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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欢若平生,喜之不尽 帝业二十
 开宁行宫那一夜…

 宁墨手指一缩,攥了攥锦褥喜红之面,随即松手,上她排散开于枕侧的发,头低了些,看进她眼中,不动声地问道:“我是谁?”

 英干热,不答却吻上他,伸出舌拼命勾动他,费力撑起身子贴入他怀里,推他至身后柱一侧,将他身上衣衫彻底解落,双手滑至他背后紧紧搂住他,娇着将头埋进他颈窝里,间轻款慢摆,磨蹭着他,断断续续道:“妖孽…莫要再折磨人。”

 他眼瞳骤然一黯,掌间渗出些凉意,抬手握住她下巴,她对上他的目光,低低喟叹一声“就连此时…你心中也只有他。”

 她眼神涣散,听不见他说了些什么,只觉身上火苗噼啪作响,似要将她焚烧成烬,解火之水就在身前,却怎生都得不到…

 莲足十趾尽数蜷起,她拉下他的手按在前让他拨弄她,身上之火却是更旺,顺着足底一路燃上来,帐中一片烟熏火燎,眼前蒙蒙雾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她‮腿双‬撑开,跪在他身前,手按在他肩侧,提缓缓向下坐去,贝齿连咬红,面上半是娇羞半是柔媚,口中轻轻吐出几个字:“这还是…上回你教的…”

 他丝毫未动,只是看着她的眼,任由她折腾,可眉眼之间却是愈发清冽,寒气渐散,眼波之光沉似碎冰。

 一如其心。

 她轻动了几下。随即眉头小拧,水眸晃悠悠地看了他一眼,动作愈发急了,又试了几次均是不得,身上早已香汗淋漓。不一软,人靠上他前,小手直直探下去,轻声怨道:“你就看着我难受不成…”

 可手才一触上他,她便生生愣住。

 似是不置信,忙抬眼去看他,就见他墨眸半亮,面上峻冷不已。全无先前盛之情。

 她收回手,口中喃喃道:“你怎么…”

 话未说完便埋下头,略带恼意地捶了他几下,心火四溅,愤愤不平。1——6——K——小——说——网

 她在他身上极尽拨之意,可他竟是一派疲软之态。

 人一下子便晕眩起来,身上大火越燃越烈,她再也撑不住,张口便狠狠咬上他的肩,似是在愤。

 他像是毫不知痛。待她咬够后又让她靠了他半晌,才伸手握住她的,将她慢慢推开来,自己身而出。合了衣衫下榻。

 英身子倒在榻上,丝锦擦过她地腹手臂,奇难忍。

 朦胧间瞧见帐外人影晃动,可脑中意识却似雾一般缭绕纠,人颓然在枕,无可奈何地闭了眼,手握起,指甲一下下划过掌心。浑身上下都难受得紧…

 隐约觉得纱帐又被起,冰帛滑过她的额,凉凉的。

 她睁眼,眼中红红,可却仍是看不清他的脸。

 边一润,有水送入她口中。寒意陡然沁至心肺。只一瞬身上之火便灭了大半。

 她身子彻底软下来,手也松开。任他轻轻擦拭她掌间汗渍,开口想说话,头却阵阵发沉,一个字都道不出,眼皮终是重重一垂。

 她轻勾他手指,感到身子被他慢慢翻至一侧,有薄被落下,暖意渐起,身乏意困,再也睁不开眼来。

 一夜梦不断,时时扰心,叫人不得安眠,却又无论如何都醒不过来。

 只是半梦半醒间依稀能感到手被身侧之人握在掌中,时而有薄帕覆额,拭去她的层层汗粒,动作轻柔至极。

 由是心且安。

 天明之时鸟语盈耳,淡淡幽香扑鼻,似是殿外盘墙而绕地紫萝花藤,空气凉滑如丝,搁在被外的手臂终是感到一撇寒意。

 英眉头浅皱,缓缓睁眼。

 天已是大亮。

 才一翻身,便觉身上酸乏难当,掀开绸被低眼去看,衣物完好平整。

 侧无人,褥枕平滑齐整,不留一点痕迹。1——6——K——小——说——网

 她低了一下,额角微疼,想要翻身下,脚却踢到了什么东西,金属相碰之音震颤了几下才停。

 她低下头去看,就见前一夜那案上的两盏结绸合卺杯此时正倒在下,一盏向上而立,另一盏朝下而置。

 微一怔愣,随即垂了眼,心中轻动。

 有宫女闻声而入,走至边伺候她起身,小声道:“水已备好,陛下是否要沐浴?”说着,暗暗瞥了眼上锦褥。

 英挑眉,冷冷看她一眼,反问道:“皇夫人在何处?”

