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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八十章:快刀斩乱麻
 这暖阁在宫中其实并不起眼,可是赵佶却喜爱,因此命人特意收拾出来,装饰一番,很是雅致。

 如今赵恒入主皇宫,原本按道理来说,是不会屈尊到这儿办公的,可是正因为赵佶喜爱,他偏偏觉得占据这里,心里很是舒夹,所以虽然不喜这里过于狭窄,却每都要过来。

 至于墙壁上几幅沈傲送给赵佶的字画,如今已撕了下来,墙上空的,反而少了几分精致之感。

 赵桓一进暖阁,脸色就沉了下来,道:“朕听人说,沈傲就要入京了?”

 李邦彦和方啖刚刚落座,这时候都站起来,李邦彦道:“不错,已经进了京畿路,过了陈州。”

 方啖道:“陛下,此第八百八十章:快刀斩人一到,会不会…”

 赵桓然大怒,呵斥道:“会什么?凭他一个亲王?还是凭他那三千侍卫?哼,朕是太子时尚且不怕他,如今君临天下,还会将他放在眼里吗?”

 赵恒这般一通大吼,还真有几分心虚,若说不怕沈傲,那是虚话,沈傲给赵恒的记忆太深刻,被他掰倒的人可谓数不胜数,而且往往出人意表,赵恒的内心深处何止是怕,简直就是惊恐到了极点。

 方啖听了,唯唯诺诺地道:“陛下说的对,那沈傲不过是一个亲王,生死荣辱都在陛下的一念之间,是臣胡说。”

 赵恒的脸色才好看了一些,淡淡地道:“都坐下说话吧。”

 李邦彦和方啖一起落座,内侍端来茶盏李邦彦才道:“也就是说,沈傲至多三天就要入京了。

 陛下眼下当务之急,是先稳固住汴京,再与沈傲周旋。”

 赵恒颌首点头,道:“朕也是这般想。”目光落在方啖身上,问道:“马军司是否笼络住了?”

 汴京无非就是这三司的军马,殿前卫不必说,步军司素来是向着太子靠拢的,最大第八百八十章:快刀斩的变数就是马军司不但人数众多而且训练有素,从前又是在沈傲的辖下,一个不好,就可能反戈。只要能稳住马军司,其他的事也就好办了。

 方啖正道:“马军司的营官如今都已经换上了微臣的人,微臣又许了许多赏赐出去—想必这些人还是肯为陛下效力的。”

 赵恒的脸色渐渐有了些血气,不由莞尔笑道:“这便好,稳住了马军司朕就可以高枕无忧了。汴京城中军为数七八万人,沈傲便是带三千护卫入京又能如何?”

 李邦彦却没有这么乐观,想了想道:“沈傲最会蛊惑人心,汴京城中上至士人,下到商贾、百姓尽皆称颂他的功德民心…已经在姓沈的身上了,陛下虽说掌握了军马,可沈傲若是出现,将那些人鼓动起来,只怕须臾之间便可翻转时局。”李邦彦苦笑一声,继续道:“岂止是这些人,便是朝中的文武百官,也大多与沈傲相互勾结,怕就怕沈傲登高一呼,到时陛下该当如何?”

 方啖道:“李中书言重了一群读书人和商贾能闹出多大的动静?大不了弹下去就是。

 李邦彦却是苦笑道:“瑞国公说得轻巧,若是弹有效,为何锦衣周刊总是弹不下?”

 方啖不干笑道:“这是两回事。”

 赵恒目视着李邦彦,道:“李中书到底想说什么?”

 李邦彦用手搭在双膝上恭谨欠身道:“陛下,沈傲入京,就必然会鼓动汴京上下合力与陛下对抗,否则锦衣周刊为何频频出现,屡不止?这周刊的背后之人,就是沈傲在汴京中布下的一颗棋子,当时机成,沈傲再出现的时候,便是汴京上下归心的时刻,陛下想想看,若是朝中的文武、士人、商贾、百姓都成了沈傲的走卒,军的军心还稳得住吗?”

 赵恒的脸色变得苍白起来,李邦彦的一番话,恰好说中了他的软肋,军是控制住了,可是说白了,这军看上去杀气腾腾,可是在沈傲手里也可以变成纸糊一般。民心思变,难道军就肯死心塌地地效忠自己?

 赵恒幽幽地道:“既然如此,那朕该怎么办?”

