敲打打码几篇随笔散文,抑或站着窗前遥望远方把心情慢慢放飞。
一个普通不能再普通的上午,我坐在办公室
写
画,机手响了,接听后是个陌生的电话号码,他问我前几天去保定做什么了,又问我工作怎么样,顺心么?几句话之后,我还是不能解读他是谁,最后只好硬着头⽪问对方是谁,对方坦然一笑后告诉我说,他现在还不想告诉我他是谁,以后再慢慢告诉我,最后说了句他还会给我打电话的,希望我能接听,然后就匆匆挂线了。
早已过了青舂萌动期,早已让阅历磨练的从容不惊,看着刚刚挂断的电话号码轻轻地笑着摇了头摇,然后删除。
(二)
两天后的上午,那个电话又打了来,我盯着这个半
不
的电话号码我犹豫了片刻,然后接通了电话。
还是那个
悉的声音,他言无伦次地说着找我找的好辛苦,整整找了三年。我问他为什么找我?他说还不到说的时候。我问他是谁,他说等该告诉我的时候肯定会告诉我。我问他是哪的,因为我听他的话音是外地口音,他告诉我他是山西的。没有问他叫什么,没有问他从事何种职业,也没追问他为什么找我,因为我知道他不会说,也感觉自己没必要知道。
我⼲咳了一声,想尽快地结束这种没头没脑的通话,也想尽量保持自己的修养,于是我尽量有一种嬉笑的声音调侃道:“那就
知后事如何且听下次分解吧!”
不料他一听我要挂断电话却急了,立即急切地表⽩他不是坏人,也不是在打
扰电话。他说他在三年前见过我,是山西繁峙会算卦的那个小妇女那,(山西的繁峙和我县是两省相邻的县,也就两个多小时的路程,那有个小妇女算卦很准,我们县的好多人都习惯到那找那个小妇女算卦)他当时也在那算卦,他还说出了我当时的⾐着打扮和一上午吃零食的样子。他还说因为我长得特别象她生命里的一个特别重要的人,所以他化了三年的时间从山西找到了河北,终于找到了我。现在他已经准确知道了我的工作单位,我的家庭住址,我的的家庭固定电话号码和机手号,并且还不只一次的在我回家的路上跟踪了我。
开始的好奇心随他越来越详尽的叙说渐渐变成了一种无以言壮的惊恐,当听到他曾经不只一次地跟踪我回家的时候,想到电影中特务跟踪地下
的镜头,我的头发梢也渐渐不安分地竖了起来。为了成功地掩饰好自己的情绪,不让他听出我声音中的任何波动,我打断他的话用标准的平静语气对他说道:“实在对不起,我办公室来客人了,有事下来再说吧。”这次不等他有什么反应,我先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之后,我立刻奔赴窗前望着远处依约的山峦做了个深呼昅,慢慢地咽下一口唾沫,整理了一下自己思绪,让自己以最快的的速度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是的,想起来了,三年前我是陪着婆婆和老公去山西的繁峙算过一次卦,当时排队算卦的人特别多,我们在那等了一上午才轮到我们。因为自己一贯不太
信算卦学说,所以在婆婆和老公一脸虔诚一脸焦急的等待时,我就不断地向要老公要钱买零食吃,象个小老鼠一样一上午嘴没闲着,至今记忆最深的就是那的瓜子不好吃,话梅是劣质的,雪糕也没好的,至于自己当时穿的什么⾐服和周围都有些什么人群,我确实一点也记不清了。
和老公出门,我从来都是分文不带,他就是我的智能钱袋子。在老公面前,我从来都没有知识分子的清⾼,也没有教师的严厉,只有小女人的娇憨。
(三)
次⽇上午,那个电话又响了,⾜⾜盯了这个电话号码10秒种后,我才轻轻的掀盖缓缓地接道:“哎~你好!”
“你的办公室在几楼?”依然是那个
悉而又陌生的声音。
“问这个做什么?”我依依约约好象感觉到了什么。
“我在你们校门口,我想看你一眼,是你出来,还是我上去?”
我知道此时说什么推辞不见的话都是废话了,但我是绝对不可能让他穿越众师生的目光来我办公室的,我能做的也就是到门口见他一面。稍做停留之后,我轻轻说道:“我出去吧!”
带着一丝好奇,我下楼到了学校大门口,看着门口来来往往的人群好象没有我要找的人,于是转⾝准备回楼。这时机手响了,他说我看到你了,你别回去,我在门口的这辆黑车里坐着。
回过头,门口确实有辆黑车在门口停着,我在把机手装进⾐兜的时候把另一只手也揣进了另一个⾐兜,木无表情缓缓迈步走近那辆黑车。
当我走到车前两米处驻⾜的时候,车窗缓缓地摇了下来,露出一个人头,是一个大约30来岁的一个男人,他冲我笑着说:“是我。”
我盯着他,在嘴角挂上了一丝的笑纹,没做声。
“我没有别的什么意思,只是想来看你一眼,看你这个惊恐样!今天我先走了,下次我请你吃饭。”他看我不做声,⼲笑几声后冲我说道。
“再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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