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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两味
   妖

 提起妖就想起希腊神话水妖对着少年Hylas时微张开烈焰红的挑逗勾魂,万种风情也只需半声的轻哼--洒落。“妖”是一种动态的风韵,就如同波得一首诗中所描写:“眼神的霜冻起异域的香熏/望在肢柔软中虚/勾兑鼓点的半支探戈/打着节拍牵引猫步蟹行”最初妖字的由来是从白居易两小妾樊素、小蛮而得来,唐孟棨《本事诗。事感》中描述说:“白尚书姬人樊素善歌,人小蛮善舞,尝为诗曰:樱桃樊素口,杨柳小蛮。”然后对着二人的搔首弄姿使白居易目眩神心旌摇中写了那篇著名的《古冢狐》:“…或颠或舞或悲啼,翠眉不举花颜低,忽然一笑千万态,见者十人八九。”从此把女人的妖给定义了下来。

 妖就是融合了天真纯情与堕落的复杂,有时冷粉底下跳跃的惹火,有时浓妆抹后忽然素面朝天的反差,更多是风尘中忽然一刻不经意间若即若离、若有似无的极致。懂男人的女人往往故意卖个破绽给男人,结果男人就乐于在视觉极端中,自以为是捕捉到了女人心底深埋的腻一面,从而将这种心底的柔情无线放大到让自己目。苏东坡游在西湖宴饮时,悠扬的丝竹声中,王朝云在内的数名舞女浓妆抹,长袖徐舒,轻盈曼舞来佐酒助兴,在烧一把火让苏轼上头后,随后众舞女侍座,王朝云恰转到苏东坡身边,这时的王朝云已换了另一种装束:洗净铅华一身素衣,黛眉轻扫清丽淡雅,仿佛一股空谷幽兰,而湖山佳人相映成趣,这种忽热骤冷的强气流的刺下,一向在伤不大作为的苏轼不仅挥毫写下:"水光潋滟晴方好,山空濛雨亦奇;把西湖比西子,浓装淡抹总相宜。"这首万载传颂的名篇,还不涎着口水揽住青山不松手,末了还不解气,带回家做妾不说,还一生不弃不离。可见古人的在衬托术上的琢磨是何等博大深。

 很多人看了前面两段就以为是写尽了天下的“妖气”这恐怕也太低估了天下小女子对“妖”字的拿捏了:放称妖媚、内敛称妖韶;妖媚中按华丽程度又分为:妖冶和妖。此外,青春袭人为妖妍,成风韵则为妖娆;按风格又可分为美丽奇异的妖异和端庄华丽的妖丽。按祸害程度和方式又分为挑逗的妖魅、卖弄感的妖靡和充满惑的妖蛊。上述的每一个字的风情都足以使男人致命,更悲惨的是,天下的女人根本不按牌理和顺序出牌,让人根本躲无可躲、防不胜防。

 嗔

 嗔就是带有刺愉悦的“软摩擦”集中于微嗔、小恚、浅怪、轻怨这四种风情,就像是在用“HELLOKITTY”般娇俏装点下的倔和背离,说娇俏有“杏眼圆睁”、说勾惹有“似嗔似怨”说挑逗有“怒还羞”说砰动则是“梨花带雨”这些拧着来、错着去,把人牵着来、磨过去的风情就像是打铁,直击穿男人心中怜香惜玉的软处,女人把嗔运用到极处时,嘟嘴别头、小脚轻跺的身体姿态,如再配上娇嗔式语言,那简直是力度与弧度齐出的非常规打击力量,这时就会听到男人骨关节里“嘎巴、嘎巴”骨酥碎裂的声音。

 女人的“妖”不过是一种单向的进攻手段,而“嗔”就全面得多,运用得好的话进可攻、退可守:可以用还拒让人心急上火、可以用拿糖作醋让人抓耳挠腮、可以用擒故纵让人进退失据。还有退为进的“劝嗔”:因为不甘埋没在李府成群的歌舞姬中,杜秋娘谱写了:“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使年过半百的李锜对这似嗔似劝的挑逗,心中的火不被煽动起来。起了他的“烈士暮年、雄心不已”这小女子简直对他的心思了!此外还有似怨实勾的“怼嗔”:貂蝉在后探半身望着吕布,以手指心而不转睛。吕布频频点头表示明白她的意思。貂蝉用手指董卓,强搽泪眼,吕布似乎心都快被碎了,这么牛刀小试的结果就改写了中国历史。最杀人气焰的要数先倨后恭“娇嗔”:上江观察使孟派人宴请钱塘苏小小时,不料苏小小先是来了脾气,端起了架势一拖再拖。经过三番五次地派人催请,她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慢慢来到酒楼。当看到孟实在生气了,又赋诗一首服软“梅花虽傲骨,怎敢敌寒?若更分红白,还须青眼看!”如此这般先打后捧,把个孟收拾得服服贴贴。

 古美人谱里对女人趣的定义有六种:醉倚郎肩、兰汤画沐、枕边娇笑、眼色偷传、拈弹打莺、微含醋意。如果从古代的观点上看,恐怕没有一条该是良家妇女的所做所为,这些说明了古人的虚伪,给女人定义了这许多正襟危坐的恬静平和,却对刁蛮一指的野更为私爱。故之所以把“嗔”放在女人五味的最后一味,原因只有一个,就是它霸道的通杀!  M.MhuA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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