 宫女低首退了一步“一早起来便直往太医院去了。”

 英凝眉,半晌才低声道:“倒也难得…”

 从前他每每宿于殿中,翌一早必是先她起身而走,只是如今既已大婚,她虽待他如同往常,并未卸他官职,却也不料他竟真能从她之愿,仍能恪守己责。

 于景殿常年随侍的宫人都知二人的子,因是清晨宁墨离殿而出也不加阻拦,知他必定会走,也知英必定不会留他。

 小宫女见她犹自出神不再吭气,便去取了常服来与她换上,一边伺候她净面拢发,一边轻声道:“陛下今起得晚,沈大人已来过两回了,都没能见着陛下,后来也不愿走,就在殿外一直等着,好在这天也不冷,奴婢们也就没有拦…”

 英大婚,礼部请旨辍朝三,百官只留宰执于三省轮值,枢府枢密副使以下、六部侍郎以下均不必入朝。

 沈无尘排值不在今,而大婚休憩于她来说堪称难得,因是英闻得宫女之言。竟一时感到讶然,不知他何故于一早就频频来此求见。

 料想他定是有何急事求,因是也不着人摆早膳,只是对那宫女吩咐道:“宣沈大人入外殿。”

 待宫女晗首而退后,英才微微展眉。望向案上盛了金钱彩果的银盘,脑中一刹那有些恍惚,有些事淡淡涌出来,却怎生都忆不明。

 依稀记起昨夜入睡前的那一刻,是宁墨揽着她地,在她耳边轻声道——

 陛下若是觉得乏了,那便早些休息…

 于是便沉沉闭了眼,睡了过去。

 只是夜里做了许多梦。梦里与人纠又哭笑,梦里她见到了那个人。

 她边泛起一丝苦笑,先前想过无数回这一夜要如何度过,如何才能不让自己难过亦不让宁墨心伤,却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

 庆幸之下又觉有寸淡淡哀愁感在这室中萦绕不散,却也不知为何。

 用力扯了一把袖口,苦笑慢慢变做讽笑。

 男宠无数西王,最是无情西王。

 从前地她什么时候在乎过世人之谓,又什么时候顾及过旁人之情。

 只是现如今竟生生变成了这副模样,为了男子的喜怒哀乐而令自己心情随之起伏。倪天下却怕将来有朝一需得背负世人口中滚滚骂名。

 不过是因遇上了他。

 情之所动,心之所开,那一夜之后她便不再是从前的她。

 可悲又可笑,可笑又可悲。

 只是如若没有他。世上有何人能够迫她成就这一生雄图之念,又有何人能够让她明白自己到底不是无情,只是没有遇见那一人。

 外面殿门嘎吱而开,复又合上。

 英回神,抬手按了按略微作痛的额角,敛了心目,才走了出去。

 沈无尘已然进来,见她出来便急忙行礼。“陛下。”

 她看他两眼,忽而轻哂道:“没个礼数。”

 沈无尘微怔,而后转瞬即明,自己竟是忘了贺她大婚,于是慌忙便要伏地行叩礼“陛下恕臣之罪。臣…”

 英上前止了他。挑眉细细打量他一番“你今倒与平里大不相同。到底何事?”

 沈无尘直起,面上有些不自在,停了一会儿才开口道:“军器监已察,那断弦之弓本是不符量材之品,不知为何竟输于武库…”

 英一下子便明白了他是何意,不由轻笑一声“原来是为此事而来。”她想了想,又道:“关也关了这么久,朝中众人之口也该堵上了,你去将人接出来…”

 话之尾音还未落,沈无尘便袍而跪,谢恩之时扬而笑。

 英眉头蹙起,复又散开,着他起身,望向他地目光裹了股深意“你何故对一名男子如此上心?”

 沈无尘面上喜悦之僵了一瞬,眸子滚了层黑雾,低声道:“臣都能看得出来,陛下何必装作不知…”

 英蓦地挑高眉毛,上前走近他,定定看进他眼中,目光肃刹,开口时语气却是轻描淡写“你能看得出来什么?”

 沈无尘闭了嘴不再说话,拳微微攥起。

 欺君之罪谁能当得起,英不说,他又如何能说!

 英偏了头低低一笑,转而又望向他,一字一句道:“朕说她是男子,她就是男子…你又能如何?”

 一言锁死他心中所有的期冀与希望。

 他指节突起泛白,语气急迫:“陛下…!”

 她淡淡扫过他光亮骤暗的眼“情之漫漫一路,你才刚迈出几小步而已…沈无尘。”

 话语轻轻,随风而散,可他耳中却似雷轰。当蔑她之情,今为之所缚。

 他低头,极力下心中陡起山“臣明白了,这就去把人接出来。”昨晚写了一半,12点时准时滚…早晨七点爬起来继续写,抱歉这么晚才更…强行修正作息时间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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