 李邦彦心里不由叹了口气,这皇帝平时爱耍威风,不可一世,可是事到临头,却看不到一丁点果决,只会为之奈何,自己跟着这么一个人,也不知会落到什么下场。

 李邦彦沉片刻,淡淡道:“办法只有一个…先动手为强。”

 赵恒和方啖俱都倒一口凉气,沈傲可是扶着先帝灵柩来的,大庭广众之下动手,只怕…

 三皇子赵楷与沈傲不一样,毕竟赵楷可以搬弄出一个畏罪自杀来,可是沈傲却不同了,身边三千侍卫,要动手就必须调拨大量军马,要掩人耳目绝不可能。

 李邦彦继续道:“只要沈傲到了城外,便让瑞郡公带着军马前去相,趁他不备之时,再结果了他的性命,若是有谁敢不服,格杀句论。”

 赵恒沉不决,满是犹豫地道:“这样做,只怕不妥。”

 连那方啖也不道:“毕竟沈傲是扶着先帝灵柩来的…”

 李邦彦却是冷笑道:“事已至此,陛下还犹豫什么?一旦沈傲入城,必然兴起滔天大,只要彻底结果了他,才能让他的那些走卒灰心冷意,留他在一,便让他多几分胜算,沈傲必须死,他不死…”李邦彦抛出了杀手锏,道:“陛下就是阶下囚了。”

 赵恒的眼中掠过一丝恐慌,随冲冷笑道:“你说的对,他不死,便是朕死,朕还有什么好犹豫的?沈傲必须死…”

 方啖却在犹豫,心里想,你们在城中,却是叫我去杀他,当然说得好听。可是随即一想,他与陛下是姻亲,眼下到了这个局面,陛下若是胜了,自然是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可若是太子败了,他还有命活吗?

 这般一想,也就不再胡思想,方啖附和道:“陛下圣明。”

 赵恒又冷静了一些,道:“只是朕听说契丹、泉州、西夏三面都已是蠢蠢动,扬言若是沈傲有不测,便立即扯旗杀入汴京,若是除掉了沈傲,这些人该如何应对?”

 李邦彦淡淡道:“陛下,除掉沈傲,他们便是群龙无首,只要陛下圣旨一下,一方面安抚人心,一方面派人招讨,又有何惧之有?那契丹人新降,自然不肯尽全力,若是陛下再下一道诏书,许诺他们重新建国,契丹人非但不会成为陛下的敌人,或许还肯为陛下效力也是未必。

 至于那些水师,倒也好办,他们毕竟是宋人,陛下派人去安抚一下,他们真敢冒着全家老小被株连的危险造反?至于西夏倒是铁了心与那沈傲同合污的,可是小小西夏,又何惧之有?”

 赵恒听了李邦彦的分析,不精神一振,道:“不错,李中书说的不错,就这么办。方啖,待沈傲一到了汴京城,你便立即点选领殿前卫与步军司三万人出城,明面上接先帝灵柩,一旦有机会,便斩下沈傲的人头,至于那些王公护卫,谁要是不服,也一道斩了,至于其他的事,联来料理便是。”

 方啖满不情愿地道:“臣遵旨。”

 赵恒又将目光落在李邦彦的身上,道:“李中书,锦衣周刊背后的人,朕总觉得放心不下,你再查查看吧。”

 李邦彦道:“陛下放心,一定会有眉目。”

 赵恒放下了心,又与李邦彦、方啖说了几句细节,二人才告退出去。

 与此同时,一名守在外头的内侍嘻嘻哈哈地与身边的同伴打了声招呼,说是内急,说罢朝内宫飞快跑去。这内侍到了景泰宫,面撞到一个景泰宫中的宫人,急切问道:“敬德公公在不在?”

 宫人道:“正在伺候太皇太后。”

 内侍焦急地道:“快请他出来,就说杂家有大事要禀告。”

 那宫人有些不情愿,内侍索到这景泰宫外头大叫了几声,这一下子,倒是把景泰宫中的内侍、宫人都悄动了,有几个甚至已经捋了袖子要来拿人,敬德从殿中出来,却是呵斥一声:“都退下。”说罢走过去,朝那内侍勾勾手指,将内侍、宫人们屏退,才道:“怎么?出了什么事?这般惊慌,连凤驾都惊动了。”

 内侍二话不说,附在敬德耳畔低语几句。

 敬德听得大惊失,道:“这些都是在暖阁里听来的?”

 内侍道:“准没有错,都是奴才亲耳听到的。”

 敬德的脸色开始变幻起来,这个消息实在让他有些吃惊,只怕天下人谁也想不到军在出城接先帝灵柩的当口动手,不过现在想一想,倒也不是没有可能,如此做非但可以出人意外,打沈傲一个措手不及;另一方面,只要除掉沈傲,固然是天下人个个义愤填膺,可是赵恒毕竟是皇上,又有谁敢加罪?

 “快,去知会陈先生…”敬德此时也急了,想要出宫去,可是随即一想,自己的身份非同一般,一旦出了宫城,只怕太过招摇,目光落在这内侍身上,道:“杂家会去敏思殿给你个出宫的凭引,你去通报吧。记着,这一路小心一些,不要大意。”!  M.MhUA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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